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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宰场之舞-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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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洲有线电视网的功能,也有点像个‘洗’衣店,至于怎么洗、为谁洗,或洗给谁这些问题,我就无法回答了。”他为自己倒了点伏特加,“我不知道这对你到底有没有什么帮助,马修。至于那个理查德·瑟曼,我一点消息都没有,如果他请了两个人渣来把自己反绑起来再奸杀了他老婆,那么他不是请了两个口风特别紧的家伙,就是他付的酬劳中包含了去新西兰避风头的费用,因为街上听不见一点风声。”

“这说得通。”

“是吗?”他回拒了不要钱的斯托利酒,“希望我查到的五洲电视的消息对你不是全然没用。我不想在电话上谈,我从来都不做那种事,何况你的电话得经过前台转接,你不嫌烦?”

“我可以直接打出去,”我说,“他们还会替我留话。”

“这一点我可以确定,不过可能的话,我是尽量不留话。本来我可以多提供一些有关斯特德的背景资料,但有点困难,他这人很低调。你手上拿了什么?”

“我想是他的画像吧,”我边说着,边摊开素描像,“男孩”丹尼瞄了一眼然后看着我说:“你对他已经有所了解了嘛。”

“一点也不了解。”

“那这幅铅笔肖像是神不知鬼不觉塞进你口袋中喽。老天,还签了名。说真的,这位雷·加林德兹是谁啊?”

“他是下一位诺曼·洛克威尔。这是不是斯特德?”

“不知道,马修,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人。”

“那么这一点我知道的就比你多了。我仔仔细细看过他,只不过当时我不知道自己看的到底是谁罢了。”我把画像折起来,交给他。“你先收着,如果事情发展顺利的话,他会有好长好长一段时间都不会出现了。”

“就因为开了家洗衣店?”

“不是,那是他维持生计的事业。真正让他销声匿迹的,是他的嗜好。”

回家路上经过圣保罗教堂,时间是九点半,来得及参加最后半小时的聚会。我倒了一杯咖啡,走到最后一排的椅子坐下。远远看见威尔·哈伯曼坐我前面几排,我开始想象该怎么告知他进展的最新消息。威尔,上次你借我的《冲锋敢死队》里那个穿橡皮衣的男人,我们已经查出他的名字叫伯根·斯特德,另外那个饰演天真少男的是一个没有演戏经验、艺名快乐的小男孩,至于穿皮衣的女人,我们还无法确定,不过她名字有可能叫切尔茜。

这名字是昨晚瑟曼提到的。“谁?切尔茜?她只是个婊子。朋友,相信我。”我当然很愿意相信他的话,可是那个挺胸翘臀走在拳台周围举告示牌的女孩会是穿皮衣的女人?我越来越怀疑了。

聚会中,我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力。小组讨论快到我附近时,我的心思早不知飞哪里去了,于是我跑进教堂地下室,倒不是因为不想听他们讨论,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待一会儿。

我提早溜出教堂,回房间时,还差两分钟十点,正好让自已喘口气。十点五分电话铃响,我一把抓起听筒,“斯卡德。”我说。

“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

“别在电话上说我的名字,只要告诉我,你是在哪里认识我的?”

“巴黎绿。”我说,“还有其他地方。”

“是吗?我不知道昨晚你喝了多少,你记得的事情又有多少。”

“我的记性非常好。”

“我也是。告诉你,有时候我倒希望自己没有那么好的记性。你是侦探?”

“没错。”

“你没骗我?我在登记的名册上查不到你名字。”

“我没登记。”

“那么你是在替一个中介公司工作喽,你给我看过名片,可是名字我忘了。”

“我和他们并没有签约,大部分时间我都是单独工作。”

“这样的话,我就可以直接雇用你了,对不对?”

“对。”我说,“是可以。”

他在考虑这件事情,停顿了半晌。“事情是这样的,”他说,“我想我有麻烦了。”

“我能了解你为什么这样想。”

“斯卡德,你对我到底知道多少?”

“跟大家知道的差不多。”

“昨天晚上你却叫不出我名字。”

“昨天晚上是昨天晚上。”

“那么现在是现在。我想我们应该谈一谈。”

“我也这么觉得。”

“问题是到哪里好呢?别再去巴黎绿了吧。”

“去你那儿怎么样?”

“不,不,这主意不好,找个没人认得我的公共场合。我现在脑子里想的地方全都不行,因为那些都是我一天到晚去的地方。”

“我知道去哪里。”我说。

他说:“这个地方真是不错,我永远也不会想到这种地方。这就是你所说典型的爱尔兰酒吧,对不对?”

“是的。”

“离我住的地方只几条街,我却从来不知它的存在,我可以一天经过门前几回却视而不见,你知道吗?这简直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那边是一群高尚的上班族,个个都是忠厚老实的社会中坚分子;这边呢,天花板上的锡片、地板上的磁砖和墙上的镖靶,真是太棒了。”

我们到葛洛根去了。不知有没有人把老板形容成什么社会的中坚分子还是忠厚老实之类的,不过这地方倒很符合我们要求。静悄悄,空荡荡,瑟曼的熟人应该不会在这儿出现。

我问他想喝点什么,他说啤酒就好,我便到吧台去要了一瓶竖琴牌啤酒和一杯可乐。“那个大块头走了。一个小时前他还在这里,说你让他一夜都没合眼。”伯克告诉我。

走回桌子,瑟曼注意到我手上的可乐,“昨天晚上你喝的不是这个。”他说。

“你喝的是白兰地鸡尾酒。”

“别提醒我,通常我是不会那样喝酒的。充其量饭前一杯马丁尼,偶尔几杯啤酒,如此而已。昨天晚上我是来买醉的。事实上,我不确定自己到底对你说了多少,而你知道的又有多少。”

“比昨天晚上要多。”

“而且那个时候,你所知道的已经比我透露的还多是吧。”

“也许你应该干脆一点告诉我,到底你在烦恼些什么。”

他想了一会儿,轻轻地点点头,从口袋里掏出昨晚我给他的画像。他把它摊开来,眼光从画像转到我身上,问我知不知道他是谁。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叫伯根·斯特德。”

好极了。

“我怕他会杀了我。”

“为什么?他以前杀过人?”

“天哪。”他说,“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他说:“我以前从来没见过像伯根那样的人。公司转卖之后,他就开始经常来公司转。我们真是相见恨晚。对我来说,他简直太奇妙了,强势而且自信十足。跟他在一起时很容易就会相信俗套是行不通的。我们第一次见面他就带我回他公寓。我们在阳台上喝香槟,整个中央公园尽收眼底,就像是我们自家后院似的。

“第二次到他家我遇到他妻子奥尔佳,她是个非常美丽的女人,散发出来的性魅力简直令人神魂颠倒。后来他到洗手间,她便坐到我的身边,手放在我大腿上,隔着裤子开始抚摸我,‘我想要吸吮你的阴茎,我想你从屁眼干我,我还想要坐在你的脸上。’我不敢相信发生了什么事,我很确定他回来的时候我们会被当场抓到。可是他回来时,她已经跑到客厅另一头的椅子坐好,大声地谈论墙上的一张画。

“第二天他一直讲奥尔佳有多么喜欢我,她说他们应该多和我聚聚。几天之后,我和我妻子跟他们出去吃晚饭。情况很不自然,因为我和奥尔佳之间有种微妙的东西。分手时,伯根很欧式地吻了阿曼达的手,而奥尔佳也把她的手伸出来让我亲,她的手,闻起来像,嗯,闻起来像阴道。她一定是摸过了自己下体。我抬头看她,她脸上的表情就像她手上的味道一样,让我不知所措。

“当然整件事情他都了若指掌,因为一切全都是他们事先计划好的,现在我知道了。接下来的那一次,我又到他公寓去,他说有东西要给我看,是电视上看不到的,不过他想我可能会很有兴趣。说完他放了一盘自制的色情录像带,是两个男人共享一个女人。看到一半,奥尔佳走进来坐我旁边,我竟然不知道她也在房里,我还以为只有我和伯根在家。

“看完一盘,伯根又换上另一盘,这次是两个女人,一黑一白,黑女人是奴隶。一会儿我才发现白种女人原来就是奥尔佳,我简直是目不转睛地盯着荧幕看。

“影片结束,我看看四周,伯根已经不在了。奥尔佳和我脱光衣服就跳上沙发。过程中某些时刻我很清楚,伯根还在屋里某处看着我们,接着我们三个都站起来走进卧室。”

整个杂交的过程中,斯特德灌输瑟曼一套哲学:规则是订给那些缺乏想象力以至无法打破规则的人遵守的,优秀的男女自己订定他们的规则,或是活在完全没有规则的世界当中。他常常引用尼采的话,奥尔佳则把这位德国佬奉为新世纪的光辉。当你要求你的权利时,实际上也没有什么人因此成为牺牲品,因为他们的命运不过是他们希望被征服的渴望的表现。他们就像每一个人一样创造自己的命运。

有一天斯特德打电话到他办公室,“放下你手边的工作,下楼在街角等我,十五分钟内我会去接你。”他带他开了好长一段路,只说有样礼物要送他。车子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停了下来,他领着瑟曼走下阶梯,来到一个地下室里。有一个女人裸着身子被铐在铁架上,嘴巴被塞住。“她是你的。”斯特德告诉他,“你爱对她怎么样就怎么样。”

他和那个女人性交。如果拒绝的话会很失礼,就像拒绝一杯酒或一顿饭的款待一样。除此之外,那女人的全然无助使他强烈地兴奋。事毕,斯特德问他还有没有想对这个女人做什么,他说没有。

于是他们便走出地下室,回到车里,斯特德告诉他有件事忘了办,要他稍等一下。过了一会儿他就回来了。发动车子后,他问瑟曼是否曾是哪个女人的第一个爱人,瑟曼答有。

“但不是你老婆吧?”

没错,瑟曼承认,他们相遇时阿曼达就已经不是处女了。“那么我可送了一份大礼了。”斯特德说,“你刚刚已经成为一个女人的第一次,也是她的最后一次。你才上过的那个女孩,从今以后,除了蛆不会再有人碰她了。你知道我回去干什么吗?我为你杀了她,我把塞住她口里的东西取出,对她说:‘再见了,亲爱的。’接着割断她的喉咙。”

瑟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我是吧?也许我只是回去小便,或者把她放了,要不要回去亲自査证一下?”

“不要。”

“很好,因为你知道我从不说谎。你很惶惑,不知道该怎么办。放轻松点,你什么都没有做,一切都是我干的。反正她迟早会死。没有人长生不老。”他伸手拿起瑟曼的手说,“现在,我们可比亲近还要更亲近了。我和你,是精血交融的好兄弟。”

要他倒满一杯酒得花上老半天工夫,要他真正喝下去就得更久了。他往往举起杯子,还没送到嘴边就又放回桌上,然后继续说话。他哪在乎什么啤酒,他只想说话。

他说:“我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杀了那个女人。她有可能是他雇来的妓女,他回去只是为了付钱并把她放了。然而也有可能真像他说的那样,他割断了她喉管。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根本无从知道。”

从那时起他便开始过着两种生活。表面上,他是个步步高升的年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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