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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整体感觉都是下降的,这个男的有眼睛,难道看不出来吗?这么问,简直是在报复人家嘛。”
苗苗过的好吗,不好,当然她还是很漂亮,但是这漂亮不像以前经得起细看,她的眼睛真的是没有神采的,黑眼圈已经出来了,周围一圈有点浮肿,可能是哭的太多的缘故,皮肤还是很白,但是是那种没有血色的苍白,嘴唇有点干……
不幸的生活和婚姻,给女人带来的打击的确是很大的,自己的母亲金梅凤就是典型的例子吧。
岳峰忽然又想起季棠棠,其实棠棠过的也很不好,但她的整体感觉和气场都要明亮许多,或许是因为,她很早就知道,生活和命运对她太过苛刻,所以自己对自己千万不能更苛刻,要对自己好一点,时不时找那么点乐子,笑一笑,才有力气走下一步。
苗苗可能也想到这个桥段了,她沉默了一下,顿了顿说:“刚毛哥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岳峰有点尴尬,尽力替毛哥解释:“毛哥这个人……总爱乱说话,苗苗,你别往心里去。”
苗苗看着他:“岳峰,结了婚跟没结婚,真的区别这么大吗?我现在来找你,就是不道德吗?”
岳峰沉默了一下:“苗苗,你这种行为,真的不合适。你的婚姻出了问题,你应该跟你老公,或者跟你家里,好好谈一谈。你来找我,我不能帮你解决任何问题,就算我想帮你,我有什么资格代你说话呢对吧?十个人有九个都会觉得你考虑欠妥的,你以前是个脑子挺清楚的姑娘,做事会考虑家里考虑朋友,这次怎么这么鲁莽呢?”
苗苗愣愣看着岳峰,像是不认识他,顿了顿偏开目光:“岳峰,坐车太累了,我回去休息,明天再谈好吗?”
明天再谈也好,岳峰实在也不擅长去讲这些大道理,加上这两天心力交瘁的,他自己也想早点休息,他把苗苗送回屋,苗苗和毛哥都住后院的二楼,下楼的时候,他给苗苗妈妈发了个短信。
回房不久,苗苗妈妈的电话就来了,声音急迫中透着惊喜:“岳峰啊,真是谢谢你了啊。你们在古城哪住啊?我给苗苗爸爸打过电话了,可巧他现在也在那边出差呢。”
岳峰身子一僵,语气都变了,他重复了一句:“苗苗爸爸也在古城?”
“是啊是啊,可巧了,老秦就说去兄弟省市交流,也没跟我说具体哪,现在他在那我就放心了。你们住哪啊?苗苗爸爸让人接苗苗去,或者岳峰你麻烦点,把苗苗送过去行吗?我听说古城来来往往的游客多,挺复杂的。”
岳峰心跳的厉害:“那阿姨,你把地址报给我吧,我尽快送苗苗过去,也省得你们担心。”
苗苗的妈妈把地址报给岳峰,放下电话时,心里挺欣慰的,想着:岳峰这孩子其实也挺不错的,挺为长辈考虑的,先前怎么就非不同意他们呢?
放下电话,岳峰长吁了一口气,看看时间是10点多,穿上衣服就去后院找苗苗,秦家人果然也在古城,找季棠棠属于大海捞针,找秦家人就要容易的多了,如果实在找不到棠棠,从秦家入手也是一样的,毕竟他现在还没暴露,打听或者观察到一些迹象还是很容易的。
到了苗苗门口,本来想伸手敲门的,手刚挨到门又缩了回去,顿了顿,岳峰把耳朵往门上贴了过去。
果然没听错,苗苗在哭,压抑的极其伤心的声音,岳峰难受到不行,在门口站了会,还是伸手敲了敲门。
苗苗过来开门,脸上全是泪,看着岳峰一声不吭,岳峰从口袋里掏出面巾纸,抽了一张给她,苗苗不接,还是看他,岳峰没办法,问她:“好好的哭什么呢?”
这一问苗苗就忍不住了,忽然扑到他怀里大哭起来,岳峰愣了一下,犹豫再三,还是搂着她了,轻声安慰她:“苗苗你别哭啊,有什么事好好说。”
正说着呢,旁边门响,毛哥端着脚盆出来了,估摸着是要去水房倒水,看到这一幕,冷笑了一下,转身又回房了,门狠命一关,发出巨大的声响,岳峰觉得那门跟直直拍在自己脑门上一样。
他把苗苗拉进屋坐下,给她倒了杯水,等她情绪稍微稳定些了才跟她说:“你出走之后,你妈妈打过电话给我,你家里特别着急。你爸也在古城出差,地址报给我了,离着很近。待会我送你过去,你要愿意呢,就跟你爸一道住。你要不愿意,你爸同意的话,见完了你还回来,行吗?”
苗苗不说好也不说不好,盯着水杯里一漾一漾的水面发愣,顿了顿问他:“岳峰,你是不是变心了?”
这话问的岳峰无比憋屈,这怎么能叫变心呢,他有点火,真想说我是交了新的女朋友,但那是在你结婚之后吧,于情于理这都不叫变心。
但苗苗情绪不对,又哭的厉害,他没法说,而且跟苗苗走到这一步,由始至终他觉得自己是有不可推脱的责任的。
苗苗擦了擦眼泪,勉强笑了笑:“我结了婚之后一点都不开心,真奇怪中国以前盲婚哑嫁的,有没有感情都凑和着过一辈子了,我就是凑合不了。我结婚第二天就想离婚,每个人都跟我说不行,说我任性,想一出是一出,说结了婚就不一样了,离了婚的女人就不好嫁了,每个人都反对,但是我就是跑出来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岳峰没吭声,苗苗咬了咬嘴唇,继续说下去:“因为我总觉得我还有你,就算每个人都觉得我任性,你不会这么说我的。每个人都指责我的时候,你是唯一一个会问我‘幸福吗,开心吗,不幸福就离’的那一个,心里面,我一直把你当成最后的依靠了。但是刚刚,你那么说我,跟我任何一个朋友的口吻都没有两样,我突然觉得你挺陌生的。分手的时候,我没觉得失去你;结婚的时候,也没觉得,但是刚刚,突然就觉得失去你了,特别害怕……特别伤心。”
气氛有些太沉闷了,岳峰故作轻松的笑笑:“苗苗,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任何时候,自己站起来,才站的住,你明白吗?”
苗苗盯着他看:“你以前不是这么说的,你以前说,哪怕我不会走路,背也会背着我一起走,你记得吗?”
岳峰不说话了。
他不否认,他的确这么说过,说的时候也并非虚情假意,但为什么现在这话听起来,这么陌生呢?苗苗说的没错,他的确是变了,但这变化是什么时候、怎样发生的,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苗苗把杯子轻轻放到边上,她走到岳峰面前,慢慢跪□子,像以前无数次亲昵时一样,把下巴搁到他的膝盖上,语气前所未有的诚恳:“岳峰,咱们重新来过行吗?”
“我知道我做错了,轻率的结婚可能是我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但是有些时候,走了岔路你才知道珍惜和改过,我觉得我一夜之间就想明白很多事情,以前我也有不对,总想让你听我的,不跟你谈就帮你定好工作,用分手威胁你去上班,现在想想,觉得也挺好笑的,跟个指手画脚一不满意就嗷嗷哭的小孩儿一样。”
“我想趁还没错的太远的时候跑回来,岳峰,分手之后,我往这走,你往那走,但是总还没走的太远对吧?咱们往回走一段行吗?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听到毛哥的话了,我知道你可能交了别的女孩,但是以前咱们也分过手,那时候也有别的女孩找你,每次你不都回来了吗?只要一次机会行吗?就一次?”
岳峰的眼睛发酸,他深深吸了口气,把苗苗从地上扶起来:“你妈妈给你爸打过电话,估计现在等着呢,我先送你过去。”
苗苗的眼神黯淡下来,脸上有显而易见的失望,她跟着岳峰出门,下楼的时候忽然问他:“是因为我结婚了吗?因为我跟过别人了,所以你觉得嫌弃?”
岳峰突然就怒了:“跟这没关系,你结婚不结婚,你都是苗苗,什么嫌弃不嫌弃的,别乱讲行吗?”
苗苗愣了一下,低着头不说话了。私心里,她突然有点高兴,岳峰会发脾气,还是在乎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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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近前才知道这旅馆离夏城有多近,岳峰看看旅馆又看看夏城,恨的牙都要咬碎了:一群杀人犯,这也太嚣张了,迟早遭报应。
一楼是纹身铺子,前台设在二楼,按照姚兰说的,秦守业他们都住三楼,到二楼的时候,看到有个裸着上身纹大花臂的男人,胳膊上搭条毛巾,拿着半截黄瓜咬的咯吱咯吱响,一边吃一边含糊不清地跟前台的大妈说话:“不知道啊,我就是帮了一下,不是担保。欠了房钱你就去敲门问嘛,用不着看我的面子。”
大妈还在解释:“我不是怪你啊,交了一天房钱一天押金,这都第三天了,押金加上都不够,加上又总不见人,上门要钱也不大好,但我们也不是做大生意的……”
大花臂满不在乎的:“敲呗,欠债还钱这不天经地义嘛,你不好意思,我跟你一道去……”
旅馆里,这种欠房费的事儿屡见不鲜了,岳峰也没在意,直接带着苗苗上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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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棠棠抱着膝盖看挂钟走针,一圈又一圈,看的眼睛发花,自己都不知道到底过了多久:一天多总有了吧,要是一直不醒,会不会睡着睡着就饿死了?
她伸手去摸躺着的自己的额头,意料之中的,手掌穿过头发,一点感觉都没有,什么声音都听不到,这间屋子像是成了被人遗忘的角落,季棠棠胡思乱想:这时候要是来只老鼠多好啊,咬自己身体一口,一疼估计就能醒了,这家旅馆也太卫生了,怎么连只老鼠都没有的?
正这么想着,屋子里的气流忽然不对劲了,她朝门口看,像是电影里的特写,有一拨一拨的气浪从门上辐射状往室内环绕,一拨大过一拨,像是有人在捶门,屋子里静止的像死一样的空气被搅动了,外来的压力很快迫的她说不出话来,到临界点时,一种奇怪的感觉,像是水突然煮沸,又像气球爆炸的瞬间,她突然听到声音了,整个人像是被狠狠踢了一脚,滚落到躺着的身体里去。
她腾的一下就坐起来了,先狠狠捏自己的手,很好,很疼,有感觉,门上的声音大的吓人,像是下一刻要被捶开,间杂着一个中年妇女尖利的声音:“在不在?在不在?没见出去呀,在不在?”
季棠棠赶紧下床开门,门开的时候,那女人还保持着奋力砸门的动作,险些一个踉跄栽进来,见她开门,努力想保持客气,但不满还是流露的很明显:“这不是在嘛,怎么都不开门的?”
季棠棠简直是感激她了:“不好意思,在睡觉。”
大花臂倒是很帮她说话:“呦,这脸色黄的,生病了吧?”
既然客人生病了,那就有情可原了,大妈的脸色宽松了些,登记本子一翻示意她该交钱了,季棠棠赶紧拿钱给她,那大妈把本子压墙上给她写收条,一边写一边问她:“还住吗?”
季棠棠答的飞快:“不住了!”
她一边说一边收拾东西,好在她东西也少,拾掇拾掇全塞箱子里了,收条写好,她箱子也拉好了,墨镜往眼睛上一罩,拖了箱子就走,那大妈登时就乐了,问大花臂:“她带眼镜干啥,这大晚上的还怕晒啊,她明星啊?”
季棠棠隐隐听见,也不去理她,快走到楼梯口,三楼蹬蹬蹬脚步响,像是有人下来,季棠棠心里一慌,赶紧把箱子又往回拖了拖,明知架着墨镜不好认,还是不自觉地把墨镜往上推,像是生怕下一秒鼻梁塌了墨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