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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当董卓改变策略之后,吕布就没办法了,董卓把主力骑兵都调去攻打白波了。东线纯粹采取守势,吕布的兵精,但攻城的手段却不多,更消耗不起,面对新安、渑池一线的重重堡垒,他也只能徒呼奈何。
结果,白波被西凉军全力围攻,顿时就左支右绌了。
无奈之下,带着一丝侥幸心理,杨奉等人将闻喜的兵力也抽调一空,全力支援前线,勉强维持住了阵线。谁曾想,郭太隐忍一年,等的就是这一刻,闻喜的援兵刚到前线,后方就传来了郭太突袭闻喜,城池易手的消息。
可以说,杨韩白波已经到了穷途末路,守不住也跑不了,反击更是无从说起,除了等死,也只有向两路敌军的某一方投降的命了。
此番的救援任务之所以委任给徐庶,就是因为路途遥远,青州无法以大军来援,只能依靠白波自身的力量。现在白波的力量被削弱到了极致,两路敌军,哪一方也不可能放过嘴边的肥肉。
董卓出身差,但见识并不差,他很清楚人口的重要性,甚至还懂点经济,否则也不会进了洛阳没多长时间就铸币赚钱了。郭太更不用说,这几十万军民之中,至少有三分之一是他原来的旧部,两边都没有放过对方的道理。
在这种时候,徐庶最初依靠谋略和外交,用土地换安全的计划自然也无从提起了。
弱国无外交,白波还没自成一国,但道理却相同。现在的白波,差不多已经是展板上的肉了,还有什么好谈判的?
“现在,白波已经彻底放弃了外围据点,尽数回缩到了猗氏、安邑、运城中间的狭小地带之中,被西凉军和郭太一南一北围得死死的。别说把他们救出来带走了,想和他们取得联系都难。”
赵柳一脸愤恨的说道:“郭太那厮残暴得很,闻喜这几年都太平得很,郭太一进城,竟然放任军队肆意掠抢了三天!把好好一个繁华县城,搞得和鬼蜮一样。眼下这春光正好的时节,走在街巷上都看不到几个人!让他行恻隐之心,网开一面怕是不可能了。”
徐庶沉吟道:“郭太与西凉军并非一路,也没有统属关系,正是二虎竞食之势,若是处置得当,说不定可以……”
白波缩成了一团,虽然无力反击,也无望突围,但兵力更加集中,防线也变得更坚固了。西凉军屡屡战胜白波,靠的主要还是骑兵的机动力,面对白波的紧密防御,想必一时也攻不进去。
白波最终能坚持多久,只取决于白波的军心和粮草储备。
只要他们不会立即崩溃,应该就有用计取事的机会,徐庶认为,目前的首选,应该是离间计。
“只怕很难……”赵柳却不这么想,见徐庶疑惑的望过来,他苦笑一声道:“这些情报,都是从前县衙中的同僚告诉俺的,因为郭太在城中大掠,很不得人心,所以对他不满的人很多,俺那同僚还说了一个秘闻……”
“你说。”坏消息太多,徐庶觉得自己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听说郭太和长安的某些大人物有了联系,正在图谋什么大事……元直将军,您想想,如果郭太投了董卓,他们不就是一伙儿的了吗?还怎么挑拨呢?”
徐庶心念电转,猛然间,面色剧变,大叫一声:“不好,这下真的糟糕了!”
第488章 谁愿送死
寂静的山谷中,众人围成了几堆,不时传出几声低语。
“到底出什么事了?”大家都很疑惑,空气中浮动着的,尽是不安。
赵柳说的最后一件事虽然很严峻,但致命程度也不必先前那些强多少。就好比房顶已经被风掀开的房子,还怕墙上、地上再多几个洞吗?
可之前难题接踵而来的时候,徐庶一直保持着镇定,很积极的想出了很多很有针对性的策略。为何偏偏听到最后这条,就为难成了这般模样呢?
众人交头接耳的互相询问着,一边看向山谷中水声传来的地方——元直将军已经一个人在那里徘徊几个时辰了。
“小六,你到底说什么了?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大家的?”潘璋性子惫懒,而且还是个自来熟,一路上已经跟大伙儿混得很热络了,扮凶相吓唬人的动作也做得很自然。
“没有啊,刚才不都是当着大伙的面说的?”赵柳哭丧着脸,他已经被人这么追问好几次了,心里既是惶恐,又是疑惑,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
“那倒也是。”潘璋倒也不是不讲理,“可那也没什么问题啊?就算西凉军和郭太没勾搭,这不一样是个必死之局么?”他转头看向裴元绍:“有什么不同?”又转向管亥,口中念念有词:“有什么不同?”
见二将都是摇头,他摊摊手,晒道:“没有吧?西凉军的势头虽猛,但毕竟还没越过安邑,如果咱们有本事配合白波,攻下闻喜城,死局就解了,就算二敌之间有勾结,西凉军的爪子也伸不过来,不是么?除非……”
“除非?”他话锋一转不要紧,众人的注意力都被他给吸引过来了。现在的疑问,不就是不知道元直将军到底为什么而犯愁呢?
“除非……”让大家失望的是,潘璋咂咂嘴,居然没词儿了,他那个除非,纯粹是话痨属性的影响,顺口胡咧咧出来的,他压根就没想法。
“嗨!”众人齐声叹息,又是失望,又是恼恨,被潘璋当做罪犯盘问了半天的赵柳,更是露胳膊挽袖子,显然打算算后账了。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突兀响起:“除非郭太勾结的不是董卓,而是其他什么人。”
“是谁?”潘璋一愣,下意识问道。
“那我怎么知道?”马忠用讨论晚饭吃什么的语气,随口道出了真相:“反正是董卓以外,又能对咱们的任务造成影响的人呗。”
“董卓以外,不就只有……他们,会对咱们的计划造成影响?”众人都是不明所以,只能继续向马忠追问。
可马忠也只是仗着旁观者清的优势,搞清楚了徐庶踌躇犹豫的由来,让他说明其中的奥妙,那就太难为他了。
他的窘迫持续的并不太久,没说几句,就有人互相争执起来,把他晾在了一边。
“还能有什么影响啊?怎么做都是死路一条,何必为了别家的事冒这种险呢?万一白波也和黑山一样,那岂不是……”
“你说什么?杨帅他们岂是黑山那些觉得自己翅膀硬了就忘恩负义小人?”
“俺是说如果……知人知面不知心,两年不见,你怎么知道别人心里想什么?”
“杨帅他们都是光明磊落的好汉!”
经过了山路的漫长跋涉,好容易到了终点,却又噩耗连连,饶是跟到这里的多有百战精锐,军心还是难以避免的发生了动摇。
争吵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喧嚣声惊动了沉思中的徐庶,后者惊讶之下,差点以为是敌人奇袭,匆匆赶回来后,才发现是虚惊一场。
问过事情的经过,徐庶先是深深的看了马忠一眼,此人的表现很是让他有些意外。最初潘璋举荐的时候,徐庶本以为马忠和潘璋应该差不多,是对臭味相投的酒肉朋友,可实际一接触,他发现马忠的性格和潘璋完全不一样。
前者低调,后者张扬;前者沉默寡言,后者完全就是个话痨;马忠的功利心也比潘璋差得远了,以徐庶的观察,这人的武艺虽然不错,却很有几分随遇而安的味道,如果真的让他回书院当教习,说不定他干的比现在开心多了。
说不定正是因为这样的性格,所以他才能在没有任何准确情报的情况下,一口道出了事情的真相吧?
此人的出现的确是个意外之喜,想在这个死局之中杀出一条血路,说不定正要依靠此人冷静的分析和判断呢。
“寿恩说的没错,本将担心的,正是长安方面,有董卓以外的人与郭太勾结,这样一来,咱们的目标就不得不改变,或者说扩大到重创郭太了。”
“哈?”潘璋的下巴差点掉到地上,目标的的确扩大了,但扩大的程度未免也太大了吧?
“元直,你说重创郭太?可是小六刚刚也打探过了,郭太也是拥众十余万,其中不乏从中平年间就上了战场的老兵和悍匪,对了,他背后还有匈奴人撑腰……主公又没在这里,河内的降卒你都留在后方做接应了,就凭咱们这百十号人,加上被西凉军揍得满脸是血的白波……这,这生意有赔没赚啊!”
徐庶并不解释,直接反问道:“文珪,你怕了?”
“怕?谁会怕?”潘璋一蹦老高:“大丈夫醉卧沙场乃是本分,有什么可怕的?”借着火气嚷嚷了几句,他又有些心虚,低声嘀咕道:“只是这有死无生的买卖,不划算啊。”
在场众人虽然没人附和,但眼神中流露出的心有戚然的眼神,无疑表明了内心的想法。
徐庶清楚众人的想法,如今青州形势大好,留在主公身边,就算不冒大风险,将来也是水涨船高之势。若是有外敌入侵本土,众人自然要以死相拼,就算面对强敌也不退缩,可现在是救援白波,成功了固然是大功一件,失败了对青州也没多大损失。
最坏的情况,也可以设法突入重围,接应杨奉等头领撤走,犯不上为了青州本势力以外的势力,把身家性命全部押上去。
就连裴元绍、管亥这些同为黄巾一脉的将领,眼神中流露出的都是迟疑和困惑,也只有摧锋营那几个资格最老的老兵表现得很坚定。尽管李乐当初挑选他们出来的时候,特意挑的是没有亲眷的单身汉,但出身于此的感情,却也不是说割舍就能割舍了的。
心中明镜一样,徐庶不再和潘璋纠缠,转向众人,朗声说道:“各位奉了主公的委派,与徐庶同来河东,想必和庶一样,都已存了百死报效之心。不过,现在的形势险恶,比预想中更甚十倍,正如文珪所说,完全可以算是有死无生之局面。”
他环视一周,将众人神情尽收眼底,一字一句说道:“自古艰难唯一死,如今正是男儿建功立业之时,主公远在千里之外,无法尽知此间情形。若各位觉得庶的决定太过冲动,可以就此回返,无论将来有无再见之期,庶都不以此向各位追究。”
人群一阵骚动,谁也没想到,徐庶竟然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这不是鼓励大伙儿临阵脱逃吗?在青州势力从无到有经历过的无数场战斗之中,从来就没发生过这种情况!
跟徐庶来的,要么是潘璋这样功利心较重的,要么是但大无畏的,无论是怎么想的,被视为胆小鬼这种事,都是无法忍受的耻辱。
脸涨红了,拳头握紧了,不少人看向徐庶的眼神中都带了几分不善。
徐庶一点都不怀疑,自己若是再用犀利的语气刺激人,就会有人站出来与自己理论,但他一点改弦易辙的意思都没有。
“某知道各位的想法,各位不是贪生怕死,不是对主公的忠诚不够,只是觉得没必要为了连盟军都算不上,处于绝境的一群人送了性命。这种想法对或错,主公认同与否,庶不敢妄言,但有一点是肯定的……”
徐庶加重了语气:“那就是主公起兵以来,无论是单身赴险,还是临阵对敌,有牺牲,也有退却,但他从未因为局势险恶而放弃任何一名友军或属下!某以为我青州之所以百战百胜,威震天下,靠的就是无畏的精神,和彼此之间的信任!”
掷地有声的话语在山谷间静静的回荡着,看着少年将军骤然严肃起来的面容,众人眼神中的不服气和愤懑慢慢敛去,代之的是深思。
“准许人回去,不是临阵退缩,而是一个机会,向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