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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座空屋,确切地说是一座很久没有住过人的屋子。当胡静平钻进去的时候,一股阴冷潮湿泛着浓重霉味的茅草气味扑面而来,熏得他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但不管怎么说总是一个避寒的地方了,摸索着向里走了几步,膝盖便碰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抬起脚轻轻踩了踩,脚下传来“吱呀!吱呀!”的声音,原来是一张竹床。又用脚扒拉了一下,竹床上“哗哗!”直响,原来铺着厚厚一层茅草。
于是将怀里的“她”轻轻地放在竹床上,转身蹲下在地上摸索着,刚才进来的时候曾感觉脚下似乎踩到过什么东西,现在一摸,便摸到了一个火塘。这种构造极其原始地火塘是在地上挖个坑,然后用石头围成一圈砌起来的。让胡静平感到高兴的是,火塘内残留了一层木炭,只需要加点茅草进去就可以生出很旺的火来。
第一百六十二章
但现在要生火是很危险的,茅屋没有门,四面同样用茅草搭成的墙壁到处都是缝隙,这一点火,离得好远都能看见屋内透出的火光。
胡静平正犹豫着,耳边忽然传来竹床轻微地颤动声,是“她”在哆嗦。看来“她”是冻得不行了,如果不生火取暖,估计捱不到天亮了。当然,不生火取暖的话,胡静平自己也不能确定是不是能捱到天亮,即便是捱到了,白天就不冷了吗?
这时,一大团白色的雾气夹杂着冰凉彻骨的水气飘了进来。胡静平向外一望,只见外头已是一片白色,月亮早没影了,黑沉沉的夜色被白茫茫的浓雾替代了。
下大雾了。这让胡静平长舒了一口气,大雾正好可以地掩盖住火光,现在点火应该算是比较安全了。于是从墙上拨下几束茅草来,放在火塘内,在贴身口袋内摸出火镰,“噼里啪啦!”打了一阵,忽然,“蓬!”地一声,茅草点着了。火光照亮了整个茅屋,照亮了胡静平的脸,也照亮了竹床上的“她”……
当火塘中的木炭开始变得通红时,茅屋内的空气也暖和了起来。胡静平坐在火塘边,一边伸开两手在火上边烤着,一边偷眼打量竹床上的“她”,他想看看“她”会有什么动静,更想看看“她”会不会把脸露出来。但是,让胡静平万分失望的是,“她”似乎对外界的变化没有丝毫兴趣,还是蜷缩着,把头深深地藏在皮袍内,一动不也不动。不过,竹床却不再颤抖了,说明“她”也暖和了。
又过了一会儿,一阵极其轻微的鼾声从竹床上飘了过来,“她”居然睡着了……胡静平不禁苦笑摇头,刚经历过生死大劫,“她”竟然还能安然入睡。此等性格倒和周林别无二致。只是……胡静平又把目光投向“她”,他现在非常想看看“她”到底长得是啥模样,他更想知道这个“她”到底有没有保留周林的记忆,如果有,那么“她”就是周林,如果没有,那……
那又该如何呢?胡静平咋了咋嘴,脸上的表情居然有些迷茫。
“这家伙真是太能折腾了。从以前的日刊又折腾成现在的月刊了……”胡静平想了半天只想出这么一句话来。说实话,这世上也只有周林能让他有这种无可奈何感觉,这家伙真不是省油的灯啊,太能给人出难题了。
忽然,外边似有人声隐隐传来,胡静平吃了一惊,慌忙抓起地上的泥将火塘灭掉。支起耳朵仔细地听着,这一听便听到了皇甫明高的声音。
“雾太大了,这样行船下去不但危险,而且也找不到他们……。”
“是啊,咱们船大吃水深。这湖里暗礁众多,迷雾天里很容易搁浅地!”又一个声音响了起来,听着象是船夫。
“再找找吧,这么大雾天,估计他们也走不了多远……”这个声音却让胡静平大吃一惊,居然是十三姨。
难道十三姨帮着他们一起来抓我?不会吧……胡静平当然不愿意相信十三姨会和自己为敌,但他是个谨慎之人。想到十三身为武林管事人,为了公正,也许有可能来个大义灭亲。这样想着,他便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了。
其时,十三姨等人乘坐的一艘大船已经离这边很近了,但是因为雾大,看不见周围的情况。而胡静平不敢出声,又把火塘灭了,所以船上的人没有任何发现,况且大船的方向也不是冲着这边来的。于是便越行越远了……
听着人声,船声渐渐远去,胡静平长吁了一口气。忽然,他发觉竹床那边的鼾声停止了。。。茅屋内变得静悄悄的。
显然是火塘灭了。“她”被冻醒了,又或许也听到了外边地动静。被惊醒的。于是胡静平摸索着重新去点那火塘,先扒拉开上边的土,发现里边的木炭还半明半暗着,茅草一加进去,立刻又旺了起来。
但是,火塘刚刚点燃,竹床上的鼾声又响了起来……
这也太强悍了吧……胡静平彻底叹服。
雾,越来越大了,一团团的白色雾气如潮水般涌动进来,撞在火塘上边的热气上,然后消散得无影无踪。胡静平感觉睡意也象这雾水一般汹涌袭来,现在应该是后半夜时分,正是一个人最困地时候,更何况他刚经历过一场恶战,身心俱疲。
但胡静平却是万万不敢让自己睡着的,现在还未真正脱离险境,万一大雾忽然退去,皇甫明高他们很可能就会发现这里,到时候还得继续逃命。
于是咬着牙站起身来,先蹦了几下活动活动手脚,然后又从房顶上抽下几束茅草扔进火塘内,正琢磨着是不是要出去找点干树枝放里边烧,因为那些木炭显然不够烧到天亮的,却忽然发现竹床上的鼾声又停止了……
胡静平不由得转头看去,“她”的姿势没有任何变化,但既然鼾声停止了,应该就是醒了。看来“她”睡觉地时候还真是惊醒,这象不象周林呢?印象中周林睡觉的时候是天打五雷轰也不会醒的。
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却没再听到“她”发出任何声息,胡静平终于忍不住了,挠了挠头皮,咳嗽了一声说道:“呃……你要是醒着,那……我们就聊会儿天吧,我怕自己睡着了……”
没有任何回答,没有任何声息,没有任何动静,竹床上的“她”就象死了一样……
胡静平又挠了挠头皮。这样的动作出现在他身上实属少见,也只有周林才能让他如此挠头。“你……算了,不想说话就继续睡吧……。”胡静平憋了半天憋出这么一句话来,却没想到话音刚落,“她”的鼾声又响了起来……
“我算是服你了……。”胡静平摇着头向外走去。
雾依然很大,才走了没几步,回头看去,茅屋里的火光就快看不见了。胡静平不敢走远,用脚在地上摸索着,当转到屋后地时候。脚下传来树枝的声响,于是弯腰将枯枝败叶收集了一大捆,双手抱了返回屋内。
将枯枝投入火塘内,火苗立刻窜了起来。胡静平闲得无聊,见火大了,便又抓起一把树叶扔了进去,没想到“蓬!”地一声,一股浓烟冒了出来。顿时满屋子都弥漫了呛人的烟味。
原来树叶比树枝容易吸水,刚才一场大雪,这些树叶全都湿透了,往火里一扔,不但没增大火势,反而冒起烟来。虽然这茅屋四处透风,但大雾天外边没有一丝风。所以冒起来的烟雾久久不散,胡静平实在呛得不行了,正要抬脚往外走,却听竹床上传来一阵咳嗽声,回头一看。“她”居然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但见忽明忽暗的火光之下,“她”的一头长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泛着黑亮的光泽,就似一匹精美地绸缎柔软光滑。随后,一张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鹅蛋脸露了出来。。。。。。
胡静平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全身的血液统统聚集到了头部,整张脸立刻涨得通红。
这是一张什么样地脸啊……这张脸实在是太完美了!完美到见多识广的胡静平都震惊异常的地步。。。这张脸上虽然没有血色。虽然苍白如纸,却有超越婴儿般的柔嫩,那感觉已经不是用“吹弹得破“能形容地了,更不是用美玉,凝脂之类所能比喻地。那种感觉是无法形容的,只可意会,无法言传……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胡静平感觉自己快要抓狂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周林会变成这样一个大美女,这样地美女用“惊为天人”来形容都明显不够了。胡静平实在想不明白空间大师为什么要把周林变成这样,这样的美女实在是祸水啊。放哪里都要出人命的。
现在终于明白稳重深的沉朱慈为什么会成为花痴了,如果不知道这个美女是周林变的,胡静平也会成为花痴地。
“太离谱了,空间大师到底想干吗?”极度的震惊过后。便是极度的恐惧。望着面前那张精美绝伦的脸。胡静平全身的汗毛一根根地竖了起来,原本聚集在头顶地热血瞬间消退下去。转而感觉头皮一阵阵地发麻……
胡静平怪异的表情肯定也让“她”感觉惊讶,以至于“她”怔怔地望了他一会儿,直到又被烟呛得咳嗽起来,才轻蹙娥眉从竹床上下来。也不披那件皮袍子,一袭薄薄的白色纱衣裹着玲珑有致,曼妙无比的躯体,赤着一双洁白纤细的玉足如一阵轻风般从胡静平身边,眨眼便消失在门外的浓雾中……
“哎!别乱跑,外边雾大!”胡静平醒过神来,慌忙追了出去。但没跑两步,迎面就和她撞在了一起,原来“她”只是到外边透透气,并不是想离开。
“呃…。。。外边很冷,你,你站着别动,我去拿皮袍子给你……”胡静平张着两只手,向后退了两步,表情颇为尴尬。
胡静平之所以会尴尬,实在是因为“她”的身体带给人地感觉太好了,什么叫温香暖玉,什么叫极有弹性,什么叫……真是用尽千言万语都不足来形容胡静平的感受。但,“她”是周林,有这个前提在,再美妙的感觉对于胡静平来说,都只会生出更多的尴尬……
“谢谢你……”忽然,一声温柔如水的话语从“她”口中清晰吐出,犹如绕梁三日而不散的仙乐一般飘入胡静平的耳中,登时让他张口结舌,呆立当场。
“这绝对不可能是周林了……”胡静平终于有了答案。
因为周林是绝对不可能说出“谢谢你”三个字来,他最有可能说的是“他妈的!去死!滚!”之类粗俗到极点的字眼,即便是变成了女人,他也不会改变自己脾性,这在以前林儿地身上已经表露无疑了。
如此说来,“她”就是一个完全和周林没关系,一个完全独立自我的女人了?那周林去哪儿了呢?化成空气飘荡在虚无飘渺之间了?胡静平不禁又挠开了头皮,这似乎也不太可能吧,空间大师把周林变成女人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惩戒他吗?如果变身之后地女人和周林毫无关系,那他最多就是假死一天。醒来之后什么也不知道,那惩戒还有什么意义呢?
“不对!空间大师绝对不会做毫无意义地事情,而且从周林之前地表现来看,他完全知道十五月圆之夜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只是一转念地工夫,胡静平又把刚才的论断推翻了。
那“她”现在的表现又是怎么回事呢?胡静平愣愣地看着“她”,迷朦的雾气中虽然看不清她的容貌和表情,但却能看到点点星光在她眸中闪动,这是一双足够清澈水灵的大眼睛。一双足够勾去任何男人心魄的大眼睛……
“谢谢你……”她忽然又轻声说了一句。语气之温柔,声音之动人,彻底将胡静平打败了,他地双脚不由自主地向茅屋里走去。
茅屋内的浓烟已经散去了一些,但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