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盟友全面溃败,丢掉武器,趴在地上的降卒成片成片的,而青州军只分出了数百人马收拢降卒,手里连武器都没拿,就那么大呼小叫着,将成百上千的降卒集结成队,离开战场。
青州主力——不足两千的步卒,加上千余骑兵,正严阵以待,他们看也不看身后的降卒一眼,只是虎视眈眈的注意着阙宣军的一举一动。
而在两军之间,则是滚滚南流的沭水……
“陛下,怎么办?”从前的管家,还当过一段时间的主持,现在成了军中大将的阙思提出了对未来的疑问。
“……”阙宣茫然不能答。
怎么办?凉拌!
前有大河阻路,而且还没有足够的渡船,更有虎狼之军严阵以待,等着半渡而击……
如果自己没变更路线还好,就算赶不上乘虚突袭,也能收拢不少溃兵,现在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捡便宜的机会那是一点都没有。
河这边的还有座郯城可打,正是阙宣先前的目标。
但此一时彼一时,如果王羽败走,郯城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可现在么,受了王羽狂胜曹豹的影响,郯城守军的士气肯定已经爆了棚。阙宣这五千兵,在两面城墙同时发动强攻就很勉强了,怎么可能攻得下这座大城?更何况,青州军还在呢,他们的船可不少……
不打就只能走,可问题是,想走也没那么容易。
刚刚为了急行军,他把多余的辎重都给丢在路上了,现在只带了几天的干粮,根本不够一路上吃的。更大的问题还在青州军,阙宣不傻,他也不认为王羽是傻子,对方肯定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全身而退啊。
青州军有骑兵,有水军,想一口吞掉自己可能有点吃力,但只要沿途袭扰,耽误行程,用不了几天,大军粮尽,就只能任由宰割了……
阙宣越想越怕,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兴冲冲的赶来捡便宜,怎么突然就撞进死路了呢?这反差也太大了吧?
汗水涔涔而下,思来想去,阙宣怎么也想不到一个万全……应该说稍微有点脱困希望的计策。
“陛下,不然先派些人,好歹把丢掉的辎重捡回来一些?”一瞅天子傻眼了,没奈何阙思也只能硬着头皮献计了。
“对,好办法!思叔,你立功了!”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的溺水者一样,阙宣大喜笑道:“那么多辎重,总不会都……”
才说到一半,阙宣就像是被人捏住了脖子一样,笑声戛然而止,对岸的青州军有了动静。
先是一骑快马由南而来,直入中军,随即中军将旗摇动,半数骑兵应命卸甲下马,然后,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五百骑兵摇身一变,成了水军!
轻装登舟,骑兵变身而成的水军熟练的摆弄起船上的家什来,有人摇橹,有人操帆,有人划桨,不片刻,五十艘艨艟快船扬帆起航,顺流直下,速度快逾奔马,胜似闪电。阙宣只是稍一愣神,就只能依稀的看到水天尽头的片片帆影了。
愣了愣,他骇然大叫:“不好!我的辎重!”
如果没有阙思的提醒,他未必反应得这么快,结果阙思的主意就像是为对方的行动解说一样,时机把握的这叫一个恰到好处。
阙宣急啊,连自封的天子称谓都忘了,一骨碌从软轿上翻下来,瞪着望着南面,声音中已经带了哭腔:“快,快派人去,去……总之,想想办法啊!”
派人去肯定是来不及了,别说步兵,就算骑兵也未必追得上青州的船队。连老天都不作美,本来今天一直刮的都是东南风,此刻风向突然变了,刮起了东北风。顺风顺水,再加上船上还有两排桨,那速度何止一个快字所能形容?
别说阙宣看傻眼,连山顶上的诸葛亮和庞统都是一脸震惊的表情。
隐雾军的前身特战队,先是在太史慈手下剿灭山贼,后来被徐庶当做杀手集团使用,此后的定位就一直是伏击和暗杀。
扩编成军,主将也更换为魏延之后,王羽却调整了隐雾军的训练计划。这个调整,即便在青州,也一度引起了不少质疑。
大多数人都认为,原来的战法很好,很有效,似乎没必要做改变。但最终王羽还是一意孤行的做了,并且在轻骑南下的同时,还带上了魏延和他的五百新军。
庞统二人全程见证了隐雾军新的作战方式,他们终于开始理解,这支军队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无法做出最准确的评价,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个全能的兵种,并不只是为了好看,这是一种全新的作战方式,是一支让旧有的以兵种判断实力的标准彻底作废,让世人为之震惊的军队。
第596章 装备换命
不管隐雾军带来了怎样的震惊,日子还是得继续过。
当天没有发生战斗,阙宣军虽然陷入了极为不利的境地,但这种不利,并不是每个人都看得出来的。而且阙宣军中都是信徒,被忽悠过,洗过脑的,脑子本来就不大清楚,也没什么人会有如此明晰的判断。
阙宣就地取材,草草扎下了一座简陋的营盘,暂且按兵不动。同时派了一小队人马南下,怀着万一的希望,看看能不能抢救点辎重回来,然后再决定进退去留。
而王羽在苦战之后,也没心情进行连续作战。
琅琊的张颌军正兼程赶来,收降的丹阳兵也很快就能成为助力,胜券在握,自然从容。只要留神点,不要让阙宣这只煮得半熟的鸭子飞了就行。
战后统计了一下,马陵之战,青州军当场格杀敌人五千余;降兵略少,只有四千出头,不过也不能奢求太过,毕竟青州军没展开全面的追击,降兵都是自动放下武器投降的;溃散者不足六千,其中倒有一半是郡兵。
虽然放走了曹豹、许耽,但就算两人重整旗鼓,也不可能把溃卒全都收拢起来,能再拉出一支两三千人的队伍就不错了。
青州军自身,损失最大的是琅琊羽林,参战前是两千七百人,战后统计,还活着的只有一千六百人,身上不同轻重的都带伤,重伤不起的约有三百,剩下的都当场战死。
重伤者就算救回来,也不可能恢复如初了。
因为仗打得太激烈,很多重伤的士兵,只要还能动,就会爆发出最后的力量,向敌人发动同归于尽式的进攻。所以,剩下的重伤员都是伤得完全动不了的那种,若非如此,他们一样也会战死沙场。
正是因为这种恐怖的打法,投降的丹阳兵不怕来去如风,每次都击打他们的要害的轻骑兵,不怕给了他们致命一击的隐雾军,偏偏看琅琊羽林时的眼神,像是看到了鬼一样。
拼命三郎,谁能不怕?
其他几队人伤亡都很小,赵云的轻骑只是在对射的时候折损了十几个人手,加上在隐雾军身后突阵的损失,也没到三十,损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隐雾军的伤亡稍大,冲阵到底是硬碰硬,不可能一点损伤都没有。不过由于甲胄的保护,落马的骑士多半都是伤而不死,也是一桩幸事。
至于伪装成隐雾军的五百丹阳老兵,他们一直远远的放箭,安全得很,只有几个被箭射到脚趾之类的倒霉蛋,无伤大雅。
总之,这是一场辉煌的大胜。
虽然没能尽歼敌军,但王羽及时而准确的战后处置,却把阙宣的五千装备精良的兵马给逼到死胡同里了,从这个层面来看,这场大胜比想象之中还要辉煌。
是夜,马陵山下的青州军营灯火通明,人人欢庆,为死去的战友悲伤,那是战争结束后的事,现在大家要做的,就是欢庆这场辉煌的大捷。
河对面,郯城虽然一直没有打开城门,但城内也是锣鼓喧天,无数人载歌载舞,欢庆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
郯城人确实有高兴的理由,战乱终究没有波及到他们,只是一天就分出了胜负。只要再解决了城外的阙宣,至少今年,东海郡就不会再面临战乱的威胁了。
百姓当然不懂兵法、将略,不明白城外的五千大军,怎么突然就变成砧板上的肉了。可架不住有人宣传啊。张潇和他的同僚们终于找到了一展所长的机会,他们鼓动着如簧之舌,在城墙上,在军营内,在大街小巷之中,绘声绘色的描绘着这一战的全过程。
当然,他们的描述是很有技巧的,完全是站在百姓的角度上。
张潇舌粲莲花:“骠骑将军不忍将城中百姓卷入战乱,故而临战前给陈都尉下了严令,命他守城只需做作样子,切不可与敌军激战,激起敌人凶性,致使城中生灵涂炭……”
“真是善人呐!”
“阿弥陀佛……”
善男信女们双手合十,祷颂不已,感动的不得了。
笮融宣扬佛教,主要是在下邳,不过周边多少也受了些影响。华夏百姓一贯见神就拜,喜欢跟风,徐州也有不少赶时髦的,不管懂不懂佛教的教义,没事也会来上两句鸭米豆腐。
“还不止呢!骠骑将军为了防止郯城卷入战乱,还命城中守军不可出战……今天这一仗打的呀,那叫一个凶险,敌人一度攻到了君侯的将旗下,君侯亲自挥槊搏杀,连斩了敌人的三十六名冲将,七十二名裨将,这才稳住了阵脚……”
张潇的同僚倒也不能完全算是胡扯,至少王羽亲自挥槊杀敌是真的,至于事实如何,形势到底是不是那么危急……不过谁在乎呢?编故事这种事,只要能打动人,引起共鸣就行呗,真实性什么的,只要沾点边就足够了。
他确实达到了目的,百姓们纷纷惊叹,随后祷告声更加响亮了些,语气也更加诚恳了。
就这样,阙宣的五千大军被郯城军民彻底无视,城内载歌载舞的景象,和青州军营遥相呼应,连阙宣军中的忠诚信徒都感觉到不对劲,开始动摇了。
换在平时,阙宣肯定要宣之各种大义,描绘西方净土的种种美好,借此鼓舞起信徒们的士气,让他们忘却生死,但此刻,他也没这个心思了。
再怎么舍生忘死,也越不过高墙,跨不过大河,也不可能变出粮食,或者瞬移回曲阳城,激起士气又有何用?
唯一值得他稍微期待一下的,也只有南返的那队兵马,如果他们能顺利带回一部分辎重,那还有点突围回家的希望,否则……
他已经不敢继续想了。
苦熬了一夜,阙宣军中倒是多出了不少大熊猫——熬夜熬的。
等到雄鸡名唱,金乌东升,曙光终于重回大地,但带给阙宣的,却是不尽的黑暗。南下的部队回来了,但出发时的五百人,已经只剩了一半,他们在路上被隐雾军打了伏击,要不是为首的将领机警,很可能已经全军覆灭了。
带兵的是个军司马,名叫李宾,长得文质彬彬的,全然不似个武将,实际上他的武艺确实也不咋地。不过,他是阙宣军中,除了阙家子弟之外,罕有的,读过书的士子,因此还是很受阙宣的重视的。
“陛下,河边是没法靠近了,那魏延不但豪勇盖世,而且很擅长设伏出奇兵,之前他走的那么快,谁能想到,他居然没急着去找辎重,反而在旷野上设伏呢?臣无能,可谁也想不到,他们竟然就那么趴在草地间了呀!陛下,这仗是没法打了……”
“不打怎么办?难道求王羽放过我不成?”阙宣脸色黑黑的,不过也没发火的意思,经过了昨天的跌宕起伏,加上一夜未眠的折磨,他已经没那个力气了。
“也未必不行。”李宾的眼珠转了转,居然点了点头。
“你这……”阙宣大怒,他觉得李宾是在讥讽他,可咆哮到了嘴边,看到对方盔歪甲斜,却施施然不以为意的神情,他心中却是一动。
“你有何道理,姑且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