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那边,怒目金刚也好,大力山神也好,和那些强悍的灵体也斗到了你死我活的程度,灵体上的伤痕甚至比肉体上的伤痕来得更加的触目惊心,可是却毫无退路,也毫无退意,就仿佛是一场关在铁笼里的生死战!
步伐继续的踏动,视角继续的偏移,我看见了陈师叔……此刻的他就盘坐在战场的边缘,身边的三个替身娃娃已经破碎了两个,不知道这种替身转伤之术他是施展在了何人身上,用在了何种地方。
我看见他眼中布满血丝,神情莫名的憔悴,可是全神贯注的注意着战场,观察着每一个细节,在他身上散发着一种异样的光辉,就像是在血腥之地盛放的一朵仁慈白花,医者,总是要一颗仁心,就算是他在使用偏激到极致的替身之术,也掩盖不了这本质的光芒。
不知不觉,又到了关键的步伐,天权之星……是要踏动这一步了,我和师父的步伐都同时停滞了一下。
我感觉手臂发热,双腿发泄,一股股热流爆裂开来,刺破皮肤,流动在了我满身……我无法看见自己的形象,心中却下意识的闪过一句,唔,是不是我流血了?
我甚至感觉不到刺痛,却在眼中映射出一个柔弱的形象,风中,一个女子抱膝而坐的身影,温软的目光永远停留在他的身上,无限的信任,无限的依恋,生,不喜,死,亦不悲。
如果是决定了同生共死,有什么喜悲好言?
凌青奶奶!
我不知道师父是否感受到了她的目光,只是看见师父重重的落下了一步,然后‘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喷出。
我也随之踏出了那一步,一层薄膜好像碎裂开来了。
第一百二十一章 莫名
那层薄膜是什么?我根本就不知道……因为这一步的落下,根本就是本能的跟随师父。
那是一股绝大的心灵力量,是一种纯粹的意识行为,忽视了所有的压力,也忽略了身处的环境……可是这一步的落下,让我顿时成了一个‘血人’,即便是在存思的极限,根本就只剩下潜能的状态下,我也能感觉全身热流划过,热量流逝的那种鲜血流出的感觉。
师父的手还贴在我的背上,估计我的鲜血也流过了他的手背,我茫然的转头,只是本能的想看着师父,正好也迎上了他的目光,他的目光也落在我身上,尽管没有任何的自我意识,可是那丝心疼我却在这样的情况下也能感觉。
我感觉他的脚步迟疑了,停滞了……他甚至在挣扎,我在这个时候没办法思考,但就是很清楚,他是在因为我的情况而犹豫,他就是下意识的想要避免我受到伤害,他可能觉得是到了我的极限。
我感觉到了破碎,可是我没有办法对师父明说什么……因为我自己也不能说清楚,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变化。
我从来未发现过在我的灵魂深处藏着这样的一层薄膜,也从来不知道在薄膜之下有这样一层焦躁难安的力量。
薄膜慢慢的起了裂痕,我莫名的能感觉这薄膜其实是比什么都坚韧的东西,但它到底是什么我却一点儿都不清楚……如果那薄膜能破,薄膜之下的力量……我的意识中划过这样一个念头,可是我没办法思考,我空有着急,只因为薄膜破碎的很慢,就像一块坚固的玻璃在慢慢的冰裂,谁都不知道它何时破碎?
难道我和师父的共同踏罡之行,共同斗法之举只能走到这里了吗?
在绝对压迫性的力量下,我已经踏不出下一步了,我曾经以为施法效果强悍是一件绝对的好事儿,却没有想到在这里却成了压垮我的‘刑具’,我能感觉到自己流出的鲜血顺着脊背流过,在双腿汇集,然后流过脚背,在我站立的地方汇集成了一个小血洼。
我站着,师父也站着,这绝对不是他能力的极限,即便在这样的平台施法,他也吐出了一口鲜血……可是,因为我到了极限,他也跟着不再前行,我甚至感觉到他放在我脊背上的那只手,微微的颤抖,就感觉好像是在这一刻我和他在一起的师徒路走到了尽头,他还有路可走,可是他却情愿这样不知所措的留下来,因为我是他最深的羁绊。
我们无法言说这其中的微妙,因为是太多相依为命的岁月累积的东西……难道真的就这样了吗?一层薄薄的膜依旧在破碎,可是速度却是那么慢,而在这种没有目标的情况下,空旷的存思却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修道之人一定了解),如果不及时摆脱出来,我和师父都将成为白痴。
之前,还口口声声的说着果断,要明白这一线的位置留在哪里的师父,说着果断是仁慈的师父,也是‘果断’的不知道怎么选择了吗?只能和我呆呆傻傻的立在这里了吗?
如果没有斩断,看透……那都不是神仙,所谓的果断与淡定也是果然的不能和在乎相连,直抵内心深处的东西,恐怕是狼狈到极限,被万人所咒骂,甚至站在选择的路口久久犹豫,也是不想放的呢。
那个荒村夜晚,喊着不放的我,换来了师父的一声叹息。
如今,这个手搭在我背上,和我共同呆立的师父,何尝又不是在说着我不放?
所以,成仙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因为斩断的时刻不知道有多么的撕心裂肺,拔出灵魂深处的东西,哪有那么容易?
可是,我们就真的这样,会一直的站在这里?然后等着神醒来,选择一起战死吗?我不甘心,我不愿意这样,只因为我知道等待的人不是我一个,在这鬼打湾之外,还有一群同样和我艰苦寻找的人在等待……等待一个团圆,哪怕一秒也是永恒!
这种不甘和愤怒让我体内的薄膜加速的破裂,可是时间上已经来不及,我和师父要不然就是彻底的收术,要不然就是彻底的变成傻子……但是在这时,一声咆哮声终于在我的灵魂深处响起……一直沉睡的傻虎终于醒来了。
而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地方特殊的原因,这一次醒来的傻虎有了那么一丝不同,之前之所以叫它傻虎,是因为它总是这样,如同一个我的‘傻兄弟’,没有多大的自我意识,只顺着我的‘指挥’,本能的去做任何事。
它就像一个三岁的小孩子,尽管有些‘显赫’的身份,行成了它最威压的气势,可是它还是小孩子啊。
至于我,则像它的一个大哥哥,可依赖,可信任,甚至是性命相连的相依……它给我的就是一个小孩子对着自己的至亲所有的感觉,模糊的,表达不明的,纯真的,却是没有过多思考的。
但是这一刻的傻虎在醒来以后,在灵魂深处与我对视,我感觉到了它双眼的灵动……那种模糊的,直接的情绪表达没有了!
它望向我的目光威严,清醒,果断,却依然是温暖,甚至依赖……它咆哮以后,就安静了,它没有像以前那样总是来回不安的走动,等待着我的召唤,而是这一次自主的身形变得模糊……
我一开始不明白这样的傻虎要做什么,可是下一刻,我却分明的感觉清楚了,毕竟我们是共生魂……它是要与我合魂,原来合魂这种事情并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做,它也可以,只要觉醒到了一定的地步!
莫非鬼打湾这个地方更加的适应傻虎?让它觉醒的那么快?
我无法揣测原因,只是感觉从合魂这个角度来说,傻虎比我更加的厉害,融合的更加的彻底,不是我合魂的那种战斗状态,而是在一种古井不波的状态下,它的灵魂力和我彻底的融合,灵魂意志也和我彻底的融合。
就是说,在这一刻,我有了和傻虎相连之后,彻底重叠的力量……而我也在瞬间明白,如果这一次我的灵魂要是因为承受不住重压而破碎的话,傻虎也会跟着彻底的破碎,连一丝逃脱的可能都没有!
这就是和以往不同的状态!
我就像是傻虎的赌注,可是我又怎能让它的这一份信任彻底的输掉呢?重新获得了力量的我,就如同重新获得了行动的自由……在这一刻,我原本握住师父手臂的手下意识的微微用力。
就如同之前他带着我一样,这一次,是我跨出了再一步……而灵魂深处的那层薄膜,我忽然有了一种莫名的感应,那叫命运轮回的屏障!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应,却在心底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原来吴立宇他们动用的是请神术的最巅峰,付出了绝大的代价,请来的是一丝,极其微薄的一丝,但是确实纯粹的法则的力量!
法则的力量一直都存在,天地之间,就包括所谓的科学,也是法则的力量,就好像圆形会滚动,直线会延伸……规则就是法则,那是不可错乱的。
而道家之所以遵从自然,说直白一点儿,那就是对法则力量的尊崇!
可是,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为什么会忽然对这些有了明悟?我却是迷迷糊糊的根本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在一步步的踏动步罡,我只知道,在我和师父身前的每一个人都在战斗,逼自己到极致的战斗……我也知道,那个神的眉头微微皱起,看来好像是要醒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醒来
但是,我是没有任何思考能力的,只残存着本能的意识,也就是说我和师父在踏动这步罡之间……神,醒或者不醒,他做什么都好,我和师父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不能有任何的作为。
随着步罡的继续踏动,视角的不停转换,神的身影只是在眼中不停的若隐若现,他还没有真的醒来,他只是表情变得丰富,仿佛是对外界的一切有所感,但并不是真的能醒来,他好像贪婪的舍不得什么,又或许觉得这样的情况,还不值得他醒来。
由于傻虎的加入,我的灵魂强度得到了极大的补充,所以全身流血的那种情况已经止住,踏动步罡不见得比之前顺利,但也没有再感觉到吃力,至少在踏向玉衡位的时候没有如此。
但是一开始的难度又怎么和现在相比?毕竟在存思的世界,灵魂的深处,控制着四道已经被接引下来的星力……
尽管不能思考,尽管视角不停的转换,我和师父的目光却一直停留在战场!
战场已经完全的疯狂,慧大爷洞开了十五门……我是知道的,潜意识里看一眼就知道,而且我不仅知道慧大爷洞开了十五门,就连他身后那个怒目金刚好像也与他有着神奇的联系,也同时洞开了十五门。
难道纯粹的灵体也能洞开关联着身体的穴门?我不得而知,或许作为战斗武僧,慧大爷是有什么秘术的吧?
同样的,和慧大爷一样疯狂的还有肖老八,他作为一个身体素质远远不如慧大爷的道士,也竟然洞开到了十二门。
他们已经彻底的豁出去了,就像之前画阵的王师叔一样,竟然在战斗中也有种不疯魔不成活的狂热……血已经不能渲染他们身上那种莫名的悲凉色彩了,他们身上已经有了恐怖的道道伤口,因为那些不惧死亡,不畏疼痛的高级炼尸已经加入了战局。
最彻底的肉搏,两个人,面对几百个灰眼人,不知名的怪物,还有……那些高级炼尸!那是怎么样的意志在支撑着他们?
在那一边,八个大力山神,已经消失了五个,同样的,怒目金刚的身影也变得淡薄……
陈师叔的替身,转伤之术已经不能完全的控制局面了,因为把握着整个战局,就只能把好钢用在刀刃上,就如同真正的战地医生,会珍惜手中的每一点点药物一般。
而视角的继续转换,则让我看见了陈师叔,三个神秘的娃娃已经完全的破碎,而王师叔口中念念有词,掐着我也看不懂的手诀……他一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