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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智的办公桌紧挨着姬娜，站起来探头就能看见对方。
这些杂事处理好之后，总执事胡克把两人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的会客厅里，先让仆从给两人泡了咖啡，这才在沙发上坐下，满脸堆笑对乔智道：“克劳福德亲王已经和我说了，让你参与西特妻子桑德拉被杀一案的调查，这件案子以前是尼古拉高级执事和扎卡林执事两人负责。我已经和他们说了，你等一会去找他们，就可以开始调查了。有你参与这件案子，我相信一定能很快侦破的。嘿嘿”
终于可以名正言顺调查了，乔智非常的高兴。忙谦逊了几句。
胡克转头望向姬娜，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姬娜执事，你母亲在这案件子中被害，我们也很同情你，但是，你是案件被害人的近亲属，按照规定需要回避，不能直接参与调查。所以，我已经给你另外安排了案件。”
姬娜低声道：“谢谢总执事大人。”
两人出来，在走廊上，乔智低声道：“别担心，案件有什么进展我会告诉你的。”
“嗯。谢谢你！”姬娜眼睛亮亮的，充满了感激。
乔智来到尼古拉办公室，尼古拉是个大胖子，脑袋光溜溜的没几根头发了，出去的时候幸亏有执事礼帽遮盖，不然那光亮的大圆脑袋很容易让人误以为是个大白瓜。他最引人瞩目的，是嘴唇上那两撇金灿灿的大胡子，下巴光溜溜的摞了好几层，和那颗大光头倒是挺般配。
刚才总执事胡克已经给乔智引荐了尼古拉。见到乔智进来，尼古拉非常热情地跑过来，伸出两只肥厚的大手，握住乔智的手掌用力摇晃着，笑得脸上肥肉不停抖动：“你好！乔智执事，非常高兴能与你合作，快请坐！”
拉着乔智在长沙发上坐下，又亲自给乔智泡了一杯浓咖啡，还特意加了一块冰糖，双手端着放在乔智面前。
上次乔智和姬娜来裁判所，要求查阅记忆水晶，这尼古拉连面都没露，一口回绝了他们的要求，而这一次却如此的热情，很显然，主要是冲着乔智是克劳福德亲王的准女婿这个身份来的了。
乔智懒得废话，开门见山道：“我想看看西特妻子桑德拉被杀案的资料。行吗？”
“当然可以！乔智执事，你太客气了，刚才胡克总执事和我说了之后，我就立即给你准备好了这件案子的全部资料。”
尼古拉扭动着肥屁股跑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大档案袋，又从壁柜里取出一个大盒子，摞在一起，抱着过来，小心地放在乔智面前，笑呵呵道：“这是桑德拉案的全部资料。记忆水晶也在盒子里。”
乔智不着急打开记忆水晶看，他先打开卷宗，取出现场勘查笔录和尸体检验报告阅读。笔录记得很详细，但没有什么特别引人注目的地方。而尸检报告却相对简单，只描述了尸体外表伤害的部位，没有解剖记录。
在奥莫大陆，侦破案件中尸体解剖不是必须的，也几乎不进行，只有死者被魔法伤害致死，又不能确定是死于何种魔法时，才进行解剖，对一般物理伤害，则只进行体表检查。
乔智这才取出记忆水晶，将魔法力灌注进去，水晶立即发出耀眼的光芒，并在空中展现出一副立体的活动图像，是现场勘察景象，再现了案发当时的情景。
只见桑德拉的尸体仰面躺在卧室门口，身穿长裙，头发披散，身上满是鲜血，地上已经形成了血泊。现场房间家具摆设很整齐，没有翻动的痕迹，门窗紧闭，也没有潜入痕迹。
接着，是地上尸体和血泊的近景。乔智突然发现，尸体的长裙衣摆上有块状擦拭血痕，似乎凶手用死者的长裙擦拭过手上或者凶器上的血液。
在乔智观看相关资料的时候，尼古拉跑出去把案件另一个承办人扎卡林叫来一起研究案子。
两人静静地坐着等乔智把所有的材料都看完，又眼巴巴望着他等待指点。
乔智想了想，问：“死者的衣裙呢？”
尼古拉耸耸肩：“不清楚，或许随着尸体一起埋葬了，又或许跟遗物一起烧掉了。谁知道呢。”
“为什么不收集作为罪证？”
尼古拉有些茫然地和卡扎林两人对视了一下，卡扎林对乔智道：“这些东西我们一般都不收集的，除非是凶器，像血衣啊之类的，都是用记忆水晶记录后就交给死者家属自行处理了。”
奥莫大陆侦破案件还停留在经验主义阶段，证明犯罪更多的是靠目击证人或者当场抓获凶手，物证收集意识不强，没有收集物证查找线索侦破案件的思路。
乔智问：“那凶器呢？现场发现凶器了吗？”
“没发现，我们仔细搜索过每一寸土地，每一个角落，没有发现凶器。”
乔智继续观看记忆水晶，后面的内容是尸体体表检验，身体上总共有三十二处创口，而且集中在头部、颈部和胸腹要害部位。
乔智仔细观察记忆水晶上记录的创口，创口呈小圆形，是锐器捅刺创，创口大小类似，应该是同一种凶器造成的。从特写画面观察，创壁光滑，创口没有锐角。
乔智问道：“你们判断是什么凶器呢？”
尼古拉回答说：“不太清楚，不过可以肯定不是魔法造成的。”
“不是魔法造成？”乔智沉吟片刻，“这就是说，凶手应该不是魔法修炼者！不过，西特宅院有西特魔法圣导布置的魔法阵，这人能穿过魔法阵而不引起惊动，级别肯定远在西特之上，很可能是魔法至尊，而西特大人的夫人桑德拉不会魔法，要杀死这样一个人，对魔法修炼者来说，简直比捏死一只蚂蚁还容易，可是你看，死者身上有三十二处创口，对于一个魔法至尊来说用得着吗？”
“我们也是奇怪这一点，或许，凶手是故意这样，造成一个不会魔法的普通人杀人的假象，好混淆视听！”
“对于魔法师而言，杀死一个人之后，毁尸灭迹的办法多得很，把尸体销毁，不比伪造现场更方便吗？”
尼古拉尴尬地笑了笑：“说真的，这件案子我们很头痛，想不透的地方太多了，又没有别的线索，所以才一直搁到现在也没侦破。”
扎卡林紧张地问道：“乔智执事，这件案子真的是魔法至尊干的吗？”
乔智笑了，摇摇头：“目前来看不可能，帝国就那么几个魔法至尊，真要是他们，排查很容易，他们要杀西特夫人，不会突破魔法圣导布置得魔法阵来杀人，那岂不是自曝身份吗？而且更不会用一根锥子在尸体上扎上二三十下，他不嫌累吗？嘿嘿”
尼古拉和扎卡林都长舒了一口气，脸上这才浮现出笑容。尼古拉问：“那会是谁干的呢？乔智执事你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
“已经找到了，而且线索就摆在我们面前！”乔智凝视着虚拟图像上的画面，梳理着自己的思绪，慢慢说道：“侦破案件，不能从假设入手，要从现场勘查获取的客观证据着手。所以，凶手是不是魔法师不是我们最初寻找侦破线索的着眼点，我们的着眼点应该是创口！——尸体身上的创口！”
“创口？创口能有什么破案线索？”
第153章 簪子
乔智道：“西特宅院布置有魔法阵，普通人和一般的魔法修炼者无法越过魔法阵进入宅院里。我去过那宅院，如果从大门进入，则不会引发魔法阵，凶手会不会是从大门口进入的呢？比如有内应，打开了宅院大门。如果是这样，那凶手就可以是一般的人或者魔法修炼者了。这一点你们调查过吗？”
尼古拉道：“这一点我们也想到了，并进行过详细询问调查。”
“结果呢？”
“那天晚上西特的马车夫比奥跟随西特外出了，在家的只有西特的女儿姬娜，老仆从卡瑞，还有门房格瑞斯太太三个女人。其中最可疑的是格瑞斯太太，因为西特家宅院总共就这一个大门，而她又是门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开门把凶手放进来。而另外两个人要想开门放人进来，都有可能惊动她。可是，无论我们如何逼问，格瑞斯太太就是不承认杀死了西特夫人。我们又询问了姬娜和卡瑞，她们当然更不会承认放人进来杀死西特太太。调查就这样断了。”
乔智道：“刚才我们考虑了两种可能，一种是外人潜入。这种可能性不大，因为一般人无法突破西特布置的魔法阵，而能突破魔法阵的，又只能是高级别魔法修炼者，而这样的人杀人，不会用这么细小一根刺器来杀人的，这种情况不符合常理，先排除不考虑；第二种可能是里应外合开门放人进来，这种经过你们调查，没有能发现线索，暂时予以排除。还有没有第三种可能？”
“第三种可能？”尼古拉和卡扎林相互看了一眼，尼古拉道：“如果说还有别的可能的话，就只剩下那三个女人杀死了西特夫人这个可能了。不过，这种可能性……，呵呵，未免太小了点。”
“我的意见刚好和你们相反，你们一直把目光集中在外人潜入谋杀这一点上，其实，统计表明，大量的案件是被害人身边的人实施的。所以，自己的亲人行凶的可能性不仅有，而且还比较大！”
“啊？”两人一起望向乔智。
“据我了解，老妇人卡瑞是直接回房休息的，而姬娜是和母亲说了一会话之后回房睡觉的。至于门房格瑞斯，则一直在门口门房里。也就是说，她们三人案发时都是各自在房里睡觉，都没有时间证人，所以都有作案时间！这就是我为什么说可能性比较大的原因。”
尼古拉摸了摸光溜溜的大圆脑袋，瞧了卡扎林一眼，这个推论有点匪夷所思，他一时还没回过神来。
乔智续道：“我们还是回到刚才我们最初的着眼点，——死者身上的创口！你们仔细看看，这种创口会是什么凶器造成？”
两人又盯着那创口瞧了，还是摇摇头，奥莫大陆不存在法医学，这方面的知识甚至还没有入门，对伤害创口没有具体系统的研究。所以，两人瞧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名堂来。
“前面分析了，这案子很可能是突发性杀人而不是预谋杀人，而突发性杀人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点，就是使用的凶器一般都是随手能拿到的，而在我们假设的第三种情况里，凶手是她们三个中的某一个，作为一个女人，随手能拿到的凶器会是什么呢？而且，这种凶器又能形成这种没有锐角的类圆形的创口！”乔智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这种凶器最有可能的，就是女人盘头的簪子！”
尼古拉和扎卡林相互看了一眼：“你是说，她们三人中的某一，用簪子扎死了西特夫人？”
“这只是一种可能，还不是结论。”
卡扎林问：“也可能是凶手拿了死者的簪子扎死了死者啊。”
乔智用魔法转动记忆水晶，半空的立体图像调到了现场尸体画面。乔智指着画面上死者说：“两位请注意，死者的尸体是披头散发倒在地上的，头上的盘发已经解开了，姬娜执事在以前告诉我事发经过时，也曾说过，她去看望她母亲时，母亲正在卸妆准备休息。可以印证盘发已经解开这一点。”
“那也有可能是凶手拿了她放在桌上的簪子杀了她啊。”
“这也是一种可能，不过，与现场勘查情况有些不吻合，因为死者被杀害的地方，是在卧室门口，并且是面向卧室门的，说明死者当时应该是听到敲门声来开门，门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