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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这个意思,但不仅如此……”
太史慈显得很是迟疑,吭哧了老半天,等得王羽都有些不耐烦了,他才道出真实意图:“俺就是纳闷啊,主公您那封锦囊,到底写了什么,是不是军师只要照上面的计策做了,就一定能将曹操给逼到河内去。如果是那样,就要防着走漏消息啊!”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长子城这里就有些古怪,这里的官员、豪强,死的死,逃的逃,都不剩几个了,怎么会有想到出迎的那一招呢?别是有人准备私通曹操,使的缓兵之计吧?”
众将开始脸上都带着笑意,听到这里,却无不色变。
太史慈这些天似乎铁了心要让大家刮目相看,动了不少脑筋,他想到的这一节,的确很有道理,蕴藏着不少风险。
此番改道,能走的无非是两条路,白陉或太行陉,假使曹操提前收到消息,只要派遣数千精锐,据险以守,就能给己方带来极大的麻烦。
而这段时间,主公只是专注行军,完全没有与兖州留守大军联系的意思。每到一地,虽然都有盛大的欢迎场面,但实际上,却是军情静默的行军。
现在,大伙完全不知道前方有些什么,不知道曹操会不会派兵在峡谷中堵截,也不知道兖州战局到底进行得怎么样了,完全是一片漆黑。
万一被曹操窥破,一头冲进包围圈怎么办?(文*冇*人-冇…书-屋-W-Γ-S-H-U)
要是在白陉或太行陉被堵截怎么办?
要是曹操根本不在河内怎么办?
太多太多的疑问了,完全不是收获上党民心所能抚平的。
而其中最大的疑问,就是那封锦囊中的内容。尽管没人对自家主公的智谋韬略存疑,但这个疑团不解开,这心里又怎么能踏实得下来?
“就算曹操不在河内,咱们走这条路,速度难道不比从井陉绕路快吗?至于曹操针对咱们设伏,我是觉得他没那么大本事。直到现在,我还没决定好走哪条路,曹操要设伏,不是碰运气,就只能分兵两路。他若真的分兵,那真是求之不得呢。”
王羽放下筷子,施施然做出了解释:“他若派兵堵路,倒是有些棘手。但还是那句话,车到山前必有路,没有路,咱们就用手中的刀剑斩出条路来便是。至于那锦囊……呵呵,还没到揭开谜底的时候,各位还是稍安勿躁吧。吃饭,吃饭,吃完饭还要赶路呢。”
一番话说得众将既有些热血沸腾,也是疑惑丛生。主公从来就没有卖关子的习惯啊,也不可能信不过在座的谁,这次为何搞得这么隐秘呢?真是奇怪啊!
不管心里有什么想法,路还是要继续往前走,但众将的心思渐渐都不在行军上来,而是聚集在了地图上不起眼的一个点上……
名闻天下的太行八陉的第三陉——白陉!
第936章 白陉夺口战
平静被打破,是在又一个四天后的清晨。
“敌军,发现敌军!”一路烟尘中,几个斥候一边策马狂奔,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叫,生怕主将听不见他们的示警。
“果然有兵拦路?瞧俺这张臭嘴,咋就好的不灵坏的灵呢!”太史慈瞪圆了眼睛,赵云握在烂银枪上的手也冒出了青筋。
“这下可糟了!”方悦、秦风两个老粗也急得直嚷嚷,一边嚷,一边偷眼观察王羽的脸色。
“怎么办?”诸葛亮也失去了一贯的镇定自若,将略带慌张的目光投向了王羽。
只有马云騄不明所以,悄悄和吕绮玲咬起了耳朵:“玲姐姐,大家这是怎么了?不是早就料到有可能遇敌么,怎么突然就这么慌了呢?”
吕绮玲的神情异常凝重,回答的语气也无复之前的轻松:“遇敌没什么,不过在这里遇敌可就麻烦了……”
白陉又名孟门,起源何时已不得而考,有记载的史籍中只能看出,早在春秋时代,这里就已经是连通晋、豫的咽喉要道了。
广义来说,白陉起于河内共县的白鹿峰,终结于上党的长平。但实际上,这条山陉的准确概念,正是穿越太行山脉,被称为七十二拐的那条古道!
古道本身就是一个奇迹。峭壁直立,如有万仞,李太白叹蜀道难的那句:黄鹤之飞尚不得过,猿猱欲度愁攀援,同样可以用在这里。
“兵家常说的一人当路,万夫莫开,说的就是这种地方了。当年幽州大战,文则将军就是靠着飞狐道的险峻,生生的把鲜卑人给逼死在了马蹄梁。飞狐道虽险,但比起白陉来,却是差得多了。”
“是这样啊。”马云騄恍然大悟,长见识了,叹口气,不无懊恼的说道:“早知道这样,咱们就不走这里了,不是说还有太行道可以走吗?”
“那里更糟!”吕绮玲摇摇头,语气中带着浓浓的无奈:“太行道没有白陉险峻,却有一座雄关。就是那座形胜名天下,危关压太行的天井关!除了天井关之外,沿途大小关隘林立若星辰,万一曹贼提前做了准备,咱们就只能一路攻关过去了。”
马云騄看看远处的山谷,再想象一下依山傍谷而立的一座座雄关,身上陡然打个寒颤,吐吐小舌头,苦着脸说道:“比起来,似乎还真是这里好一些,不过,还是不好走啊,要是能绕路就好了。”
两个女孩的对话没有造成什么影响,不用王羽说,武将们也知道,事已至此,只能是有进无退了。纷纷下达命令重新调整了队形,散乱的行军队列改为临战阵型。左右两翼放出轻骑兵警戒,以防有其他敌人潜伏在山谷外窥伺。
等大军前进到谷口附近,几个核心将领的意见也交换得差不多了。
曹操提前派兵占据了山谷,明显打得是卡断主力骑军增援路线的主意。
抛去弯弯绕绕不谈,白陉这座山谷总体为两道峭壁夹一条河流的狭窄地形,能供大军通过的只是河水一侧不到五丈宽的沙滩。眼下敌军在山谷底立寨屯重兵拦路,己方除了强行攻击夺取山谷外,别无选择。
“孔明带人就地扎营,文职留守,其余将士跟我来,在距敌五百步处列阵,先打打看!”王羽无意下达多余的命令,狭路相逢,本也没有太多的办法。
在他的命令下,骑军大阵自动分成了前后两部分。残军诸葛亮指挥着一部分人留在了原地,砍伐树木,搭建营垒。在试探出敌人的虚实前,要做好短期无法攻克的最坏打算,让将士们有个遮风休息的地方。
其余七千多将士列队前进,缓缓逼近这条死亡山谷。
占据了山谷的敌军显然也是来得匆忙,仓卒搭就的鹿砦、拒马还没有完工。东倒西歪的木栅栏被夏日的阳光一晒,浓郁的松油味儿顺着风传到了数里之外。
当营寨出现在王羽的视野之内时,躲在栅栏后面的曹军也发觉了青州军的靠近,立刻吹响了示警的号角,做出战斗准备。
“没有在谷外拉开警戒线,营寨却立了一半。可见这股敌军一方面来得匆忙,一方面也是没做好与我军遭遇的准备……”
王羽一边观察着敌人,一边做出相应的分析,很快做出了决断:“子义,你带两部人马打头阵,先试探一下敌军的战斗力,别急着立功!”
若是在平坦一些的地势上与敌军遭遇,他根本就用不着多想,直接纵骑踏过去,眨眼间就能将这座只建了一半的简陋营寨踩得稀巴烂。
可这里的地势太陡,骑兵根本跑不起来。不但如此,连兵力都没办法展开。要不是敌军将营寨是从谷口向外延伸出来的,可能连两部兵力,八百人马都难以展开。
“喏!”太史慈毫不犹豫的领下差事。
他天性就是个直来直去的,偶尔动点脑筋,也只是为了更爽快的直来直去。王羽让他打头阵,也是正中了他的下怀。
他从风火骑兵中各点出了一部人马,铁骑兵当做重步兵在前,轻骑当做弓弩手和长矛手在后。众人举着盾牌,弓着身体,一点点向山谷挪动。
隔着二百步,就有零星的羽箭从曹军营垒中射了出来。这么远的距离,羽箭根本构不成致命威胁。见此情景,太史慈做出了相应的判断,认为这支敌军应该不是什么精锐,搞不好曹操也没太将封路这件事放在心上。
青州军的将士们未必有主将的眼光,但这些刀头舔血的精锐对气势消长还是很敏感的,一下就窥破了敌军外强中干的状态。太史慈一声令下,大家都直起了身子,最前列的士兵摘下面甲,开始大声鼓噪着挑衅。
“哪儿来的缩头乌龟,没胆子站到爷爷面前,偏偏出来挡道!不知道好狗不挡道吗?连狗都当不明白,亏你们还有脸出来显眼!”
“别缩脖了,说的就是你!”
后面的轻步兵也没闲着,眼见着到了射程之内,四百精锐齐齐挽起了强弓,将一波波的箭雨挥洒到敌军的头上。
青州军这边是重甲兵开道,还有盾牌护身,曹军的弓箭根本射不过来。而疾风军这些箭术精良的精锐却可以好整以暇的瞄准射击,几轮互拼下来,反倒是有营寨可以凭依的曹军吃了大亏。
营内的惨叫声不绝于耳,青州军这边只有寥寥可数的几个负伤者退下。这些人都是自己走回去的,可见伤势也是很轻。
不知是被挑衅激怒,还是原本就有相应的布置,曹军的反击很果断。在青州军迫近到五十步以内的时候,几队重甲步兵从栅栏内侧冲了出来。
不过重甲和重甲不一样,兵和兵也有着极为明显的差异。
这路曹军的重甲,不过是皮甲外面罩着棉甲,还有一部分纸甲,重则重矣,防护力的提升却相当有限。烈火骑兵客串的重步兵则是一水的全身板甲,面甲一放下来,连脸都看不到,完全就是一个钢铁怪兽。
兵就更不用说了,看装备就知道了。
曹军的经济实力比青州差不少,但在军备方面的投入比例却高出不少,只要能挤出来的资源,他通通都投入到了军队身上。如果是曹军精锐,不可能连一队全铁甲的重甲兵都拿不出手。
烈火铁骑也被称为近卫铁骑,是王羽身边的禁卫军。偌大的青州,一共也只选出了三千人,精锐程度可想而知。虽然他们更擅长骑战,但对付一群连精锐都称不上的杂兵,也不可能存在多大难度。
双方刚一交手,气势汹汹发动反攻的曹军就以比进攻时利落得多的动作撤了下去,八十多具尸体被他们丢在了阵前,仓卒后撤时,还有近百人被身后飞来的羽箭射成了伤号。
战果分出的速度如何?从太史慈的战绩中就能推断出一二。
这一次,太史慈也是一如既往的身先士卒,他的武艺本来也以速度著称。虽然因为步战,不方便用双手各持一柄长兵,但他那杆月牙戟还是快得有如闪电一般。
然而,就算是太史慈,也只杀到了两个半敌人。第三个人看到前面的两个同伴倒下,转头就想开溜,不过他已经进入了太史慈的攻击范围,眼见着就溜不掉了。结果这人眼看寒光临体,竟是脚下一歪,活生生的被吓晕了。
太史慈没料到此节,竟也是罕见的一戟走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之后,也是气得暴跳如雷:“哪来的一群废物,奶奶的,居然吓了老子一跳!弟兄们,跟我追,杀散这帮胆小鬼!”
“杀!”斩瓜切菜般打退敌人,八百壮士气势如虹,齐声呐喊着追了上去。
曹军在栅栏后面又抵抗了一阵,虽然多了一道工事,但结果却没多大不同。绵软无力的抵抗根本挡不住如狼似虎的青州军,只是撑了两个照面,这道防线就崩溃了。败兵们丢下袍泽的尸体,大声哀嚎着,豕突狼奔的逃向山谷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