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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凡淡然一笑，随后说道：“晁大人，如此，晚辈明白了。”
晁天瑞知古凡悟性极高，但也不曾想到竟然一点就透，不禁面露喜色，微微笑道：“坊间传闻都说古家次子聪慧异于常人，今日得见，果不其然。”
古凡微微拱手，对着兵部尚书晁天瑞道：“晁大人谬赞了。”
兵部尚书晁天瑞端起面前的茶碗，饮了一口，缓缓放下，却是看着古凡说道：“古统领，在下看您也颇有文气，少时也是饱读诗书，为何突然转而修炼武道，弃笔从戎了呢？”
第523章 诸圣殿堂
古凡闻言，脸色微微一变，却是回答道：“当时在下也是少年意气，认为男儿当提三尺之剑，于天地之间立不世功名，方才不算虚度……”
兵部尚书晁天瑞闻言，笑了笑接着古凡的话说道：“若是做了学者宿儒，则要一辈子终老于故纸堆之中，未老先衰，到头来白首穷经，迟暮一生，哪及得在沙场上纵意驰骋，号令千军来得快意，对否？”
古凡脸色一怔，原本正要说“是”，但转念一想，此话一出是不是会唐突到兵部尚书晁天瑞，不禁犹豫不决，谁知道兵部尚书晁天瑞笑道：“如实说便是了，古统领，莫要蒙蔽自己的本心！”
古凡闻言，心中便也坦然了，点头道：“不错。”
兵部尚书晁天瑞满意地点了点头，又对古凡说道：“在下年轻之时也是与古统领同样的想法，但实际上，文武乃是一体两用罢了。”
“一体两用？”古凡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文武之道，倘若说修炼者术武合一，道法自然，他倒还能接受，难不成儒家还有文武合一这样的境界不成？
兵部尚书晁天瑞见到古凡有些讶异的表情，不禁微微一笑说道：“古统领若有兴趣，是否愿意与在下切磋一下，容某为您演示一下，何为儒家的文武之道？”
古凡闻言，顿时大喜，要知道，达到古凡这个层面，寻常的修炼对于境界的提升，几乎没有多少帮助了，境界的提升都是靠的奇遇和领悟。每一个别具一格的修炼方式，每一种高深的功法，每一篇门派的根本典籍，对于古凡这样的武者都远比一枚绝世丹药来得还要珍贵和重要，儒门修炼远不及道门，魔门，来得昌盛，儒家修者更是隐于朝廷之中，颇为隐秘，所以大多不为人所知，若是能够窥探到儒家功法的奥秘，或者是得以知悉儒家修炼的方式，相信对于古凡日后突破星杰阶，有着莫大的好处！
古凡闻言，大喜道：“晚辈求之不得！”
兵部尚书晁天瑞见古凡一脸谦恭，并不以自己已经是武道高手而对儒门武学有带着丝毫的轻视与倨傲，不禁点头称赞道：“孺子可教也！”
兵部尚书晁天瑞蓦地站起身来，一股浩然的清正之气顿时从四面八方朝着房间之内涌来，比之古凡那弑神斩魔剑诀中的“清正剑气”所携带的天地浩然之气不知强大浓郁了多少倍！霎那之间，就仿佛是整个房间里的一切污气，秽气，浊气都被净化得一干二净，只留下郎朗的天地清气，古凡甚至觉得隐隐约约有郎朗的读书之声从远处渐次传播而来，带来一股说不出的神秘之感。
兵部尚书晁天瑞陡然伸出双手来，缓缓作揖做谦恭状，喝道：“知海无涯，众圣殿堂，开！”
只见周围空间之中的浩然正气仿佛得到了号令一般，不断地组合成为无数的字迹，或龙飞凤舞，或端正刚直，或灵性洒脱，或虚怀若谷等等等等，不一而足，但是每一段文字，甚至每一个字眼，都散发出浩瀚如烟海长河一般的气势，以及璀璨如群星一般的智慧光芒。
古凡惊讶地看着那些悬浮在房间之中，陡然出现的无数字迹，在微微一愣之后，竟是脱口而出道：“这是儒门诸圣的文章真迹！”
兵部尚书晁天瑞淡淡一笑，身体已是直了起来，竟像是一阵疾风卷来一般，无数篇章洋洋洒洒飞扬起来，整个空间里似乎到处都是飞扬着的笔墨文字，顿时古凡的鼻尖似乎都闻到了书墨之上的那一股馨香之气，猛嗅几下，顿觉神清气爽。
这时周围的空间在儒门诸圣文章的渲染冲刷之下，就好像是一张放在水中的墨画，色彩逐渐变淡，模糊，最后化出了一片澄净空明，无比宽阔的境界来！
待到周围的一切再次清晰起来时，古凡看到的已经是一番从未见过的景象。
一座开阔无比，悬浮在天空之中出现在古凡的眼前，整座宫殿都是纯白颜色，就像是建筑在一块巨大无比的玉璧之上一般，洁白到没有一丝的瑕疵，云山雾海之中，到处是翩飞的文字，一篇篇文章如群龙飞舞，又好像白鹤舞天，那些一阵一阵的明朗的诵读声伴随着儒家格言化成一阵阵的熏风扑面而来。
整个空间里都弥散着庄严，正直，公义，道德的气息，令人仿佛身心都变得洁净了起来。
古凡微微一愣，抬起头，环视着这巨大的白璧宫殿，正要开口，却听得兵部尚书晁天瑞笑道：“古统领，这便是我们儒家修士的家园所在，诸圣殿堂！”
古凡听得兵部尚书晁天瑞说的话，又看着周围的环境，刚才的霎那，他与兵部尚书晁天瑞还在兵部府衙里喝茶，如今一晃，便已来到了这个未知的时间，未知的空间，既然不可能是瞬间的移动，就必然是幻象。但是眼前的幻象却又是无比真实的，古凡抬起脚来，在地上踩了一踩，甚至还能够察觉到地面的微微颤动，就好像是踩在真实的地面上一样，以及耳边的朗朗书声，并鼻中呼吸的淡淡墨香，都是无比地真实。
以古凡之前的所知，最为真实的幻境莫过于殷守默施展的，能够隔绝星阶武者与茫茫星域联系的“星辰死域”了，其中他凭借自身力量以及对天道法则的感悟，生生创造出一片死寂的星辰来，武者在其中，宛如在星域之中一般，里面的无数星辰，以及化成实体了。但星辰死域还是不稳定的，一旦力量超过某一个极限，例如黑袍鬼士澹台桀的自爆，就会崩溃消散，但面前的这个幻境，似乎更加地稳定，以至于无尽地趋近于现实了！
更让古凡觉得不可思议的是，寻常的幻境模拟的是人的视觉，也就是可以使得进入的人产生幻觉，迷失于幻象之中，高明一些的幻境可以模拟出声觉，可是这面前的幻境之中，竟然可以模拟出嗅觉！因为古凡分明是闻到了，那一股千万年来儒家圣人笔墨之下的那一缕淡淡的墨香，似乎就凝结在漫天飞舞的道德文章的笔尖，不愿散去！
“这……这究竟是先代哪一位大儒的手笔？”古凡此时已经完全愣住了，有些瞠目结舌地问道：“这，这简直就是鬼斧神工一般啊！”
兵部尚书晁天瑞摇了摇头说道：“古统领，这‘诸圣殿堂’既然名为‘诸圣’，便不是任何儒者一人之功，而是我儒门数千年来的积淀所在！”
“什么！”古凡闻言，不禁大吃一惊，难道……难道这“诸圣殿堂”幻境，并非是一个儒家大贤发宏愿铸就的，而是……穷尽所有儒家圣贤的精力学识构造而成的吗？
第524章 儒门阴谋
兵部尚书晁天瑞对着古凡淡淡一笑，随后说道：“古统领，我第一次被我的师尊带入这诸圣殿堂时，也是如你这般吃惊的。”兵部尚书晁天瑞继续说道：“正是如你所猜想的碾压，诸圣殿堂由我儒教首位圣人仲尼所创，祖圣仲尼立下这众生殿堂时，就发下宏愿：‘凡愿读儒家典籍者，愿为天下苍生传播圣道者，愿以毕生精力求彼岸之道者皆可入圣殿！’，于是一代一代的儒者都得以进入这圣殿，研习先代贤哲的奥义精髓，待到他们成为一方大儒，则诸圣殿堂之中又留下了他们的身影，真迹，以及他们对于天下圣道的感悟，继而影响着之后越来越多的人，久而久之，这诸圣殿堂的气象也愈加宏伟，成为了当之无愧的诸圣所在，至高之所了！”
古凡此时听得兵部尚书晁天瑞如此说着，竟是如痴如醉，之前的他全然不知道儒家竟然还有这般的秘密，至少在晁天瑞带他来这诸圣殿堂之前，他也以为儒家不过是为了标榜心中正直而汲汲于人道的机构，甚至在古凡得知天道渺茫之后，还曾经暗暗嘲笑儒家迂腐不化，谁曾想到，他们对于天道竟也有如此执著的追求？
想到这里，古凡只觉得这诸圣殿堂之中，陡然出现了许多峨冠博带，白衣如雪的高大人影，他们或举头吟诵，或低头求索，或立，或坐，或读，或吟，竟是有成百上千之多，任是其中的一道身影，威压都不亚于一名星豪阶的强者，只是这威压与气势炯然异于寻常的星豪阶强者，不是那种排山倒海，弑神斩魔的气势，而是经天纬地，万物皆在我心的淡然超脱，虽不是睥睨一切，却是俯视万有，令人产生发自心底的敬畏！
毋庸置疑，这些身影，就是那些在诸圣殿堂之中求索儒家圣道，直至终老的儒门诸圣了，他们或在当世有煊赫盛名，或隐居终老于山泉之间，却都在这儒门诸圣殿堂之中留下了自己光辉无比的投影，引得后来者高山仰止，望而兴叹。
兵部尚书晁天瑞看到古凡如痴如醉的表情，微微点头，似乎是对古凡的反应表示欣慰，他带古凡前来这诸圣殿堂，本来就是希望他对儒家圣道能够有所渴慕的，如今古凡的反应，正是在兵部尚书晁天瑞的预料之中。
兵部尚书晁天瑞对古凡说道：“古统领，至于我们儒门术，文，武三道合一的境界，由在下为您演示一番，如何？”
古凡经得兵部尚书晁天瑞的提醒，方才想起刚才兵部尚书晁天瑞提出要为他演示儒家文武术，三道合一的境界才来到这里的，但是他环顾了一下周围的诸圣电梯刚，微微一皱眉说道：“晁大人，你我若是在这里切磋武道，万一将这诸圣殿堂破损了，岂不是要做儒门的万古罪人了？”
兵部尚书晁天瑞听得古凡这句话，仰起头哈哈大笑了起来，对着古凡说道：“古统领，诸圣殿堂经过儒门众生千百年的积淀，时至今日，已是与天地同寿的存在，不是我们小小的比斗就能损毁，若是按照你们武者的划分方式，即便是星尊阶的强者，也无法对诸圣殿堂造成丝毫的损伤！”
“星尊阶也不能造成丝毫损伤！”古凡听得兵部尚书晁天瑞的最后一句话，不禁眉毛微微一动，悚然问道：“那这诸圣殿堂岂不是不灭不朽，堪比永恒的存在？”
兵部尚书晁天瑞闻言，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世间从没有真正的永恒，也没有不灭不朽，这诸圣殿堂也是如此，倘若未来有一日，圣道衰微，再无人研习圣道经典，自然再没有人得以进入这诸圣殿堂，待到诸圣殿堂内积攒的儒道圣者们的力量耗尽，整个诸圣殿堂就会逐渐退化，淡化为幻境，直至消散于天地之间。”兵部尚书晁天瑞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随后说道：“这也是历朝历代，科举考试必考儒家经典的原因之一。”
“因为能够把持科考大典的都是得以进入诸圣殿堂的人？”古凡陡然吃了一惊，再看向那诸天飞舞的墨宝真迹，依稀在耳的诸圣格言，竟是隐隐约约从中察觉出了一丝阴谋的味道来！
兵部尚书晁天瑞见古凡脸色骤然一变，便又说道：“也不能说是如此吧，儒家本就致力于人人得闻圣道，得脱彼岸，令天下士子广习圣道，也是当初仲尼祖圣的宏愿之一，先让士子闻道，再让百姓闻道，继而人人闻道，则人人如龙，天地之间便再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