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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领头听了,脸色一喜,不由哈哈笑道:“好好,这些黄巾余党,就是秋后的蚱蜢,蹦达不了几天了。”
“假如大人把这个消息上报给太守秦大人,相信他一定会很十高兴的。”何晨表情恭敬,低头弯腰,轻轻献上一策道。
果然,这个将领眼珠转了两下,暗思一个喜报,虽然不至于让自己升官加爵,但最少也可以在太守泰颉面前露下脸,弄点赏银用用,万一太守大人一个高兴,记住自己,对于以后的升迁之路,大大方便。想到此时,这将领对何晨的机灵极为满意道:“这个本都伯自有分寸。倒是你行动不便,便和孙大共乘一骑回宛城。”
“孙大,好好照顾这位兄弟。”都伯转身对边上一个卫兵眼神有些闪烁,加重语气道。
“是大人。”这护卫心领神会道。
“谢大人开恩。”何晨心中长出一口气,这个都伯还真是小心,不过自己的目地已经达成,最难的一关也算是混过去了。
“兄弟们,在找找看看有没有什么发现。”都伯大手一挥,意气纷发命令道。
这时候孙大上也前,搀扶住何晨。后者面沉如水,低着头,依然是慢吞吞的前行。
十步,九步……近了。
“都伯大人,这里有个尸体,好像是张都伯大人的。”
“什么……”
“啊……”
场中风云突变,几乎同一时间,情形发生翻天覆地变化。
在都伯满脸震惊的眼神中,孙大被一把匕首从锁子甲空层中捅破侧腰,嘴里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声,整个人蜷成对虾,鲜红的血液顺着他的五指不停滴到地上。而所有的士兵几乎大脑当机,还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上一刻还蹒跚行路的何晨,此时就如放生的野鸭,活泼乱跳朝马匹处放蹄狂奔。
“给我杀了这到贼寇。”都伯双眼喷火,嘴里发出歇丝底里的怒吼。自认已经发现破绽的他,竟然一不小心在阴沟里翻船,这让他如何接受的了。
所有斥侯这才如梦初醒,弓箭手“嗖嗖”连射数箭。枪兵迈开步伐,拼命追赶。
而此时何晨早已奔跑中翻身上一匹马背上,身子几乎弯成平面,几支弓箭呼啸着擦边而去,最后软软落在不远地面上。
何晨看也不看一眼,拼命催马,夺命狂奔。
“追。”都伯咬牙切齿怒吼一声,所有士兵飞速上马,挥鞭直追。
说实在的,何晨的马术和后面追赶的荆州精锐士兵相比起来,相差可不止十万八千里,加上他慌不择路,一路颠簸下来,全身就好像要散架一样,酸疼的不行。
也不知道多少时间,只知道后面的马蹄声越来越近,就在何晨感觉自己的身体机能和精神意志几乎到达一个临界点,随时都能从马上摔下来时,前面一个转弯处出现一个分叉路口,何晨脑子几乎下意识反应到这是个唯一摆脱的机会,想也不想连滚带爬下马,然后拿出一把箭矢,狠狠插在马屁股上,马儿受到疼痛,疯狂的放蹄奔跑。而何晨机灵的在地上打个滚,在斥侯大队出现之前,翻身到边上的草丛里隐藏起来。不受控制的张大嘴巴,就像风箱一样,呼呼喘着气,只感觉胸口火辣辣的疼。
果然那斥侯精兵在经边分叉路的时候,只看地上的蹄印,想也不想的追了上去。
等着蹄声快速消失在远方,稍做休憩的何晨不敢怠慢,爬了起来,又开始亡命生涯。
夜光下,前方出现一条曲折蜿蜒的小山路,四面杂草丛生,高低不平的黑影就像怪兽,随时能吞噬大地。夜凫偶尔几天划破天空的怪叫声,给夜月增添几分不安与神秘。
何晨此时就如一个原始森林里出来的野人,身上的衣服多处给荆棘划破,带起丝丝血痕,整人在无数次摔倒中,鼻青脸捉,灰头垢面,狼狈不堪。双腿就像给灌了铅水,沉重的几乎抬不起脚步。但何晨不敢停下脚步,哪种一秒钟也不敢,他怕自己只要一停下来,再也没有前进的动力,然后被查觉上当的斥侯追上来,最后五马分尸。咬着牙根,浑然不知道嘴唇已破,丝丝腥血流出。只知道机械的一步又一步专门向崎岖小路前进。
多前进一步,活命的机会就多一分。
前方的树林里忽然一阵杂响,接着鸟类不停扑腾高飞。
“森林里有人。”脑里划过想法,心里却凉了半截,难道追兵这么快就追上来了?何晨苦笑一声,看来自己这回是再劫难逃了。心中浮起放弃的想法,身体却本能的找一个隐蔽的地方藏起来。
很快七八个有些黑乎乎身影从森林里冲了。
这几个人显的有些狼狈不堪,其中有大半步履维艰,虽然夜色下看不大清表情,但从动作上可以明显感觉出有些惊弓之鸟,煌煌不安。
其中一个带头大汉特别显眼,身高足有八尺,魁梧结实,破碎的衣服中,隐隐可以感觉出其中高高隆起的肌肉。结实的就像块石头。一对重数十斤的斧头,拎在手里轻飘飘的,仿佛就像棉花一样,丝毫不见吃力。
何晨有些啧啧称奇,这家伙天生神力,而且就这块头,在江南一带可是极为罕见。
就在这时,后面跟着数人中,一个头缠着纱带,说话有些稚嫩的声音引起何晨的注意。
“何将军,官兵马上追上来了。兄弟们留下来挡住他们,你快走。”
何晨机灵一动,忽然想起一些事情,不然怀疑想道:传说南阳黄巾兵中,曾经有一位面赤须黄,身高近丈,力大无穷,骁勇善战的将军,他的名字叫何曼。
莫非眼前这人就是何曼?何晨越想越有可能。
“放你母亲的狗屁,廖淳你在说这话,老子先做了你。”
“何老大……”
“……”
接下来又一大堆劝解的话,但直接都被何晨无识。
为什么?
一个名字,廖淳。
何晨内心又惊讶又兴奋,根本听不进下面在说什么,现在只恨不得马上冲出去和这两人斩鸡头喝狗血,称兄道弟一番。这可是何晨回到三国这半年来,头一次碰到史上名将啊。何曼倒还好,何晨对这个人了解其实并不多,不过看起来起码也算是个比较不错的战将。主要是另外一个人,也许叫廖淳大家并不熟悉,但如果要说他后来改用的名字,大家一定清楚。
谁呢?
第3章落日弓
那就是蜀国后期鼎鼎大名的大将廖化。
蜀中无大将,廖化为先锋。我们暂且不反驳这话中含意,廖化是没有关羽、张飞闻名于世的绝顶武力,也没有周瑜,姜维等的统兵能力;本人也并不具备显赫的才能,也不见卓绝的功绩,但无可至疑的是,他对关羽、刘备的忠甘义肝,对蜀国事业的付出终生心血,忠贞不渝的可贵品格。
这样的人材,换在后世现在,虽然不是一家企业老总高管,但怎么也算是这精英基石吧。
所以当廖化出现在何晨面前时候,他的脑里开始打起无数算盘小九九。
廖化具体出生时间,在史上并没有明确记载,有的说是公元190年左右的,也有说在169年。但照何晨现在所看到情况,廖化应该是生于169年左右,大概也就十七八岁左右。虽然过了养成最佳时期,但只要是璞玉,稍加雕琢总会闪闪发光的。目前来说,接近并取得他们好感的唯一优势就是自己和廖化何曼同属于黄巾兵,但自己只是一个屯将,而何曼却是一军之主,这其中身份的差别有些大。要怎么办才好呢?何晨苦思冥想。
就在这个时候,森林里又响起一阵动静,接着“刷刷”冲出不少人影。何晨双眼透过草丛杂叶,在月亮下,大约有四五十个手拿刀枪弓戟的士兵,如狼似虎般冲了上来。从身上的番衣和装备来看,应该是南阳军队。
“逆贼何曼,看你们往哪里逃?”
“黄巾余党,还不快快缚手就擒,或可饶你们一命。”
“何将军,快走,我们挡住他们。”廖化停住脚步,瘦瘦弱弱的身子飞快后转,嘴里大吼一声,略显稚嫩的脸庞,还没有完全褪退绒毛,一双少年特有的乌黑大眼中,闪耀着大多数成年人都没有的镇定从容、果敢无畏。并不宽阔的手掌中,紧紧捉住一把双刃剑,皎白的月光下,依稀可见青筋。
“放你母亲的狗屁,小淳子,你给老子滚开,能滚多远就给我滚多远。”何曼说话声有如淫打雷,在配上那魁梧高大的身体,就如远古巨人一样,震撼人心。只见他向前一站,单手捉住廖化的脖子衣领,轻轻向后一拽。廖化就像被扔小鸡一样,一下子甩到背后,整个过程轻飘飘的,何曼就像干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情一样,丝毫不见吃力。
“黄巾余孽,你们谁也别想走。”
“兄弟们上啊,秦大人有令,杀一贼兵,赏钱一串,取何曼首及,赏银十两。”
“杀啊。”
在一屯将吆喝中,所有番兵杀气腾腾冲了上来。十来个弓箭手在后排站住,几乎不用瞄准,一字平排开来散射。
“大家小心。”何曼一声暴喝,随手扬起大板斧,在月光下舞起无数道冷艳的光芒,飞快在面前组成一道严密的防线,“叮叮当当”声不绝于耳,射来的箭矢十有三四被挡下,余下一半歪歪斜斜的被树枝草丛所阻。
南阳士兵再一次拉弓拔箭。
“啊。”两根箭矢在第二波的箭雨中,穿透了何曼的斧板防御圈,直接命中黄巾兵身上,造成了不小的杀伤。
“**母亲的。”何曼怒目圆睁,杀气翻腾,趁着箭矢刚过,大踏步前冲,随手就给顶在前面的士兵一个板斧斜劈。
那番兵双手紧握柄枪,想也不想迎上一挡,结果大斧不但把枪身劈成两截,而且斧头余势不减,直接把那士兵劈成两半,凄惨的叫声刚刚响起又戈然而止,血肉飞扬中,五颜六色内脏洒满一地。
“何将军小心。”廖化惊呼示警声在远处响起,还没有等何曼抽回斧头,背后就传来数道凌厉的破空声,两把长戟急速攻向下盘,一把朴刀,照着肩膀就直削过来。何曼虽然脑袋是个大老粗,但战斗神精反应一点也不粗,反手一斧,如行云流水,直接荡开长戟,身体贯性一转避开朴刀,其间还不忘飞起一腿,把那刀兵踢的远远。这几个动作说来拖沓,实际有如电光火石。可见何曼绝对不是一把省油的灯。
廖化等七八个黄巾兵也不甘落后,个个抱着必死决心,冲了上来支援何曼。
双方很快绞缠在一起,一时间杀声震天,场面极为惨烈。
廖化虽然年少,但武艺不凡,手中的双刃剑舞的虎虎生风,等闭之辈无法靠近。只见他双手握剑,双腿借力猛的一弹,一记势大力沉的跳斩,罩着荆州兵头顶就直劈下来。那士兵也毫无畏惧,机灵的身子一侧,堪堪避开这个杀招,正待抽身而进,却没料到廖化随手一个横扫,速度奇快无比,士兵反应不及,被拦腰而斩。
火热的鲜血溅满廖化一身,却无暇顾及,随地一个翻腾,同一时间,刚才他所站的位置上,两把乌黑的箭矢钉地三分,在银月下,灰白的羽簇轻轻摇摆,荡起一小团波纹。廖化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三把朴刀,两把长枪,已经从四面八方笼罩过来,把他围的密不透风,进退失据,情况岌岌可危。
就在何晨看的揪心之时,廖化见避无可避,眼中暴出骇人光芒,眉头皱也不皱,无视从肩膀左侧穿刺而来的长枪,双刃剑一个势大力沉的斜劈,把一名士兵砍翻在地。随后忍住伤痛,又挥起一片剑幕,伴随着几声惨叫,又有两名番兵倒在地上。
何晨看的咋舌,这个廖化虽然年纪青青,但对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