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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信念变得不再坚决时,很多纷乱的念头也会随之而来,对往昔的怀念,对未来的展望,阿伦甚至考虑了假如选择相信东帝天,整个计划会有怎样的改变,接着他又为自己这个念头而感到耻辱,多少人将自己人生最大的赌注放到了这次刺杀行动上,但紧接着,他又忍不住荒谬的猜想着,那具神器真落到了自己手中,能不能改良成一次复活几人,然后他又想,小师妹说她银色沸腾点快到了,如果这并非玩笑,那这具神器可一定得先借给她,让她渡过难关,很快,他又嘲讽自己,神器尚在虎口里,自己思考的大多数已是到手后的用途……
这些层出不穷的念头袭得他身心疲惫,阿伦看着窗外的天空被抹了一层优雅的胭脂,他觉得他需要一点别的声音,很幸运的是,他的挚友就在不远处的身边,于是在第二天清晨,确定已与睡魔无缘的阿伦,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怒浪床头,而怒浪在朦胧之间忽然发现床头竟然站着一个白影,好像还怔怔的打量着自己,差点就滚下了床,看清楚是阿伦后,才狠狠的骂了句边缘流行的粗口。
阿伦抱歉的耸耸肩:“你现在知道过去我被你吓醒的心情了吧,嗯,你以前总是嘲笑我睡觉的样子像一头猪,那看来你应该是同类,还是未进化的。”
怒浪骂咧咧的看了看窗外,边缘的天空色彩迷离,美得不可方物,他不由得抱怨道:“狂风,你令我下半生第一天的朝霞蒙上了阴霾。”
接着他发现阿伦的脸色有点难看,显然彻夜未眠,这位过去绝大多数早上都由自己去唤醒他的搭档,恐怕有什么事发生了,于是他忍住了刚打出一半的呵欠,说:“算了,我那下半生第一天可以改明天的,你不必太内疚……你还好吧,那边的别墅不干净?”
“挺干净的,就是蚊子比较多……嗯……东帝天找过我。”阿伦组织了一下语言,将昨夜的经历说了一遍。
怒浪光着膀子,原地徘徊走了几步,才道:“这厮可真不是凡物……算了,你可以发问了。”
阿伦没在意怒浪摆出高深莫测的模样,说:“怒浪,你觉得……东帝天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
“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恐怕你得先告诉我,昨晚他给你的感觉如何?你不是说过他有时是冰冷的,有时是温和的吗?这种极端有时就像是两个人,甚至你还因此怀疑过他是否双重人格……”怒浪沉声道:“那么,他昨晚给你感觉怎样?”
最后这个问题真有点像相亲第二天媒人向当事人提出的问题,甚至怒浪也是使用这样的口吻来发问的,不过阿伦虽然皱了皱眉,还是老实回答道:“昨晚很特殊,这两种不同感觉都有出现,他时而温和,时而冰冷……”
这个问题令阿伦内心也颤抖了一下,东帝天好像也是第一次以这么复杂的情绪来面对自己,耳边听到怒浪分析:“那基本可以排除双重人格的可能,当然,我们也不能排除他的病情有可能大幅度加重了。根据最大的可能去推测,再综合历史事例,昨晚他告诉你的事,一半是真,一半是假。嗯,你放轻松点,还有,再佩服也不用这么看着我。”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能不能不要走来走去,还有,我不是心理有障碍,不要以心理医生的口吻来辅导我,好吗?”
怒浪笑道:“不好意思,最近都在看这方面的书籍,不知不觉就把你当成我的第一个病人了。”
“滚!”阿伦没好气道。
“哈哈!”怒浪笑得更欢了,最起码现在阿伦已经渐渐恢复了清醒。
眼见他好像又陷入了新的沉思之中,怒浪不禁走近了两步,沉声道:“狂风,要不要听两句我的忠告!”
“好,你说!”
怒浪握紧了阿伦的肩膀,沉声道:“狂风,我们不能让希望寄托在敌人的承诺上,那不可预测的因素实在太多了,我们的明天只可由我们自己去把握!遗憾习惯往后看,顾虑习惯左顾右盼,只有信念喜欢朝前看。我们好不容易才重拾童年所遗弃的信念,抓住了,就不要再轻易放弃了!你明白吗?”
※※※
这番本该颤动人心的话,随着怒浪压迫性的靠近,却令阿伦听着听着,终于捏住了鼻子,怒浪疑惑道:“怎么?你感动到鼻子酸酸的?”
“搭档,我明白了,也确实感动,我以有着像你这样一位挚友为荣……不过,你可不可以先梳洗一下,漱漱口什么的……”
“……”
“怒浪,别生气!先帮摇一下召人铃,听说你这边的厨子比较好,不介意我和你一起共进早餐吧。”
“老子介意极了!”
于是,五分钟后,应召而来庄园侍应目睹了很惊人的一幕,光着膀子的怒浪阁下,一脸不满嚷嚷着要十份早餐,一份自己吃,其余的用来喂宠,然后他又看到另一个男子竟大模大样地坐在怒浪阁下的床上,极为貌似传说中的狂风阁下,面容颇是憔悴,他见自己发呆,还大声补充道,不要这么清淡,多点肉……
那侍应用颤抖的手重新把门关上,心里在想,天啊,我究竟目睹了怎样一条逆天的八卦新闻呢……
※※※
狂风怒浪的传奇为什么可以影响着阿兰斯的文学?这是后来许多评论家和文学家所研究的课题,其中他们故事最受欢迎、销量最好的,竟然是男同部分,当然,其主要读者是女性。
两个极为英俊的男性,两段闪亮的传奇,都是名动天下的人物,同在历史上留在了属于自己深刻的印记,这样两段人生竟然毕生都交集在一起,如果两人间没什么暧昧的情怀,那多不可思议,那多对不起后世的男同文学啊……
甚至他们当中谁扮演着“女性”角色,也是后世终于争论激烈的课题。
而曾经近距离目睹过“重要线索”的那位侍应,他的说法就起到十分重要的参考价值,那位本该平凡渡过一生的庄园侍应,因为曾经目睹过“十分骇人的真相”,他在退休前就被大量的吟游诗人、小说家、历史学家、大小报记者给采访过,这样被人尊崇的体验甚至一直持续到他已经走不动半躺在安乐椅上,还继续以老态龙钟的声音向人诉说着年轻时候那个早上的美妙经历:
是的,两位大人看起来都很疲惫。谁更疲惫?嗯……应该是狂风大人吧,他呼吸不顺畅?这个我可不能确实,距离太远了……狂风大人在娇喘连连?你们可别胡说,什么,已经记录了,算了,你们总是这样……两位大人为什么吃这么多?这可不好说,因为众所周知,狂风大人的食量是很惊人的……这是大量的剧烈运动后的必需补充?我不排除这个可能,但你们不能乱写啊,什么,又记录下来了,算了,看在你们送了这么多礼物的份上……我推餐车进去的时候又听到了什么?这次你们可以记录下来,狂风大人命令我,立即去叫醒波特大人,告诉他,不和太阳同一天起床就基本浪费了这一天……波特大人怎么回应?他被吵醒了显得很不高兴,叫我回应狂风大人,按此类推,他和狂风大人前半生都被浪费掉了……
多么语带双关,多么隐讳难明的一种暗示,波特大人当时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是何等的心情,辛酸、唏嘘、压抑、感慨、落寞,可能都有一点吧,文学家们兴奋的记录着。
哦,这样一个同样显赫的第三者,刚想想就觉得荡气回肠了……
第七章
伊库那克中心会场,人工内城河的交汇点,外弧形的折叠立体设计,让它看起来就像一把拉开的手风琴,它无规则分布在外墙上的雕花玻璃,此时映照出天空渐渐淡去的朝霞,就像一个个活灵活现的音符,斜斜立在那把手风琴上。
会场四周是伊库那克里最为宽广的内城河,当然,这种宽广仅仅是相对而言,不过对于这一段任何强者都不能一步跃过的距离,立在圆石拱桥上的阿伦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接着又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对于他的表现,同行的怒浪、波特、扎斯町是相当不满意的,大清早将所有人都叫了起来,然后他本人就想睡觉了。
“诸位大人,伊库那克会场有着悠久的历史,过去多次被选为我们边缘的族长会议地点,今年更是幸运的成为了人类特殊时期里的同盟会议地点,这是我们所有伊库那克人的骄傲……”会议负责人诚惶诚恐、同时又热情洋溢的介绍着,对于这些尊贵的各国代表,传说中的人物竟然大清早就跑来这里参观,声称要为明天的会议彩排,听起来有点荒谬,但他还是努力的充当起礼仪的工作。
不过他没料到这么生动的介绍,很快就被那位粗鲁的扎斯町先生给打断了:“好了好了,历史告一段落,向我们介绍一下它的物理结构。”
“啊!这个……”这个问题实在超出了负责人的能力范围。
“他在跟你开玩笑呢!这位先生,还是请你把这里的设计图纸,及其建筑构造图等等相关图纸都拿来吧!”阿伦微笑着,笑得很亲切,不过接下来那个呵欠又令这份亲切打了个折扣。
负责人小跑离去了,心里想,没听过哪个大人物要为即将到来的会议彩排的,那也算了,彩排还要看会场的设计图,什么怪人……
负责人眼中的几个怪人踏过拱桥后,便开始以各自的方式量度起这三十几级石阶,偶尔相互走近,低头交谈两句,在刺杀像东帝天这样一个绝世强者里的顶尖人物,每一步都有可能是生与死的距离。
他们沿着河畔,绕着会场外的石阶走了一圈,众人眼里都闪过了满意之色,刚才他们走来的那一座拱桥确定是唯一的常规出口,这大大降低了刺杀目标逃离的可能性。
走进那具手风琴内,弧形底的阶梯礼堂里有过千的旁听座位,白桦粗木制造的椅子已经被岁月磨砺得十分光滑,阿伦他们在各个角度进行试坐,从不同的方向去观察阶梯底部主席台上的椭圆形长桌,以此来估计东帝天最有可能出现的方位。
图纸已经送到了,那位负责会场的先生咽了一下口水,这几位贵宾竟然坐在不同的方位上,相互默默对视,满脸若有所思,他心想:天啊,这几位贵宾该不会受边缘南部的雨季天气影响,从而造成神经质忧郁症吧……
他这么想的时候,坐得离他最近的扎斯町忽然盯着他爆了句:“我没来这里之前就已经有点神经质了。”
那位先生脸马上红了,这个怪物能猜到我想什么?但他不敢再细想这个问题,他意识到自己的职责,是向这些大人继续介绍会场,但以他们的座位分布来看,站到谁的身边,都将厚此薄彼,该不会让我站到主席台上去为各位贵宾服务吧……
还是差点就在座位上睡着的阿伦解除了他的窘迫:“嗯,那位先生,把那叠图纸放在你左边的座位上吧,我想你的工作也应该很忙,让我们在这里自由彩排就可以了。”
那位先生如获大赦,向不同的方向鞠了一躬,就匆匆离去了。
怒浪他们也离开了本来的座位,向阿伦靠拢的方向靠拢而来,阿伦讪讪笑道:“会议大厅从来都是睡觉的好地方。”
怒浪和波特在他一左一右坐下了,扎斯町坐在了他的前排,回头道:“一○八八,你那位神秘搭档制订的计划还行,最起码估计东帝天进场的座位,确实很可能就在这个区域。”从扎斯町这样的人口中得出这样的评语,那已是相当高的评价了。
这一个小区域的座位虽不算最偏,但光线稍稍欠缺,从不同的角度观察,这里是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