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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天她始终没能有机会和赵玉笙碰面,所以无缘得见他近段时间的神情变化。这一点让宁诺多少感到有些遗憾,不过没关系,开头的这些都还只是小把戏,那些小遗憾,可以连同车祸后遗症一起算在许婉头上。接下来在S市发生的所有事,她都不会再错过了。
饭后,四人一同前往赵家在近郊的别墅。下了车,宁诺率先下车,摁过门铃,蹲□又站起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只白色小信封。Alice眨了眨眼,看看她手里的信封,又看看她,宁诺耸肩摇头,表示不知,眼神却暗示她不要多说。
Alice鬼灵精的一眨眼,转过脸继续透过铁门打量里面:“哇,赵家的品味还真是一如既往的俗气!”
莫云生轻拍她的头:“C&L准则第二条,不能质疑顾客的品味。”
“那第一条是什么?”
莫云生和Alice齐声答道:“不能质疑boss的决定。”
宁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欧驰瞟了她一眼,目光里不乏笑意:“这都他们自己总结的。
说话间已经铁门徐徐打开,Alice走在最前面,云生跟在落后半步的位置,欧驰和宁诺一起走在最后。欧驰侧过脸看她:“这是什么?”
“啊。”宁诺晃了晃手里的信封,“这个……刚刚摁门铃时在赵家门口发现的,顺便帮忙拿进去。”
“以后不要随便碰别人的东西。”
“嗯。”
“谁知道会不会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嗯。”宁诺唇角微弯:“我记得了。”
“我们家什么时候也有了不干净的东西,这件事我怎么都不知道?”赵书廷应该刚跟人打过球,身上的白色网球服还没换下来,额头脖颈都挂着汗,嘴角噙笑,看向宁诺的时候,惯性的微微眯起眼。
“这个……”宁诺刚把信封举起,就被欧驰两指抽起,反手朝赵书廷甩过去,替她补上后半句:“你家的。”
赵书廷一把将信封抓在手里,粗鲁的动作让宁诺看得微微皱眉,扫了眼信封上的名字,撕开信封背面的胶带就要打开。Alice“喂”了一声,忿忿不满的撇嘴:“那上面写的可是你老爸的名字诶!”
赵书廷漫不经心的扫了眼信封:“我爸的东西,我看一看有什么不对。万一是乱七八糟的人寄来的,我这里截下来不是更好?”
“你怎么确定在你看来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伯父那里也是一样?”Alice双臂交叠抱在胸前:“连最基本的尊重长辈的规矩都不懂,难道你们赵家的家教一向都这么烂?”
赵书廷转了转脖颈,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出人意料的森冷:“一大清早的在别人家门前聒噪,C&L的员工素质也不过如此。”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欧驰脸上神色没有半分变化。Alice气得胸脯一起一伏,和莫云生交换一个眼色,两个人都在奇怪欧驰的反应。宁诺站的方向使得她最早发现赵玉笙从别墅大厅里走出来,可她从头到尾都没有做声。
“这位小姐说的没错,赵书廷,我昨天晚上交待你的都是废话是么?”
赵玉笙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赵书廷已经当着另外三人的面,抽出信封里面的东西。他先是皱起眉头,随后露出拼命思索着什么东西的神情,甚至连赵玉笙的话都没有听仔细,只是习惯性的把手里的东西往裤子口袋里塞。
“把东西给我。”赵玉笙穿着一身浅灰色的唐装,朝他伸出一只手。
赵书廷这才反应过来,来人在自己身后,扒拉两下发顶,他有些尴尬的把照片递过去:“爸。”
赵玉笙接过东西,却没有立刻拿起来看,下颌朝着Alice的方向点了点:“跟这位小姐道歉。”
赵书廷脸色变得有些难看:“爸……”
“她是C&L的员工,也就是赵家工作上的合作伙伴;她一大清早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是我请来的客人;如果你眼睛没有问题,应该看得出站在你面前的还是一位年轻女士。她说的一点错都没有,赵家的家教就是这样教导你对待合作伙伴、长辈的客人和女士的么?”
莫云生见欧驰没有要说话的意思,连忙打圆场道:“其实Alice这丫头也是没规矩惯了,没那么严重……”
“我道歉!”赵书廷把手里的信封团成一个纸团,往地上一丢,甩下一句根本称不上道歉的话,大步朝铁门外走去。
赵玉笙没有出声叫他,从宁诺的角度看得非常清楚,眼前这个已经呈现老态的男人,眼睛里流露出的神情叫做失望。
“你们先进去吧,我叫人为你们准备了碧螺春,还有一些当地的特色点心。”
Alice吐了吐舌:“谢谢伯父,我是卢爱晴,大家都叫我Alice。”
欧驰话不多,简单的朝人一颔首,拉起宁诺的手率先朝里走去。莫云生在Alice之后也做了自我介绍,四个人先后进到门厅。
宁诺在迈上最后一级台阶的时候,偷偷转过脸,正巧看见赵玉笙慢慢展开被捏皱的信封。角度的关系,她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可是从他用手指缓缓摩挲信封褶皱的样子来看,应该很珍惜手里的东西。
他是应该好好珍惜那个东西。因为这次宁诺送出的,不再是言辞讽刺的便签,而是当年两人新婚合照的扫描版。即便能看出是新东西,赵玉笙也该知道,送出信件的即便不是母亲本人,也会是与母亲关系匪浅的人。而且,这张照片,当年就只有这一张,这么多年过去,或许连赵玉笙也是第一次见。
嘴角翘起一个嘲讽的浅笑,宁诺握紧欧驰的手,仰起头看他:“又要见赵小姐,所以需要我好好配合演戏?”
欧驰抬起两人紧扣的手指:“你觉得这个是做戏?”
宁诺歪头,眨眼:“那不然是假戏真做?”
欧驰意味深长的看她:“如果你喜欢,我们不妨今晚做全套。”
宁诺来不及捂他的嘴,只能用指甲掐他的掌心。欧驰勾着嘴角,学她刚刚的样子眨眼:“别急,先做正事要紧。”
即便知道两人说话的声音非常轻,宁诺还是为他的厚脸皮感到震惊。直到从云生手里接过茶杯,宁诺还觉得脸颊发烧,心脏“砰砰”的撞击着胸前,仿佛整颗心都浸在热乎乎的蜜水里。可是在体味甜蜜的同时,宁诺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蜜水里鼓起的一个个小泡泡,不安,内疚,更深的是对欧驰和未来的畏惧。
碧螺春有些烫口,喝在口中只觉得齿颊留香,周身熨帖,搭配几款甜咸点心,尽管已经吃过早餐,宁诺还是忍不住多尝了几口。
“看起来,新请的甜点师手艺不错。”许婉温柔的声音在楼梯口响起。她今天穿着一身珍珠白色的连身裙,配着耳朵和脖子上的成套的珍珠首饰,整个人看起来优雅得不可方物,如同准备出门参加闺蜜下午茶的贵妇人。
宁诺的目光只在那对珍珠耳坠上短暂停留片刻,就看向她的脸部。许婉今天化了很精致的淡妆,脸上的笑容也一如既往的优雅从容,只是宁诺敏锐的观察到她眼下的暗影,以及两人目光接触时,对方眼中一闪而过的不自然。
几个人纷纷起身,跟许婉问好。许婉微笑着一一应承,最后看向Alice时,眼神里多了几分打量:“我听说,卢小姐是欧驰的表妹?”
“是呀!”Alice大大方方的承认,大大方方的发问:“应该是赵书羽告诉您的吧。诶,怎么不见她?”
“噢,书羽听说欧驰今天会来,吃过早饭就回房打扮了。这孩子,我也说不了她。让你们见笑了。”
欧驰欠了欠身,没有搭腔,坐在沙发上安静喝茶。和其他人的沉默不同,欧驰不说话时自有一份旁人难得的清贵从容,他不注意周围人,周围人却很难不留意到他。
这样的风度气场,有人欣赏,也有人气闷。
许婉端起茶盏,翘起涂着朱粉色蔻丹的小指,捏着杯盖刮了刮沫子,尝了口茶,神情略显不悦:“这茶谁沏的?”
“我说了泡碧螺春要用进口矿泉水,怎么又是用以前那种矿泉水?”
“是我不让换的。”
许婉一见赵玉笙进来,顷刻间便站起身,裙摆也不顾得抚一抚,上前扶住赵玉笙的手臂:“不是说去找书廷进来,怎么去这么久。他人呢?”
赵玉笙拂开她的手,径自在欧驰对面的沙发坐下来:“我们有些正事要谈,你带书羽出去逛逛吧。”
“可是书廷……”
“我现在没空管那个畜生,你今天也不许打电话给他。”
“可是……”
“稍后我们也会出去,叫厨房不用准备午餐了。”
许婉脸色微沉,却明显不敢当面忤逆丈夫,过了许久才轻应一声。场面一时有些僵住,楼梯口传来一阵轻快的脚步声,赵书羽怯怯的叫了一声:“爸爸。”
“爸爸要带大家伙儿去哪儿,我可以跟着一起去吗?”
显然赵玉笙还是很宠爱这个女儿的,只稍作犹豫,就点了头。许婉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一丝笑意。欧驰目光飞快扫过赵书羽的穿着:“赵小姐今天这身打扮,应该不适合往山里去。”
赵书羽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小洋装和高跟鞋,又看了看宁诺和Alice,见两人都是T恤牛仔裤的装扮,不禁懊恼的咬住唇。许婉扶住她的肩膀,柔声说:“赶紧去换,欧先生他们刚喝上茶,还要等一会儿才走的。”
赵书羽又怯生生的看向赵玉笙,后者微点了点下颏,赵书羽立即绽出一抹欣喜甜笑,又朝欧驰的方向偷偷瞟了一眼,姿态优雅的小跑着上楼梯了。
宁诺漫不经心的将目光转向许婉,却见她也在盯着自己看,只不过那目光实在说不上温和。宁诺不以为意,朝她翘了翘唇角,指尖搭上欧驰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你害我被人讨厌了。”
欧驰也极轻声的回她:“你会在意?”
“万一赵先生全家都看我不顺眼,就此提出换个设计师,那我不冤死了。”
“只要看了你的设计稿,没人会做这种打算。”
听到“设计稿”三个字时,宁诺眼皮儿跳了两下,唇边笑容愈发镇定:“希望赵先生看到后,会和你有同样观感。”
欧驰没有再说话,眼神中的坚定神采已经说明一切。
赵玉笙品着茶,脸色比在花园时和缓许多:“欧驰你和宁小姐的感情比先时还要好,看来那场车祸也不全然是坏事。”
欧驰的语气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赵叔叔这话未免有失偏颇。小诺头部的伤现在还没好,时常犯头疼,昨天下楼梯还险些跌了一跤。”
“年轻人身体底子好,我看宁小姐今天气色还算不错。宁小姐皮肤真是好,细看起来,好像比我们家小羽的还要白皙。”许婉从女仆手中接过水壶,为几人斟水。
水壶到了宁诺面前,宁诺忙出声:“我就不用了,谢谢。”
赵玉笙沉默片刻,说:“欧驰,宁小姐,二位随我到书房来。”又交待许婉:“你帮着招呼一下这两个孩子。小羽也不要太磨蹭,换身轻便的就赶紧下来。”
第十七章 摊牌
书桌上摆着两份报纸,宁诺瞄了一眼,看清楚上面的头版照片拍摄的正是岚松岭建筑工地,索性大大方方拿起来,开始阅读下面的文字解说。
“前天的报纸了,宁小姐来之前没看过?”
“她才出院,这几天还是休息居多。”欧驰代宁诺回答。
赵玉笙点点头,过了许久,才叹了口气:“欧驰,我知道你因为车祸的事,对我一直有不满……”
“不是不满。”欧驰的坐姿很是闲适,话却说得不怎么客气:“这件事我会追究到底,您应该也必须给我一个说法。”
“欧驰,我们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