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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所以要加上“几乎”两个字,那是因为除了我之外,还是有人对这个墓室了如指掌的,比如建造这个陵墓的人,还有一些如同我一样的人,就像那个神秘的女人。
我走在墓道里,隐隐之中我感觉在墓道的尽头,应该就是主墓室所在,但是在主墓室里,应该还有另一个机关,也就是说,也是这个墓室的最后一道机关。
而所有关于说只有我一个人能进入这个墓室的传言,也许就是因为最后这一道机关的关系。
而且在墓道的尽头,我看到的是如同山体一样的绝壁,也就是说,到此为止,我已经无路可走,或者说,我已经到了最后一道机关面前。
从我对这面绝壁敲上去的声响来判断,我大致可以确定,这下面不是有一座埋在地下的山脉就是一块如同山一样的巨石,而且很可能主墓室就建在了这里面,但是这其间的距离,兴许连一般的炸药都无法炸开。
当然炸药是毁灭性的东西,如果有人真要在里面炸的话,要么炸不开,要么就是墓室被炸开,但同时自己也被埋在了里面,而且说不准,这墓室里面还有一个同归于尽的机关存在,但无论是什么,现在这一切都只是我的猜测,因为我现在就在这个机关面前,而且我要找到进去的机关。
既然说只有我可以进去,那么就是说这个机关应该和我有关,而且是我身上所独有的东西,到目前为止,我所知道的,无非就是摸金符、左手心的图案以及刚刚得知的左胸口的图案。
摸金符是钥匙,而左手心和左胸口的图案则是一种血脉的标志,先不说我要如何解开机关,那么,这里的机关又在什么地方?
我想这里是不是也像以前那般,需要我将左手覆盖上去,我于是找了一个比较靠中间的位置将左手手掌心完全贴在石壁上,我可以感到石壁上传来透骨的冰凉,而且马上,我感到左手臂的血液流动似乎突然加快,而且是可以感到这种因为血流加速的压迫感,我心里却暗暗一喜,被我猜对了!
虽然我有这种很异样都感觉,但是这面石壁上面并没有一点变化,可是我却感觉整只左手臂却变得越来越沉重,而且我感觉那一个图案已经重新出现,因为现在我的左手几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一般来说在这图案出现的时候,我的左手基本上都会短暂地失去知觉,尽管目前我对这样的情况还一无所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突然听到一阵阵轰隆隆的声音不绝于耳地响起来,我只见我用手覆着的绝壁突然打开了一道两米来高、一米来宽的一道口子,而且在这块断龙石升起来的时候,我可以看到后面的另一块断龙石也在缓缓地升起来,也就是说,这里面的设计更加精巧复杂,而且是生生地靠断龙石的升降打开了一条口子。
我知道一般这样的机关都会有一个时间限制,而且里面已经出现了一条犹如墓道一样的通道,我走进去,在我走到第二道断龙石的位置中央时候,我听到又是一声轰隆隆的响声,声音是从我身后传来的,我回头去看,我后面的这一块断龙石已经重新压了下来,我再往后面的情形都是如此,每当我走到下一块断龙石的中央时,后一块就会完全压下来。
当最后一块断龙石也压了下来,我已经来到了一扇巨大的石门之前。
在这扇石门之前雕着两个凶恶的猛兽,似龙非龙,似虎非虎,总之是很多野兽组合而成的样子,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我缓缓来到这扇巨大的石门之前,石门的一扇就有十米来宽,二十米来高,我在它面前就像一个微小的蚂蚁,但我还是毫不犹豫地去推开它,尽管我觉得会很吃力。
可是在这时候,我突然听到我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从声音我可以听出来是那个女人,她说:“在你进去之前,你做好准备了没有?”
我回过头望着她问:“什么准备?”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没有任何准备进去,还不如不进去。”她说。
我看着她,觉得她的说辞很好笑,她要我做好准备,可是她自己也不知道究竟要做何准备,那么又何来的准备可作?
如果真要说要做好心理准备,我早在知道有这个地方的时候,或者在我决定要进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完全准备好,可是她却摇头说不是,她说,进去这里面,是命中注定,却又是一场意外。
我不知道她究竟想要说什么,我只是看着她,我觉得她不会无缘无故地突然出现和我说这些没边的东西,而她可能见我眼神里不解的神色,但是终归却没有再说,我只见她扬起左手,将左手心面朝我,我看见在她的左手心上,也有一个图案,但却是和我左手心完全不同的图案。
而且在举起手来的同时她说:“我们是一样的人,可以说我们的使命是一样的,却又是不同的,可是谁知道呢,石盘陀,你选择的是与任何人都不相同的一条路,所以,即便你不进去,也没有人会怪你。”
我隐隐觉得她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出来,可是这些话却很隐晦地藏在每一句话一个字之中,我细细体味着里面的话,越揣摩越觉得她是话里有话。
她却接着说:“我一直想要见见你,看你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现在见到了,有失望,但也有惊奇,所以不免想帮你一把。”
我问:“一路上多亏你的提示,若没有你我真的进不来。”
我说这话是发自内心的感谢,可是她却说道:“即便没有我插手,你也能顺利进来,这些机关在你面前根本不值一提,机关再难,又如何难得住它的缔造者!”
我突然换了一种目光看着他,我脸上尽量表现出平静的神色,等着她说完,我只听她继续说道:“我所说的帮助,是另一种更重要,也算是一种给你一个选择的指引,就是你进去墓室之中与不进去所会带来的后果。”
我问:“这墓室里面是什么,为什么我进去与不进去会这么重要?”
可是她只是看了我一眼,却继续说道:“你如果不进去,你想探知的谜团将会始终还是谜团,该发生的依旧在发生,不该发生也不会发生。”
我问:“什么是该发生的,什么是不该发生的?”
她说:“该发生的就是像你的眼睛真真实实看到的这样,比如当年队伍的死亡和存活,该死的死去,该活的活下来;不该发生的,就是谜团始终是谜团,永远不会有真相,即便后面还有无数的人想要去探究。”
我问:“如果我进去了呢?”
她说:“你进去也许会真相大白,也许什么也无法改变,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有人会因为你的抉择而送命。”
我心里突地一跳:“是谁?”
她一字一顿说道:“石丞印!”
但是说完她又补充道:“但是现在你并没有太多选择的余地,即便你不进去,石丞印也会因为你而死,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你进不进去,他都会死,只是意义不一样罢了。”
我听到石头会死,心里面像是被刀通过一样剧疼起来,我说:“石头不会死,我不会让他死的!”
她看着我突然沉默了下来,而她一直沉思着,而且是打量地看着我,最后他说:“你真是一个执拗的人,如果你不想这样的事发生,就找到一切的真相,当你找到禹所积的时候,也许这一切不会发生,但是石盘陀,你无法找到禹所积!”
说完她回头就走,我问:“为什么,你究竟是什么人?”
她头也不回地说道:“我说过,我和你是一样的人,石盘陀,这门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就推不开了,你别犹豫太久,你是所有人的希望,可是……”
往后她却没再说下去,接着我就听不到了她的声音,我再看的时候,她却已经不见了。
我想和她说话的这一段时间里已经耽搁了不少功夫,这里面我是一定要进去的,但是我却不是带着要牺牲石头的念头,因为她自己也说了,只要能找到禹所积!而我来到这里,站在这两扇巨大的石门之前,为的不就是禹所积吗?!
接着我毫不犹豫地推开石门,石门很重,我使尽了全身的力气在推,终于可以听见石门缓缓被推开的声音。
在石门已经被推开可容得下一个人进去的一条缝之后,我立刻就走了进去,然后石门重新关闭,我陷入到一片黑暗之中。
第二百二十八章 石盘陀-6
在我置身于一片黑暗之中的同时,我只听到里面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声音传出来,我听到他说:“你来了?”
接着这个声音就变成了遥远的隔音,就像汹涌的波浪一重又一重地撞击着我的脑海,我觉得眼前的黑暗变成了一片黑色的丝缎,正将我一点点地裹紧,让我呼吸不过来,想要窒息一般。而我的大脑则一片恍惚,恍惚中我只感到一阵阵眩晕像是漩涡一样,将我整个人卷进去。
我叫冯四,却又不叫冯四。
这是我醒过来的第一个念头,在我醒过来的时候,我只觉得自己像是失忆了一样,大脑里一片空白,还是好一阵才想起,我前一刻还在周家老宅的地下陵墓。
可是我环顾一遍周遭,却发现我现在是在医院里,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在医院里,而且更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了医院里。
我明明记得,我进去了石门后面,里面有一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声音,可是后来,后来的事,我就像是完全失忆了一样。
可是我却发现我在回想着这些的时候,都是冷静而异常的,也就是说,我没有像平时的那般急躁和紧张,即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忆,我依旧保持着镇静。
这让我自己都觉得惊讶,因为我觉得,我似乎是突然之间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而且这时候我才发现,我戴着氧气罩。
我将氧气罩拔下来,病房里面除了我之外没有一个人,我拔掉手腕上的吊瓶,正坐起来的时候,这时候却有人进来了。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个人应该是张无,也就是我在天字一号茶楼见过的那个人。
他见我已经坐了起来,却也没有惊讶的神色,他只说:“你醒了?”
我问他:“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张无看了我一眼,然后走到床头按了电子铃,然后才说:“你还是先躺下,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掉。”
我差点死掉?我有些错愕,难道张无他们也进去了墓室里面,可是我想想就觉得不可能,因为他们完全是进不去的,除非,他的左手心,也有可以进去的图案。
张无点燃一支烟,他抽出一支问我要不要,我不抽烟,于是朝他摆摆手,他将烟收起来,然后说道:“你可知道,经过前晚一夜,周家已经彻底垮了,洛阳再没有腿子周这个家族了。”
他说着猛吸一口烟,然后吐出一阵烟雾,我问:“周家怎么了?”
他说:“你现在倒是比我先前见的那样镇静许多。”
我没说什么,只是问他:“洛阳再没有腿子周这个家族是如何说法?”
张无说:“没有这个家族,也就是说周家已经垮了,除了死去的之外,其余的在一夜之间已经完全失踪了。”
我觉得这事有些不可思议,于是继续问道:“究竟是什么力量能让这样的一个大家族说没有就没有了?”
可是张无却看我一眼,他幽幽说道:“周家的存在本来就是为了地下的陵墓,现在陵墓不在了,那么他们自然也没有存在的意义了。”
我从张无的眼神里大致可以听出一些话外音,他是在说,这事和我有关,而在前晚,地下的陵墓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