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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该怎么上演这出戏呢?”黛比问。
“直接进去。”我说。
“这么做明智吗?”万查问,“或许我们应该想办法从后面或者屋顶上悄悄溜进去。”
“斯蒂夫已经为我们的到来做好了准备。”我说,“我们所能想到的,我可以打赌他都考虑过了。我们猜不透他的意图。我们还是先充傻瓜吧。照我说我们先进去直接面对他,然后再祈求吸血鬼的运气站在我们这一边吧。”
“该死的吸血鬼的运气。”达瑞斯嘲笑道,“你们打不过我父亲或者任何吸血魔。你们这种人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万查好奇地打量着达瑞斯。他把脑袋探到他的眼前,像一条狗似的嗅着。接着他在那孩子的右臂上划开了一道小口子——达瑞斯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伸出一根手指蘸了一点儿伤口上涌出来的血,放在嘴里尝了尝。他露出一脸怪相。“他被换血了。”
“我父亲换的。”达瑞斯骄傲地说。
=奇=“他是一个半吸血魔?”我皱着眉头问,一边瞟了一眼他的指尖——没有印记啊。
=书=“他身上的吸血魔的血还很弱。”万查说,“不过他是他们的人。他身体里流淌的吸血魔的血虽然不多,但足以保证他无法恢复人性。”
=网=“你是自愿换血的,还是斯蒂夫强迫你换的?”我问达瑞斯。
“我父亲不会强迫我做任何事儿!”达瑞斯轻蔑地说,“像所有的吸血魔一样,他相信自由选择——哪像你们这帮家伙。”
万查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我。“斯蒂夫给他灌了很多关于我们的迷魂汤。”我解释说,“他认为我们是邪恶的,而他的父亲却是社会改良运动的高尚斗士。”
“他就是!”达瑞斯大叫道,“他要阻止你们掌管这个世界!他不愿让你们肆意杀戮!他要保证夜晚的安全,让夜晚远离你们这些吸血鬼渣滓。”
万查被逗乐了,朝我扬起了一条眉毛。“要是我们有时间的话,我倒很高兴让这个孩子回到正道儿上。可是我们没有时间啦。黛比——给爱丽丝打一个电话,叫她过来。我们一起进去——大家一起彻底见识见识这些鬼话。”
趁黛比打电话的功夫,万查把我拽到一边,又冲站在前面几米远的埃弗拉点了点头。埃弗拉正凝视着电影院的入口,双手死命攥成了拳头。“他很糟糕啊。”万查说。
“当然啦。”我低声嘀咕道,“你指望他能有什么反应呢?”
“你想明白我们该怎么做了吗?”万查回答说。我冷冷地瞪着他。他抓着我的手臂,紧紧地捏着。“伦纳德必须被除掉。为达目的,可以牺牲你我。黛比、爱丽丝、哈克特、埃弗拉——还有山克斯,也是如此。”
“我想救他。”我痛苦地说。
“我也想。”万查叹了一口气,“要是可能的话,我们会救他的。但是追杀吸血魔王高于一切。想想看吧,要是我们失败了,那会发生什么情况——吸血鬼将会消灭殆尽。你会用吸血鬼一族所有的性命换那个蛇娃的性命吗?”
“当然不会。”我说。浑身不由自主地哆嗦起来,“但是我不会轻易放弃。要是斯蒂夫准备做交易,我会跟他做的。我们可以再找一个夜晚决一胜负。”
“要是他不愿意呢?”万查追问道,“要是他非得决一雌雄呢?”
“那我们只有战斗,结果要么是我们杀了他,要么是我们被他杀死——不论付出什么代价。”我紧盯着万查凝视的目光,好让他明白我所说的是真心话。
万查检查了一遍插在他身上的飞星,抽出了几枚。然后我们转过身,把众人召集到我们身边——黛比拖着达瑞斯——一起迈上了电影院门口的台阶,走向这座废弃的老电影院。对我来说,连连噩梦早在多年前就已经从这儿开始了。
第二十一章
我好像正在走向过去。这座建筑比起昔日显得更加阴凉潮湿,新添的涂鸦爬满了四壁,但是除此之外,并没有什么变化。我领着大家顺着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去,高先生曾经就是在这条走廊展示了他的拿手绝活,从黑暗中无声地飘然而出,以匪夷所思的惊人速度偷偷地逼到我们近前。走廊到了尽头便向左拐去。我看到了高先生当日站在那儿接过我们手里的门票吃进肚子的地方。回想起那时,蓝色的帘子挂在观众席的入口。今晚却没有帘子——这是惟一的变化。
我们走进了观众席,两人并肩,万查和爱丽丝走在最前面,黛比和埃弗拉紧随其后(黛比把达瑞斯推在自己的身前),然后是我和哈克特。夏娃娜在远远的后面溜溜达达地跟着,在空间和态度上都跟我们保持着距离。
观众席里漆黑一片。我什么也看不见。但是我能听见低沉、憋闷的喘气声,从我们前面的什么地方远远地传了过来。“万查。”我低声说。
“我知道。”他也低声回答我。
“我们应该向他那儿行动吗?”我问。
“不行,”他回答说,“太黑了。等等。”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三分钟。我可以感受到越来越强烈的紧张,从我还有我身边的那些人身上。但是没有人扰乱队列,也没有人说话。我们站在黑暗中,等待着,将动手的先机留给了我们的敌人。
几分钟之后,没有任何征兆,头顶上的聚光灯突然亮了。所有的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我大声叫喊起来,弯腰弓背,双手捂住了我那双极其敏感的眼睛。在随后致命的几秒钟里,我们一个个毫无防备。这本是敌人发动袭击的最佳时机。我期待着吸血魔和吸血魔人挥动着武器向我们纵身扑来——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的眼睛没事儿吧?”黛比在我身边俯身问道。
“没什么大碍,”我呻吟着说,慢慢地将眼皮抬开了一条缝隙,只能勉强看见外面。即便是这样,也是一种痛苦。
我用一只手遮在我的眼前,眯缝着眼睛向前看去,不禁屏住了呼吸。我们没有在黑暗中往前走真是对极了。观众席的整个地板已经拆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大坑,从我们的脚前一直延伸到舞台的下面,两侧直抵两边的墙壁,坑中布满倒插的尖桩。
“惊心动魄,是不是?”一个人在舞台上大声说。我睁开眼睛,但是很难看清舞台上的情形,因为灯光正从舞台的顶上直照着我们。不过我还是慢慢把舞台上的布置尽收眼底。几十根又高又粗的圆木垂直布置在舞台上,理想的掩蔽物。从靠前面的一根圆木后面探出一张带着狞笑的面孔——斯蒂夫·豹子。
万查看到了斯蒂夫后,立刻抽出一枚飞星向他掷了过去。但是斯蒂夫所待的地方式经过慎重选择的,飞星一头扎进了他身前的那根圆木中。
“不走运啊,殿下。”斯蒂夫哈哈大笑,“愿意掷得一次不如一次准啊?”
“也许我能打中他。”爱丽丝一边低声嘀咕,一边迈步走到万查身前。她举枪射击,但是射进原木的子弹并不比飞星钻得更深。
“这是希松平常的预备行动呢,还是你们想再来几次盲目射击?”斯蒂夫大叫着问。
“我可能可以跳过去。”万查一边不太有把握地说,一边仔细打量着他与舞台之间隔着的那一排尖桩。
“别丢人现眼啦。”我哼哼着说。即便是吸血鬼也有能力的极限。
“我看没有其他人。”黛比一边用眼睛扫视着观众席一边低声说。我们头顶上的楼厅——我曾在那上面偷听了斯蒂夫和暮先生之间的对话——本可以藏得下很多吸血魔和吸血魔人,但是我想没有人在上面——我没听见头顶上有任何动静,甚至没有听见一声心跳。
“你的队伍呢?”万查大叫着问斯蒂夫。
“前前后后,左左右右。”斯蒂夫甜甜地回答说。
“你没把他们带在身边?”万查接着逼问道。
“今天晚上没带。”斯蒂夫说,“我不需要他们。跟我一起分享这个舞台的只有我的保护神——也就是佳龙·哈斯特——一个铁定无疑的正派吸血魔,还有一个吓破了胆的蛇娃。再说一遍他叫什么名字来着,R.V.?”
“山克斯。”斯蒂夫左边的一根原木后面传来了答话。
“山克斯!”埃弗拉吼叫道,“你没事吧?”
山克斯没有回答。我的心猛地一沉。随后R.V.把山克斯从原木后面推了出来,我们看见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嘴巴也给堵上了,但是他还活着,而且看上去没有受到伤害。
“他是一个精力旺盛的小伙子。”斯蒂夫大笑着说,“不过嗓门有一点儿大,所以就把他的嘴巴给堵上了。他说的有一些话……惊人啊!我不知道现在的孩子们是从哪儿学会诸如此类的脏话的。”斯蒂夫停了片刻。“顺便问一句,我自己那可爱的亲骨肉现在怎么样啊?我从这儿看不太清呢。”
“我挺好的,爸爸!”达瑞斯大叫道,“可是他们把摩根给杀了!那个灰皮肤的家伙用斧子把他的头砍掉了!”
“太恐怖了。”斯蒂夫的声音听上去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安,“我对你说过,他们是野蛮人,儿子。不懂得珍惜生命。”
“那是为了报仇!”哈克特叫嚷道,“他杀了高先生。”
舞台上一阵沉默。斯蒂夫一时语塞。接着,我听见佳龙·哈斯特在斯蒂夫身旁的一根原木后大叫着问R.V.:“这是真的吗?”
“是真的。”R.V.咕哝道,“他开枪打死了他。”
“你怎么知道他杀死了他?”斯蒂夫问,“高可能只是受了伤。”
“不是。”夏娃娜回答说,这是她在我们遇到斯蒂夫后第一次说话,“他死了。摩根·詹姆斯杀死了他。”
“是你吗?夏娃娜小姐?”斯蒂夫怀疑地问。
“是我。”夏娃娜回答说。
“我希望不要胡闹嘛,比如说袒护吸血鬼之类的?”他无礼地说,但是语气中的焦虑明明白白——他不想跟这位来自荒野的女士发生冲突。
“在吸血鬼和吸血魔之间,我从来没有袒护过任何一方,现在也无意去袒护谁。”夏娃娜冷冷地说。
“那就好。”斯蒂夫抿嘴一笑,重又恢复了自信,“高先生挺有趣啊。我一直认为他不会被寻常的武器杀死。要是我知道他能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干掉,那我老早就去找他算帐了。”
“找他算什么账?”我大叫着问。
“窝藏罪犯啊。”斯蒂夫格格地笑着说。
“你是这儿惟一的罪犯。”我反驳说。
斯蒂夫夸张地叹了一口气。“看到他们怎么诽谤我了吧,儿子?他们肆意杀戮,把这个世界弄得乌烟瘴气,然后又指手画脚,到处指责别人。这是吸血鬼一贯的做事方式。”
我正要反驳,但随后明确地意识到我这是在浪费时间。“我们别再废话了。”我大叫道,“你把我们引到这儿来不是为了打口水仗的吧。你到底从不从那根原木后面出来?”
“不出来!”斯蒂夫格格大笑,“你认为我傻啦?你们会当场砍死我的!”
“那你把我们带到这儿来干什么?”我又紧张地看了看四周。我无法相信他没有布置陷阱,也无法相信在我们谈话的时候没有几十个吸血魔或者吸血魔人正在悄悄地逼向我们。然而,我还是没有察觉到一丝危险。我可以看出万查也是一头雾水。
“我只是想聊聊天,达伦。”斯蒂夫说,“我想聊聊和谈的事儿。”
听了这话,我只有发笑的份儿——这是一个多么荒谬的想法啊。“也许你想成为我的拜把兄弟吧。”我嘲弄地说。
“在某种程度上,我已经是了。”斯蒂夫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