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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度太软弱,只会被他们轻视,打蛇顺杆上;也是因为他们习惯了被人追捧,态度太强硬,也容易激得他们恼羞成怒,明知不敌也要搞点破坏。
王羽入城的第一时间,就和青州的探子联系上了,虽然怕打草惊蛇,没对吕府做出刺探,但大致的情形已经了然于胸,应对之策也想出了几个,但这些都需要张邈兄弟的配合。
张邈兄弟没有隐瞒消息,而是直接赶来汇报,这样的态度还是令人满意的,但若就此对这二人推心置腹,那就太托大了。
所以,王羽先小小的示了一下威,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
“将军既已知晓,那邈就长话短说了……”张邈无奈说道:“现在夫人诈病,显然是缓兵之计,吕将军的态度本来就有些犹豫,也算是有了个推托的借口。某与孟高思之再三,却也无法可想,投鼠忌器,为之奈何?”
“嗯,的确很为难。”王羽微微颔首,然后竖起三根手指,道:“不过,也并未无法可想,羽与众将商议,想得了三条计策在此,正好请二位一起参详。”
“哦?”张邈兄弟再次对视,眼中尽是惊异神色,他们一筹莫展的事,王羽竟然一口气想了三条计策出来,双方的差距真有这么大么?
“上策,是孔明想出来的,最为稳妥。”王羽指指静坐一边的诸葛亮,张邈兄弟在徐州见过诸葛亮,却没想到王羽对这少年竟然这般倚重,顿时有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除了耗时略长,这办法倒是无可挑剔,既然病了,就要请医生,医生有了判断后,温侯自然也就安心了,再推托的话,不免就有些说不过去了吧?”
张超皱眉道:“可府上已经请了医者,而且请的还是东郡闻名的名医赛扁鹊,此人大概已经被收买了,做出的诊断……”
他不看好这条计策,对手已经占了先机,再找医生来打对台,也无非是各执一词,互相指责争吵罢了。本来双方的关系就有些微妙,这一吵起来,反倒是遂了对手的意。
“那得看请的是谁,”诸葛亮自己抢着答道:“孟高先生可知华佗之名?”
张邈当即动容:“可是那位妙手回春,枯骨生肉的神医华佗?”
“正是。”诸葛亮微微一笑。
张超疑道:“可是,那位神医不是出了名的神龙见首不见尾么,难道……”
诸葛亮笑答道:“孟高先生说的没错,为了寻找这位神医,我青州情报司也很是下了一番功夫,好在皇天不负苦心人,托了主公的洪福,此番南下,倒是寻得了神医的下落。”
他不是喜欢阿谀奉承的人,说找到华佗是托了王羽的福,本是不错的。
在义成那场决斗相当激烈,事后双方也都多了几个重伤员,普通医生诊治过,都是摇头,说伤势过重,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结果虞翻为王羽分忧,推荐了一名医者,药到伤愈,一问名字,正是华佗。
此人生性恬淡,不羡富贵,只受诊金,却婉拒了王羽邀其出仕的邀请。后来王羽改弦易辙,邀其往医学院观摩指点,终于引起了华佗的兴趣。如今这位神医与乔家人一道,正在回高唐的路上。
“华神医不羡荣华富贵,不为外物所影响,由他来出诊,自是再公正不过,而且,邀得这等神医出手医治,也显出了我方的诚意,何乐而不为呢?”诸葛亮如是总结道。
张邈兄弟也是听得频频点头,觉得此计甚妙,特别是华佗的出现是个很意外的因素,陈宫等人不可能事先就有所预计,并做出相关的布置,就像是堂堂之阵之中,骑兵突出的那种感觉。
“此计甚善,既有此良策,怎地还有中下二策之说?”张超奇道。
“二位先生偌大名声,原来也不过如此。”魏延把酒樽往桌案上重重一顿,嘿然笑道:“孔明献此计,是因为他年纪尚幼,所以不懂女人,二位家中想必也是妻妾成群,难道不知道,女子的计谋被人戳穿后,通常是如何表现的吗?”
张邈二人面面相觑,他们家里女人很多不假,但又有哪个不开眼的敢给他们脸色看?至于说后宅的那些争斗,他们虽然知道,又岂会花心思去理会?
见二人不能回答,魏延愈发得意起来:“女子的算计被揭穿,那是一定要恼羞成怒的,一哭二闹三上吊,到时候别说求亲了,想好好说话只怕都不能。孔明此计看似稳妥,其实问题多多,不慎重对待可不行。”
张邈的确不懂女人,但他却对气机之类的东西却很敏锐,他感觉到了魏延和诸葛亮之间的古怪气氛,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依文长将军的意思……”
“很简单,直取中宫!”魏延大手一挥,高声道:“关键不在于那位夫人,背后的那些指使者才是关键。既然他们对主公的敌意已是昭然若揭,人尽知之,何不顺水推舟,给他们个刺杀暗算的机会,等事情闹大,吕布就不能继续装傻充愣了吧?”
“啊?”张邈吓了一跳。
魏延拍着胸脯道:“孟卓先生勿惊,有某在,凭那几个废物怎么可能威胁得到主公?”以隐雾军目前的名头,他说这话倒也不算自吹自擂。
“可魏续等人现在明显占了上风,若只有他们自己,或许会见缝插针,可现在有陈公台给他们出谋划策,恐怕……”
魏延咧嘴笑道:“他们不来也无妨,咱们可以自己演戏啊。”
“哈?”张邈再吃一惊。
魏延仔细解释道:“自己演戏,把事情搞得似是而非就行了,这样还安全,只是需要二位的紧密配合……”
“这……倒也不是完全行不通,只是太险了些,一旦发生意外,后果恐怕不堪设想啊。”张邈先是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后点点头,又摇摇头,很显然,魏延的计策让他拿捏不定了。
张超陪着哥哥唏嘘了一会儿,突然一抬头,向王羽问道:“此策莫非就是下策?”
王羽微微一笑,答道:“文长此计,乃是中策,下策,是羽自己想出来的。”
“……”张超无语,魏延此计已经够险的了,居然还是中策,那这下策得是怎么样的凶险啊?
张邈看看诸葛亮和魏延的神色,发现诸葛亮一脸无奈,魏延却笑得有些诡秘,他惊疑不定的问道:“那这下策……”
“其实很简单,本将的想法和文长差不多,也是要直取中宫,只是我们理解的重点略有些不一样。文长认为,魏续等人才是症结所在,而某的意思却是……”
王羽笑着说出一番话来,听得张邈兄弟好悬没一屁股坐到荷花池里去。不是二人没有定力,实在是王羽这番道理太过奇葩了。
第648章 无双陷阵营
濮阳城周边充斥着成千上万的流民,但只有一个地方,连一个流民都没有,那就是东门外的校场。
再强悍的军队也不能只靠老底子过活,华夏几千年,从精锐堕落成老爷兵的强军不知有多少,吕布军的强,也是靠不间断的征战,和操练不息而打造出来的。
尽管吕布军现在钱粮不济,情况很是窘迫,但在这片校场上,却每天都有部队在操演。或是打熬力气,或是操演阵型,抑或单纯的聚集在一起对练,总之,这块校场就是濮阳周边最繁忙,也是杀气最盛的地方。
此刻正在操练的这支部队衣甲整齐,号令严明,士卒不时会大声喊杀,以壮声威,声音整齐划一,近千人同时发声,听起来却如同一人也似。单是远观,就能感受到这支精锐部队身上的肃杀之气了。
这支部队引起了王羽的极大兴趣,他凝神观望着,连到这里来的初衷都忘记了。
陷阵营——王羽惦记了很久的一支精锐。
在前世的历史上,吕布军从起兵开始,就一直处于弱势,到了最后的徐州之战,并州狼骑早已零落,不闻其名,陷阵营却随同吕布军一直走到了最后一刻。
这样一支神秘且强大的部队,让人如何能不在意?
今天,他终于见到了这支强兵的真容。
冲锋陷阵的精锐部队,竟然是由轻装步兵组成的,这个问题一度困扰了王羽很久,轻装步兵基本上就是长矛兵、弩兵的代名词,无论是哪种,显然都不适合做为攻坚兵种来使用。
后来通过情报司的侦查,消息反馈回来,说陷阵营是清一色的刀盾兵,王羽这才略为释然。既然有盾,防御力就不能算太低,以之攻坚陷阵倒也说得过去,传说中的斯巴达不就是拿着小圆盾的刀盾兵么?
不过,罗马方阵的那种刀盾兵可不是轻装步兵,他们结成的龟甲阵防御力也许确实很强,但罗马步兵终究还是属于重装步兵的范畴。特别是他们的密集阵型,简直就是机动力的天生克星,和陷阵营长驱百里,立刻投入作战的作风差得实在太多了。
直到亲眼看到了陷阵营的操练,然后拿着张颌撰写的兵器谱对照了一番,王羽才终于恍然大悟,为什么一支轻装步兵能够这么逆天。
关键在于陷阵营将士手中的盾。
他们用的不是不是需要密集结阵的圆盾,也不是防御力惊人,但携带极不方便的橹,而是一种叫做钩镶的,中原独有的奇门兵器。
汉代好像盛产这种复合式兵器,钩镶盾,顾名思义,就是钩、盾结合的复合兵器。
盾为圆角方形薄铁板,前面有突出的尖;钩为圆柱形的长铁铤,均稍向后弯曲;上钩顶端为锐尖,下钩末端为小球;两钩中间连接盾后的把手;盾用以推挡,钩用以钩束。
复合型兵器都有共同的特点,威力巨大,功用多多。
钩镶盾兼具防、钩、推三种功用,可配合环首刀使用。战斗时可用左手的钩镶抵挡并将敌方长兵器反钩住,同时右手环首刀挥向敌面门。还可以锁住兵器之后,顶盾撞向敌人,或者用环首刀当盾,直接用钩镶攻击敌人。
按照张颌的说法,和王羽军中所见,这种兵器已经不能算是盾了,而是单兵格斗中,攻防平衡性最好的一种武器,配合刀面较宽的环首刀使用,极为犀利。
其他部队中,其实也有用钩镶作战的士卒,用钩镶的士卒,通常都是一队兵卒中有那么一两个,被称作斗兵,平时不显山露水,每每在缠斗时有出色发挥。
全军皆钩镶的部队,王羽还是第一次听说并看到,心下的震动自是不言而喻。
但凡是复合型兵器,不但有上述那些统一的优点,而且还有一个共同的缺陷,那就是这种兵器往往需要很高的技巧才能使用。
普通的刀盾兵,平时操练,苦练的无非就是那么几个动作,上步扬盾,进步挥刀,结成盾阵,整体推进等等。
钩镶兵就复杂得多了,因为他们手中的盾不是单纯用来防御的,所以没有什么固定的战术动作。他们的操练远观倒是很整齐,趋近一看,就显得杂乱无章了,不像是在操练部队,倒像是个演武场,大家各练各的。
其实,这就是陷阵营的特色,军中的每个人都可以当做尖兵来用,所以,他们的战术之中,没有防御、待命,只有行进和进攻。
行进之时,只是大致保持着队形,只携带几天的干粮和两件兵器,轻装上阵,自然可以狂飙猛进。发动进攻的时候也极具突然性,因为他们不需要借重队形,看见敌人直接突击就可以了。
普通部队这么做,即便是精锐部队,也会变得与乌合之众无异。可是,从陷阵营的操演中来看,越是乱战,这支部队越是如鱼得水。他们不但能在小范围内形成配合和呼应,还能及时作出挑战,响应中军的号令。
“难怪……”看了老半天,王羽最终也没想出合适的形容词,来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