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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罗族?”刀锋站在后面自言自语,左右看了看大家。
奥格里马微微一愣,又笑了笑,也跟随着海瑟青眸向矮人国王致意。
“这是幽魂之地的雷霆锤。”海瑟青眸看见矮人国王打开一只匣子,拿出一柄半米长的金属锤,锤头偶尔有霹雳跳动。
“好,哈哈,好。”矮人国王边笑边站起来,一手拿着礼物,另一只手伸向客人,“我的王国欢迎你们,你们是我尊贵的客人。”
“这是暮野森林的精灵竖琴。”海瑟青眸对着另一只匣子一挥手,匣子自动打开,一只半米宽,一米高的竖琴从匣子中立起来,神奇的是,竖琴上的十一根琴弦轻轻一颤,然后仿佛被无形的手弹奏一般,琴弦交替颤抖,一曲森林之歌飘荡在宫殿里。
琴声悠扬悦耳,带着说不尽的宁静和安详,仿佛所有人都感觉到暮野森林的黄昏临近。
“这是秋天的韵律,这只魔琴可以展现出暮野森林的每一个季节,甚至每一天,它会记忆下周围的乐章,然后用琴声讲述出来。”
“太……太珍贵了,这是暮野森林的宝贝,我……”矮人国王惊喜交加,“我早对他们说过,你们是矮人最尊贵的客人,我们的城市永远为你们开放。”
“暮野森林难道不再需要那悠扬的琴声了吗?”离开矮人国王的宫殿,奥格里马悄悄问精灵。
“暮野森林已经消失了,矮人的罗马城现在最适合精灵竖琴。”
矮人国王答应让逃亡者在城市外建立营地,所有生活必须品可以从罗马城的市场中购买。奥格里马他们在地下城转眼生活了半个月,这期间,奥格里马逐渐了解了这个地下王国。
矮人的罗马城居住着四十多万居民,其中百分之九十以上是平民灰矮人,他们擅长开采石料和矿物,罗马城的周围蕴藏着大量的矿石和金属,灰矮人辛勤劳作,使罗马城的铁匠铺和市场里有丰富的生铁,秘银,硬金属和少量的精金矿。
罗马城的保卫力量是两万多人的青铜矮人兵团,这些敏捷又有力的矮人战士都装备着秘银铠甲和武器,少数领队装备的是硬金属铠甲和武器。其他贵族和少量的矮人法师辅助国王管理着罗马城的秩序。
炼金师玄石特别兴奋,罗马城丰富的矿产使他欣喜若狂。一天,他拿着一块黄色的岩石来告诉奥格里马,“矮人们有大量的硝石炸药,他们告诉我,有比一座山还多的储藏量。”
“炸药?就是东部一些国家火炮里用的东西吗?”
“没有错,那就是炸药,而硝石炸药是最猛烈的一种,如果人马族再来威胁我们,我们可以制作火炮,炸碎它们。”
“用火炮对付人马?行吗?”
“相信我,绝对可以。”
从这天起,奥格里马跟随着玄石去了矮人的采矿场,当奥格里马看见矮人们用拳头大小的硝石炸药炸碎了城堡般大小的岩石时,他的眼睛突然一亮。
“我准备向矮人国王购买一万五千公斤炸药。”奥格里马对海瑟青眸说道,“您估计矮人们会需要什么交换条件才会答应我们?”
“奥修,你有黄金吗?宝石?非常特别的物品?”
奥格里马摇着头。
“精灵族的黄金不多,不足以将矮人国王打动,我们必须另想办法。”
“说起非常特别的物品,人马族的那三对古文明戟算不算?”
“哦,古文明戟,当然,那是远古流传的神兵啊,它们有三对?”
“千真万确。”
“奥修,但是它们不属于我们啊。”
“如果能把半人马一网打尽,它们就属于我们了。”
“你们想买我的炸药去对付半人马?不行,矮人不想得罪他们。”国王战锤问出奥格里马的目的后,不停的摇头。
“奥修,国王说的很有道理,是必须要谨慎,何况这些半人马手中有好几对古文明戟。”海瑟青眸点着头说道。
“古文明戟?”矮人国王离开了宝座,眼睛放光。
“是的,他们有三对古文明戟。”
“三对古文明戟!”
奥格里马和精灵都没有再说话,看着陷入沉思的矮人国王。
“如果……如果……如果……”矮人国王局促的搓着双手,却吞吞吐吐,“如果……你们真的炸死了半人马,必须把三对古文明戟全给我……还加上这些金币……我就把炸药给你们。”
海瑟青眸看着奥格里马,奥格里马说道,“我们人手不够,需要矮人工匠的帮助,而且……”
“什么?”
“我只能向您保证,如果杀死了人马族,我们得到多少古文明戟,一定全部交给您,因为用的是炸药……”
“人马族,对,只能用炸药对付他们……或者……不行……还是用炸药……
那就答应你们,我再派给你们三千名工匠……另外,你们如何让人马族站在那里让你们炸呢?”
“它们会让我们炸的。”
从矮人国王战锤那里得到炸药和工匠的帮助当天,引开芝兰骑兵的苍狼族少女们来到了矮人的罗马城,分离了快一个月,黑狮子剌摩和婕多围着奥格里马高兴的又叫又咬,引来无数的矮人围观。
“我们被芝兰骑兵袭击,很多同伴丧命在羽箭中,慕莎伊蕾被他们捉去了,不知道生死。”
“慕莎伊蕾。”奥格里马听见了这个名字,而其他几个人又想起那个少女在晨曦中离去的情景。
作为被命运捶击,在生存和死亡间挣扎的人们,苍狼族的幸存者继续生活在帐篷和篝火旁,而被矮人称呼为天罗族的人们继续在为捕杀人马族忙碌,这些人在试图改变自己的命运,有时会失去自己热爱的同伴,但是他们无能为力,他们仅能用更沉默和坚强的步伐,来继续。偶尔的夜晚,也会有人想起那些倒在外面荒原中的同伴,或者午夜梦回,悚然会想起,那些光明港的年轻棋手,那些苍狼族人,还有那个美丽的身影,慕莎伊蕾,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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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
第六章天火魔族下篇纳加的遗骨
魔神将巴狮拿向莱恩索要前芝兰元帅,德普里。莱恩回答是德普里早在十几年前就被他亲手杀死了。因为面对的是莱恩,傲慢的魔族表现出少见的耐心和谦和,巴狮拿将天火魔族的形势告诉莱恩,他们必须要将天火高原的仇敌带回去,这样才能说服意见不一的十多个部落,然后才能向芝兰帝国宣战。
“芝兰帝国并不可怕。”莱恩说道。
“征服帝国和天火结盟,不正是希望两路夹攻,彻底摧毁这个人类最大的帝国吗?”
“芝兰帝国仅仅是庞大,但是并不强大,当战争降临的时候,它的斗志甚至不会比昔日的光明港更有威胁。”
“您的意思,是不需要天火向芝兰宣战了。”
“没有,您误解了,我们当然需要天火的协助,但是如果需要我牺牲他,那请原谅我无法办到。”莱恩指着身后的血武者。
“但是,您应该知道事情轻重缓急,天火矛盾的意见必须借助德普里给我们的伤痕才能统一。”
“这样……将他的魔血圣剑带回去,告诉他们宝剑的主人已经死了。”
巴狮拿众人不甘心,但是也只有接受。
莱恩示意血武者将宝剑交出,血武者却毫无动静。巴狮拿身边的一名魔神将大步上前,准备抓住那把魔血圣剑。
一直象尊铁塔一样站立的血武者突然旋风般转身,莱恩变声喝道,“武者,停止!”
墨绿色的宝剑被魔神将的精金轮阻挡,魔神将勃然大怒,一脚踢出去,血武者也提腿相还,一声沉闷的撞击,魔神将原地未动,血武者踉跄后退了十几米。
“弃剑,你这个奴才。”莱恩的声音非常严厉,面无表情的血武者手提宝剑,一动不动。
“他真的已经死了吗?按你说的,只是个傀儡战士了?”巴狮拿惊异这个傀儡的武力,居然承受住同伴的攻击。
“当然,他与一般的法师傀儡不同。”莱恩说完,从阴影袍里飞快伸出左手一挥,血武者的宝剑脱手飞到莱恩掌中,血武者迟疑了片刻,立刻扑过来。
“滚开!拿你的剑,换你的狗命,真是个不开窍的奴才!”莱恩的右手凌空对血武者胸前一推,血武者立刻飞一样倒摔在墙上,岩石墙壁都砸出裂痕,血武者胸前的黑甲上留下一只掌印,半寸厚的黑甲被莱恩远距离一推,已经打穿了。
“这个撒野的奴才,先安静一会儿吧。”莱恩右手手指飞快的一弹,血武者全身僵硬地伸展开,被无形的束缚在半空中。莱恩转身将魔血圣剑递给巴狮拿,“我希望天火很快能传来佳音。”
巴狮拿有些骇然的接过宝剑,告辞后和同伴返回了天火。
被束缚在半空的血武者两眼逐渐出现愤怒的光芒,莱恩在一旁笑道,“好,经历过龙城之战以后,你又变强大了,开始懂得愤怒了,你因为他们生气,虽然你还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是你已经选择了目标,不久以后,你的力量就会超过他们,超过天火的魔神将。”血武者不知道莱恩在说什么,只是任凭怒火在眼睛里燃烧。
疲惫的落日城边防团终于屈服在荒芜之地的贫瘠和辽阔中,落日城总督诺丁汉爵士终于下令,放弃对奥格里马一众的追捕,准备返回落日城。
几万名远征军踏上归途,并且带着他们有限的战利品,几千名蒙昧游牧的头颅,成群的驮马和一个苍狼族的少女,慕莎伊蕾。
慕莎伊蕾被铁链锁在一具木制枷锁上,枷锁固定在一架马车上,她衣不遮体,黝黑细腻的皮肤已经在雪原的北风中变成了浅灰色,她浑身是凝固的血迹,很难想象她经受了怎么样的折磨,她的眼神虽然充满忧伤,但是依然清澈,她面容依然娇柔,体态仍然自然优美,但是这朵荒原中的玫瑰正在凋谢,她的生命正在逐渐枯萎,连旁边驱赶马车的军士都看的出来,他们已经不再用长枪象挑逗一只母狼一样戏弄她了。
诺丁汉爵士带领着自己的部队返回了落日城,他派出一只精锐小队,将慕莎伊蕾押送到帝都铜狮城,向帝国权贵们邀功请赏。
“追随叛徒奥格里马的妖女。”这就是对慕莎伊蕾的定义。
当慕莎伊蕾被锁在囚车中到达铜狮城的时候,市民们蜂拥而至,一时间人头汹涌,铜狮城万人空巷。
“就是几年前打败大臧天人的那个少年,现在投靠亡灵族了。”
“真是忘恩负义的东西,我们皇帝还特别给了他封号呢。”
“听说,他投靠亡灵族是因为亡灵族答应将芝兰帝国分给他一半。”
“真没有想到他是这么无耻贪婪的东西。”
“他是人族的叛徒。”
“他有着大陆最邪恶的灵魂。”
“奥格里马?前几年不是帝国还把他夸的和朵花一样吗?”
“时代不同了,现在帝国的政治宣传就是搞臭他……”
“哇,她就是奥格里马的女人吗?可真够黑的,跟块焦碳一样,奥格里马的品位还真差劲啊。”
“黑鬼,下贱女人。”
“妖女。”
“邪种奥格里马的下贱女人!”
慕莎伊蕾听见周围谩骂她的人们提到一个熟悉的名字,奥格里马,她已经冰冷的、绝望的内心产生出一丝温暖,对,这就是暗火使者的名字,他已经将苍狼族带出危险了,连疯马那样剽悍的首领都跟随他。这些衣服光鲜,相貌凶恶的市民,也都知道他的名字,而自己,也即将为他去死。和渺小的自己相比,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比如象奥格里马,如此的重要,如此与众不同呢。
铜狮城的市民中,混迹着一双赤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