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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姐的分析不是全无道理,可我总觉得那张纸条上的话不是完全不可信,我不知道自己是关心则乱,还是强大的灵觉在自然的判断,总之,我就算冷静下来,心神还是很难平静。
“如果是他们,那这张纸条上的内容我可以肯定是假的,那俩小伙子我很熟悉的,在我们寨子呆了两年了,我虽然负责寨子的外部事物,很少回寨子,可这俩小伙子还是常常回来昆明玩儿,每次来玩都住在我这里。上个月他们才来过呢!你说,他们怎么可能出事儿?”六姐安抚着我,在这些事情上她没必要骗我的。
“嗯。”我点点头,努力压抑着那股不安的感觉,只是问道:“六姐,我什么时候可以去寨子?”
只有去到了寨子,见到了酥肉和沁淮,我才能彻底的安心。
“哦,这个啊,因为收到你要来的消息,寨子那边的人几乎每隔十天就会来几个人到我这儿,上次来了该有6,7天了吧?不过他们的时间不定的,有时早点儿,有时晚点儿,不过要不了多久了,你就安心等着吧。”
说完这件事儿,我和六姐再随便聊了两句,就各自回房了,我们好像都刻意的在回避一个话题,那就是到底是谁会用飞蛾传书来通知我们这件事儿。
我不知道六姐回避的原因是什么,我只知道我回避谈这个的原因是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我不懂蛊苗寨子之间的关系,只是以前听闻如月那丫头说过蛊苗之间有时会有秘密的交易会,如果他们认识那个魔鬼之寨的人,那不管是友好,忌讳,还是相互敌视,不敢轻举妄动的关系,我都不希望因为我而发生什么。
毕竟我,我的两个朋友接二连三的麻烦别人寨子,已经是一件很不好意思的事情了,这天大的人情怕也是许给我师父,师叔们的面子,我个人根本没办法还情……
但到底是谁这样给我传书呢?那个寨子盯上了我,从他们的手段来看,不是‘友好’的盯上我,而是一种莫名的敌意,那那个寨子我又认识谁吗?
我翻来覆去的想,也只有一个人,算不得那个寨子的人,高宁……!可高宁凭什么要给我报信,我不认为我和他关系好到了如此的地步,而且高宁是已经混入了那个魔鬼之寨吗?
如果不是高宁,那又是谁?
一件一件的事情就像团团迷雾笼罩了我,让我深陷在其中,根本搞不清楚方向在哪儿!师父,如果师父在……我想到这里忽然就有些心酸,但又硬生生的打断了自己这种心酸的感觉,已经快三年了,我怕是要戒掉依赖师父这个毛病了。
乱七八糟的想着心事儿,终于在深夜的时分我总算有了一丝睡意,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照例是六姐给我弄的早饭,是以前我没见过的一种东西——饵块,细细的切成丝儿,烫在鸡汤里,放了一点儿云腿肉片儿,葱花儿,看起来简单又诱人。
我很好奇这饵块,仔细的看了一番,这饵丝的看起来就像四川的米块儿,只不过韧性更足一点儿,那浓郁的米香伴随着鸡汤在口中散开,好吃的让人欲罢不能。
“这饵块儿的吃法可多了,还可以炒着吃,拌着吃,是云南的一种美食呢,不比四川的小吃差吧?”六姐笑眯眯的问道。
我吃的满口留香,停不下来,只能‘嗯嗯’的回应着,同时也佩服六姐,为啥她弄的东西,看似简单,却比有些大厨都弄得好吃呢?
吃过早饭,我要洗碗,却被六姐坚决的拉住了,她温和地说道:“我呢,一向不喜欢男人,汉子家家的干些琐碎的事儿,好好坐着,在内呢,女人伺候着,出外呢,男人就把天顶着。”
这话说的可真让我舒服,身在现代这个社会,其实我没什么封建思想,什么君子远庖厨之类的,不过试问哪个男人心里又没有一点儿大男子主义的心理呢?六姐可真是极品!
或者说,苗女都是极品吧!怪不得外面的很多男人都垂涎于苗女的风情万种,如此的女人哪个男人不想要?说起来,我还想起了如月给我说的一段儿关于蛊苗的趣事儿。
她说苗人发展蛊术,一是他们居住的地方多毒虫瘴气,如果不能被这些东西给灭族了,那么只有驾驭这些东西。第二呢,是因为苗女多被外来男子垂涎,甚至强抢苗女,为了保护寨子里的女性,也为了在这美丽又险恶的山水中生存下来,所以寨子里有才华惊艳的族长,就发明了蛊术。
是啊,如此曼妙多情的苗女,是值得男人这样竭尽心思去保护的,也值得外面的男人这样疯狂。
因为六姐不要我做事儿,我就傻呆呆的坐在花铺子看她忙碌,有心去研习一下道术,却发现心情不怎么沉静的下来。
看我坐的无聊,六姐在忙碌的空隙停了下来,对我说道:“出去逛逛吧?现在正是2月,去翠湖吧,有惊喜呢。”
翠湖,惊喜?我搞不懂会有什么惊喜。
六姐神秘的笑笑,倒是不愿意多解释,而是手一翻,不知道从哪儿又把那只天牛变了出来,然后小心的放在了我的手中,说道:“总觉得你身边不是很太平,带着它,一有不对,就立刻回来,知道吗?哦,也别超过晚饭时间回来啊,不然我会担心你出事儿。”
第四十四章 狗血的曲折
六姐的关心就是这样,不会太过热情,但就是恰到好处的让人心底觉得舒服,我心里感动,可是又有些毛毛的,我压根不知道怎么控制这只虫子。
六姐在我衣袖处不知道抹了一些什么液体,总之弄上了之后,那只天牛就乖乖的呆在我的袖口里三寸,动也不动了。
“嗯,这样就好了,就算你把它捏死,它也会呆在那里的,除非有什么情况出现。那如果有什么情况出现呢,你就把这个捏破抹在手里,它就暂时不会飞走了,然后你再把它装进这里里面就好了。”说话时,六姐的手只是轻轻的舞动了一下,一支细竹筒就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我又有了六姐是叮当猫的感觉,自己在心里不好意思了一下。
但说实话,这个其实算不得什么,真正让我感觉到蛊苗厉害的地方在于,除了她们对各种昆虫,植物的了解,还在于他们的一双手,很神奇的一双手,动作快而精准,这纯粹是技巧性的东西,没有十年的苦功,根本做不到炉火纯青。
这手上的功夫厉害了,投掷一点儿暗器,倒也算简单的事儿,毕竟有时候下蛊也是要靠投掷的功夫,那股子巧劲儿是相通的。
所以,六姐那一手‘飞刀’绝迹也是理所当然的。
‘天牛’老老实实的趴在了我的袖子里,如果不可以去想,当真也不妨碍什么,我对昆明这座城市原本就有好感,能够出去逛逛,心情自然开朗了一些。
刚走出两步,六姐又叫住了,然后往我手里塞了一把钱,也不知道是多少,估计怕我面子挂不住,她笑着说道:“承一啊,这花铺子生意好,你也见着了,所以六姐要尽点儿地主之谊,让你游一下昆明。”
这话说的让人心里很舒服烫贴,可是我跟着王师叔厮混了两年,加上之前父母给的钱和和酥肉一起赚的钱,我还真的不怎么缺钱,坚决拒绝了六姐的好意,我就这样出门了。
出门稍微打听了一下,才知道翠湖原来是一个公园,在昆明,只要是当地人,无一不知,无一不晓,只是打听了一下,我就没费什么功夫的找到了翠湖公园。
这个公园很美,围绕着大大的翠湖,修炼了很多亭台楼阁,伴随丝丝垂柳,在喧哗的城市中当真算得上是一处胜地,让人流连。
可这远远够不上说是惊喜,这里的惊喜在于那湖中铺天盖地而来的红嘴鸥,我以为只有海边才能看见海鸥之类的东西,没想到在一个内陆城市竟然也可以看到这样的景象,上万只的红嘴鸥光是散散翅膀,就是足以让人震撼的壮观。
那些红嘴鸥也不怕人,有人带了东西来喂它们,它们就毫不客气的停在人身上,吃的悠闲自得。
这一幕让我看的十分有趣,六姐说的惊喜果真是惊喜,就在我乐呵呵的在翠湖流连忘返的时候,一只小手扯住了我,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一个只有7,8岁大的小姑娘,正拉着我,而不远处她父母正笑吟吟的看着。
我不知道这小姑娘为什么拉住我,于是摸了摸这小姑娘的头发,用普通话问道:“小妹妹,什么事儿啊?”
“叔叔,这是另外一个叔叔要我给你呢的东西。”小姑娘说的昆明话,但是不难听懂,说完,这小姑娘就扬起手中的一封信,递给了我。
我一下愣住了,怎么会有这么‘狗血’的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可这一切又不能不问,我心想一个小女孩儿又能知道什么呢?于是牵了她的手,朝她父母走去,然后道了谢,才问道:“请问两位,你们有没有看见,是个什么样的人让你女儿给我送信呢?有没有什么特征啊?”
这对夫妻倒是热心人,见我发问,那男的就用普通话回道:“看见了,刚开始我还以为那男的是人贩子呢。结果就是要我女儿帮送信。要说那男的有什么特征,这还真不好说,就一脸大胡子,认不出来啊,个儿大概有1米75左右吧。”
那男的努力的回忆着对我说道,那女的也插口说动:“就是,一脸大胡子就是最大的特征,穿的衣服记不住了,你在周围看看吧,一脸大胡子还是挺好认的。”
我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对那对夫妻说了一声谢谢就离开了,离开的路上,我一直仔细的观察着,发现这周围根本就没看见什么大胡子的人。
这样的感觉让我窒息,以前我经历了再多,都是摆在明面上,至少我知根知底的事儿,再不济我也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换句话来说,一切的主动权都在我自己的手里!可这件事儿,除了成都那件事是个意外,一切感觉自己都好像很被动,被一双无形的手推动着在走,这有浓浓的阴谋的味道,像一张大网,已经在收网,铺天盖地的,根本逃不出去,怎么不让人感到窒息。
我不想在这涌动的人群里看信,我怕信上又是什么让我抓狂的消息,因为我自身其实容易冲动,不是那么淡定的人,抓狂之下,谁知道会不会又做什么傻事儿?
所以,深吸了一口气,我用勉强还剩下的理智把信塞进了裤兜里。
发生了这么一件事儿,我也没有了游玩的心思,而是选择直接回了花铺。
回到了花铺,正是下午2点时分,这个时候是生意清淡的时刻,六姐倚在门口,笑吟吟的,一边嗑着瓜子儿,一边也不知道在和周围的老板们说着什么,只是那一举一动自然的风情,让那些男老板的目光都不那么单纯,而老板娘们的眼神中自然的都会流露出一点点戒备。
我想,要不是六姐为人处事的手段到了一定的境界,只怕在这里很难立足。
见我那么早就回来了,六姐的脸上闪过了一丝诧异,不过很快就收敛了,然后转头对那些围绕在她身边吹牛说话的老板们说道:“大家不好意思呢,我表弟回来了,就不和大家说了啊。”
我知道六姐说我是她表弟也是为了避嫌,这些细节,人精似的六姐不可能不注意。
我跨进花铺以后,直接就上了楼,进了自己的房间,六姐也跟了上来,估计不太好进我的房间,只是靠在门口问道:“承一,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这个,帮我看看……”我有些疲累的从裤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六姐。
六姐有些奇怪的接过信,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