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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是吗!换了你你会放弃是吗?对于我,永远不会!告诉你,美国人怕我,就是因为我从未放弃过,为了我的信念,我不会苟且偷生,我们不是你们中国人,你们永远都没有自我,永远都等着别人开恩允许你们做奴隶!”泰伦奴挥舞着手枪,几乎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最后,他平抑了一下粗重的呼吸,用手中的枪拍了拍胸口,“为了自由,我们宁愿死!”
冯俊再也没有犹豫,他敲下了眼前的键盘。
“冯俊!你……”大个子愤怒地捏紧了拳头。
电脑前,冯俊的泪水涌了出来,他感到委屈,却更感到责任,他是一个孤独的人,他总是认为自己没有朋友,他把自己封闭得紧紧的,今天,在这样一种环境中,在这生死关头,他却深深的感受到了友情亲情的力量,感觉到了人们之间那种无声的关怀,他冲着鲁卓成他们说了声“我不能看着你们死,相信我!”手指敲击键盘的速度越来越快…
鲁卓成挥挥手让大家平静下来,他感觉到了冯俊的镇定,他相信,奇迹会发生,他不断地鼓励着自己,坚持坚持,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牺牲这五十六名年轻的生命,不到万不得已,他不能牺牲“威海号”……
1 密竭根号(上)
密竭根号
威廉斯熟练地推上弹夹,将子弹上膛,随后从铁床下的储物箱深处摸出了一个包裹,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绿色的小罐子,上面印着几个俄文还有编号,他端详着这个东西,用手摸了摸上面那个铁环,一种寒冷的感觉迅速传遍他的全身。
俄罗斯Kb94毒气弹,威廉斯不知道泰伦奴到底从哪里搞到的这个东西,Kb94毒气弹90年代曾经秘密配备俄罗斯内务部特种部队,后来在车臣的一次反恐行动中被曝光,由于违反了禁止化学武器公约而引起轩然大波,Kb94也从此彻底消失了。
据说这个小小的罐子可以在二十秒内杀死半径一百米范围内的所有生命体,用在一艘闷罐子一样的潜艇里,时间也许会更短,威廉斯小心翼翼把它揣到衣裤的口袋里,然后从储物箱里拿出防化包,仔细地检查了里面的便携式防毒面具。
这一切都做完了之后,他又坐了下来,面对着镜子点上了一支烟,在桌子上铺开一叠纸。一切准备好了,他觉得现在他可以和这个世界作最后的告别了。
有时他会觉得自己不应该是一个军人,因为他骨子里不是那种噬杀之人,他温情平和,他喜欢花鸟虫鱼、喜欢旅游阅读、喜欢一切有生命的、生机勃勃的事物,这一点他与黛丝很象,也许也就是因为这个他们才最终走到了一起。
黛丝,威廉斯的心一阵悸动,手里捏着的他和黛丝最后的那张在珍珠港纪念馆内“亚利桑那号”沉没地亲密相拥的合影也渐渐在眼前模糊了。那是黛丝八年前参加美国总统竞选来夏威夷地区作竞选演讲抽空看望他时照的,她总是很忙,而就算再忙她都不会忘了她的丈夫,他的威廉斯。
“世界曾经是美好的,但不管现在怎样,它的未来应该也是美好的,这是我们的责任,世界上每个角落的人们的责任……”威廉斯还清楚地记得那天黛丝对基地官兵演讲的第一句话,他在前排坐着,使劲为黛丝温暖而铿锵有力的演讲鼓着掌,那天阳光明媚,黛丝的美丽、优雅和渊博征服了基地所有的官兵,那天威廉斯一天都沉浸在无以言喻的幸福中。
他爱黛丝,他崇拜黛丝,他是最能理解黛丝的人,他最能感觉到黛丝温柔外表下那一颗对这个世界、对生养她的人民充满热爱、感恩的心。对于参议员黛丝,人们有很多争论,许多人质疑她倡导的和平主义路线,因为美国是个靠战争起家、靠战争发家、靠战争称霸的国家,战争式发展是美国的基本国策,他们的每届政府、每个总统都会尽力的作足战争与扩张的文章,不管民主党还是共和党,不管曾经温和的人物还是铁腕的人物。因此,民众虽然已经对战争路线颇感厌倦,但是控制美国政治的主流还是视和平发展为侵蚀美国基本国策的洪水猛兽。当黛丝参议员以政坛新锐的角色参加总统竞选之初,来自各方面的诽谤铺天盖地,有人说她是伪和平、假道义;有人说她无国家意识;有人说她唯理想主义……当黛丝参议员一次次走入民间,一次次把她的观点坦诚地摆在民众面前时,她最终赢得了越来越多的人的支持,甚至赢得了来自很多政治上流的支持,渐渐的,她成了风云人物,成了美国人和世界很多国家人民心目中的偶像,那一年的竞选,她以70%的得票率远远领先于她的竞争对手,就在她即将赢得大选的时候,意外却发生了……
威廉斯把脸埋在铺开的纸上,他提起笔来,想留下点什么,可手却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他轻轻地呜咽起来,他默默地呼喊着黛丝的名字,任思念、爱恋和伤痛随着泪水流淌。
噩耗传来的时候,他刚出任务归来,当他拖着疲惫的身躯踏上码头时,他感觉到了与以往不同的气氛,一辆标着三星的黑色轿车停在码头边,车旁,一个高大消瘦的人正踱来踱去,“里斯?”他感觉很怪,里斯来干嘛?当然不会是专门为了迎接“密竭根号”,这只是一次普通的巡航,那么他在这里干什么呢?
显然里斯已经看到了他,他犹豫了一下,扔掉手中的烟,大步向他走过来,威廉斯连忙举手敬礼,但手还没有举到一半,就被里斯制止住了。里斯看着他,几次欲言又止,这让威廉斯不知所措,最后他拥抱住威廉斯,在他耳边轻轻地说:“走吧!专机已经准备好了,去跟黛丝告别!”里斯稳了稳情绪,拍了拍目瞪口呆的威廉斯,“第七舰队向您的夫人致敬、向您致敬!”说完,他没有敢再看威廉斯的眼睛。此时,如一声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威廉斯已经明白了发生了什么,他头一晕,软软的跪了下来……
2 密竭根号(下)
巨大的悲痛彻底把威廉斯击垮了。海军部给了他半年的假期,他把自己塞进得克萨斯一个偏远的小镇那个叫“忘乡”的旅馆里,这是他和黛丝邂逅的地方,当年,他们曾经誓言,如果有灵魂,那么他们死后,灵魂也在这里相约,现在,黛丝走了,他相信黛丝的灵魂一定回到了这里。
他整天紧闭着房间的门,什么都不干,只是呆呆地望着远处的群山,直到有一天,旅馆的侍应生敲响了他的门:“您是威廉斯先生吗?您在第七舰队供职对吗?您的身份证号是……”威廉斯不耐烦地盯着他,侍应生显然感觉到了他可怕的眼神,“对不起,威廉斯先生,这里有您的包裹!”
“包裹?”威廉斯疑惑地接过侍应生手里的纸盒,他感到不解,到这里他没有跟任何人说,怎么可能有人给他寄包裹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看了看邮递单,没错,吉姆。威廉斯,地址也不错,忘乡旅馆,甚至房号也不错,他越看越觉得事情很蹊跷,邮递单上标着择时邮递的标记,包裹邮出的日期是在两个月前,而邮到的日期恰恰在他到达这里后,是谁在两个月前就知道他今天肯定会在这里呢?
“难道!”他的心突然狂跳起来,他匆匆在邮递回执单上签上自己的名字,胡乱掏出些小费,把侍应生打发出去,反锁上门,“黛丝,难道是黛丝?”
他定了定神,稳定住自己狂乱的呼吸,但是双手还是止不住地颤抖着,这让他费了好大的劲才打开那个包装盒,“黛丝!”他几乎要晕过去了,拿开一些垫纸,他的眼睛模糊了,那是他和黛丝在“亚利桑那号”沉没地的合影,威廉斯双手捧起像框,端详着,享受着隐隐作痛的幸福,同时,心里的问号也一个接着一个,“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把它寄到这里,为什么你会知道我会来这里?难道你知道自己要出事?”相片上黛丝灿烂地笑着,金黄的头发飘扬在珍珠港的风中。“你一定有什么事要告诉我!”威廉斯内心的感觉越来越强烈,相片中黛丝朱唇欲启,“说吧!黛丝,你要告诉我什么?”威廉斯在心中默默地念着,抓着像框的手越箍越紧,这时,他突然感觉到了相片上的变化,在他手指紧压的部位,一个小的长方形轮廓隐隐约约的凸现出来。
里面有东西,他连忙找来一把小刀,卸下像框的被板,一个微型数据卡滑落在他手里,他的心突然变得紧张起来,“难道黛丝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他迅速拿出笔记本电脑,小心翼翼地把数据卡插了进去,屏幕上出现了发现新硬件的提示,接着,一个自动登陆数据卡的进度条慢慢闪动起来,70%…80%…90%…100%……可是,一个密码输入框蹦了出来。
密码?密码?威廉斯觉得头上开始冒汗了,他一扬头把桌上一杯冰镇可口可乐灌进肚里,黛丝的生日?他输入了一组日期,“密码错误!”屏幕上跳出了一个叉号,底下显出了一行字“您还有四次机会”。威廉斯的心不由一阵发凉,黛丝的名字…不对!忘乡旅馆!一定是忘乡,妈的,不对!是什么?是什么?想起来了,一定是我们在这里邂逅的那一天,对!一定是,1998…6…21…天呢!他咒骂了一声,把空的可口可乐罐狠狠地摔在地上,电脑显示屏上显示着“密码错误,你还有一次机会”
威廉斯几乎要绝望了,他冲进洗手间,扭开淋浴把自己浇了个透,还有一次机会!难道他真的要和黛丝擦肩而过吗?不,决不会!他整理了一下思路,重新坐在电脑前,但他的脑子却越来越乱,“黛丝!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他拿起相片,深情地望着黛丝,希望她能开口,能告诉他一切。
照片上有字!威廉斯突然发现在相片的底部隐隐映出了一行字,“有些东西我们看不见,但它就在我们之间,那就是我们的爱”威廉斯反反复复地读着,照片上他和黛丝相拥而笑,背后是还在朝外冒着油花的“亚利桑那号”沉没地。
“亚利桑那!”突然出现的想法让威廉斯激动地几乎跳起来,“有些东西看不见,但它就在我们之间,”那不就是背后水面下的“亚利桑那号”吗?他伸出微微发抖的手,“亚…利…桑…那”,他一个字母一个字母的敲击键盘,然后屏住呼吸按下了回车键…
电脑屏幕闪了一下,“密码正确,欢迎使用!”
威廉斯长出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地倒在后面的床上。
3 威海号
威海号
“32、33、34……”泰伦奴在一边数着,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
冯俊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在不断加快速度的同时,用眼角瞟了瞟一边的碧姬,碧姬勉强地抬了抬木然的眼睛,这让他平添了一点信心。
“54、55、56…”
“好了!”冯俊按下了ENTER键,把电脑转向泰伦奴,电脑屏幕上,乱屏消失了,解码程序又飞快地运行了起来。
“碧姬,快,振作起来!”泰伦奴焦急地拍了拍已经有些轻度昏厥的碧姬的脸,碧姬强打精神,她呆滞地看着冯俊,仿佛还在回忆刚才冯俊输入的解除病毒代码,她似乎从中感觉到了什么,这让冯俊紧张地几乎要停止呼吸。
“你…你…加入了什么?”她无力的抓住冯俊的手,冯俊的手微微抖了起来,泰伦奴的目光猛地刺过来,“怎么回事?”
“她…她…需要强心剂!”冯俊拼命甩开碧姬的手:“她…她快…快不行了!”
“告诉我,怎么回事?”泰伦奴用枪顶住冯俊,“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