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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这项直接侦察任务的存在,喽啰们都是噤若寒蝉,就算有牢骚,也只能在肚子里打转,谁要是敢说出来,就准备夹包裹南下,去面对可怕的王鹏举罢!
“有啥可怕的?那个王鹏举最喜欢沽名钓誉了,咱们都是本地人,就算走错了地方,他也不能一见面就杀人吧?就许他大张旗鼓的做事,谁还没点好奇呢?对不?”
为了防止斥候们半路就跑了,管承派了个亲信跟着一同南下,一路上,此人一直在变着花样的鼓舞士气,只是收效甚微。
“许大哥,到时候,你也跟咱们一起去侦察?”听得烦了,有那口才好的喽啰冷冷的质问了一句。
“这个嘛……”
那亲信是个满脸横肉的光头,望之不似善类,他摸着脑袋憨笑道:“俺倒是想跟兄弟们共进退,可是俺这模样吧……”他拍拍胸脯,很豪爽的说道:“若是兄弟们不怕被俺连累,俺就一起去,中不?”
喽啰们齐齐翻起了白眼,知道自己形象不行,还抢着跟来?许光头这该死的混蛋果然只是看似忠厚,肚子里的花花肠子比谁都多。
“其实大当家也是没办法,大家想想,咱们要是不折腾一下,还有啥出路?你们也不是不知道,青州其他地方都在搞屯田,租子足有六成!这不是要人命吗?光租子就六成,一年累死累活的,还能剩下几个?比得上咱们在海上逍遥吗?”
“不对吧?”许光头断章取义,喽啰们却也不笨,消息灵通的人多得是。
“田赋虽然是六成,但种子都是不要钱的,还有农具也是官府借出的,而且除了田赋之外,就再没有别的名目了,四成,都是自己的,那也不错啊。”
“不止如此,还有减免的说法呢。每年规规矩矩纳粮的,次年都会减一成税,一直减到三成为止。另外,准时参加乡勇训练,也能减半成;让儿郎去书院读书,减半成;家中有人考中了科试,又是半成,还有……”
消息最灵通的那个喽啰扳着手指头一一计数,唬得其他人一阵阵的惊呼,有那心思转得快的,在心里默算了一下,然后惊叫道:“这么一搞,最低的岂不是只交一成税?田又是白得来的,熬过开头的几年,家里不得富得流油啊!”
“其实开头的几年也不难熬,那六成税,也就是看着吓人而已,只要把年纪小的儿郎往书院一送,自个去参加乡勇,这不就只剩四成半了吗?”
“这么一说,还真是……”
“还不止呢!”消息灵通那人得意洋洋看着同伴,再爆猛料:“若是正式参了军,将军府就会授田,在役期间,田赋全免!”
“哇!”一片哗然。
这消息真是太惊人了。
大汉朝立国之初,本没有重文轻武的风俗,但到了汉武帝独尊儒术之后,士人的地位就一跃超过了武人。等到东汉末年,朝中党争频频,武人更是只有作为士人手中刀斧的份儿,全然没有参与的资格,政治地位当然不会高。
现在青州新政却是将这个状况反过来了,考取科试当官的读书人,家里只能减免半成税赋,跟参加乡勇训练是一个档次的,跟正式拥有军职的军士,压根没法比。
“王君侯以武立国,这见识就是不一样呢。”
“要是当年朝廷就这么行事,谁还提刀造反啊?”
“上次大当家说,青州还没有水军,你们说,咱们要是……”
说话声越来越低,语气却越来越炽烈,那一双双眼睛中,闪烁的不再是凶光或怯意,而是浓浓的憧憬和期盼。
这个情景让许光头极为不安,也大是光火。
“都在那胡扯什么呢!官府就是官府,他们什么时候说话算数过了?当年汉光武还不是利用绿林赤眉的好汉帮他打王莽,等王莽完蛋了,他直接拔出刀子,从大伙儿的背后刺进去了!”
许光头冰冷的视线在众喽啰身上逡巡着,语带讥嘲的冷哼道:“现在看着挺好,等过几年,他的地盘大了,势力稳固了,说话不算数了,你们找谁说理去?”
喽啰们直冒冷汗,许光头本身没什么可怕的,但大伙儿的家眷可都在岛上呢。大当家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角色,要是自己一去不回,家中的老婆孩子少不得要被捆住手脚,丢到海里去喂鱼。
“许大哥,大伙儿就是闲扯几句,谁还能当真啊?别说官府说话不算数,就算他一个吐沫一个钉,咱们也不会种地啊。再说了,我听说啊,青州屯田还有监工的,嗯,就是那些亭长,日常管的可严呢,象是对待奴仆似的。”
消息灵通的人一般都比较活跃,反应也快,见许光头光火,那个快嘴喽啰赶忙改弦易张。
“这下你们知道了吧?别做美梦了!”
看到喽啰们眼中流露出来的失望神色,许光头满意的点点头,嘿然笑道:“这些还不算啥,关键是,王鹏举能不能真正在青州立足还不知道呢,别看他现在挺风光的,其实也就那么回事。他以为自己很能打,谁都不放在眼里,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吃个大亏。”
“许大哥,你这话怎么说?”听出了许光头的未尽之意,喽啰们纷纷问道。
“反正,你们看着就是了。”许光头的口风突然严实起来,不过,他很享受这种被众人追捧的感觉,待得片刻,他还是决定漏点干货,以提升手下们的士气。
“西楚霸王你们知道吧?他一辈子就打了一次败仗,结果就把命给输进去了。王鹏举虽然厉害,却远比不上项羽,而且,他的首败已经不远了,到时候,青州只有分崩离析的份儿,现在投靠他做什么?陪葬吗?咱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撑到他完蛋的那一刻。”
许光头举的这个例子还算贴切,但仅仅是这样可满足不了喽啰们的好奇心,众人纷纷追问。而许光头这回却怎么也不肯多说了,紧紧闭上了嘴,做出了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众人拿他没法,也只能半信半疑的继续上路了。
从黄县出发,沿着沽水,经即墨、壮武,喽啰们花了三天时间赶到了目的地。这一天,刚好是正月十五。
远远的在介亭县城附近打了个转,没有看到想象中戒备森严,杀气冲天的景象,喽啰们略略放宽了心。
不过,再向南就过不去了。斥候们自己去看过,也向当地百姓打听过,泰山军已经将海湾设成了禁区。
沿着海湾一带,明暗岗哨密布,岗哨之间,还有游骑穿梭往来,将大半个海湾防的直如铜墙铁壁一般。
“许大哥,现在怎么办?”当夜,分散侦察的喽啰们再次聚首一处,汇总起来的消息,和脸上的苦涩神情都差不多,无可奈何。
“嗯……”许光头沉吟不语,他的本事都在海上,哪会知道如何对付这种阵仗?
泰山军的警戒线很长,人手也不太多,看起来漏洞处处,但多年刀头舔血的直觉告诉他,那后面杀机四伏。勉强凑过去看一眼,也许做得到,但有命去,肯定是没命回来的,这样的亏本买卖,谁会去做?
不过,这就跟他故弄玄虚是一个道理,防的这么周密,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故弄玄虚,虚张声势;要么就是真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大当家让咱们来,主要还是为了防备王鹏举的阴招。进不去内围也不要紧,咱们盯紧出海口和河面就是了。黄县附近又没有高山,他也不可能飞到黑山岛去,想要对付咱们终究还是得用船,盯紧水路也就是了。”
这是无奈之下的最佳方案,听到这个,喽啰们都松了口气,然后打起精神,分赴几个盯梢地点去了。
一切都很顺利,就在第二天,他们有了收获。
第235章 正面强攻
“先造好部件,然后运到北边来组装成船?”管承一脸狐疑的看着手下,对这种闻所未闻的造船方法,表示一百个不相信。
看出了大当家的疑虑,许光头赶忙解释道:“俺可不敢欺瞒大当家,这是俺亲眼看见的,兄弟们也都看见了!泰山军在海湾一带防护严密,可离开海湾后,大队人马顺着沽水北上,就遮掩不住了,俺亲眼看到,那船上有帆!这么大一面……”
他张开双臂比划了一下,觉得还不够,干脆横向跳了几步,那模样活像一只大螃蟹,引得在场的众人笑成了一片。
“这杀才,就只会作怪。”管承飞起一脚,踹开许光头,高声吩咐道:“把老郭他们找来。”
“是,大当家。”很快有人跑去了,许光头也不再故意扮怪,详细的讲述起此行的见闻来。
“东西都是先在介亭那边造好,然后沿着汶水向北运,到了阳丘山脚下卸货,然后用马车运到海边……其他东西都盖在油布下面,看不清个数,但帆的个头太大,就算摞起来,也能数清楚,俺回来前,已经有上百面帆运到阳丘了……”
真相似乎已经在眼前了,可管承依然想不通,他揪着下巴上的虬髯,自言自语道:“奇怪,他既然有这种匪夷所思的本事,何必绕这个圈子呢?这么大动静,又瞒不过人的,直接在北岸找个地方建船坞岂不是更省事?”
“那……”
许光头眼珠转了转,顺手就是一个马屁拍了上去,“北岸都在大当家您的兵锋之下,量那小儿胆子再大,又岂敢在您面前造次?他敢来建船坞,咱们就去砸,去烧!在陆地上,他厉害,可到了海上,还不就是咱们的天下?”
“也有道理。”管承心知对方是在奉承,但还是止不住的微微醺然。何况,这个理由也勉强说得过去。
百万大军都完蛋了,要不是仗着水军的优势,他有几个胆子敢跟王鹏举作对?还有辽东那帮人,听说他们不但不卖泰山军的面子,扣了什么人不还,而且还提出了很过分的要求,想逼迫对方低头!
这一切都建立在泰山军没有水师的基础上,无论是管承自己,还是辽东柳毅,都不会眼睁睁的看着泰山军建设水军的。
要不是王羽选定的船坞足够远,地形又特殊,围绕船坞展开的海战,恐怕早就爆发了。
现在的问题就是,这所谓的先造零件,然后组装的法子到底是不是真有其事?如果有,建出来的船又是什么样的,有什么特异之处?
只有切实的了解到准确的情报,管承才能有针对性的拟定对策。
“这种做法……”
等许光头讲述完,管承口中的老郭等人也到了。这几人年纪都不小了,满面风霜,手上结着厚厚的老茧,眉头更是皱得紧紧的,互相商量着,老半天也没得出个结果来。
他们都是船匠,对管承的疑问最有发言权,一直以来,也从未让管承失望过,所以,他们迟迟给不出结论,管承也不催促,只是耐心的等着。
“……也许确实能造出船来。”好半晌,几个船匠终于商议定了,可给出的结论却让人相当失望,甚至可以说是句废话。
管承脸上青光一闪,为首的那个郭船匠见势不妙,连忙解释道:“大当家,俺们都是乡下人,这种造船的法子,别说见,就算听都没听过。要不是知道许头领的为人,俺们连琢磨的功夫都省了。”
这话说的道理很朴实,管承压下心中的焦虑,点点头示意道:“你继续说。”
“泰山那边新名堂很多,前次就搞出了能飞天的大风筝,现在弄出个先造零件,后组装的船应该也不难。没看见实物之前,俺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不过,造船制物的道理总是想通的。如果不是虚张声势,那泰山军造的就应该是小船,快船。”
“哦?”管承眼睛一亮。
“首先,是帆。”
老郭头松了口气,继续解释道:“在海上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