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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的时候骤然出手阻止,只能说是古凡的运气太好了,或者说是澹台若邪的运气太差了!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如今有把柄落在了古凡的手中,只好任由耀武星皇发落。
虽然澹台家与皇室的关系肯定比古家要亲密得多,澹台若邪在军中的作用,立下的战功就目前来讲肯定是多于古凡的,但耀武星皇登基三十多年,深谙帝王之术,他要的并不是澹台家一家的独大,而是澹台家与古家的相互制衡。此时此地,澹台若邪在八十万禁军面前竟然做出想要击杀古凡这样的蠢事,如果耀武星皇不出手,古凡被澹台若邪击毙,不但澹台家与古家这两位军中巨擘自此不共戴天,传出去更会让其他国家耻笑,有话柄落在蛮夷手中,是自命为天朝上国的北斗王朝所不能容忍的。
即便耀武星皇再宠幸澹台若邪,此时也只能出手阻止,并在八十万禁军面前严办澹台若邪以示自己不偏不倚的威严!
“北宿侯,你可知罪吗?”耀武星皇端坐在赤金王座之上,声传百里,威压无比。
“臣罪该万死,罪该万死!”澹台若邪诚惶诚恐道:“请陛下降责!”
“哼……”耀武星皇冷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做了什么样的打算。“你身为禁军八部总指挥又是我朝军侯,代表了我朝军士之形象,竟然知法犯法,实在是罪不可恕!”
这一声冷哼,却无异于一声惊雷在澹台若邪以及所有贵族侯派系的军官耳边炸响,难道……难道是要废除北宿侯的爵位吗?这还了得?那平民侯岂不是要翻天了吗?
“北宿侯,朕废除你禁军八部总指挥使的职务,停俸半年,至于军侯的爵位……”耀武星皇停顿了一下,所有的人都竖起了耳朵,耀武星皇继续说道:“朕念你于国有功,暂且保留,以观后效!”
澹台若邪至此才长舒了一口气,急忙磕头道:“谢主隆恩,谢主隆恩……”
耀武星皇微微侧过目光,此时却在看着古凡,古凡虽然没有办法抬起头来,看着耀武星皇的眼睛,但是他能够感觉到那是一种赞许的眼神。
“古凡,朕过必罚,功必赏,朕听闻你在八部演武中已连胜两场,以沈天级实力击败两名成天级武者,足见你武道修为不凡……”耀武星皇的话让与古凡关系好的,谢羽翔,孟无痕等一众云翼部将士一阵欣喜,星皇陛下的赏赐,那当真是丰厚无比啊!
“今日朕又亲眼见你在天工八阵军棋中打败了北宿侯,朕是既感惊讶,又觉欣慰,你当努力提升自身修为,为国效命!”
“臣遵旨。”古凡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赏古凡铜钱千贯,衮龙带一匹,宣纸五道,上等徽墨五锭,精工狼毫五支,紫檀石砚一方,鲛皮烈弓一张,裂星箭三支,长剑一口!”
这是北斗王朝宫廷里面对于在朝大臣,无论文武的标准赏赐即:钱,衣,笔,墨,纸,砚,弓,箭,剑九样。对于文臣,赏赐弓,箭,剑,也是为了表明北斗王朝起于干戈毫末,身为国臣,应不忘武事,不做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给武臣笔墨纸砚则是告诫武臣要熟读兵法,不做不通文墨的莽夫。传说开国时名将吕子明起于行伍,打仗勇猛却目不识丁,后来被北斗星皇赠予笔墨纸砚,告诫他要多读兵书,吕子明便发奋读书,终成国之巨擘。所以星皇陛下赠送武臣笔墨纸砚,正是寄托了这样的希冀。
只是古凡还没有在朝为官,耀武星皇却给了古凡相当于在朝大臣的赏赐,足见对古凡的厚待。“古凡,你实力没有达到成天级,不可提拔为统领,朕便赐予你等同于禁军统领的伯爵头衔,愿你不负朕望!”
“臣领旨,谢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古凡磕了一个头,宏声道。
耀武星皇微微颔首,身影便化为一道星芒飞上天空消散了。
所有人这才陆陆续续地站了起来,古凡身边的澹台若邪早已没有了之前的英气,仿佛是一瞬之间苍老了十年,垂着头仿佛一只斗败的公鸡。
反倒是古凡扬起手,将桌面上的天工八阵军棋尽数卷到了地上,对着澹台若邪冷笑道:“你输给我的不仅是兵法,还有人品,以你这样狭小的气量,必没有办法走得很远,我打败你只是一个开始……”古凡的话仿佛是一个诅咒一般,“这将是你第一场没有获胜的战役,也将是你以后永远都不会获胜的开始,看着吧,澹台若邪!”
澹台若邪伸出手,狠狠握住,眼睛带着怒火看向古凡,他却根本不敢再出手,因为他不知道耀武星皇是不是故意在旁边看着他的反应,如果他忍不住怒火再次出手,说不定连北宿侯的爵位都报留不住了。
“澹台若邪,你跟我差得太多了!”古凡说完这句话,冷笑一声,拂袖而走。
在他的身后,十万云翼部战士敲打着手中的盾和剑作为节奏,一边朝校场外走去,一边齐声高唱道:“风起云扬兮,威远四海,干戈如翼兮,我血忠魂!”
这是云翼部的战歌,无数地在战场上回响,却是第一次在北校场响彻云霄,云翼部的战士们因为自豪而高歌,其他七部的统领却是面面相觑,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在古凡的身后,澹台若邪听到这句话,脸色变得更白。他握紧了拳头,一动不动,无边的愤怒无法发泄,只能变成数千根毒针刺进他自己的身体。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当古凡的云翼部离开之后,澹台若邪猛的大叫三声,张口喷出一口鲜血来。他的身躯摇摇欲晃,居然受了极重的内伤。
巨大的耻辱啊!
澹台若邪无法忍受,自已居然在八十万禁军面前,输给了一个从军不到一年的孺子!
肉身上的创伤,可以服药,疗伤;心理上的创伤,却无法治愈。古凡没有涛天的武功,相反,澹台若邪可以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捏死他。但就是这只蚂蚁剌出的一刀,在澹台若邪身上留下了一道不可磨灭的创伤!
高贵的出身、血统、尊严,攻无不克,战无不胜,这些澹台若邪最看重的东西,在古凡扫落棋盘的时侯,被狠狠地扔在地上,落在泥土中任人践踏。
第244章 后续效应
澹台若邪身边的几名侍从急忙扶住了他,将他扶进天工楼阁之内休息,至此澹台若邪想要阻扰古凡在八部演武上获得战功的计划全盘失败,更让古家的声望达到了数年来的顶峰。
而给古家带来这一切的,正是在一年以前认为手无缚鸡之力,文不成武不就的古家次子。而古凡击败澹台若邪这样的壮举,更把云翼部的地位空前地提高,云翼部的战士们简直把古凡当作英雄来膜拜,不止是各部的副统领,甚至很多立场摇摆不定的统领都开始考虑起在澹台家与古家之间自己的关系了。
平原侯府里,当晚自然是大设宴席,就差张灯结彩放鞭炮了,天京城里许多平民侯一脉的军侯府上也纷纷派人上平原侯府道贺,毕竟不提打败北宿侯澹台若邪的事,单单古凡得到耀武星皇陛下的赏赐就值得大家上门道贺了,看到这样的情景,很多的军侯,官员也纷纷登门,送上贺礼。
毕竟有了耀武星皇陛下的赏赐,足以代表耀武星皇陛下对古家这位次子的器重,而且根据现场的听到的人说,耀武星皇陛下当时还说,古凡因为实力没有达到成天级才没有提拔成统领,只是赐给了伯爵的爵位,否则就要当场封为统领了!可以预见,只要古家这次子积累足够的战功,实力达到星阶,马上就会是新的一位军侯,如果边疆有战事,再立下大功,甚至有可能进殿帅府。与古凡的喜讯一起爆出来的,还有更猛的料,那就是北宿侯澹台若邪在军棋推演中输给了古凡,竟然当场想要偷袭杀死古凡,结果被星皇陛下阻止了!虽然没有杀到古凡,反倒让星皇陛下对澹台若邪的印象大坏,当场被免除了禁军八部指挥使的职务,停俸半年,赋闲在家,虽然总算保住了爵位,却是前景堪忧。
这与澹台若邪刚在天京城时人人追捧,到处以身为榜样,鼓励贵族侯子弟的光景已是天壤之别,颇有落难凤凰不如鸡的感觉。
此消彼长,古凡的前景就更被人看好了,所以当古凡第二天早上看到其他侯府,以及官员,商人们送来的礼物时,连他自己都吃了一惊。
在许伯给古凡的礼品清单上,古凡看到仅仅铁壁侯范睢阳送来的礼物就有黄金千两,白璧一双,夜明珠十颗,显然,古凡打败澹台若邪,算是帮范睢阳出了一口恶气,无怪铁壁侯府要送来这么厚重的礼物了。
其他平民侯府送的礼物也很贵重,有名贵的药材,丹药,也有的是送的法宝,至于官员和一些大商人赠送的则多是一些字画,古董以及黄金了。古凡看着清单,心里估测了一下这一次收的礼物差不多折算成黄金有三千多两了,相当于平原侯府一年的收入,即便古凡的心理素质良好,此时也经不住头脑“嗡”了一下,毕竟,这些礼物太多了!
就在这时,陡然又听到门外有人喊道:“青书侯府前来恭贺古凡少爷!”
慕容家也来了!古凡心里一慌,自从那次虞楚园狩猎之后,钰珏夫人又去青书侯府下了聘礼,现在慕容家与古家在大众眼中,俨然已经结盟了,古家的古凡出了这样大的喜事,慕容家自然也要来恭贺了。
正说话间,只见慕容阙一身光鲜的深红色长袍已经迈进门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厮,捧着一只长盒子。慕容阙见到古凡便笑着抱拳道:“古兄,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古凡笑着对慕容阙还礼道:“慕容兄以世子之尊亲自来送贺礼,真是折煞古凡了。”
慕容阙笑着对古凡说道:“古兄前途无量,我现在还能来给你送礼,以后恐怕就要为古兄牵马了。”
古凡虽然知道慕容阙是在奉承自己,心里却还是十分受用的,嘴上便说道:“慕容兄实在是说笑了。”
“沈天级五枚星璇之力,不说后无来者,至少是前无古人的,古兄不必自谦。”慕容阙走到古凡身边说道:“家父略备薄礼,请古兄笑纳。”说完他身后的两名小厮便捧着盒子走上前来,对古凡打了开来。
古凡见里面是一卷画轴,古凡之前还以为慕容侯府也会送自己金银珠宝,不禁感到有些惊奇,缓缓展开,却看见如同剑鞘锋刃一般的字迹印入眼帘。
缓缓展开,竟然是一幅字,上面写着“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古凡知道这是儒家亚圣的名言,告诫仁人志士要以天下安宁为己任,同时重视自己的气节,无论身处逆境顺境,这句话都十分地受用。慕容世家不愧是文臣世家,送的礼物也不露痕迹,不留雕琢,不落俗套,不禁让古凡十分有好感,而且再看那字迹却又不似文人那般柔软无骨,而是风刀霜剑一般铁钩金笔,字字似乎都要透过纸背,除了磅礴的浩然之气,竟然还有一股杀气,不禁让人叹为观止,古凡顺着字迹看了下来,在左下角看到了落款是“北斗王朝青书侯慕容千寒”,这是慕容千寒的墨宝。
古凡将那卷画轴缓缓收了起来,双手捧住恭恭敬敬地放回到盒子里,对着慕容阙笑道:“竟然是青书侯的墨宝,实在是千金难求,古凡真是受宠若惊。”
慕容阙笑了笑对古凡说道:“古兄,家父对你的评价很高,说你年轻有为,将来必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接替平原侯成为军中巨擘。”
古凡笑了笑,便把慕容阙引进了大厅里,两人分宾主坐了下来,有奴婢为两人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