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玉,到底怎么回事?你坐下来说。”胡静平起身想去拉他,房子玉闪了闪,又在屋里转了一会儿,才沉着脸坐回桌前。
“静平,这都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今天白天,合同也草拟好了,明天早上一手交钱,一手交店。”
“那明天你帮我拖住那个老板,我大概晚你一会儿就到。拜托了!”
胡静平很想问个为什么,但是看到房子玉躲躲闪闪的眼神,知道问了也是白问,不如明天再看个究竟,又或者找唐丰打听一下,或许他知道一点内幕。
这个时候,京城某幢豪宅内,一位耄耋老者正坐在书房内看书。只见他须发皆白。形容枯槁,一脸的老人斑,看书的双眼似睁似闭,一副昏昏欲睡状。但是当书房的门轻轻一响的时候,他的眉毛微微一挑,眼皮抬起的刹那,那一双眼睛里射出的是无比慑人地精光……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轻声道:“老爷,章元庆来了。”
老者放下手中的书,微微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道:“让他进来。”
管家转身出去,不多时走进一人。身材矮胖,衣着考究,垂首作揖:“阁老,元庆给您请安了。”张阁老轻轻“恩!”了一声,抬眼看了看他,语调低沉地问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已经有人接手了。”
“哦?这么快?来人底细如何呀?”
“全都打听清楚了,真正的买家是胡记钱庄的少东家。听说买这店面是用来开药号的。”
“胡记钱庄少东家?药铺?”
张阁老端起桌上茶碗喝了一口茶,想了想,又问道:“他钱庄做得好好的,开药号做什么?”
“这个不清楚……”
“什么时候交易?”
“明天一早。”
张阁老微微点点头,“好吧,事情办完你回老家好好休整半年,之后再来找我吧。”
“是!”
章元庆前脚走,后脚又进来一人,四十不点的年纪,身材修长。面白如玉,一脸地精明干练相。
“父亲,元庆这一走,那些有约在先的人怎么办?”
“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您的意思是……。”
张阁老微微点着头。“一切照旧。明白人自会做明白事。对了。你那边考题拟得怎么样了?”
“快完了。太子今天来过了,似乎很关心这事情的样子。”
“太子有没有说要如何处置曹景余?”
“没说。但看得出他很气愤。”
“那咱们还得加把劲哪,要不然皇上一回来,此事又可能落得个无疾而终!”
“儿子明白!”
“你对胡记钱庄的少东家了解多少?”
“无甚了解,只是耳闻此人做事颇有手段,年纪轻轻已经接下家族全部产业。对了,他这次捐了一大批冻疮药给大军,听说疗效很好……”
“这事我知道,姓胡的做事的手笔不小啊,现在又跑来京城了,你以后要多留意他,看看他是哪一面地人。”
“是!”
也是这个时候,皇宫中的某个别院内,一个老年宦官正躺在榻上抽着长长的旱烟袋,小小的屋子内烟雾缭绕,空气污浊而沉闷。
榻前跪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太监,相貌英俊,眉心中有一颗鲜艳地红痣,若不是穿着宦官服饰,乍一看很象个美貌女子。
“干爹,您这一次无论如何得救儿子一命啊……干爹……”
榻上的老太监咳嗽了一声,将手中的旱烟袋顺过来朝烟锅里吹了吹,等火星又冒起来时,又凑到烟嘴上吸着。直到一袋烟统统吸完,才又咳嗽了一声,往地上吐了一口痰,抓过炕桌上的茶碗长长地吸了一口,放下手中的旱烟袋,眯缝着眼睛看了一眼小太监,轻轻地“哼!”了一声。“瞧你那点出息,敢做就不敢当啊?”
“干爹,儿子知道错了,您就帮帮儿子这回吧……。”
“你都把钱退回去了,我还怎么帮你呀?”老太监支起身子,将旱烟袋在榻沿上用力敲着,等烟灰掉尽后,又开始往烟锅里装烟丝。
“干爹……您这么说是什么意思?”小太监满脸不解之色。
“什么意思?”老太监的眼睛突然瞪圆了,举起手中的旱烟袋重重打在小太监地肩膀上,“你是猪脑袋啊?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你退钱就等于承认了这件事情。还让我怎么帮你?恩?”
小太监被打得呲牙咧嘴,但不敢有丝毫闪躲,挺着脖子硬扛着。“可……可儿子不退不行啊……不退事情会闹得更大啊……”
“笨蛋!闹得再大有什么好怕的?怕就怕你自己承认了!”
“那……那儿子现在怎么办?”
老太监也打累了,收回旱烟袋,喘着粗气说:“咬着牙等,等皇上回来……”
“那…。。那太子他…。。。”
“太子?”老太监一声冷笑,立刻引发了剧烈地咳嗽,“你……你当太子有勇气砍你的头吗……”
小太监脸上的惶恐渐渐消失不见。一双俊目滴溜溜地转着,眉心中的那颗红痣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格外鲜艳……第二天天刚亮,唐丰就来找胡静平了,他带来了马有脚。
“胡副帮主,您看看这个!”马有脚将一封信递了过来。拆开一看,居然是写给周林地挑战书,约他下月中旬在京城紫金寺决一死战!落款正是汗达法王。”
“信是几天前发出的。此外。汗达法王还发了八百张英雄贴,广邀各路英豪进京观摩此次决战……马有脚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胡静平沉默不语,直觉告诉他,汗达法王此举必有其它目地。但不管怎么说。周林这次是无论如何也躲不了了。如果不应战,他这个丐帮帮主也就做到头了。
这时,司徒姐妹也从房里出来了,司徒颖手里拿了一张纸条。“刚才接到父亲的飞鸽传书,说是有一张英雄贴送到了灵泉山庄,邀请我们去观摩什么紫金大决战……”
“是汗达发王发的英雄贴,他要和周林决一死战。”胡静平把手中的挑战书递了过去。
“好啊好啊!老周一定会赢地!”司徒玉倒是很兴奋。拍着小手蹦了起来。
司徒颖地脸色却变了,看完挑战书,抬头看了看胡静平,再望了望马有脚,担忧地道:“这一仗周帮主即使赢了,恐怕也是两败俱伤,更何况…“更何况汗达法王还是泰安王的老师,京城是他们地天下。所以帮主这次即使赢了也难以逃脱皇家王法……”马有脚说道。
这么一说,司徒玉也乐不起来了。姐妹二人都把目光看向了胡静平,现在。大家也只有把希望寄托到胡静平身上了,至少在他们看来能让周林逢凶化吉的人就是他了。但胡静平自己心里最明白,除非周林永远不出现,不然这场决斗是无论如何躲不过的……
不过。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办。当傅梓善出来时。胡静平的心思便又转到了那间古董店上。
“唐长老,金水街上地那间宁记古董店你知道吗?”胡静平拉过唐丰小声问道。
“宁记古董……”唐丰想了想。忽然“呀!”地一声道:“我知道,它可是……”话到这里,察觉自己有些失态,唐丰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压低了声音道:“这家古董店在京城可是有些年头了,名气虽然不如别家的字号响,但听闻那家店的后台是内阁大学士张昌连。”
张昌连的名字胡静平倒是知道。他是内阁第一大臣,七十多岁了,人称张阁老。只是这后台又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是宁记古董店的幕后老板?
唐丰察言观色,猜到胡静平在想什么,便笑道:“后台地意思并非指他是老板,而是……”他顿了顿,又笑道:“我也是道听途说,您听过就算。传闻凡是给张阁老送礼的人都要先去宁记古董店,里边的东西一万两起价,最贵的十好几万。谁想送张阁老多少钱就买多少钱的古董给他送去。而古董店之后也会把那笔钱送过去,张阁老再把那古董还给古董店……”
胡静平倒是有些听不明白了,既然是送钱,何必搞得那么复杂呢?直接送钱不就完了么!
“呵呵,这就是那些当官的耍的鬼把戏了。他们嫌直接送钱不够风雅。而且也容易落人把柄。但又怕别人送地东西自己不喜欢,所以就搞出这么个障人眼目的法子来,实在是……”
“做了婊子又要立牌坊!”胡静平轻轻说道。
事到如今,胡静平已经明白房子玉昨天晚上为什么会那么失态了。他肯定是和张阁老说好了要送礼过去,却没曾想宁记古董店要转让了。这地确是件令人费解的事情,到底是因为什么,张阁老忽然要把这扇送礼的大门给关上呢?
“唐长老,你知道此次春闱的主考官是谁吗?”
“知道啊。一个是司礼监太监曹景余,一个是礼部侍郎张望祖。”
“张望祖?他和张阁老是……”子!”
这一下,胡静平算是彻底明白了。
其实两个主考官手脚都不干净,只是曹景余太过张扬,是以东窗事发。而内阁大臣们想趁此机会打击司礼监,便咬住这件事情不放。自然的,张阁老也得把自己的屁股擦干净才行。所以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关掉宁记古董店。
那么,自己是不是还要再接手这家店呢?这个念头只是在脑子里转了转,胡静平立刻就有了正确答案。现在接这家古董店实际上是帮了张阁老的大忙,有百利而无一害。只是房子玉的事情就有些难办了,但转念一想。房子玉身为两江总督之子,在京城一定有着很深地人脉,再通过其它途径走主考官的路子应该也是可以的。
章元庆早早就等在古董店内,喝着茶,玩着一个玉石把件,表情看似沉着,但一看到傅梓善带着长顺进来。眼神中登时闪过欣喜的光……
寒暄过后,双方直入正题。草拟地合同看过无误,一式两份誊写清楚,各自签上大名。傅梓善将一张八万两地银票递到章元庆手上,这笔买卖就此结束。
就在这时,门口闪进一个人影,急风似火,正是房子玉。
“老板,我买东西!”
章元庆显然早有准备,不慌不忙地摆了摆手道:“歇业了。不卖了!”
“老板,您无论如何卖我最后一件……。”房子玉都快急哭了。
章元庆淡淡一笑,看着他道:“这么和你说吧,我现在即使把东西卖给了你也是毫无用处。你。还是去别的地方动动脑筋吧。”
这句一语双关任谁都是听得懂地,房子玉脸上一阵抽搐。回头看了傅子善一眼,见胡静平并没和他在一起,便跺一跺脚,转身走了。
胡静平就在对面街角一家茶楼的二楼包间里坐着呢,此时凭窗眺望,见房子玉出来了,便轻轻咳嗽一声。一直候在店外的唐丰立刻迎了上去,拱手道:“房公子,我们当家的在等您呢。”
房子玉顺着唐丰手指的方向望去,见胡静平正冲自己微笑招手,不禁摇头苦笑,走进茶楼,进了包间往胡静平面前一坐,将手中地扇子“啪!”地往桌上一拍,抓起茶碗大喝了一口,抹了抹嘴叹道:“唉!还是你逍遥自在啊,到哪儿都有人帮衬伺候。你看看我,堂堂两江总督的公子,在京城就如一条丧家之犬,被人呼来喝去,最终连屁大点的事儿都没办成……”
房子玉的话虽是牢骚,却也没有夸张。他虽为封疆大吏之子,但来到京城这样百官云集的地方,也不得不夹紧尾巴做人,因为稍有差池便会给他老子惹来事端,相比之下,还真是胡静平逍遥自在呢。
“子玉,事情我已知晓一些。宁记在这个时候转让也是形势所迫,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明白吧?”
房子玉微微一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