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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名中年男子屏息凝神,注视着右手握着的那一支狼毫软笔,随着手肘的转过缓缓地将最后一个笔画“捺”下,雪白的宣纸上竟然是“霸道”两字,而且笔画极为张扬,隐隐透出一股杀伐之气。
在他身后的青年这才走上前唤了一声道:“父亲……”
“若烨,你回来了?来看看为父的这一幅字如何?”中年男子将狼毫笔搁在砚台上,也没有回头,低声说道。
那名被称为若烨的青年走上前,看到宣纸上的“霸道”二字,不禁哑然失笑:“父亲,看来您还是对法家推崇有加啊!”
中年男子冷笑道:“不是我不信儒家,实在是那些腐儒皓首穷经,除了掌故根本什么本事都没有,若是我朝让这些儒生来执掌,当真就要天下大乱了。”
若烨有些担忧地说道:“父亲,儒家宣扬王道,讲究怀柔,法家宣扬霸道,太过极端,强秦之所以崩坏,亦是为此,所以太祖才定下了以儒治国的规矩……”
“以儒治国可以,难道我以法治军不应该吗?”中年男子有些愠怒道:“若烨,你也是,不要被那些腐儒们蛊惑了,如果没有强大的兵力做支撑,任何的仁义与王道都只是虚无缥缈的幻想。”
青年知道无法与父亲争辩,不禁低下头,沉默不语。
“那个古家的小子来了没有?”中年男子问道。
“来了,已经进昆明城了。”青年低声回到道。
“呵,他倒是守时。”中年男子转过身,对着青年说道:“若烨,他来了之后一定要带他在昆明城里好好地玩一阵,知道吗?”
青年顿时会意,嘴角挂起一丝邪笑道:“爹,你放心,我肯定带他在咱们府里好好玩个一两个月,保管他回去什么事也做不了!”
澹台明镜点头道:“现在他的威势很盛,照他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控制住朱雀部,就算没有做到副统领,威望也足够了。这样一来,关昊天手上就掌握了顺天五部中的三部,对我们极其不利。”他将拍了拍自己的袖子继续说道:“我们只要把他留在昆明玩上一两个月,呼延云在朱雀部必然重新得势,再按照我们原来的计划架空明辉就可以了。”
“父亲,这一步棋至关重要啊。”澹台若烨接着说道。
“是啊。走……跟我看看这枚棋子去!”澹台明镜点了点头,笑着朝大门外走去。
与此同时,一名便装的青年肩上背着包裹,抓着一柄漆黑的铁剑,骑着一匹毛色有点杂的战马出现在了猛鸷侯府的门口。
古凡刚到门口就感觉到了一股属于星阶强者的气场完全覆盖在整座猛鸷侯府的上方,与关昊天相比还隐隐胜之,而门口持戈的甲士甚至都是更天级的实力。古凡勒住马,只觉得门口的两名甲士有些不怀好意地在自己身上打量,心里就有些不悦,但脸上却没有显露出一丝情绪来。
片刻之后,朱红的大门吱嘎一声推了开来,那名身穿绛紫色长袍,带着紫金镶玉冠的澹台明镜并那名华服青年都走了出来,两旁持戈的甲士忙不迭地单膝点地跪了下来,口中喊道:“拜见侯爷,世子!”古凡闻言,便知道面前的中年人就是猛鸷侯澹台明镜,急忙下马,走上前抱拳作揖道:“拜见世伯!”
澹台明镜笑呵呵地走上前,扶起古凡,看了看他说道:“贤侄不必多礼,我与你父亲同样为国效命,戍守边疆,可惜一个在昆明,一个在伊犁,始终没能见上一面,实在是让老夫抱憾啊!”
古凡正要说一番谦恭的话,却听到澹台明镜说道:“但是今日看到贤侄,便依稀能够看到平原侯古云的风采,让老夫大慰平生。”且不说澹台明镜说这一番话的意图如何,单单从效果上来讲,古凡还是觉得十分受用的,当然,他也不是被几句马屁一拍就飘飘然不知所以的毛头小子,当下一低头,恭声说道:“伯父气宇轩昂,亦是人中俊杰,与家父不相上下。”
“呵呵……”澹台明镜笑了一下,便将身后的青年让了出来,对着古凡介绍道:“古凡贤侄,这是我最大的儿子,澹台若烨,今年刚过弱冠之年。”
“若烨兄!”古凡对着澹台若烨拱了拱手行礼道。
“小弟不必多礼。”澹台若烨忙答礼道:“听说小弟十七岁就登上准星阶廓天级,实在让我们这些徘徊在粹天级的兄长愧颜啊。”
澹台若烨于三年前晋级粹天级,竟然迟迟都没有办法突破,实在是一件让人气馁的事情。
古凡闻言劝解道:“若烨兄,根基扎实之后对于日后的武道修炼有百利而无一害,兄长日后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澹台若烨展颜一笑道:“承古凡兄弟吉言了。”这时他看了看古凡的身后,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对着古凡问道:“你随行的车马呢?”
“啊?”古凡装出不解的模样问道:“我带他们来做什么?”
“贤侄一个人来的?”澹台明镜也转过身疑惑不解地看着古凡问道。
“是啊。有什么奇怪的吗?”古凡当然知道两人打的是什么鬼主意,但脸上却依旧装出那副与自己十七岁年龄那般很傻很天真的表情。
只见澹台明镜有些发白的眉毛微微皱了一下,与澹台若烨彼此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的眼神里都读出了一些什么。
“此子单骑赴会,好大的胆识啊!”澹台明镜的眉头颤动了一下。
“莫不是他看出了什么门道,特地不带随从,免得拖累自己?”
“以他廓天级的实力,一举一动都逃不过我的感知,即便他一个人也没法趁机逃跑。”澹台明镜想到这里,心中大定,对着澹台若邪使了一个颜色。
澹台若烨忙笑着说道“没什么,小弟你一个人最好,免得我带你出去的时候这些人碍手碍脚的。”
澹台明镜也恢复了原本的神态,对着古凡说道:“贤侄,现在已近晌午,老夫已经在府内设宴,一起坐下饮几杯,可有兴趣?”
“小子恭敬不如从命。不过酒桌无父兄,两位可不要放水啊!”古凡笑着作了一个揖说道,澹台父子被古凡这一句话一逗,顿时哈哈大笑了起来。
第104章 宴无好宴
片刻之后,猛鸷侯府的东海厅里,一张白玉圆桌上分主宾坐着澹台明镜,澹台若烨与古凡三人。
澹台明镜端起一只玛瑙杯说道:“贤侄,我本是在东海驻守海防,近年来到了昆明反而愈发想念起东海来了……”身边一名温婉的侍女立刻抬起手为他斟满了褐色的天禄,澹台明镜右手抓住玛瑙碗,看了看周围墙壁上装饰的珊瑚树说道:“这些都是我重金差人从东海送来的东西,把这些珊瑚和珍珠装饰在这间屋子里,这样每逢我想念东海的时候,走到这里就像回去了一样。”
古凡顺着澹台明镜的目光四处打量了一番,只见偌大的东海厅,盆景都是三五尺高的珊瑚宝树,四面墙上都是用玳瑁,玛瑙和珍珠,水晶粘贴成墙面拼凑出无数奇异的图案,四面墙上又镶嵌着二十五颗斗大的夜明珠,这间客厅里还没有窗户,一关上门,二十五颗夜明珠一齐发光,整间客厅里顿时珠光宝气闪耀,奢华到了极致。看到这些夜明珠,古凡也理解了,为什么猛鸷侯澹台明镜的贺帖里面会送古凡那么多的夜明珠了。
在珠宝的光芒之下,澹台明镜洋洋自得地举起了玳瑁酒杯,对着古凡说道:“贤侄,尝一尝我猛鸷侯府的天禄,稍等片刻,一会还有从东海带来的水产。”
坐在下首的古凡站了起来,端起酒杯,向着澹台明镜遥遥地举杯祝道:“多谢世伯款待,小子先干为敬。”
“贤侄,你极懂礼数,老夫很喜欢你!”澹台明镜呵呵一笑,欣然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古凡也是一仰头,将天禄灌入口中,甫一放下酒杯,就有侍女又为他满满地斟上,古凡便又端起来,敬了澹台若烨一杯,外加说了许多腻牙的恭维话,直把澹台若烨也说得心里舒坦无比,连连与古凡饮了好几杯。
随着菜式一道一道地递了上来,席间的气氛也是越来越活络了。古凡见这桌上的菜式不仅有昆明的名菜青椒松茸,酱汁烤鸭还有东海的墨鱼羹和蟹类,顿时感到十分新奇。
澹台明镜伸出筷子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嘴中,咀嚼了一番,笑着对古凡解释道:“这些都是我让手下的先天级武者从东海运来的,一路上用寒冰真气加以冰冻,所以此时到了餐桌上,还如同新鲜的一般。”
古凡闻言,虽然心里对这些世家追求口腹享受,穷奢极欲的行为有些不满,但联想到这些镇守一方的军侯以身充当守护王朝的藩篱,等于是一方诸侯,生活奢华一些也属于正常,只要不僭越礼仪,朝廷是不会管他们的。
正在这时,东海厅的门却被推开了,只见一排衣着暴露妖冶的舞姬鱼贯而入。她们身上只是用玳瑁和玛瑙遮住敏感的部位,身后披着一条锦缎做成的鱼尾,门一关上,数十名舞姬就伴着乐师的弹奏翩翩起舞,身上的玳瑁玛瑙就如同鱼鳞一般,伴随着水蛇腰的迎风摆柳,珠宝的光华映照在纯白如脂的胴体上形成了一种极具张扬的特殊诱惑。
澹台明镜此时端着玳瑁酒杯,微微眯着眼睛,欣赏着眼前跳舞的数十条美人鱼,一旁的澹台若烨已然是风月场上的老手,也不禁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领舞的两人,脸上显出觊觎之色。
澹台明镜斜着眼睛看了澹台若烨一眼,便开口说道:“贤侄,一会我就差人将这两名领舞送到你厢房里,这些天就由她们照顾你的起居,如何?”
古凡瞥见旁边的澹台若烨面上有些不忍,心里已然明了,忙笑道:“世伯的心意,古凡心领了,只是我晚上还要修炼,怕无福消受美人恩德,若烨兄,我刚才听你说房里缺少两个侍妾,你看这两人如何?”
澹台明镜见古凡推辞,便摆摆手道:“那就依贤侄所说的吧。”
澹台若烨闻言,脸上表情一喜,站起身敬了澹台明镜一杯道:“多谢父亲!”
澹台明镜见澹台若邪竟然因为赏赐两个舞姬喜形于色,心里有些不悦,坐在位置上沾口饮了一杯酒,就放下了酒杯,暗骂了一句:“没出息!”转过头去,继续观看那些舞姬的舞蹈。
可就在这时,古凡心中却是悸动了一下,只觉得身体里的弑神斩魔剑有些不安,他看向自己端酒杯的右手,只见手掌与手腕连接的动脉上隐隐有一圈黑气缠绕,逐渐顺着动脉向上蔓延。
“有毒!”古凡心里咯噔一下,如果……宴无好宴。
但古凡脸上并不动容,而是微微瞑目,假装是在欣赏舞蹈,其实暗中抽取冰火并蒂莲的灵气,迅速将那点毒性扩散到全身,发动灵气瞬间吞噬了毒素,炼化为灵气纳入了穴窍之中。与鬼蛊尸毒和蝎蛊的毒性相比,这点毒性,实在是小巫见大巫了。随后古凡的目光从圆桌上掠过,想要知道对方在什么地方给自己下的药,天禄大家喝的都是同一个酒壶里的,菜也是吃了同一桌上的,以他敏锐的洞察力,不可能发现不了饭菜里的毒药,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自己手中的酒杯上,果然片刻之后又有一团黑气影影绰绰地从五指渗透了过来。
古凡感觉到这种毒药并不是见血封喉的烈性毒药,而是以麻痹昏迷为主,也有可能是一种慢药,显然对方的主意是想把自己留在昆明,不让自己继续执掌正红旗,以免破坏澹台家对朱雀部的控制。
既然已经洞悉了对方的意图,古凡又怎么可能让他们如愿?古凡原本还准备在昆明多呆上几天,吃吃玩玩,沾点澹台明镜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