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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想,安邑军最能打的是谁的部队?现在在前面指挥长矛阵的又是谁?说到这份儿上你若还是想不明白,以后再出去,千万别告诉别人,某是你舅父!”
最后点拨了一句,李傕跃马扬鞭,挥刀指向汹涌而来的匈奴骑兵,大喝一声:“给他们点颜色瞧瞧,打疼他们,让这些败军之将知道,到底谁才是软柿子!”
“噢!”西凉铁骑猛然加速,两支骑兵如同两支巨大的箭矢,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骑兵对冲,战斗是在极高的速度中进行的,比步兵对战更凶险,也更让人热血沸腾。一直好勇斗狠的胡封一向乐此不疲,但今天他却有些心不在焉。
随手挡开敌骑的攻击后,他没有以一计强猛的挥斩还以颜色,反而不断扭头向侧面张望着什么。战场上走神是很危险的,要不是他身边有不少亲卫护卫着,想着捏软柿子,却踢到了铁板的匈奴人也有些措手不及,说不定他早就挂了。
李式、李进等人也差不多,都是一副心神不属的模样。
对此,一直对子侄辈严格要求的李傕却没动怒,反而指挥铁骑改变阵型,将一众子侄护在阵势中央,令其可以安然向远处的战阵眺望。
“变阵了,真的变阵了,是钩行阵!”李进是第一个有所发现,并且叫喊出来的。
随即,李式也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高声叫道:“这是诱敌!是诱敌啊!中军后撤,把郭太军悍卒的体力都消耗得差不多了,两翼就要展开反击了……已经开始了,左翼是李乐,右翼是胡才……咦,不对,白波哪有姓管的大将?”
“不管是谁,都好厉害……”胡封脑子不行,但武艺却很不错,不然李傕也不会一直将他带在身边言传身教。从前,他自觉黄巾军中,应该没有人是自己的对手,但这一刻,当他看到白波军变阵后,右翼最前列那个领军冲杀的悍将之后,他动摇了。
那人手持一柄大刀,头裹黄巾,刀式大开大阖,没一个对手能挡得住他的两三刀,所过之处,当者无不披靡,身后只留下了重重血浪,威猛得不似凡人,像是天神下凡一般。
另一边的李乐虽然显得有些黯然失色,但左翼的攻势却不比右翼差,中军后退,两翼高歌猛进。原本的方阵像是魔方一样彼此错开,慢慢的重新成型,最后呈现在观战者眼中的,就是一次不算完美,却圆满达成了的变阵战术。
“郭太要糟糕,他的先锋和主力被分隔开了!”
“安邑军……不会就这么打赢了吧?”
“还差得远呢。被分隔开的锐卒只有五千人,但安邑军也未必能来得及围歼掉这支部队吧?”
“别忘了,郭太还有七千骑兵没动用呢!”
“确实如此,安邑军要想赢还早呢!好了,先不要管这些了,趁着匈奴人士气松动,先给他们来一下重的,等下也好应变!”
……
“呼!”放下令旗,徐庶擦了一把冷汗。
让西凉众将震惊的变阵,看似容易,其实却是花费了他不知多少心力。就算是王羽,也不可能吧一群乌合之众,随便就编练成军,进而战无不胜的。
在王羽起兵最初的几场战斗中,他对军队的使用,主要就是借势。直到他自己潜入洛阳那段时间,于禁在鲁阳潜心练了几个月的兵之后,他麾下的部队才真正可堪一战。不过遇上的却是徐荣这样难以逾越的高山,最后还是用非常规手段取得了胜利。
徐庶带来河东的几位助手,有的擅长搧动人心,有的擅长丛林伏击,有人擅长斩将夺旗,马忠是最全能的一个,可他对练兵也一无所知。徐庶自己,在练兵方面也没多少心得,毕竟他的军伍经验太少了,读的兵书也不算多。
能将白波军指挥到现在的程度,差不多也算是极限了。只是,胜利却还遥遥无期,胜算虽有,但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就会自行降临的。
“传我将令,令李、胡二位将军不要急于彻底切断郭太军前后军的联系,保持节奏;令管将军向敌军阵列深处突击,尽快找到并斩杀彭玉,摧毁敌军先锐的指挥系统;令韩将军维持住阵列,令杨将军尽快收拢溃卒,并将阵列向东延伸,建立新的防线,准备防御郭太的骑兵冲阵。”
一口气下达了一大串命令,徐庶喘了口气,最后又补充道:“传令全军,此战,我军必胜,只要听从命令,就能获取最后的胜利!”
第506章 步步占先
“混账!混账!”
此刻的郭太,正处于暴怒之中:“派人去问问刘豹,他们到底在想什么?打了这么久,我军损失了好几千人了,他那边居然伤亡过百就开始退却了?他以为老子输定了吗?只是几千先锋而已,而且还没死透,他以为老子就这么完了?混账!”
转过头,他又大骂彭玉:“问问那个白痴,在东山折了老子的三千精锐,现在又想再来一次不成?让他坚持住,援兵很快就能打通通道,最后的胜利,是属于我的!”他高举双拳,仰天狂呼。
他已经明白了,他被敌人给算计了,从头算计到尾。
徐庶布置在第一线的都是新兵,作用就是消耗郭太军的先锋锐卒。郭太军的攻势虽猛,但阵型在路上都跑散了,没能进行全面的压制,直接导致的结果,就是安邑军的败兵可以从容向两翼撤退,然后在军官的指挥下,重新组成阵列。
正常情况下,这是很难完成的战术动作。可如果一开始,安邑军的训练就为此而准备,完成起来就没那么难了。
郭太听过田忌赛马的典故,所以,和前次稀里糊涂的吃亏完全不一样,他这次是明明白白的被耍了。因此,他的怒气也比前次还大一些。
下一刻,他猛一低头,咬牙切齿道:“韩暹、杨奉、李乐……徐庶!我要你们死,要你们粉身碎骨!”说着,他断然挥手,手指安邑军右翼,大声叫道:“传我将令,马军出动,雷霆一击!”
一时间,鼓号齐鸣,令旗飞舞,战马嘶鸣,郭太祭出了最后的王牌。
“轰轰……”隆隆的马蹄声振作了在前线陷入苦战的郭太军,同时,给安邑军施加了很大的压力。
虽然在左翼缠战着的骑兵更多,也更精锐,但毕竟没有直接面对,看西凉人和匈奴人互相残杀,很多人还有着一种莫名的快感。
但这一次,敌骑是奔着他们来的!
只见无边的烟尘中,一个个地狱妖魔般的身影忽隐忽现,却又快速绝伦,隐隐约约的,也不知到底来了多少兵马,只有惊天动地的马蹄声充斥在身遭,令人心神震颤,肝胆皆寒。
这可不是变阵就能对付的对手。通过和西凉军的战斗,安邑军面对骑兵的经验很多,所有老兵都知道,在高速冲击的骑兵面前转身逃跑,跟送死差不多,诈败诱敌是不可能奏效的。
可若说要硬挡……别说弩弓,连弓箭都没几柄的安邑军怎么可能挡得住骑兵的冲击?
“不要怕!没什么可怕的!”
就在士气开始动摇的一刻,徐巫医适时站了出来,他与右翼大将杨奉并肩而立,振臂高呼:“别光想着骑兵有多厉害,想想你们的背后!背后是什么地方?是家园!那里有你们的父母妻儿,有你们的亲邻好友!后退,只会将这些你们最在意的人暴露在强盗的刀锋之下!”
“粮食,钱财,亲人强盗会抢走你们的一切,杀死一切妨碍他们的人!谁甘愿白发苍苍的父母被马蹄踩死?谁甘愿看着妻子被强盗侮辱?谁甘愿看着儿女嗷嗷待哺,却拿不出哪怕是一点点的食物?”
徐图描绘的场景,对白波将士来说,一点都不陌生。他们之中,很多人都经历过这一幕。并不是每个人都是自愿加入黄巾军的,要不是被人洗劫,无奈被挟裹,白波最初的规模,恐怕连一半都不到。
先是自己被人抢,然后和强盗一起去抢别人,这种痛苦不堪的经历,谁也不想再经历一次了。很快,士兵们就发现,虽然声势如故,但汹涌而来的敌骑确实没那么可怕了。
“郭太的骑兵不是袁绍的大戟士,更不是白马义从,他们就是一群骑着马的步兵。”神棍在军中的威望还是挺高的,徐庶事先交代的这些台词,也很有效,徐图要做的就是把握时机,然后用最有感染力的方式,将台词背诵出来。
“咱们虽然没有弓箭,可他们也没有人马一体的重甲,同样也不会骑射,甚至没办法将战马操控自如。他们只是骑着马冲过来,看起来动静很大,很吓人,其实什么都不是,很容易就能解决他们。”
抬手一指远处的将旗,徐图大声叫道:“元直将军是小天师麾下的第一智将!提到他的名字,中原群雄谁不畏惧?更重要的是,他还是天命所归,是上天指定了来救咱们的人。听他的号令,一定能赢!”
他攥着拳头,用尽浑身的力气高喊着,士兵们的斗志终于被调动起来了。
杨奉适时踏前一步,纵声高呼:“列阵!三重叠!拒马阵!”
“噢!”恢复了斗志的安邑军迅速行动起来。
他们抬出了一架架拒马枪,交错着摆开,然后三人为一列,六人为一排,在拒马后面列阵,手中持的都是长矛。第一排的长矛手将长矛搭在拒马上,后一排的将长矛搭在前排袍泽的肩膀上。
转眼之间,一个横亘数百步,有三排纵深的拒马阵就成型了,对已经进入了百步距离的骑兵严阵以待。
所谓拒马枪,就是一种能移动的防御工事。以木材做成人字架,将枪头穿在拒马枪横木上,使枪尖向外,设于要害处,主要用以防御骑兵突击,故名拒马枪。
有这东西的阻挡,骑兵就没办法正面冲击了,顶多只能绕行,而绕行就必须得减速,所以是防御骑兵的上佳手段之一。
一般来说,由于制造需要耗费,这种防御工事的数量始终有限。在旷野会战之中,很少有人使用,倒是在城池攻防战中,这种简易而有效的防御措施的身影随处可见。
按照常理,安邑军不可能用此物在野战对抗骑兵。他们连武器都配不全,怎么可能耗用大量的木料和铁,大量制作这种功能单一的东西呢?就算杨奉等人舍得,他们也不可能造出来足够覆盖四万大军的军阵的拒马。
当然,在攻克安邑、运城的战斗中,他们曾经缴获了一些,因为还要防备西凉军,就没拆,收拾倒是有那么几百具存货。如果有人能算准郭太骑兵冲击的位置,以拒马阵对抗骑兵的一幕就有可能出现了。
这个战法最大的问题就是,不能太早将拒马亮出来,必须等到郭太的骑兵冲起来了,无法轻易减速了,才能布阵。否则被敌人远远望见,绕个圈子避开了,那就抓瞎了。
这种打法,对操作者的要求非常高。效率要快,还要临危不乱,比挺着长矛列阵等敌人冲击的难度可大多了,所以,徐庶才不得不安排徐图进行这番演讲。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就是拒马数量有限,郭太的骑兵却太多,如果一口气全冲上来,就算有拒马拦着,顶多也只能拦下一半,右翼还是保不住。
韩暹、杨奉都曾对此表示担忧,但徐庶却说不要紧,因为他认为郭太不会一次性派出所有骑兵冲阵。
结果,这一次又被他算中了,这一次冲击,郭太之派出了三千骑。
“元直将军真是神机妙算啊,他怎么能算得这么准呢?”对此,杨奉百思不得其解。
“这还不简单?”听到了杨奉的低语,徐图笑着答道:“攻左翼,须得绕路,还很容易卷入西凉军与匈奴人的战团,走东路就容易多了。至于中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