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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暖炉是怎么回事?要拍卖吗?”
片山把情形说明一遍。栗原点点头说:
“这是为了搞乱死亡推定时间,显而易见。”
这点连片山也想到。“可是,为何将暖炉摆在这儿不拿掉?”
“大概忘了收起来。”栗原随便乱说一个可能令他被推理迷杀死的简单理由。“还有一点热气没散哪!”
“是的。刚才就像大热天在柏油路的散热一样。”
“总共四部。全是这里的东西吗?”
“这个……市村女士。”片山不敢有定,把市村智子叫来。
“是的。全收在那边的橱里。”市村智子解释说。“现在的季节,一到晚上就会转凉的关系。”
“请你把发现的经过说来听听。”栗原说。
“是。我……今天早上五点起床。”
“平日也是这样吗?”
“不,平日是六点。我想做点特别的早餐,因为每天吃的都大同小异,我怕他们吃腻了。”
“哦,所以你提早在五点起床。然后呢?”
“我来到书房时,刚好五点半。因为饭厅里的茶杯可能还摆在客厅里没收拾,我就过去收了。”市村智子轻咳一声,接下去说:“不过客厅里没有杯子,我就空手回来了。可是发现书房有灯亮着。我想自己并没有忘记关灯,因此跑进来,一打开房门就……”市村智子说不下去。
“我明白了。”栗原点点头。“这里锁门户的情形怎样?”
“我在睡前全部仔细查看一次。”
“那是几点钟的事?”
“通常是十一点。有时会迟些,不过不会超过十一点半。”
“原来如此。今早有没有检查过?”
“没有。早上我没有逐一去看。”
“说的也是。这里又不是监牢!”栗原是想说点笑话,但在尸体面前似乎有点说不过去。市村智子露出啼笑皆非的表情。
“你有没有见过这个女人?”栗原又问。
“没有。完全没有印象。”
“是吗?好的,可以了。”
市村智子走了两三步,回头问道:“我可以预备早餐给大家吃了吗?”
“当然可以。请随意!”
“这件事,会不会造成比赛暂停或取消?”
“这个嘛,我会尽力做到不让这种事情发生。”
“拜托你了。大家都拼命努力,如果前功尽废的话……”
市村智子走开后,栗原摸着下巴俯视尸体。
“怎样?警长,会不会影响比赛?”片山问。
“怎么说呢?”栗原摇摇头。“如果参加决赛的人涉嫌在内,事情就会变得微妙复杂了。”
如果是的话,起码在确定凶手以前必须延期。可是不能再像这次一样重新准备和安排严密的日程了……
“南田还没来吗?”
栗原的话还没有讲完,南田就到了。
“喂,你不是躲起来跟找玩捉迷藏吧!”
“开什么玩笑!我一年到头被你们使用,你以为我是超人,一呼就到吗?”发牢骚和讽刺是南田的习惯。
“好啦,怕了你。拜托你快点吧!”
“知道了!”南田不胜其烦地说:“尸体呢?只有一条?”
“一条还不够?再多几条怎受得了!”
“这个房间真熟!”南田说。
片山把发现的经过情形说一遍,南田点点头。
“原来如此。可是暖炉一直开着,这点叫人费解啊!”
“我想,也许凶手想不到市村女士会比平日早一小时起床的缘故。凶手原本想利用那一小时收拾……”
“你是说,凶手无法照原定计划进行吧。”
“推算死亡时间会很困难吗?”栗原在意地问。
“这个不会与事实相差太远,没问题的。现在验尸方法多的是。”南田开始检验尸体。
片山和栗原正在观望时,失踪一时的福尔摩斯回来了,走到尸体旁边去。
“怎么,你总是在有尸体的地方出现!”南田愉快地向福尔摩斯打招呼。福尔摩斯在尸体周围绕了一圈,倏地止步,短促地叫一声。
“你找到什么?”南田走向福尔摩斯。
“好像是粉之类的东西。白色的,只有一点点。”
“粉?会不会是……”栗原走过去。
“你是说海洛英?你把什么都跟犯罪连在一起,这是坏习惯哟!”南田说。
“不然是什么?”栗原沉着脸,盘起胳膊。
“唔,也许是香粉、头皮屑、胃药、粉笔的粉……”
“请你认真的回答我!”
“这么少量,不经化验怎么知道!”南田用信封把粉装起来。
“你猜得到大概是几点死亡的吗?”
“别催我。我又没带水晶球!”
“你没带来吗?”栗原一本正经地说。
“如果我有,早就摔在你头上了!”南田还嘴。
这时,福尔摩斯在南田把尸体移开后的地方嗅着。地毡的毛又长又软,尸体躺过的地方留下清楚的痕迹。
片山的眼前一亮,大声喊道:“警长!你看,死者身上的伤口流了那么多血,地毡上居然一滴血也没有!”
“唔。这么说,第一凶杀现场不是这里了。”
南田瞟瞟他们两个的脸。“怎么!连这点也没发现?我还以为你们早就知道了!”
“我怕移动了尸体会有人噜苏!”栗原回他一招。
“大概是半夜两点左右被杀的。尸体的体温被调高的因素也考虑在内的话,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
“两点?即是说在别的地方被杀之后运来这里,时间足够有余了。”
“有没有可能在行凶之后把血擦干净?”
“你看这种地毡的毛。如果有血渗进去,绝对擦不干净的。”南田突然羡慕地说:“这里的地毡厚度跟我家的大不一样!”
“你想她是不是当场死亡的呢?”
“大概在一分钟以内。意识突然模糊,然后就玩完了!”
“你好像有过死亡经验的样子!”
“我跟那么多尸体打交道,熟得很。他们告诉我的!”南田这样反驳。“剩下的是验尸解剖啦!”
“知道了。辛苦你啦!”
“很少听你说这么悦耳的话!”南田咧嘴一笑,离开了。
“不是在这里杀的,尸体为何摆在这里?”片山说。“难道是为了争取时间?因为吃早餐以前不会有人来书房。”
“也许吧!不过,会不会有隐藏的用意?”栗原摇摇头。“首先要查出死者的身份。喂,片山。凶器呢?”
“不,没见到。”
“你不是说,不见了一把刀吗?”
“那是水果刀,我想不是这把。”
“哦?果然有点棘手。”栗原说。“她说自称是什么人的生母,对象是谁?”
“樱井麻理。”
“就是那个受到狙击的女孩?这就有趣了!”
“她并没有杀人动机!”
“我又没说她是凶手!不过可以肯定,这宗命案的发生原因一定跟樱井麻理有点关连!”
这点片山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不可能是碰巧被杀,然后运来这里。
“你想见见樱井麻理?”
“唔,暂时不想见她。”栗原说。
片山有点放心。栗原有所示意的望望他说:
“你好像不想让我见到她,对不?”
“不,没有的事。只是对她来说,不,对其他人也一样,现在是紧要关头,这件事已经影响他们的情绪,如果又有人涉嫌杀人,说不定又增加精神病患者了!”
“听说有人支持不下去了?”
“大久保靖人。其他六个还可以……不过,确实都变得神经兮兮的了!”
“怎样?这次有没有人追求你?”
“怎么会?警长……”片山突然想起。“对了。昨晚两点左右……”片山把见到两名男女在走廊上拥抱的事说出来。栗原点点头。
“朝仓先生老早说过,难免发生这种事。对了,我必须向朝仓先生报告一下。”
“要不要审问大家?”
“首先要去见樱井的母亲,请她辨认这个女人,然后详细问她有关的事情。”
福尔摩斯又呼了一声,抬头望著书架。片山跟着往上看,看不出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书架有什么问题?”
福尔摩斯有点焦躁的望着片山,再叫一声,接着好像忍不住似的跳到书架去,又对着上面喵喵叫。
“还要上面?你是说什么地方哟?”
没法子,片山只好爬上书架去。那个装了窃听装置的书架上,排列了许多百科事典。地震之后,他和麻理恐怕有人发现他们动过那些书,曾经按照音顺秩序重新排列过,可是……
“咦?百科事典的顺序又搞乱了。”片山拧拧头。“奇怪,我记得排得好好的呀!”
“会不会有人弄倒书架?在这种地毡上,书架不容易放稳。”
“这个弄倒就糟糕了。”片山从书架走下来。“这些书架全部固定在墙壁上,不可能倒下来。”
“你是认为怎样?”
“我不知道。”片山坦白地说。坦白是他的最大特性。
“是,就是她。”樱井充子点头称是。栗原从她手上把宝丽来相机拍来的死者脸部特写照片拿回去,问道:
“就是她把你推落水池的吗?”
樱井充子有点不安的坐直身子说:“我不敢肯定。我没看到对方的脸。当时我的确是接到她的电话才出去的,所以认为大概是她把我推下水池。不过不能肯定。”
“明白了。”
“对不起,我不该隐瞒这个人的事。可是,我怕这件事被报导出来,若是被麻理看到……”
“我很了解你的心情。”
“她为什么遭人杀害?我实在不明白。”
“你知道她的来历吗?”
“不知道。”充子耸耸肩。“她是怎样的人、叫什么名字,我一概不知。只知道三个月以前,她突然接近麻理和我,然后坚持说麻理是她的女儿。”
“恕我冒昧……”栗原就此打住。对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
“她是一派胡言。”充子斩钉截铁般强调。“麻理是我的亲生女儿,全有纪录,如果你不信……”
充子想站起来。栗原急忙阻止她。“不,不必了。”然后又问:“可是,她为什么坚持那样说?”
“我也想不通。也许……她有个死去的孩子很像麻理吧!她有点神经不正常。我很同情她,可是她干扰我们!”说到这里,充子似乎又愤怒得忍无可忍。
“令千金──麻理小姐,她有什么看法?”
“起初她说十分害怕,后来忙着准备比赛事宜,逐渐就不摆在心上了。”充子望望栗原的表情,又问:“难道这个孩子受到嫌疑……”
“不是的。那女的很可能是在外边遇害,然后被移尸到别墅里。”
“那就好。”充子露出放心的表情。“不过,死了一个人,总是遗憾的事。”
“首先是要查出死者的身份。”栗原重复一句。“她的照片会见报。一定会有反应的。”
“不会影响比赛吧!”充子最关心这个问题。
“我待会要去见朝仓先生。我们认为不会有影响,可以如期举行。这样一来,全体的行踪才会清楚。”
“那就好了。大家的努力才不至于白费。”
显然的,充子的脑海里只有比赛一件事。
听了栗原的叙述后,朝仓反问:
“这么说,女的是在别墅以外的地方被杀的啰?”
“虽然不敢肯定,不过可能性很强。”
“那就不影响比赛了,目前更加中止不得。”
“这个我很明白。今后若非发生太严重的事,没有必要停止比赛吧!”栗原说。“不过,留在那里的参赛者,也许要接受多次盘问。”
“那是逼不得已的事。”朝仓说。“还有,须田那件事怎样了?”
“由于不是凶杀案,所以……”栗原含糊其词。
“那没关系。”朝仓说。“不过,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