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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留了几秒钟,就颇有些惊疑地问道:“彦平书记,你今天这是怎么啦?没休息好?”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也觉得,短短的几天时间内,葛彦平似乎消瘦了许多,原本乌黑的头发也出现了银丝,额头的皱纹也显得深刻了许多。
省委副书记、省委党校校长尹俊新就笑着说道:“葛书记肯定是工作太辛劳了。工作再重要,也要注意身体啊。”
其他常委也笑着附和道。
葛彦平脸色似乎不大好,就揉了揉脸,强笑着说道:“没事的,可能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曾志亦微微点头,没再继续刚才的话题,就说道:“大家的时间都很紧,咱们言归正传,开始今天的议题。”
议题一个接着一个的,曾志亦和往常一样,端着茶杯,脸色平静地看着众常委讨论。政治其实就是一种妥协,其实很多议题在上常委会之前,基本就已经定下了调子,所谓功夫全在暗处,在常委会上走这么一个过程,无非就是要把一件未定的事情,正式表决一下,然后确定下来。
“下一个议题,是公安厅申请想要在原组织机构的基础上,增设一个信息通讯处。大家都议议,发表一下意见,看有没有这个必要。葛书记,要不然你先说说看,公安厅增设这么一个信息通讯处,究竟有什么作用和意义?”
葛彦平就轻咳了一声,说道:“当今社会日新月异,新的犯罪手段和技术也是层出不穷。为了维护和保障良好的社会秩序,我们公安干警也要紧跟时代的步伐。增设信息通讯处的主要目的,就是要组织实施公安信息化建设,负责全省各类应急、专项事件的应急通信保障技术支撑,搭建信息化平台,让信息化为我们的公安工作服务。而类似的机构,在沿海和发达省份,也是屡见不鲜了……”
葛彦平显然是经过精心准备的,而这次增设机构,也事先和曾志亦还有大部分的常委沟通过,因此,他并不担心会通不过。而往往这些他职权范围内的事情,其他常委也很少会提出异议。
“我说两句吧!”省委宣传部长薛书函就说道:“我同意葛书记的意见。公安机关存在的目的,不光是打击犯罪,更重要的是要预防犯罪。现代化的社会,如果没有现代化的手段和技术,又怎么能够预防和打击罪犯?我看增设这个机构很有必要嘛。”
一旁省纪委书记穆光如也伸手弹了弹烟灰,沉声道:“我也听说了,现在许多发达省份都组建了类似的机构,我们西陉要大力发展,这也是必不可少的。”
花花轿子人抬人,对于这种无损自身利益的事情,大家都很少会去做恶人。
常宏然却提出了不同的意见:“中央三令五申地要求地方精简机构,可我们却还不断增设这样那样的机构,是不是和中央精神背道而驰啦?再说了,公安厅目前已经有了信息处,再组建一个信息通讯处,我看就是重复Lang费,完全没有这个必要。”
“话也不能这样说。中央虽然是要求咱们地方精简机构,不过这主要是针对那些可有可无,或者是完全冗赘的机构,而不是为了适应新形势新环境下的必须的机构。我们也不能因噎废食吧?”葛彦平对于常宏然提出反对,并不感到意外。不过这件事情基本上已经定了调了,他倒不怕常宏然唱反调。
“呵呵,常省长擅长经济建设和地方政务。不过要说到政法警务这一块儿,或许还是葛书记更专业一些。”和葛彦平一向走得比较近的省委**部长费正民就笑着说道。
就在这时,一直都没有说话的曾志亦就放下了杯子,看着大家说道:“刚才听大家说了许多,其实我也不太懂,可觉得大家说的都挺有道理的。不过我就在想了,信息通讯处和信息处,既然都是和信息相关的,那为什么不把信息通讯处的工作范围和职能,都归到信息处去呢?呵呵,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意见,大家可以再议一议。”
曾志亦这句话出口,整个会议室就安静了下去。众常委脸上表情没变,心里却是暗自惊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曾志亦是很少会同常宏然站在同一条阵线的,上次会议时,两个人虽然都笑呵呵的,却火药味就十足。今天却会在这么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上达成一致,这其中的意思,就有些值得寻味了。
葛彦平也感到很意外,他记得,当时自己去和曾志亦沟通的时候,曾志亦虽然没有明确表态,不过却也全然没有要反对的意思。而曾志亦几乎都是这样的,很少会有明确表明态度的时候,或许这正是他的执政之道。
但他偏偏却在这时候提出了异议,再联想开会前曾志亦那句莫名其妙的关心,葛彦平心里不由就蒙上了一层阴影,心里琢磨道,难道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不成?不能啊?要知道,虽然自己的一亩三分地容不得别人来插手,可对曾志亦这个一把手却始终都给予了足够的尊重。
曾志亦这究竟是唱的哪一出啊?
第38卷 第八十三章 心神不宁
回到办公室,葛彦平脸色很是凝重,他实在有些想不明白,曾志亦这只老狐狸,为什么要在这么一件小事上给自己难堪?
曾志亦虽然是省委书记,省里名符其实的一把手,却也不可能把持所有部门的工作安排。政治原本也就是权力的分配,别说一个省委书记,就算是国家一号首长,也不可能完全忽视其他集团和个人的利益。每一个政策的出台,都是不同利益集团交锋与妥协结果。
曾志亦今天出言否决了自己的提案,从表面看,只是件无足轻重的小事,对自己来说,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可这反常的表现,却让葛彦平似乎嗅到了一丝不安的味道。
常委会通常就是一个风向标。自己的议案被否决的消息,很快就会传遍整个省委省政府大院,甚至是西陉官场的每一个角落。人人都知道,自己在常委会上吃瘪了,指不定会生出些怎样不安分的想法来,对他以后的工作开展将很不利。
这时,秘书袁飞就小心翼翼地敲门进来,见葛彦平茶杯里快没水了,提起开水瓶给杯里倒满水,又小声说道:“老板,我听说常委会前,常省长去过曾书记的办公室。”
葛彦平闻言,眉头不由就微微一皱。难道说,曾志亦和常宏然事先达成了什么一致吗?
政治就是不断的斗争和妥协,一二把手虽然天生就是对头,却也并非没有合作和妥协的时候。可令他担心的是,他们达成的妥协,会不会有什么损害自己利益的地方?或亦根本就是针对自己的?要不然,为什么其他议案曾志亦都没有表态,却偏偏在自己的议案上发难,这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情?
心里虽然琢磨着,葛彦平脸上却不动什么声色。
见自己的话已经引起了老板的注意了,袁飞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在他即将要走出办公室的时候,葛彦平又叫住了他:“帮我联系曾书记,看看他有没有时间,我想和他见过面,汇报一下工作。”
斟酌了许久,他还是决定要主动出击,去搞清楚这其中的缘由,并希望能够扭转态势。
只扛一个省长,葛彦平还不觉得有什么压力,对于他们来说,完全可以游离于省委书记和省长之间,来谋取利益的最大化。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很难说得清楚,谁和谁是同一阵营的,大家都有各自的利益诉求,时而联合,时而争锋相对。可如果一二把手都联起手来,留给自己腾挪的空间就极为狭窄了,他必须要打破这种不利的局面。
袁飞点了点头,正准备去办的,葛彦平却又改变了主意:“算了,还是我自己去吧!”
袁飞出去之后,葛彦平先是拨通了曾志亦办公室的电话,却得知曾志亦已经出去了,据说是去某大型国有企业视察工作去了。他随即又拨打了曾志亦的手机,却怎么都打不通,心知曾志亦之是故意躲着自己,不由就气愤地将电话重重地摔在桌上。
“哐当”一声,也吓了外间的袁飞一跳,这么多年来,他还从来没有见老板如此失态过,心里不禁就生出几分阴霾来。
他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可就常委会上被曾书记驳了面子,至于让老板发那么大的火吗?老板什么大场面没见过?当初打黑的时候,市长书记都给他施加了很大的压力,可他照样严打不误,甚至就连书记的小舅子都一起抓了,气得书记在常委会上拍了桌子,老板同样也是沉稳淡然,就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似的。
可作为一个秘书,他也不可能去瞎操心,只能把一些不大重要的工作和事务,尽量往后延,让老板有更多的时间来调整和应对。
摔了电话之后,葛彦平也陡然觉得自己失态了,就重重吐了几口气,然后将桌上的电话放好,又给曾志亦的秘书打通了电话,客客气气地向他表达了自己要去找曾书记汇报工作的事情。
电话那头,曾志亦的秘书也表现得很是客气,说是曾书记正在讲话,稍等有空的时候,就会向曾书记汇报的,然后再给他回电话。
放下电话,葛彦平站起身来,望着窗外的风景,他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情绪波动,心中其实已经恼怒至极。说实话,这些年来他还从来没有如此低三下四过,即便是在曾志亦面前。可曾志亦的刻意躲避,又让葛彦平心头忐忑不安起来。难道说,曾志亦听到了什么风声?要不然,依他不见兔子不撒鹰的性格,又怎么会摆出这么一副要和自己划清界限的架势?
这些天来,葛彦平一直都有些心神不宁的。
首都机场发生的事情,他作为一个省政法委书记,多少也听说了一些。可更进一步的情况,却因为消息的严密封锁而一无所知。林辰暮究竟死了没有?而那些派去的人,又有没有被抓,一直都让他揪着心。可偏偏对方却一直都联系不上,这样一来,让他备受煎熬,生怕事情闹大了扯出自己来,整天焦躁地宛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寝食难安的。可在别人面前,还得表现出一副浑然无事的样子。
这辈子自己什么大风大Lang没有见过?葛彦平狠狠把烟蒂摁灭,曾志亦以为自己就这么好欺负?他的唇角浮现出一丝冷笑,心中默默道:“大家走着瞧,看看谁可以笑到最后!”
刚回到办公桌后面坐下,准备通知安排厅里面的会议,怀里的那个手机却突然震动了起来。
葛彦平没有立刻拿起电话,而是深深吸了一口气,平息起伏不定的心潮,直到手机又震动了好几次,这才拿起来接通,却并没有说话。非常时期,在没有确定安全之前,他是不会随随便便曝露自己的。而他这张卡,也是经过特殊处理的,信号不怕被跟踪,一旦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他完全可以把卡给销毁了,让人拿不到证据。
电话里就传来一个懊恼的声音:“对不起,行动失败了……”
“什么?”葛彦平霍然从座椅上站了起来,一滴冷汗从他的脖子顺着他的脊椎一直滑落下去,随即又虚弱无力地坐了回去,沉默了好半天,即便是隔着话筒,也能听到他的喘息声。过了好久,他才又低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声音就极为严厉。
“我没想到,这个林辰暮居然那么厉害,两个训练有素的杀手都拿着枪都对付不了他,还白白折了我两个人。”对方就显得很是有些气愤和无奈。
葛彦平轻轻敲击着桌面,依靠这种缓慢的节奏强迫自己的心率降下来,沉默了片刻之后,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