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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绿:“……”她沉默了好几秒,终于想起所谓的“那家伙”到底是指谁,她无奈地扶额,“……都说了,那是个误会。”
大部分女生青春期时没有暗恋过男神,可惜,苏绿就是属于少部分那类。
原因无它,她的整个青春期都伴随着一种难以治疗的疾病,没错,那就是——中二病。
说起来也许挺讽刺,现在最讨厌中二的她当年可是个根深蒂固的中二病患者,不过大概也正因此,她才格外了解这种病的症状并且讨厌它吧。因为一回想起来……那必须是一大波的黑历史!
她的中二病发病较早,大概是小学时期;治愈较晚,应该是在……高三快毕业时?
咳,总之,在当时的苏绿心中,世界上都是“鱼唇爆了的凡人”,最英明神武器宇不凡的她注定曲高和寡。不过,恶劣的态度主要是真对男性,面对女性她还是较为宽容的,因为“好歹是同类,就算全是蠢蛋我也可以勉强忍受”,因为这诡异的反差……所以她的女生缘还不算太差。
也正因此,即使她现在的性格依旧算得上恶劣,在老同学的眼中那必须是改过自新,那必须是洗心革面,那必须是……总之,简直是变了一个人好吗?
而“那家伙”当年是苏绿的同桌,是一位成绩挺好但人却很腼腆的男生,长相和柏远有些类似,都是白净清秀型的,不过后者是笑面虎,而这位就真的是只小白兔。
也不知老师是哪根神经不对,把他们弄成了同桌——当弱弱的小白兔遇见处于暴躁期的母狮,结果显而易见。
同桌第一天,苏绿把这货弄哭了。
如果是现在的苏绿,八成会强行掰起对方的下巴,微笑着说:“你信不信?再哭我就【哔——】了你。”
但当年的她还做不到这点,或者说……没想到要这么做。再说,在她的心目中,男生都是皮很厚的类人猿(男生们:你还敢更失礼么喂?!),都是脏兮兮的泥巴蛋子(男生们:我们天天都有洗澡的好么?!),都是怎么骂都只会泪奔而去的蠢货(男生们:我们倒是想回嘴,结果你的毒舌喷射反而更凶好么?!),突然遇到一个疑似水做的男人,她有点手足无措。
当时的场景大概是这样的——
苏绿单手撑在桌上托着侧脸,一脸不耐烦地看向身旁:“别哭了!”
趴在桌上流泪的男生一听这话,眼泪飙地更厉害了:“嘤嘤嘤嘤……”
苏绿:“……都说了别哭啊!没听懂吗?”= =+
男生:“嘤嘤嘤嘤……”tat
苏绿放软声音:“你一个男生,这么哭不觉得丢人吗?”
男生抽抽搭搭:“谁、谁让你欺负我。”
苏绿:“……我怎么欺负你了?”她一点记忆都没有好吗?她只是用平时对待其他男生的态度对待他啊。
男生继续抽搭:“你说我蠢。”
“你本来就蠢么。”除了她之外这世界上谁不是蠢蛋啊哼。
“嘤嘤嘤嘤!”
苏绿:“……”扶额,“好吧,你不蠢,不蠢行么?”
“你还说我软趴趴的不像男人。”
“……男人会像你这么哭吗?”
“嘤嘤嘤嘤!”
苏绿:“……”捂脸,“好,你是男人,可以了吗?”
“你还……”
“你给我适合而止啊!”苏绿怒而拍桌!这货到底是想让她妥协到哪一步啊?!
“你……”男生哭得更厉害了,“你还凶我!”tattattat
苏绿:“……”谁都好,快来帮帮她……
可惜,因为她平时总是“作威作福”的缘故,其他人对于她的悲剧那简直是喜闻乐见。看戏都看不及了,谁会上来帮忙啊?
眼看着即将上课,苏绿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当然不怕教师,因为他们也愚蠢爆了(教师们:来,苏同学,敢不敢当着我们的面说?),不过去办公室什么的好麻烦啊,见家长什么的好麻烦啊,有那时间她还不如看两本小说呢。
于是不得不硬着头皮好声好气地说:“别哭了,大不了我不凶你了。”
“……”
就在她等得不耐烦、正想把对方踹到地上狠揍一顿的时候,后者弱弱的声音传来——
“真的?”
“嗯嗯,真的。”
男生终于舍得从桌上抬起头,露出好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孔,双眼有些畏惧地看向苏绿:“真的不凶我了?”
“……嗯,真的。”
“也不说我蠢了?”
“……不说了。”
“不说我不像男人?”
“……嗯。”这家伙到底是有多啰嗦?!
“那、那就好。”男生擦了把眼泪,复活了。
苏绿:“……”啧,她要换同桌,必须的!
可惜,这个要求被教师驳回了,理由是“没见过刚调换座位就想换同桌的,而且你们的成绩可以互补”,苏绿怒气冲冲地回到教师,在门口用眼神吓退了数个男生后,回到座位气哼哼地坐下。
身旁男生一看她这样子,抖了抖,想了想,非常贤惠地送上了两颗糖果:“给、给你吃。”
苏绿别过头,盯着自己的同桌。
后者被她看地头皮发麻、脸孔微红、眼神飘移,连忙低下头问:“怎、怎么了?”
“你,”苏绿很是霸气地说,“给我去办公室。”
“啊?”
“去和老师说你要调位。”
“啊?”
“去啊!”这家伙难道想违逆她?
男生在她的可怕瞪视下,终于从呆愣中回过神来,连忙摇头:“可是我不想换位啊。”
“……啊?”这货忘记第一天就被她弄哭的事情了吗?
“我觉得你人挺好的。”男生羞涩地笑笑,侧过头玩弄自己的手指,“昨天还帮了我,我挺喜欢和你做同桌的。”
苏绿:“……”昨天……
因为这货被他欺负哭了,放学后有些好事之人起哄,险些把她这弱爆了的同桌又弄得眼泪汪汪。这种事当然和她无关,但问题是……很吵啊!吵死了好么!
于是她拍桌而起,把这群混蛋全给瞪or骂走了。重新获得了清静的她轻哼了声,收拾好东西也自顾自地走人,接下来旁边这货被人骂也好打也好,都和她没关系了。
这样想的苏绿却没注意到,身旁的少年正用闪闪发亮的目光注视着自己。如果他的想法能够具现化,那大概就是——好帅气……好可靠……虽然说话很过分,但意外地是个很好的人。
于是……
她被缠上了!
早知道昨天就让这家伙被人欺负了啊!
苏绿满怀希望地等待着其他人继续来欺压这家伙,到时候她就可以尽情地展露“冷酷无情”的一面。可惜,班上的男生几乎都被她吓破了胆,知道那货被“毒液冰山”罩后,没人再敢来找麻烦。
于是,软趴趴的小白兔就顺理成章地成为了暴躁母狮的长期同桌,直到高三毕业。
而毕业前的最后一节课上,这家伙居然做出了……让人超级意想不到的举动。
二更
那堂课至今都给无数同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一来,那是高中的最后一堂课。
平时严肃无比的班主任在那堂课上居然摘掉眼镜潸然泪下,不仅是他,很多学生都相继落泪了,那时候的苏绿中二期已经快治愈了,她虽然没像其他女生一样哭出来,却也抿着唇别过头谁也不看,以沉默向这段宝贵的、再也无法回去的时光告别。
二来,那堂课上……向来腼腆的齐君泽居然做出了惊人的举动。
事情,是这样的——
大家哭完后,头发花白的老班主任拿出口袋中的手帕擦了擦脸,半调侃般伤感地说:“每三年就这么哭上一次,真是辛苦啊。”
同学们笑。
见时间还有剩,班主任便提议,学生们可以上讲台来和大家说说话。
都快高考了,同学们几乎没有什么顾虑,尤其是向来活泼好动的几个,一个二个都蹦跶上去了。
但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齐君泽这货居然也上去了!
苏绿也不例外。
她当时只觉得桌子微微晃动了一下,下意识看向身旁,就发现少年已经站了起来,也在那一瞬间,她发觉这货其实挺高的。同时,又有些不理解,这家伙的腿似乎在抖,既然如此,勉强自己上去做什么?她还很好奇,他到底想上去说些什么呢?
在这种复杂心态的趋势下,她注视着少年走到了讲台之上。
满座皆惊。
而后,不知是谁吹了一声口哨,所有人一起鼓起了掌来,为这最后一天少年的勇气。
难得从众的苏绿轻轻鼓着掌,突然对上了少年的视线,那一刻,她的心中泛起某种不太好的预感——这家伙的眼神……
而后,众目睽睽之下,小白兔突然喊出了这样一句话——
“苏绿!我有话对你说!”
下面的人愣了愣,随即又是一片巨大的起哄声。难得能看到苏绿吃瘪,喜闻乐见啊有木有?!
苏绿:“……”有话可以私下说,用得着这样吗?多大仇。
心情很是不愉快的她站起身,双手抱臂:“有话就说。”
一见她起来,声音瞬间停息。由此可见,虽然她病愈,积威依旧猛于虎也。
看到她的动作,齐君泽果然退缩了一瞬,立刻低下了头,半天憋出一句:“谢、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的照顾……”
苏绿:“……”他是要向她道谢么?早说嘛。心情开始好转的她点了点头,“不客气。”不过说照顾其实也说不上,只是觉得惹哭他很麻烦而已。
“我……我想和你考同一所大学。”
“……啥?”
“因为想和你去同一座城市。”眼神左右飘移,“因为以、以后还可以常常见到你。”
苏绿:“……”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就在此时,下课铃响起,也成功地打断了少年的话。他好像反应了什么过来似的,整个人趴在讲桌上,半天抬不起头来。与之相对的,班上学生的起哄声也达到了顶峰。
口哨声、掌声、桌椅拍动声……
几乎响彻了整座教学楼。
苏绿觉得自己被坑了,那货的话明显没有说完,但其他人却默认他在对她“深情告白”,这让她觉得很是囧然。但问题在于,都要考试了,压根没机会跟其他人解释,再说,她也懒得做这种无聊的事情,于是便将其搁浅了。
考试结果出来后,苏绿考到了现在所在的这座城市,而她所住的房子,是大三开始租起的,当时只是为了一些琐事,没想到一住就是这么多年,所以很多较为熟悉的同学知道它的位置。
而齐君泽,在那之后就失去了消息。直到大二寒假的同学聚会上,她才听说那家伙似乎高考结束后就被家人送出国了,自此他们就失去了联络。
本来很简单的一故事,但在某些人的脑补之下,瞬间变得“虐|恋|情深”,这让她真的很是无语。
都说了,能甩她的人还没出世好么?!
但徐静显然不理解她内心的纠结,只一脸理解地拍了拍她的肩头:“别这样,我都明白的……”
苏绿:“……”不,你显然啥都不明白。
“在那之后,你连手机号都换了,哎!”
苏绿:“……”应该说顺序正好相反吧?她高考完没多久,高中时买来使用的“小灵通”就掉了,反正想着马上就要读大学,家人索性给她买了一只手机,顺带还换了个号码。她想,齐君泽走之前也许真给她发过短信或打过电话,可惜阴差阳错地就没接到。不过,就算接到了,对现实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别说他可能压根就不喜欢她,就算喜欢,他也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可耐不住有些人想象力太强,连早已没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