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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阁下，我……”参谋愕然，结巴的辩驳道。
“在我没将你的军衔变成列兵之前，你最好在我眼前消失，告诉巴基斯坦部队，重新调整权限，我担任指挥，还有，问问土库曼斯坦的那个家伙，如果他再取得优势，就让他永远留在那里吧。”指挥官充满怒气的吼声接二连三的响起，而在他面前的参谋，则被他完全忽略。
“或许，我们该弄清楚，那艘潜艇为什么去那里。”参谋低声念叨了一句，随后迅速在指挥官眼前消失不见。
第十七章 不可接受的结果
它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随着赶来的舰队不断接获反潜机发来的信息，舰队上所有人都在考虑这个问题——一艘孤独的潜艇，出现在远离战场的大西洋，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或许我们可以和他们沟通一下。”看着一条条整理出来的关于这艘093的信息，舰队的一名参谋忽然开口说道。
“沟通？跟他们说什么？这里是英国领土？还是告诉他们，我们是交战国，如果不离开，我们会把他们击沉？”听到他的话，有人立刻开口揶揄道。
“我很奇怪的是，他们为什么会出现在直布罗陀，这里是通往地中海的要道，我是说，如果他们想去大西洋，身后就是，如果想去太平洋，他们就不该到这里来儿。”参谋无所谓的耸了耸肩膀，将自己心中的疑问和盘托出。
“好吧，不管怎样，他们既然来了，我们总要干掉他们的。”终于有人做了和事老，给两人的辩论做了个终结。而喧嚣的指挥室，也终于多了一丝宁静。
舰队的到来，在093看来是完全可以预见的，不过即便知道这件事，艇长也依然没有离开的意思，虽然，此刻他们悬浮在四百米深的海底，但是敌人的攻击却随时可能到来，艇上所有人都清楚，对于现在的093来说，哪怕只要一颗普通鱼雷在身边爆炸，都有可能压碎外壳，让潜艇彻底失去上浮的可能。
“已经过去几个小时了？他们应该已经通过马罗基角了吧？”艇长看着面前的海图，直布罗陀海峡这片区域在他手指的摆动下不断的放大缩小。
“首长，已经过去三个小时了，目前我们尚未接到通过的信号。”身边，声呐员看着艇长，嗫嚅着报告道。按照计划，编队离开直布罗陀海峡之后，将会发射一枚带有声呐特征的高速鱼雷，但是现在，还没有收到这个信号。
“哦，已经三个小时了？看来我们还要继续争取一段时间。”既定的计划规定，他们要至少吸引敌人三个小时的时间，以便掩护编队通过直布罗陀海峡进入红海，虽然按照计划，093已经可以撤退，但现在看来，似乎撤退的时间又要延后。
“我跟了她已经七年了，当时她还是个簇新的大家伙，现在看看，哪里哪里都破破烂烂的了。”艇长的目光终于从海图上挪开，注视着指挥舱四周的墙壁，作为第一代制造的093级攻击核潜艇，此刻的它早已经被后续的095所取代，甚至连某些配件的生产都因为战时而遭到限制。
“真实舍不得啊。”艇长少见的唏嘘了一阵后，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命令，全速上浮，离开跃层，准备对敌人发动攻击。”喊声中，宁静的舱室内顿时再次变得喧嚣起来，随着命令的下达，一直潜伏在密度跃层下的潜艇缓慢的抬起头指向海面。
※※※
张曙光的冲锋，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甚至包括丁文彦，不过在得到影像情报之后，后者很快释然了。
“他什么时候能将长距离奔袭演绎的向这次冲锋这么完美的话，那么，我想我们将有足够的胜利可以预期。”丁文彦关闭屏幕，看着周思维说道，后者却被他的话说的明显一愣。
“你认为张曙光这一次的奔袭只是一次冲锋？”周思维疑惑地询问道，近百公里的突袭，之后是徒步作战，却被丁文彦定位为冲锋，这让周思维脑子里充满了疑问。
“战场已经在高科技兵器的武装下被无限的放大了，双方的锋线早已经被扩大到远程打击火力之外，我们从这里可以清晰的看到这一点……”丁文彦按动遥控器按钮，跳动的画面重新播放，战场再次被还原。
……两架美军无人机从远处飞来，整流罩下面，CCD镜头正在缓慢旋转捕捉着可能出现的敌人，可就在他的镜头刚刚转到正前方时，两枚中国产通用导弹就忽然在他的成像元件中放大。警戒电脑中危险的指标瞬间突破阈值，可还没等到信号被发出，导弹的近炸所卷起的火焰就迅速将两者吞没。
“所有人准备下车。”导弹发射的源头，随着张曙光的一声号令，士兵们纷纷推开车门跑出车子，而之后，甚至没有一刻停留和整顿，士兵们已经在他的带领下，向前方发起冲锋。
远远看去，士兵们仿佛是在进行一场无人的演练，可随着第一个爆炸响起，原本空旷的山头上，如海市蜃楼一般，瞬间出现在一大片军事营地。
枪声和爆炸声忽然密集起来，仿佛瞬间放大的音量开关。没人会想到中国人会发起突袭，甚至可以说，没人会想到中国人会发动这么原始的，但却直接的进攻。
敌我双方之间，百多公里的距离，在不到一小时内就被穿越，而在此之前，针对所有频段的干扰和对定点侦查手段的驱逐早已经重复重复再重复。
过于对高科技兵器的依赖，让突袭的发起被彻底忽略，敌人的指挥官所有对张曙光的猜测都停留在对方下一次局部作战的方式和地点上，却没想到，对方早已经将目标对准了他。
之后的喊杀声只能成为战场的点缀，而真正充斥在战场上每个角落的是许久没见过的，刺刀与枪支之间的较量。
张曙光成为这场战斗中的第一个迎敌者，一名尚未表现出惊愕的士兵，在他的两次利落的短点射下，成为一团爆裂的红色晨雾。而后，密集的火力开始交射击，士兵们终于发现，他们一直以来放在手边的步枪，竟然可以承受这么多的依赖和安全感的攫取。
没人能对这样胶着的战斗有什么真正的建议，无论是空中打击，远程火力，还是其他的一切一切，都无法将已经纠缠到一起的敌我分开，此刻，唯一能决定胜负的，甚至不是武器，不是体能，而仅仅是双方的意志，在张曙光看来，这点，中国军队是不缺的。
双方继续在奔跑中对射着，在密集的弹雨下，进攻一方甚至没有想要隐蔽的意思，而是执着的用散兵线向对方压了过去。
在敌人的密集扫射下，士兵如同砍倒的高粱，一批批倒了下去，但前方战友的身体尚未停止抽搐，后面的士兵已经踩着袍泽的身体继续向敌人冲了上去。
这种类似于一战的战术手段，最终成为压垮敌人意志的最后一根稻草，没人清楚，东怕西怕的中国人，为什么对死亡毫无惧色，当发现手里的武器根本无法阻止敌人时，恐惧终于彻底占据所有人的内心，于是，退却开始了。
之后是没有猜测的之后，是毫无悬念的结局，当全身浴血的张曙光将武器最终指向对方的指挥官时，他给予敌人子弹之前的，是一抹只有胜利者才有的微笑。
“不好意思，你输了，砰！”
※※※
土库曼斯坦境内唯一的，也可以成为最后一场战斗的画面，被定格在一群疯子一样的中国士兵站在美国前线指挥中心的镜头上，看着这停留在最后一刻的画面，舰队指挥官的表情已经彻底凝固，虽然此刻他内心的激动仿佛火山一样喷发，甚至让他无法完整的说出一个命令。
“火力覆盖！”指挥官在挤出这个词之后，霍然转身离开，虽然没有任何表示，但所有人都清晰的感受到了他不可抑止的愤怒。
是的，美国人败了，在两条战线上同时败了，如果说巴基斯坦的失败，是一次敌人的投机取巧，那么土库曼斯坦的失败，这是一次完完全全的在正面战场上的，毫无借口的被击败。
这是不能容忍的结果，无论是从巴基斯坦方向来说，还是从土库曼斯坦方面来说，美军都具有极大的优势，巴基斯坦方面的硬优势，土库曼斯坦方面的软优势。
“本土的部队大概什么时候到？告诉他们，暂时取消这批部队的休整时间，延后三个月，新的换防部队整合到第二次攻击序列中，我想，中国人值得我们发动第二次战役。”回到自己的舱室，指挥官终于平息了内心的怒火，在思索了良久后，他叫来自己的参谋，随后表情凝重地说道。
“我们要怎么和国会交代？”参谋瞬间明白了总指挥官的意思，低声询问道。
“他们会得到一份非常正式的报告，当然，是在战役执行之后，同时，他们还会得到一份战役简报，当然上面通篇记载着我们的胜利。”指挥官回头看着自己这个已经‘用惯’的部下，一脸正色地回答道。
参谋最终点点头，转身离开，而独自在舱室的指挥官目光则久久停留在舷窗外的海面上。
“或许，我们更善于与中国人在海面上交战。”总指挥官似乎看到了中国人的中坚级航母的出现，并且亲眼目睹他起火，沉没。
第十八章 瓮（1）
地中海海底。
由095作为主力的战术潜艇编队，在093的吸引和掩护下，此刻已经顺利穿越了直布罗陀海峡，进入到地中海地区，因为采用了全新技术的消声瓦，让他们可以在敌人的眼皮底子下躲了三个小时，但这也成为舰队对张伟的诟病之一。
实际上，自从漫长的航行开始，张伟似乎就一直有意的摒弃着093型核潜艇，在几次任务中，老旧的093都成为张伟指派任务的对象，而他们都有去无回。
“首长，该发信号，通知掩护着撤离了。”身变，参谋看着张伟，低声提醒道。
“嗯，发吧。”张伟沉吟了一会，点了点头，前者连忙向身后摆手，早已经等待多时的雷弹舱第一时间将通讯鱼类向后方发射出去，经过足够漫长的时间，特定的频率终于在海底回荡起来，可是，虽然信号已经发出去，但是众人的心情却并没有因此轻松下来，实际上，张伟的意图表现的很明显，想要牺牲掩护的093。
没人清楚张伟的意图，作为潜艇指挥官出身，并且屡次击败美国人的将领，他的指挥艺术，显然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但是这样赤裸裸的出卖自己的同伴，显然不能为大家所接受，虽然他的命令仍然被执行，但对他的怀疑在所有人的心头蒙上一层阴影。
“我们的下一个目标是红海，如果他有幸摆脱敌人的追击，跟上我们的话，很可能会暴露我们最终的作战意图。”作为指挥官，张伟显然很清楚属下们的心理动态，在犹豫片刻后，他缓慢地说道。
“可以命令他们离开这里，或者返回大西洋。”有人插了一句，张伟没有回头，实际上，他甚至不想知道到底是谁说的这番话，在海底连续一个月的航行，让所有人因为封闭的空间而导致心理的压抑，虽然在命令下，他们仍然忠实的履行着自己的职责，但如果任由这种情况持续下去，谁也不清楚最后的爆发会有怎样的后果。张伟不希望看到最后一幕，他更不认为可以用单纯的命令压制众人。
“如果093想离开，英国人根本留不住它，但他战术撤退与被逼无奈下的逃离，是两种截然不同的反应，敌人不是傻瓜，他们因他的行动而奇怪，疑惑，最终可能导致我们被发现。”张伟索性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