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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争夺黑夜（1）
蛙跳战术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快速突击战术，无论是在岛屿之间用大量运输机进行远距离空投和轰炸，还是在城际间进行告诉的突击，都可以达到强大的突防能力。但是，这种战术唯一的缺点就是需要大量的空中运输力量。而眼前，俄罗斯显然不同于此前的伊拉克，伊朗或者是南联盟，这里没有围绕四周的军事基地可供使用，也没有大片的海洋可供航母的停泊，所以唯一能做的就只有为蛙跳战术进行充足的准备工作。
莫斯科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战略要地，但是他是首都，是政治意义上绝对巨大的要地，是敌我双方之间战斗的焦点，所以能否拿下莫斯科对于双方的士气都有着莫大的影响。斯旺纳克为了这个巨大利益的诱惑，决定在莫斯科进行一场可以说非常冒险的举动——以蛙挑战术进入莫斯科中心，在那里构筑支撑点，进而占领整个莫斯科。
为此，他在之前的几天曾经做出相当多的战术假动作，让敌人误以为自己的目标是基辅火车站，而实际上，他的目的则是莫斯科大学，他需要在附近的空地上集结相当数量的直升机。并且趁黑夜完成所有的战前准备，以便在黎明十分发动进攻。
之前的战术欺骗一直是成功的，敌人已经在基辅火车站构筑了三道防御阵地，相信在附近的居民区还有数量众多的独立火力点。不过这些准备看来应该是白费了，而自己则将会在他们严密防守基辅火车站的时候，在他们头顶忽的飞过去，一直飞到红场。到那个时候，自己将成为自拿破轮之后，最伟大的将领。
※※※
相比斯旺纳克，科尔帕琴科可没把自己想的太伟大，对于他来说，只要能守住俄罗斯，坚持到援军到达，对于他来说就是个莫大的胜利。可眼前，敌人似乎并不想让他轻易取得胜利，至少眼前看是这样。
前线指挥官已经将刚刚拟订的作战计划发给了他，内容很新颖很大胆，而且很，冒险，新来的那名中国低级军官似乎没有意识到，他们与之作战的并不是朝鲜战场上的美国人了，而是已经武装到牙齿，全身覆盖着盔甲的现代武士，而他们仍然用老战术，所谓的近占，夜战，哦，上帝保佑，希望他们不会一败涂地。
“告诉前线指挥官，他可以随机应变，但是不要过于倚赖中国盟友。”思索一会，科尔帕琴科转头向参谋说道。
对于对方的安排，老何根本没有兴趣了解，也不想知道，他们做他们的，自己做自己的。战争就是这样，你身处一个位置，只要尽力完成自己的任务就好，至于全局方面，则有相应的人负责。夜幕已经彻底降临到莫斯科，四周的枪声开始逐渐变的稀疏起来。偶尔的爆炸或许会让天上现出一片红色，但是稍瞬即逝的光芒显然无法匹敌茫茫夜色，在刹那的光芒过后，四周仍然是一片黑暗。
“整理装备！”看了看外面的天空，又看了看整齐排列在身边的战士们，老何开口命令道。
“所有战斗人员分成二十个战斗小组，分批迂回，务必在三个小时内在A，B，C，D四点集结完毕。”看着迅速整顿着装备的众人，老何再次命令道。
“按照刚才的计划执行？”戒备的看了看身边的翻译，殷勇低声问道。
“恩，敌人万一真的用大规模装甲力量进行支援的话，我们根本顶不住。”丝毫没有避讳身边的翻译和向导，老何点头回答道。
“那我知道了，我领二分队先到B点待命，到时候如果你们那里守不住，就向我们这边撤。”意味深长的看了老何一眼，殷勇随后嘱咐道。
“好了，出发！”略点了点头算是回答，再次的一声高喊，战士们立刻整齐的站了起来，随后快步向外走去。
第一仗怎么打？能不能胜？敌人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此间种种的问题正在老何脑海中纷繁缠绕，中国曾经与美国不只一次的交战，但是地面作战的经历还是几十年前。对手在这段时间有了长足的发展，这是谁都知道的事实，而且在敌人长足发展的同时，也在研究以前曾经让他们吃了大亏的中国战法，如果还用原来的近战夜战的打法，显然是不可能赢得胜利的。
敌人拥有的力量是巨大的，至少相比于现在自己手中的兵力来说，觉得是悬殊的，所以，任何战术的规划，都不可可能逃脱四个字，以弱胜强。而要怎么以弱胜强，则是值得商榷的事情。
“嗒嗒！”作训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黑夜之中显得略微的沉闷，而在身后，发动机处于低速怠速的吉普车则不紧不慢的跟在众人身后。前面的街道上，出奇的冷清，只有经过每过一个街角时，翻译才会习惯性的停下来，随后向附近的某个角落打出一些固定的信号，并且在得到回应后再次招呼众人向前。
迂回的路上似乎显得无惊无险，但是老何却知道，这一切并不表示敌人的怠懈，而恰恰是外送内紧的表现。
在GLONASS卫星导航终端的指引下，众人很快到达了预定的伏击地点，四周空旷的建筑和宽敞的街道，显示着这里并不是一个适合的阻击阵地，而按照预先的计划，老何则将率领部队在这里阻挡敌人四个小时，不过计划是计划，任务是任务。
“所有人以四人为一个战斗小组，立刻分散构筑工事～～！”回头看了看期待着下一步部署的翻译，老何再次命令道。
“先生，敌人大规模的部队，是不可能被零星的火力点所阻挡的。”听到老何的安排，对方忽然好奇的插嘴道。
“对不起，这里我是指挥官！”听到对方‘好心’的提醒，老何出人意料的用严肃的口吻回答道。
“立刻联络其他分队，作好战前准备，战斗开始前一个小时进入无线电静默状态。战斗开始前半个小时完成所有战前准备。好，执行命令！”看了看在黑暗中表情僵硬的翻译一眼，老何再次催促道。
※※※
“你们的部队没有按照预定计划集结，你们目前只有十个人，你们目前火力最强大的重武器只有火箭筒和迫击炮，你们……”翻译此刻如同一只愤怒的鸭子，不停对老何抱怨着，提醒着，不过对于老何来说，他的意见完全可以忽略。
“突突突～！”三串红蓝相间的信号弹忽然在市中心附近腾空而起，似乎从一开始，这场战斗似乎就被定义为反攻而不是夜战，只是恰巧是在夜间进行而已。当预定信号闪过的同时，猛烈的炮火声也一同被唤醒。
“轰，轰，轰！”幸好作战计划拟订者，并没有照搬作战手册上内容，没有在城市内使用大口径火炮，可饶是如此，炮弹的破坏力在城市内仍然成倍的显现出来。短暂的炮火仅仅是个惯例的序幕，随之而来的则是猛烈的进攻。在白天一直被敌人精确的火力囚禁在掩体的士兵，此刻纷纷放弃的躲藏，转而迅速的向规定的目标冲去。而另一面，美军的防御圈也在同时被激活。密布在各个角落的火力点和环形防御圈此刻纷纷喷出火舌，狙杀着蜂拥而来的俄罗斯士兵。
在C3I系统的配合下，战术被最大限度的优化，所有的命令从下达到执行只需要短短的数分钟，在精确的调配下，火力点的作用被发挥到最大，在精密的夜战系统的辅助下，每个街口，每条道路，每座楼房都成为必须为之争夺的堡垒。
可惜，面对黑夜，大自然的伪装，即便是再强大的科技力量，恐怕也无法分辨出身着防红外作训服和士兵和一截木头的区别，或者说，一团黑糊糊的阴影里是否存在着危险。
双方之间的交火，并没有影响到埋伏在最前沿的老何等人，此刻对于他们来说，那条黑黢黢的公路才是他们的战场。而在公路尽头，此刻说不定正有一支强大的增援赶来。
“敌人！来了！”埋伏在身边的战士忽然小声对老何叫道，而在他怀里，一副便携的红外线感应仪的屏幕上，一团团暗淡的红色此刻正逐渐的由远而近。敌人显然派遣的是一支机动力量，只可惜，过分依赖装甲机动车辆并不是个好的习惯。武器和载具只能是工具，而不能成为依靠的对象。敌人或许强大的，武器或许先进了，但是本质却仍然没变。
“敌人数量不少！”看着逐渐由远而近的一串串暗红色的标记，战士再次惊讶道。
“好了，注意隐蔽，放他们过去。”听到对方的惊叹，老何一把将他压下去，随后小说叮嘱道。
“少校先生，我想你们应该忘记了你们的任务是阻挡住敌人，而不是放他们过去。”听到老何的话，身边的翻译再次讨厌的插嘴道。
“没人拦着你，你可以去。”听到对方的提醒，老何随手将手里的步枪塞进对方的怀里，然后说道。
抗议声再次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重重的喘气声。
敌人增援的部队显得很有秩序，单排前行的车队，看起来如同一条长拖拖的大蛇，感受着地面带来的震动，闻着对方车辆产生的浓重的尾气，看着不远处时不时闪过的代表安全的灯光，四周的众人都感到一阵阵头皮发紧。敌人的规模足够在他们刚一开火就消灭他们N次的地步，如果此刻老何下达阻击任务，恐怕大家都会以为他疯了。
“打！”终于，当最后一辆斯特瑞克从眼前开过后，老何压抑了许久的喊声也在同时响起。
“嗖～！”第一枚火箭弹在话音刚落，猛的从掩体射出，在经过短暂的飞行后一头扎进斯特瑞克的钢制护栏上，沉闷的爆炸过后，护栏顿时变成一团扭曲的废铁，歪斜着随着车子的前进而震动。受到袭击的斯特瑞克猛然间提高车速，迅速的向前冲去。
“追！”见到此景，老何再次命令道。
“步兵追坦克？开，开玩笑吧？”听到他的命令，翻译明显的一愣，随后吃惊的说道。
“呵呵，我们没有先进的武器，没有过人的运气，所以，我们能做的只有勇敢！”听到对方的话，老何在爆炸的火光下微微一笑，随后平静的回答道。
“敌人向B区移动，预定埋伏部队，立刻接敌。”通讯器里，劈啪的干扰并没有掩盖老何大声的命令，迅速的奔跑中，他再次下达命令。
或许，能做到的并不仅仅是勇敢——
当面前的车队逐渐稀疏起来的时候，殷勇也如出一辙的叫响了伏击阵地，比刚才密集了一倍的火力再次招呼向刚刚落后的几辆坦克和装甲车上。攻击的效果瞬间产生了，在抛弃了几辆被击毁的坦克后，增援部队再次义无返顾的脱离接触，向前冲去。
“追！”借着越发浓重的夜色，殷勇率先窜出掩体，沿着街道两侧的建筑物飞快的追了上去。
“打！”
“追！”步兵的灵活充分在城市站中显现出来，数个预定的埋伏地点接连被叫响，以几何基数增加的伏击力量不断的尾随敌人的后卫迅速的出击。原本不过是骚扰般的攻击，在经过短暂的路途后，迅速的变成一股仿佛要吃掉后卫的力量一般，并且时时刻刻的跟随着身后，挥之不去。相比于努力追击敌人的老何，诡异的进攻给予对方指挥官心中的震撼，却要更加的强烈。接连不断的攻击，给人的感觉仿佛有一支部队不断的尾随其后，并且迅速的壮大着一般。
“后面，到底是什么在跟着我们？”当无线电网中，又一辆M1报损后，指挥官终于不耐烦的询问道。
可惜，对于这个问题，没人能回答他，唯一让他感到真切的是，外面再次响起的爆炸，和比刚才再次增加一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