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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真是神了,今天就能预测到明天可能会发生的事。是不是怕现在直接拒绝我有点残忍?哎哟,我才发现原来你也是会顾及我的心情啊?”她也开始变得尖酸刻薄。
“你怎么总是这么极端啊?”
“我极端?”她反问,继而扯着嗓子,抬高语调,“中午打电话的是你女朋友吧?你今天也不是回家了,而是去找她了吧?”
他沉默了片刻,说,“田乐乐,你不要太了解我,比我都清楚我想干什么。你太聪明,连爱情都猜没了。”
“你也不是不了解我,怎么可能让我不明不白的当了插足者。你明明有女朋友,还跟我……”
“我就是因为太了解你,才不敢告诉你。我知道说了,你一定会离开我。”
“哼。”她觉得荒谬至极,“那我是什么?小三吗?”
“你不能这么算,要按认识的时间算,你还比她早呢。”
“你只是喜欢过,你现在是在干嘛?选择吗?”
“你也可以啊!”
“我他妈不是你!”她激动的口无遮拦了。
“可是你他妈不也说过,你喜欢我这个人,包括我的优点和缺点。你也知道我的缺点就是多情,现在看来还是你接受不了,怪不得我。”凌然说,“乐乐,我有句话要说,从始至终我都没说过要让你当我的女朋友,是你自己误会了。我说要跟你结婚,但你拒绝了。”
田乐乐恨不得一口鲜血喷在杯子上,“我也有一个要求,请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最好我想你的时候,你都不会出现在我心里。”
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了,田乐乐以为他又走神去干别的事了,忽然听见鼻子吸溜的声音,才问,“不会接电话都不盖被子吧?感冒了?”
“没有……”
“哭了?”
“……”
“你……还有没有什么话对我说了?我要挂电话了,以后可能就没机会说了。”
“没有,你呢?”
“你要少抽烟,少喝酒,记得常看天气预报,增减衣服,注意尾号轮换……”她话刚开始说就已经泣不成声了。
“你一定会找到比我好的人,你一定要幸福。”
她咬咬牙,皱着眉头,“我一定会幸福,而且会过的比你好。这世界,谁没了谁照样能活……”
后半句话生生被她咽进肚子里,说出来除了凸显她的悲壮,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这世界,谁没了谁照样能苟延残喘活,只是活的不那么精彩。
挂着Q发呆,他的头像始终是灰色,不再有联络,不再连语音,不再有歌听,也就不再躺在黑名单里。关系不会太紧,最后也还能做普通朋友的朋友。
她一直看着凌然的头像,鼠标不由自主移到他的头像上,想看他的签名。忽然,她停在鼠标上的食指微微颤动了一下,因为看到他的头像换成了照片里的女孩。虽然跟今天在手机里看见的不是同一张照片,但她很确定是同一个人。还特意登陆了开心网,用铭记在心的那个名字搜过了一下,弹出主页的头像果然也是同一个人。
如果他还像原来恶习不改,如果今天打电话和头像上的不是同一个人,她也许就能放开他,可是也能专心专一,可却不是因为她。
第六十章
“是,因为你是田乐乐,所以我才要当着你的面,郑重其事的跟你提出分手,把自尊还给你。”
她咬了咬牙,在心里说,我可不可以不要那一文不值的自尊,只求你不再一本正经的伤我一次。
他带她去第一次见面的饭馆吃面,意图很明显,告诉她,我们在这里第一次牵手,那也在这里彻底的分手吧。去过的地方可以去了再去,错过的感情却再也回不来了。强行回忆只会睹物思人,更显思念之凄凉。
如果两个人的心思都不再吃上,那多么香甜可口的菜也只是陪衬。可她忽然像已经饿了好几天似的,狂吃桌上的菜,什么也不说,更不想听到什么。
他也夹着菜,犹豫了很久,终于放下菜,“我还是跟你说吧。”
她惊愕的放下筷子,整个身子退后,靠在椅背上,“说什么?”
“我要是上班一年后还找不到女朋友,估计辉煌的时期就过去了。”
“可是你已经找到了……”她说,“分手了也没关系,你可以再换工作啊。”
“我跟你说……”他猛喝了两口酒,才慢慢地说,“我梦想的生活是什么样呢?就是以后把车停在路边,然后旁边停了一辆红色的跑车,再下来一个美女,我从下往上这一看……哎哟……”
“我发觉条件越差的人越爱做白日梦。”她本想说的话是,就算最后你选到没得选,宁可做梦也不选我。但觉得太矫情,又憋回去了,换了一句带着棱角的对白,横着就出来了,“人家开跑车,还是美女,怎么就停在你的二手车旁边了,还让你从下往上看。她脑袋被驴踢了?”
“得得得,我就多余跟你说。”她这张冲锋枪的嘴,一下就把凌然说郁闷了。
“那个……不是要分手吗?”她先掏出自己的手机,当面把他电话删了,可惜心里还记得贼清楚,回家以后再存上,完全没损失,然后就伸手跟他要手机,“我都这么了,你也别磨叽,赶紧把我电话删了。”
凌然肯定还没把她的号码烂背于心,攥着手机使劲摇头,死也不把手机给她,“你不会用我手机,还是我自己来删吧,可以么?”
“不可以。”坚定而决绝。
他拗不过她,沉默片刻,还是把手机递给过去了。她先是打开通讯录,找到自己的名字,没有任何多余标记符号和暧昧词汇,简单的三个字——田乐乐。现在,这个走进他的生活后没有任何改变,也不能在他的世界留下任何痕迹的过客,将要带着她自以为是的爱与恨永远的走了。
肉里插了一根针,谁都知道拔掉会好受些,但这根针好像已经跟肉长在一起了,本来已经习惯它的存在了,现在偏要硬取出去,即便马上就要真正的解脱了,但还痛到想哭。
现在,田乐乐就在帮凌然拔掉她这根眼中钉肉中刺。痛过了,流过血,落过泪,总会痊愈。
删除
田乐乐?
当按下确认键的时候,就像有人用同样大的力道在她的心上切了一刀。她举起桌上的杯子,“气氛都让我弄悲壮了。来来来,干杯干杯。分手快乐,祝你快乐!”
凌然手里的杯子攥得死死的,碰杯也不是,喝酒也不是。
田乐乐才不管他的处境有多艰难,他把她逼到退不可退的时候,可没想过她一落千丈的心有没有摔到粉碎。她把整杯酒喝的一滴不剩,“我干了,代表我单方面同意了。”
“行了,说再见吧。”她整理好书包,头一次没像个小妇女一样跟他抢着结账,留给他一个绅士的机会,“这顿你请客。”
凌然匆匆付了钱后追出来,一如既往的跟在她身后,“咱们怎么走啊?”
“你再也不用跟在我身后了,你彻底自由了。以后各走各的路吧,咱俩应该不会再有交集了。”她背对凌然,挥挥手,以为可以很潇洒的走。
硬着头皮走了几步,她开始心痛,犹豫,舍不得,所有的情绪一股脑的涌上来,她顿时有点招架不住,但还是强逼自己往前走,就算停滞不前,只要不回头,不追着他离开的方向走,也不算丢脸。
她自言自语说,“不要回头看,千万别回头,马上就好了,很快就过去了。”
相距大概也就几百米的时候,她疯了似的往回跑,追着他的脚步拼命跑。她还想再抱抱他,还幻想他们能和好,天真的认为一切不该结束。她断了气的喊,“别走,千万别走,求你等等我,再等等我。”
分别时,她先过了马路,一直往东边走。而凌然没过马路,一直往西边走。等她后悔了,反过头来追,其实已经跟他相隔一条车水马龙的大街,再以同样的速度追赶他。他们分别于一个十字路口,又在另一个十字路口缘分殆尽。如果他们都选择走桥,也或者都过马路,就不用她舍下脸打电话。
可是,凌然觉得走人行横道的人太多,还危险,所以选择过桥。田乐乐是恐高症患者,不得不选择人行横道。就这样,无缘对面不相逢。
田乐乐腿软的蹲下,从兜里摸出手机,盲打了十一个数字,忙音响了很久,她已经打算挂断了,凌然接起,她忙喘着说,“你……你在哪儿呢?别走……等我。”
“我在车站,桥底下的那个车站。”
“你等我,等着我,千万别走!”她挂了电话,歪歪扭扭的站起来。
很远,她就从人群中过滤出了凌然的身影,确定他不会消失,才慢慢走过去,“我只是想追上你,其实也不知道追上了还能说什么。因为说的太清楚,所以我有点不清楚了。”
记得她看过一篇文章里边写过,人生十件无能为力的事之一——离你而去的人。当她想到自己也要含泪看着凌然离去的背影时,心里始终在默念一句话,‘这个离你而去的人,也包括那些不爱你离你而去的人。’
他必会离去,何不放他远行?
凌然呆呆的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发话,“咱俩要在这儿傻站到什么时候?”
他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此刻他的任何怜悯和同情都是利剑,坚决不能说一句软话,不然之前说过的所有冷言冷语积下的一切都功亏一篑了。
彼此猜忌对方的心思后,凌然先发制人,他小心的拽着她的衣角,那种小心翼翼的动作,无非是怕她或者街上的陌生人误会他们的关系,“走走走,我送你到车站吧,你这个样子怎么回家啊?”
“不用拉着我,我自己会走。”她声音虽小,但拒绝的感觉冰冷而生硬。
凌然利马抽回了手,几步走到前头。他越走越快,距离也拉开很大。田乐乐已经看不清凌然离自己有多远了,只是觉得那个背影还在以很快的速度缩小。
她停在一个拐角处,躲起来。他找不到她,一定就会先走掉了。反正早晚要分别,不如不看最后一眼。
“永别了,凌然。”她抬头仰望天空,不让眼泪滴下来。
扭过头,看见一只长相丑陋的虫子趴在离她不到五厘米的地方,当即捂着嘴,飞快的跑。看来,人就算伤心过度,也还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一刻,她才惊奇的发现,自己并非为了他而活,即便遗失了他,也还在为另一些琐事大呼小叫。
惊魂未定,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电话是凌然打来的,它已经不会再为他的来电而变幻出窝心的铃音给她听,只显示那整整齐齐的十一个数字。她吸了吸气,“找我干嘛?”
“我把你丢了,你在哪儿呢?”
“我在你走过的路上,踏着你的脚印一步一步脚地的走呢,就是好像……追不上了。”
“我等你,你快过来。”
“行,我这就过去。你挂电话吧,以前都是我挂你电话,这次给你一个挂我电话的机会。”
“我……不挂,你挂。”
“你这人真罗嗦,那我挂了,你站在出口的位置等我。”说完,她果断的挂掉了电话。不是狠心,只是从此刻起,她要开始学习坦然面对离别。
她把见面后的场景都在脑子里设想了一遍,自己应该很潇洒的跟他讲话,然后站在车站等车,车来了就毫不犹豫的上车,还要礼貌的跟他道别。但想和做完全是两码事,就像她还想着要爱陆旭,可是却做不到。
如果她在接到凌然电话的时候,能够现实一点,也不会见他最后一面。如果她在见面时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不那么疯狂,也不会被当众羞辱。
她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