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患之势。
“叫就叫,看你能拿我怎麽办?”夏染也冲过去,像只泼辣小野猫般叫嚣。
“咚咚舞,咚咚舞!”夏染叫得可愉快了,摆明了老虎嘴上拔毛。
“你闭嘴!”眼看著冬舞手中的算盘就要砸过去。
“你才闭嘴呢!”夏染不信邪,跟她杠到底。“东方冬舞,咚咚舞!你该高兴幸亏娘有坚持到底,没让爹临时帮你改名为“冬藏”,否则今天你藏的不只是银两,还得是稻米、小麦、面粉、馒头!”
换句话说,她是个不受欢迎的守财奴就对啦,她在家的地位就跟厨房里的老鼠没两样,专门用来咬钱。
“你闭嘴、闭嘴!”气极之下,冬舞果真拿起手中的算盘朝夏染打去,幸好中途有人阻止。
“都给我闭嘴,好端端的吵什麽架嘛?”春织甜美的声音介入她们之间,柔纤的身影也跟著横亘在相互叫嚣的两人之中,夏染和冬舞同时愣了愣,为她的见义勇为小小的感动了一下下。
春织自个儿也满感动的,难得她们肯静下来听她说话,更何况是劝架?
果然要不了多久,两只母老虎又发起狠来,隔著她互相叫骂。
“我再小器也比你这败家女强,光会买一些无用的东西,一天也染不到几块布!”
“我再笨至少也会染布,不像你只会拨算盘!”
“你以为我爱拨啊?我要不拨的话你们早饿死了,还轮得到你在这里嚣张?”
“谁要你拨?你乾脆嫁出去好了,免得外头传说咱们羽梦馆里住著只母老虎,不敢上门买布!”
“嫁就嫁!等爹娘回来了,我一定要爹娘尽快帮我找门亲事,也好过留在羽梦馆里看你这张愚笨的脸!”
“谁笨呀?我不过是……”
双方你来我往骂得好不热闹,春织则是转得头晕眼花。她一会儿转向二妹保证她一点都不笨,一会儿赞美么妹说她做得很好,算盘打得很精。
结果是双方都不理她,逼得她只能一直说好。
“好、好。”她朝两边点头,想办法劝架。
“你们都没说错,都做得很好。”眼见两个妹妹都不理她,春织只好转向一直沈默的三妹求救。“秋绘,你没有什麽要说的吗?”她边说边努力隔开互叱的姊妹俩,有些招架不住。
“有,别弄脏了我的画纸。”眉心微蹙,排行老三的秋绘以手语比道,拿起画笔及草稿闪到旁边去,没有任何插手的意思。
这个老三……
无可奈何下,春织只好也一起加入这一团混战,三方拉扯得好不热闹。
“你这只懂得花钱的白痴!”
“你这讨人厌的守财奴!”
“好、好,你们都没说错,不要吵了——”
花厅登时闹烘烘的,偏偏织坊里的总管又来参一脚,喊得好不大声。
“大小姐、二小姐、三小姐、四小姐,有信到!”总管显然颇有见地,一个也没漏叫到。
四个人同时停下动作,观看总管一路冲进来,手中还挥舞著一只黄色信封。
“有信?”春织最先有反应,接过总管手中的信封,迅速的掏出信件打开,快速浏览一番。
“是谁捎来的信?”这会儿大夥的架也顾不得吵了,全停下来盯著春织手上的信件瞧,等待她说明。
春织著实看了一阵子,将脑中的浆糊清理乾净。她不是看不懂字,事实上爹爹的毛笔字写得挺好的,整齐又漂亮,比起冬舞记帐的烂字来要好看得多了。她看不懂的是信中的涵义,爹爹的意思可是——要把她们四姊妹全都给嫁了,一个也不留?
“大姊,你怎麽半天不说话,到底是谁捎来的信?”夏染的性子急,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是爹爹捎来的信。”春织茫茫然地看著她们,开始烦恼羽梦馆的未来该怎麽办。
“是爹爹啊!”一听见信是她们爹爹捎来的,冬舞的脸色也跟著好起来,不再凶巴巴。
“那麽,爹爹的信中说了些什麽,你怎麽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还是冬舞灵巧,一下子就发现不对劲的地方。
“爹爹说……要把我们嫁掉。”说这话的同时,春织拿起手中的信再确认一遍,确定她没有看错之後,又一脸茫然地看回老地方,和大夥儿面面相觑。
“要把我们嫁……嫁掉?”
简短的一句话,却造成不同的反应:第一个跳起来的毫无疑问是冬舞,她黑暗的人生顿时一片光明。原本她还以为自个儿这一辈子就得埋葬在羽梦馆里了,幸好老天没忘记她,肯给她一个值得期待的未来。
“感谢老天!”冬舞快乐得像只小鸟,抱著春织又叫又跳。春织虽不知她在高兴些什麽,但她只要不发狠就阿弥陀怫了。
“我就要出嫁了,太好了!”冬舞双手合十,默默感谢老天爷帮忙。总算不必再泡在羽梦馆当个十七岁还嫁不出去的烂桃子,岂不快哉?
“我就要嫁人了,嫁人了……”她不停地唱著歌,始终搭不上话的三位姊姊只好莫名其妙地看著她,不晓得她在乐什麽。
“呃……冬舞……”春织困难地咽下口水,不知道该不该将实情托出。“你先别高兴得太早,爹爹说……要按照顺序来。”
按照顺序?
冬舞猛然停止歌唱,转身看著一脸抱歉的春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你这话是什麽意思?”冬舞简直快哭出来了,亏她盼了这麽久好不容易可以嫁出去,结果竟要殿後?
“呃……我是说……不是,是爹爹说他已经帮咱们各自安排了一门亲事,从我先开始,然後是夏染、秋绘,最後才轮到你。”阿弥陀佛,可别拿算盘砸她呀。
这太过分了!四个姊妹最想嫁人的就是她,结果她居然落了个最後,什麽跟什麽嘛!
冬舞的眼泪还来不及落下,夏染倒是先说话了。
“别管她!等死算了,活该!”夏染在一旁幸灾乐祸,还顺便做了个鬼脸。
“除了这个,爹爹还说了些什麽?”夏染虽不若冬舞那麽想嫁人,但也不反对就是了,何况她的好奇心最重。“爹爹还说,要咱们不必准备嫁妆,男方自然会挑日子前来迎娶……”这就奇怪了,按理说羽梦馆也算是京城中说得出名号的商家,嫁女儿不大肆宣扬就已经很不寻常了,反倒还偷偷摸摸,她们的爹娘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四姊妹互看了一下,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随後又耸耸肩,决定不想了。若说她们怪,她们的爹娘更怪,哪有做爹当娘的像他们二老这麽放心,一去就是快两年不归,甚至难得捎几封信回来。
“总而言之,恭喜你啦,大姊。”冬舞酸溜溜地抱怨,恨死老爹了。“你就快出嫁了,不必再陪咱们泡在羽梦馆里发霉。”她也想快些嫁人呀,老天为何这麽不公平?
“没这麽快,没这麽快!”春织只得陪笑脸,安慰她小妹。“再说,羽梦馆也没什麽不好啊!大夥儿的感情不是挺好……”
“不得了了,大小姐!不得了啦!”
她的话还没讲完,外头即传来一阵脚步声。四姊妹定神一看,冲进门的长工活像逃难似的,三步跨作两步一下子就来到她们的跟前。
“什麽事不得了了,阿成?”春织伸出手要家中的长工镇定下来,不明白为何人们老爱叫得这麽大声。
“外、外面来了一顶红色的轿子,说是要迎娶大小姐过门!”长工边说边递上东方老爷wωw奇書网亲笔允诺亲事的状子,上头还盖了二老的手印。
春织接过去一看,白纸上头果然是爹爹的字迹。
“大……大姊,你真的……要嫁人了?”冬舞惊讶得眼珠子快掉下来。怎麽前脚爹爹的信才到,後脚轿子就跟过来了,真是诡异至极。
“看来是的。”春织故作镇定地说,心里已经做好认命上路的准备。
“大姊先走了,你们保重。”她二话不说的吩咐下人快快去准备行李,别让轿子久等。
霎时间所有人僵成一团,每个人都不知道该怎麽反应,就连掌家的冬舞也失去平日的泼辣,顿成失声的木偶,半天开不了口。
大姊就要嫁人了?平时脾气最好、关心每一个人又老是劝架的大姊就要离开羽梦馆了,这事究竟是不是真的?冬舞的脑中乱烘烘,她的四周也闹烘烘。就在她发呆的同时,春织早已自力救济打理好一切准备上路,不等她这个掌家的了。
“你骗人、骗人!”冬舞终於在春织临行前回过神来追至门口,拖住春织的衣袖哭得像个泪人儿。
“你……才说你……不会这麽快……这麽快离开我们,不会这麽快……就离开羽梦馆……结果你骗人……”仙女的羽衣少了她一片,再也不会完整了。
春织回过头来看著哭得柔肠寸断的小妹,心里也有万般不舍。冬舞虽然凶悍又小器,但是心地善良,只是嘴巴坏一点罢了。
她微微一笑,抱著冬舞低声安慰说她们一定会再见面,可眼泪却不知不觉的滴了下来。
“呜……大姊!”夏染也过来凑一脚,再加上面无表情的秋绘也忍不住掉下泪来,当场使喜事变成像在办丧事,四姊妹哭得好不凄惨。
仲夏的羽梦馆脱去了它的第一层彩衣,没有人知道这层彩衣是什麽颜色,只有拥有彩衣的仙子才知道如何褪去它单调的外皮,渲染里层的绚烂光泽。
※※※
她居然就这麽糊里糊涂上花轿了?
上了花轿的春织一阵茫然,轿子走了好一会儿才想到後悔,但是已来不及了。方才出门时一阵混乱,只记得带几件常穿的衣物,甚至连件稍带喜气的红袍子都忘了披,仔细想想,她这种嫁人法真的很怪,简直比出丧还不如。
闷坐在轿中的春织越想越不对劲,但又不能拦下轿夫说她改变主意不嫁了,只好抬起头来望著轿顶干瞪眼,猜想轿子要把她抬到什麽地方去。
靖轩……春织在心中默念这个陌生的名字,心中泛起一股奇怪的感觉,这就是她未来夫君的名字,但不知怎地,她就是无法把这名字和自己搭上边,大概是他并未亲自前来,只派了他的亲弟弟代为迎娶的缘故吧!
算了,想这做什麽?反正不管是谁来迎娶,她还不是都得嫁人。
春织耸耸肩,不怎麽在意她未来要嫁给谁,其实嫁给谁都一样,不嫁也可以,对她而言,婚姻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能够让她继续她的工作,至於嫁到什麽地方或嫁给哪一号人物她都无所谓。
她才刚这麽想,轿帘突然间被掀开来,露出一张顽皮年轻的笑脸。
“嫂子,无聊吗?让我进轿来陪你聊聊可好?”靖齐笑著探头询问春织的意见,吓了她一跳。
这个人还真像幽灵哪,怎麽走路都不出声?
“这不太好吧!”春织有点为难。“俗话说:男女授受不亲,咱们若独处在轿子里,会惹别人说话……”基本上她并不讨厌未来的小叔,因为他总是笑脸迎人,长相也够清秀。
“说得也是。”靖齐不以为意,十分谅解地点头。“既然如此,咱们就用这方式聊天吧,这样就不会引人猜疑了。”他笑嘻嘻地跟著轿子走,就是不肯离开轿门。
“呃……”这下换春织犹豫了,轿门给他这麽一挡著,关也关不了,阖也阖不上,反而更糟。
“算了,你还是上来好了,你这样走路是很危险的。”这人还真是不屈不挠,居然能够横著行走,比螃蟹还厉害。
“谢谢嫂子。”靖齐手脚俐落地跳上轿子在她面前坐下,空间顿时变得狭小。
春织点点头,也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只好瞪著他。
“我脸上有东西吗,嫂子?”靖齐笑笑,觉得他未来的嫂子十分有趣。
“没有。”她照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