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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改变的爱。但是她又会为自己种种想法而感到羞愧,比如说那个弟弟——在次郎的奶奶死之前,雪菜想见到他又怕见到他,直到水树由里香死掉,雪菜都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样的态度来对待这个弟弟。
佐佐木启作和佐佐木次郎对立的态度,佐佐木次郎自闭的性格在很大程度上帮助她克服了邪恶的自我。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雪菜都不知道自己潜意识里面一直在考虑——如果想要永恒地获得自己父亲的爱,最好的办法就是嫁给他——她一直不明白自己的想法,一直——即使在她遇见了汤川教授之后,雪菜能够感到自己对汤川教授突如其来的不可抑止的感情,她不明白为什么,以为这是天意或者说是缘分,实际上她偶尔也会想一想,汤川教授有些地方很像自己的父亲,只是想一想而已。
那一次和汤川教授一起去东北大学,是雪菜的一个机会,然后她被叶月发现了。
第十二章 汤川
汤川学从小就显得与众不同,和试图说出完整的句子导致很晚才开始讲话的爱因斯坦不同,汤川学显示出来的东西在很大程度上并非天分。
知识广博,好奇心强,沉稳好学,从小就被夸作神童的汤川学在自己高中最后一年终于认识到了自己认识力精力的局限——他遇到了障碍,在有些领域里他想要弄清楚的东西突然之间变得复杂了,在这些东西面前自己就好像突然之间变成了普通人一般。汤川不能够容忍那些为了一个问题先要证明两百个以上的定理的巨大的复杂性,出于这个考虑,汤川选择了物理学,同时选择了京都大学——这两样能够同时满足他的虚荣心——因为他从小就被认为是非同一般的人物,注定了要当科学家。
不过随着在学习上的潜心钻研,在普林斯顿拿到了自己的博士学位之后,汤川突然之间感到一种寂寞随之而来。学习出于外在的某种客观的推动一般,汤川一直深信着自己将在这条路上成功,并且全身心地投注在其中,等回过神来,突然发现自己反而被琐碎的事情给烦住了。
学习研究这个主线盖住了很多东西,汤川到大学本科毕业为止,没有谈过一次恋爱,在普林斯顿偶尔有一两个女生向他表示仰慕之情,但是要么被他认为有碍于自己的工作拒绝,要么他不能够容忍对方和自己没有共同语言。
这是多么可悲的主线啊!汤川发现自己并没有刻意如何去做,但是自己的生活本身让自己刻意忽视了很多东西。现在站在某一个暂时的稳定的地方,他突然被之前忽视的东西缠住了心理和生理。
越是在美国这种苦闷就越发地强烈,于是汤川博士谢绝了普林斯顿的留校的邀请,回到了日本,然后接受了自己父母建议的相亲。
美幸是一个看上去温婉贤惠的妻子,于是汤川便没有拒绝。
他对于自己妻子的爱是出于真心的,因为之前这方面的经历是一片空白,于是第一次的填补就分外地用心。当汤川教授逐渐开始关注他之前完全不关心的世界的时候,他开始逐渐了解并喜欢这个世界了。
然后,他见到了很多以前的同学,也开始接触到很多人,汤川教授从来不认为自己会成为一个纯粹的象牙塔一样的学者,从来不认为。之前那么单纯地对周围事物不以为意的学习只是因为他认定了学习是主线,主线是最重要的,现在他终于察觉并且认为自己可以不单纯地只拥有主线了。
那些带着自己的情人的高级人士们和带着自己出没风月场所的曾经的同学,虽然只是几次而已,但是多多少少打开了一扇汤川教授之前都不曾接触的世界的窗子。
那种陌生的诱惑——大概能让他感到好奇,然后心动。
然后他记住了一个对自己课很感兴趣的女孩子,这个女孩子考上了自己的研究生,总是用很羞涩的眼神看着自己——这大概就是从未体验过的陌生的情景。
第十三章 错觉
在知道雪菜的弟弟将是自己班上的学生的时候,叶月不敢相信地捂住了嘴巴,但是很快她就从惊讶中恢复了过来,她要仔细地考虑这其中的一切,然后给自己一个很好的理由——正义的理由——为了自己的姐姐的幸福和可爱的侄女——她要说服那个男孩,然后让这个孩子转告给那个女人——你这样是不对的!
“但是为什么要这么复杂呢?你难道不愿意自己去告诉她吗?”那个孩子的眼睛像是能够抓住她的心一般,同时嘴巴里面总是说着让她心惊的话语。“还是你也喜欢那个男人?”
“你为什么会知道?”叶月惊恐地问道,这突如其来的话瞬间让她所构想的东西像从高处跌下来的脆弱的水晶杯一样——粉碎了,她自身更加惶恐不安,感觉像是被剥了个精光显露在别人面前。
“人类只要一有动作就会露出破绽,当然,只是露出来而已,能不能够抓住是另外一回事情,有些事情虽然一看就明白,但是想要做成什么样子的效果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在这之前你要好好地问自己,你自己要的是什么,同时你有没有能力做出这样的效果。”那张稚嫩的脸说出了这样子的话,唯一给叶月的感觉就是不可思议。在听到自己的姐姐是第三者的十五六岁的少年,不动声色连表情都没有改变的人——这样的人只让叶月感到神秘迷惑和吸引力。
“我要的是什么呢?”叶月扪心问着自己,是参照自己姐姐的生活给自己画出同样的生活的轨迹吗?肯定不是,不应该是。自己渴望的应该是不同的东西,不同的东西,足以把自己从预定的生活的轨道上敲出来的一击,一个能够改变自己人生的人,这样的人——似乎能够是这个少年。
叶月突然之间看到了这种可能性,然后她被围绕着次郎的神秘感给迷惑了。
“就好像玲子和渡边一样。”次郎说。
“就好像玲子和渡边?”叶月疑惑地反问道,此刻她全身赤裸,躺在次郎的怀里,头枕在他的手臂上,闪亮如黑宝石的瞳子一闪闪地望着次郎,她正从高潮的余韵中恢复过来。
叶月被次郎抱在怀里,次郎的手指沿着叶月的脊柱一路抚摸下去,“在《挪威的森林》最后,村上为什么要让玲子和渡边睡上一觉呢?出于什么理由?在文中玲子反复强调着自己和直子的关系,自己和直子的相同不同之处,到了最后他们的感情相互混杂,所以必须要干一场来完结这场感情的纠缠不是吗?”
“是这样子的吗?”叶月颤抖着回应着次郎的话,她的身体敏感地感受着次郎的手指对自己的刺激,陌生感和渴求的情绪是最好的助兴剂。
“所以,你要从那种复杂的情绪中抽身出来还很不容易呢!”次郎咬着叶月的耳垂说道。
“我现在……只喜欢……你一个。”叶月喃喃的声音逐渐被她自己愉快的呻吟压倒了,叶月丢掉了束缚自己的绳索,然后套上了一条链子——她自以为那是不幸的绳索和幸福的链子就是了。
第十四章 吉泽爱
吉泽爱拾到过这样一个笔记本,上面写着这样的话:
佐佐木,你写下这些东西是给谁看的吗?谁又会在意并且愿意欣赏你写下的这些东西呢?这些东西难道不是都只属于你自己的吗?那些讲故事的人出卖着自己的想象力,因为大众是喜爱幻想的,现实并不能够让他们满足,但是他们在现实中何曾做过自己想象中的挣扎呢?你记下这些东西难道不是幻想着自己也挣扎过吗?山峰之间直线的距离最短,但是你须有长腿才能够取道于此,你这沿着山表面前进的人也幻想着自己有着这么一双长腿吗?
你写下这些东西,记下自己的悲鸣、痛苦、害怕、彷徨、偏偏用着这样夸张的语调,这些真的都是你的情绪吗?你确定你的用词都和你的心脏紧紧相连吗?还是你谨慎或者随意地选择者能够激发阅读者强烈情绪的词语呢?你真的是为了自己而写作吗?
一切诵读之物,我唯爱作者用心血写成的,你将知道心血是精神。别人的心血是不易了解的,我恨一切以诵读为消遣的人。深知读者的人,不会再给读者写作。这样的读者再有一世纪,——精神也会腐臭了。
佐佐木,你记录喜悦,记录幸福的感觉是因为你深知这幸福不易得还是因为你的懦弱呢?你知道的吧,前进的生命将抛弃多余的负重,你在制造回头能够看见的灯塔呢!
你何尝有着这么严重的精神呢?如果不相信的话,如果怀疑的话,你平凡的生活,不曾咬牙切齿地恨,也不曾快乐地高喊着要时间停一停,你就像那浮萍一样,随着水和风而动,怎么能够体会到被风雨摧残的痛苦和被浇灌的喜悦呢?
佐佐木,你应该试着去爱一个人,无论她是怎样的,都接受她的一切,把你自己生命的兴趣都放在她的身上,尝试一下世俗之中人类定义的完美的爱情。这样的尝试也许能够让你感到你还活着。
这样的话,不是束缚她了吗?你怎么确定你的束缚就是她唯一的幸福呢?说着什么爱永远不变,永远持续下去的话,我怎么才能够确定自己能够永远维持着自己说这一句话的时候的心情呢?今天的我和昨天的我,和明天的我相信总有不同的吧,那份爱难道不曾存在于时间这个维度中吗?
佐佐木,不能够彷徨和怀疑,人类自身从来就不完整,无论男女,你怀疑着一切却又相信有着客观的更好,这不是矛盾吗?如果真的要相信的话,不要相信未知的可能的完美;真的要怀疑的话,不要怀疑行动比不行动更好。你痛苦于自己的不足,却相信别人都是自足的,这样的偏执只会让你坠入孤独的深渊,隔绝于世界。
那么,应该怎么办才好呢?
佐佐木,谈一次恋爱吧!抓住机会谈一次,那些种种阻碍你的障碍要全部抛开掉才行,人类最大的敌人莫过于他自己,所以认识你自己才会成为哲学的真谛,因为不认识你自己你就完全无法战胜你自己……
正是如此。
吉泽爱把这段话读了又读,有时候似乎能够明白什么,有时候什么也不明白,那笔记本的后面记着断断续续的日记,隔着几天或者几十天,跳跃着,仿佛揭示着笔记本的主人是突如其来的兴趣才在上面抹上两笔。后面记载着的每天的故事和本子主人莫名奇妙的联想也透露着某人的性情,不过相比较而言,吉泽爱更喜欢前面的这些乱七八糟的话。
我并不是自足的,她这样对自己说道。
有一天,她在宫泽亚美面前说道,“亚美,你和佐佐木君很熟是吗?”
“是啊,”亚美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但是我和他可没什么关系,他和我哥哥很要好就是了。”
“那么,把我介绍给他吧!”鼓起了好大的勇气吉泽爱才说出了憋在心里面好久的话。
“啊!”亚美被这句话吸引住了心神,瞪着爱子好半天才说道,“你是认真的吗?那个家伙并没有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好啦!”
“嗯!”爱子只是红着脸点了点头而已。
佐佐木,你在这世界上有非常想做的事情吗?
第十五章 美子
为什么是自己的侄子?美子一次又一次地问自己,站在镜子面前这样问道,“难道在这个世界上就找不到一个好的男人吗?美子!”
但是,全世界——很多时候无穷的可能性只能是一种欺骗。美子,你认识多少男人呢?深切地了解对方的本质的男人,你难道不是因为相亲才结婚的吗?你的那些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