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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注意到楼下转角停放多日的警车,也没发现大厦西南侧一处阳台上蹲着的几名来自其它组织的血族。
作为一名活了三百多年的吸血鬼,郎心慧在头脑冷静的时候完全能意识到这样做的危险性,之所以跟着徐福瞎胡闹是因为她已经情迷意乱,只要是情人高兴做的事,一概不反对。
徐福则是完全意识不到自己行为可能造成的恶劣后果,开枪射击的时候,他总觉得在玩某种仿真游戏。
观察了半小时,没有找到合适的目标,徐福最终决定放弃。
临走前,他朝停车场内一辆豪华车的轮胎开了一枪,将其弄得趴在地上。
回家后,徐福在电脑上玩了一会儿游戏,郎心慧洗泡泡浴。
“等我把身体弄热了就来陪你。”郎心慧温柔悦耳的声音从浴室传来。
“今天气温挺高,凉一点更好。”
“怕你又感冒。”
凌晨两点,郎心慧轻轻把身边的徐福的弄醒。
“外面有几个不明身份的血族,估计来者不善,你找地方躲好,无论看到什么都别出来。”她告诫。
“我有枪,能帮上忙。”徐福把手枪从床上摸出来。“一直没告诉你,前不久我杀死过一只男性吸血鬼。”
“不用担心,一切有我。”郎心慧把他推到墙角,拒绝了递来的手枪。“我习惯用刀解决问题。”
等待令人焦虑,徐福缩在衣柜后面,握着枪,手心冒出汗,小心地轻声呼吸。
郎心慧穿好衣服,站在客厅中央,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的落地窗。
玻璃突然碎裂,迸飞向内。
从破洞里扔进来半条人腿,上面有许多牙咬的痕迹。
郎心慧不为所动,站在原地毫无反应。
空气仿佛凝结为固体,温度迅速降低,吊灯不知受到什么力量影响,开始小幅度摇晃。
气氛令人窒息,徐福浑身颤抖,情不自禁地希望一切尽快开始,无论是怪物还是其它妖魔都立即出现,这样等待下去,最多再过一分钟他就会失去理智,狂吼着跑出去。
他举起手枪,拉开保险,准备寻机射击。
一只花盆从窗外飞入,直奔郎心慧而来。
一条深灰色的身体紧跟在花盆后方,手执利刃,冲向郎心慧。
徐福的心悬起来。
他很担心,郎心慧身材纤瘦,看上去十分柔弱,怎么可能对抗一群怪物。
几乎无法看清楚发生了什么,四条胳膊之间发生了多次碰撞,然后。
灰色身影突然停住,脑袋与躯干莫名其妙地分了家,一团血沫从脖子位置冒出来。
杀戮之夜
郎心慧站在原地,毫发无损,裙裾依旧洁白,左手握着一把很小的刀。
一只头颅摆放在她脚边,眼睛睁着,似乎死不瞑目。
徐福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明白血族的身体力量远远超过人类,但无论如何想不到,自己身边温柔可爱的乖女孩竟然强悍到如此地步。
她细腻白晰的肌肤下究竟隐藏着怎样的力量?
客厅内出现三名身穿灰色衣服的男子,每个手里都有短刀。
郎心慧的双手发生了变化,原先细嫩的皮肤转为粗糙,手掌增大了许多,指甲变得细长、尖锐,顶端有弯钩,颜色乌黑发亮,仿佛猫科动物。
“找的不是你,是那个开枪杀死我们同伴的人类。”中间的灰衣人说。
“他被我吸光了血,已经死掉。”郎心慧说。
“那就把尸体交出来。还得麻烦你跟着我走一趟,不然无法向长老交待。”灰衣人说。
“你们是黄牙会的吧?”郎心慧问。
“正是,有问题吗?”
徐福举枪瞄准正在说话的这位。
如此选择是因为这家伙看上去像是头目。
“没事,问问而已,如果这件事就此了结,你我各走各岂不是挺好。”郎心慧说。
“你很厉害,但我们这边的力量恐怕比你想象的还是更强。”灰衣人慢慢走上前一步。
“阳台上还藏着一个,卫生间的窗户上也有一个。”郎心慧平静地说。
“你不可能打败这么多人,认输吧。”灰衣人露出笑容。
徐福惊讶地看到玻璃上出现了一张苍白的面孔,尖锐的獠牙和紫黑的唇上粘着血沫。
郎心慧发动了攻击,锋利的指甲划过一名灰衣人的腹部,腹腔破裂,青灰色的肠子滑出。
另两名灰衣人反应过来,手中短刀捅向她。
徐福调转枪口朝玻璃射击,子弹打中了爬在窗户表面的吸血鬼。
目标被击中胸部,但没有摔下,双手仍紧紧抓住窗框,脑袋从栏杆中钻入,整个面部被挤扁,两只眼睛挨到一起,下巴呈黄瓜状。
徐福大惊失色,继续开火。
子弹钻入吸血鬼面部,紫色的血液和白色的脑组织四处飞溅。
“啊——!”一声凄厉的惨叫。
吸血鬼身体表面出现黑色烟雾,皮肤仿佛接触到浓硫酸,迅速变黄、起泡、干枯。
挨了许多枪,但他仍在动弹,想要钻进来。
徐福射光了枪膛中的子弹,急忙掏出备用弹匣。
吸血鬼上半身穿过出栏杆,两只爪子在空中挥舞,距离徐福只有两米多。
另一只手枪藏在客厅的沙发缝隙里。
狙击步枪在衣柜里。
徐福意外地冷静,没有慌乱。
子弹装好,举枪,射击。
人生结束
吸血鬼整个身体进入到房间内,一只爪子伸到了徐福眼睛前方,尖锐的指甲划破了鼻子。
‘砰——砰——!’数声枪响过后。
目标的脑袋多处被子弹穿透,獠牙被打断了三只,舌头成为两片,一只眼球拖在嘴唇旁边,仅有一丝筋肉勉强维持与眼眶的连接。
徐福开始怀疑,网购的子弹表面是否真的镀上银,怎么效果如此令人失望?
吸血鬼的头顶正对着枪口,仍在不屈不挠地往前爬。
徐福屁股滑过地面,朝后退了一段距离。
吸血鬼的身体渐渐僵硬,似乎再也爬不动,从躯干表面冒出的黑色烟雾越来越浓。
徐福再次开火,正中目标天灵盖。
吸血鬼一只爪子伸向前,趴在地上,终于不再动弹。
徐福松了一口气,鼻子开始感觉到疼痛,一些血珠从破损部位渗出,流到嘴唇上。
徐福伸出舌头舔了自己的血,觉得味道不怎么样,又腥又咸。
血族为何把这样的东西当作无上美味?真是不可思议。
客厅内,战斗仍在继续。
三名灰衣人挥舞短刀,不停地发动攻击,其中一位的肠子拖到大腿位置,有几处已经划破,未充分消化的食物撒得满地都是。
奇怪的是重伤并没有影响到这家伙的行动,他跟同伙一样的迅猛。
郎心慧如同一只无比敏捷的飞鸟,穿行于对手的胳膊和利刃之间,身上有多处伤口,洁白的裙子被染成红白相间。
徐福双手握枪,因为目标移动得太快而不敢贸然射击,担心误伤到情人。
几次想要开火,却总觉得没有把握。
一名灰衣人想靠近徐福,被郎心慧挡住。
三人本来极严密的攻击阵形有所松动,这让徐福找到射击的空隙。
子弹射入目标的胸膛,血肉溅起。
三名灰衣人见状大惊,转身欲逃,郎心慧趁机割下其中一人的脑袋,剩余两人跳下阳台逃走。
“你没事吧?”徐福问。
“还能顶住,他们随时都有可能杀回来,小心为妙。”郎心慧面目狰狞,獠牙伸出红唇外有两寸多长。
徐福突然感觉到一只冰凉的大爪子从背后伸出来,掐住了自己的脖子,另一只爪子夺去了枪。
“不许动,跟我走。敢不听话就拧下他的脑袋。”吸血鬼偷袭成功,洋洋得意地说。
“放了他,我保证不杀你。”郎心慧说。
吸血鬼拖着徐福走向阳台。
郎心慧焦急万分,却无计可施。
路过沙发,徐福伸手从海绵缝隙当中摸出藏着的手枪,想要向抓住自己的吸血鬼开火。
脖子上感觉到一阵疼痛与酸麻,下半身与意识的联系突然中断,手已经无法举起,。
徐福惊讶地发现,自己的下巴竟然搭在脊椎骨上,眼睛下方就是背部,再往下是屁股。
这时他省悟过来,自己的脖子被拧断了。
变身
郎心慧扑过来,挥动小刀,如切削豆腐一般齐肩膀划断了吸血鬼的胳膊,然后是脖子。
徐福的意识迅速变得模糊,眼前的一切仿佛镜像,极不真实,虚无飘渺。
就连吸血鬼颈腔中喷撒出来的冰凉的血溅到他的脸上都毫无感觉。
徐福作为人类的最后记忆是,郎心慧满脸焦急地抱着自己的身体,把长长的獠牙刺入肩与颈之间,喉咙上下移动,大口吞咽。
与此同时,她的另一只手伸到徐福嘴边,腕部撕裂开处血流如注,大部分落入徐福的口中,一些撒落在脸上。
“阿福,一定要挺住,再过一小会儿就好,说好要相守到二十五世纪的。”郎心慧停止了吸血,低声呢喃。
全神贯注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徐福,郎心慧没有察觉到有两只身穿灰色衣服的吸血鬼去而复返。
闪烁着寒光的短刀架在脖子时她才猛然省悟。
“不许动,跟我走。”灰衣人声音里透露出得意。
“不知道他是不是能活过来,我得等着看一看。”她显得执拗。
另一名灰衣人蹲下,仔细看了一会儿,站起来说:“颈椎断了,活不了的。”
郎心慧慢慢弯下腰,灰衣人也弓下身体,让短刀一直紧贴着她的脖子。
她把徐福的脑袋扳回了原位,放正,整个过程当中,眼泪不停滴下,落到徐福的脸上,在血污中冲击出一个淡淡的粉红色小坑。
“往哪走,跳阳台吗?”郎心慧的语气显得了无生机。
“当然坐电梯下去。”执刀的灰衣人说,“不想活的话,回到堂口跟长老交待了全部情况之后会成全你。”
另一名灰衣人手拿一瓶喷剂,往吸血鬼尸体表面喷撒,所到之处立即出现剧烈的化学反应,腥臭的黑烟升起,尸体迅速缩小、分解,化为粉末。
“不许弄坏他的身体。”郎心慧吼叫。
“我才懒得管他呢,这药水多少钱一瓶你知道吗?得省着用。”
“把那枪拿回去给长老看。子弹上有银,刚才我被射中,现在感觉更难受了。”把刀架在郎心慧脖子上的吸血鬼说。
灰衣人把喷剂瓶收好,蹲下颁开徐福的手指,把枪拿到鼻子上嗅了一下:“果然有银的味道,这小子真不是东西,坏透顶。”
两名吸血鬼用细绳把郎心慧的手扭到身后牢牢捆住,打开门往外走了。
谁也没注意到徐福的犬牙开始变长,撑开了嘴唇,伸到外面。
房门被轻轻关上,脚步声渐行行远。
客厅地板上一片狼籍,徐福仍然没有呼吸和心跳,思维却已经开始运转。
一些外来的记忆飞速涌入他的意识当中,那是许多年前,留着大辫子的男人组成的军队旗帜飘扬,衣甲光鲜,如黑云般从大路上流过;金色头发的传教士与乡绅一道分发食物给饥民;饿死在路边的孩子和奄奄一息的母亲;战场上数以万计的尸体被浓雾般的苍蝇包围,蛆虫厚达寸许,在头颅中穿来钻去;炮火映红了夜空,一队队鬼子扛着枪从街上走过,路边的人神情漠然地注视着异族士兵的军装;数十只炉子矗立在篮球场上,人们表情显示出奇怪的颠狂和兴奋,把炒锅砸碎,把钢筋弄弯,扔进炉膛,然后收获到一块块粪便状的类矿石物品;凌晨,天色泛青,一群欣喜若狂的青年人敲锣打鼓,高呼:“来自伟大领袖的最高指示……”。
徐福明白,这是郎心慧的记忆,通过血液,以一种不可思议的神奇方式传承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