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是啊,又打败仗了。”孙权苦笑。吕范到了东海,苏粗腿却不和他正面交锋,带着人远避海岛,吕范急于求成,想早日恢复商路,可是茫茫大海可不比大江,他连苏粗腿的人影子都找不到还怎么打。一急,便有些乱,他分兵搜索,正好中了苏粗腿的计,其中一路被苏粗腿打了伏击,将军宋武、朱盖战死,三千多士卒战死大半,等吕范得到消息赶去的时候,苏粗腿已经收拾好了战利品,消失在大海之中。
“我这两天天天睡不着觉,商路断绝,不仅几个大市的税收锐减,而且商人中还有不少世家,他们通过各种途径向我加压,再不解决苏粗腿,我就快被他们逼疯了。阿满,听说你和苏粗腿交情不错。”
“啊?”孙绍一愣,随即点了点头:“有一面之缘,喝过一顿酒,还算谈得来,后来承他之情,送我一面战旗,一路上倒也没有海盗敢动我的心思。”他想了想,又没心没肺的笑了:“这么说,苏粗腿统一了东海,我岂不成了能从东海经过的唯一商船?”
“你……”孙权再次被他的不着调给惹火了,探身过来,抬手就是一下,瞪起眼睛骂道:“你不要老想着你的生意好不好?”
孙绍很委屈:“我就是商人,我不考虑商人还能考虑什么?”
“你别忘了,你还是横海将军。”孙权压制不住邪火,沉下脸喝道。
“忘了。”孙绍一拍脑门,很抱歉的说道:“真想不起来了。”
“那现在想起来了,还不给我想想办法?”孙权真是拿他没办法了,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他就是无动于衷,脑子里只有他那点生意。本来以为苏粗腿隔绝了东海,他应该着急的,现在发现他好象有些幸灾乐祸,苏粗腿猖獗,反倒成了他的机会。
“我能有什么办法?”孙绍翻了个白眼,心不甘情不愿的说道:“吕范带了八千精兵,还被人耍成这样,我去就有用了?你真以为苏粗腿会给我这么大的面子?”
“那不行,你不想个办法,今天就不准走了。”孙权也毛了,耍起了赖皮,喝令周循带人把门外守住。叔侄两人互相瞪着眼睛,一个不服一个。过了好一会,两人又忍不住笑了起来,孙绍敲了敲案几,很不以为然的说道:“这还不简单?吕范不是找不着苏粗腿吗?让他护航,护着两三百只商船在东海一露面,不用他找,苏粗腿肯定来。”
孙权眼前一亮,对啊,怎么把这个法子忘了,上次孙绍就这么干过啊。
“竖子,不逼你就是不行。”孙权心情大好,随即又叹了口气:“可惜,吕范虽然能护住东海的商路,但是交州却没有办法,交州水师都被步骘给打光了。”
“我觉得不可能。”孙绍摇摇头,沉吟道:“步府君这一仗是打得有些仓促,可是他为人精明,不可能把这一仗打得这么差。按我分析,大概还是被士燮在背后捅了刀子。只是他生怕至尊因此降罪士燮,引起交州动荡,所以只能把责任全部承担过去。交州水师肯定有损失,但是损失,应该只是步府君统属的那一部分,士家手中的水师,损失应该有限。如果能把吕范调到交州去,还是可以控制住交州的局面的。只是,这仗可不能再打败了。”
孙权犹豫了一会,试探的说道:“阿满,我看和这些海盗交手,还是你那一套办法管用,要不你去东海协助吕范吧。”
“不去。”孙绍很干脆的回绝了:“吕范这个人太牛气,我不喜欢他。再说了,我在家呆着多舒服啊,跑到海上去喝风?没兴趣。”说完,他起身施了一礼:“至尊公务繁忙,我还是先告辞了。还得到张公府上去请他。唉,我这老师可真够难侍候的。这都跑三趟了,连面都没见着。”
孙权有些难堪,张昭从吴县回来之后就闭门不出,他派人去请过,张昭根本不见他。他也火了,派人在张昭家门前起了一道墙,把张昭的门给堵了,没想到张昭更火爆,他在门里又起了一道墙,摆明了要和孙权死嗑到底。现在两人搞得非常僵,孙权还不知道怎么下台呢。孙绍现在抱怨,可有点替张公抱不平的意思。
孙绍走了,陆逊从侧室缓缓的走了出来,静静的往孙权面前一坐。孙权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刚才的嬉笑怒骂全不见了,只剩下高高在上的尊严:“伯言,你有什么看法?”
陆逊嘴角一挑,淡淡的笑了:“横海将军深不可测,孤城郑妪都看不透,臣又如何能看得透。”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臣以为他并无不臣之心。”
第四十五章 机会送上门
孙权眯起了眼睛,凝视着陆逊。陆逊平静的笑了笑:“如果他有异心,又怎么会回建邺,他能把吴县的产业轻易的赠人,又怎么会在乎建邺的这一点。”
孙权沉思了好一会,这才说道:“那好,你替我去劝劝他,让他去东海征讨苏粗腿。”
陆逊犹豫了片刻:“臣以为,与其让他去协助吕范,不如让他独力承担。时近冬季,夏侯惇五万大军驻扎在居巢,随时都有可能进犯,到时候再调他回防,可能就来不及了。”
“夏侯惇会进犯?”孙权有些不相信:“北方今年刚刚大疫,曹操又亲自去了汉中,这分明是要与刘备争汉中,一时半会的,应该不会犯我江东吧。”
陆逊笑笑:“至尊所言甚是,可是我们不能不防。刘备虽然久经战场,但是他不通兵法,如果面对夏侯渊,他或许还有些机会,可是现在曹操亲征,他的机会实在不多。至尊想想,他征战近三十年,哪次面对曹操不是望风而逃?如今天下能与曹操正面交锋的,也就是至尊一个而已。”
孙权有些自得的笑了笑,说来也是,刘备虽然打了很多年仗,但是面对曹操,他没有胜绩。
“夏侯惇用兵虽然不如曹操,可是张辽等人都在,而且青徐水师的战船攻击犀利,经过大半年的改进,一旦再次交手,只怕更不好应付。”
孙权叹了口气,有些失望:“老贼果然奸诈,给了一个霹雳车的图纸,却又做了手脚,现在做出来的霹雳车远远不能和曹军的相比,成了鸡肋,反而浪费了我多少人力物力。”
陆逊不说话,心道这还用说?肯定不会给你真正的图了。
两人正在商量,朱绩忽然跑了进来,气喘吁吁的说道:“至尊,横海将军把张公门前的墙踢了。”
孙权和陆逊相视愕然。
张昭看着破墙而入的孙绍,勃然大怒。孙绍却笑嘻嘻的掸掸身上的尘土,随手将请柬递给一脸尴尬的张休:“有请叔嗣帮我打点水洗洗,这副样子见老师,可有些不礼貌了。”
“你还知道不礼貌啊?”张昭须发贲张,怒不可遏,孙绍十分担心他会扑上来揍自己两下,连忙做好的逃跑的准备。“老师,你听我说两句,说完我就走,行不行?你要是觉得我说得不对,我再替你把墙砌上就是了。”
张昭气呼呼的看着他。张休让人打来了水,孙绍草草的洗了脸,然后走到张昭面前,看着张昭的眼睛,张昭有些不解,横了他一眼:“有话快说。”
孙绍这才咧嘴一乐:“老师精通圣人精义,大道理不用我多说,你之所以那么做,不仅仅是想做个诤臣吧?圣人可说了,谏不过三,老师当面冲撞至尊,可不止三次了吧。”
张昭眼睛一翻,没吭声,他冲撞《“文》过孙权《“人》几次连《“书》他自己《“屋》都记不清了。
“我知道,老师是为了至尊好,是不想辜负先父的委托。”孙绍放低了声音,收起了那副玩笑的神情,和声劝道:“可是,老师啊,至尊掌握大权已经十七年,他现在纵不能一统天下,可是坐断东南却是没有问题的。这个时候的他,已经不是建安五年的他了,老师为什么还要把他当成那个只知道哭的少年呢?他是至尊,不是那个少年了。”
张昭如何能不知道这个道理,只是他无法接受这个心理落差。以前孙策在的时候,对他毕恭毕敬,就是孙权刚继位的时候,也对他十分尊崇,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这个当年的重臣却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配角,很多人除了表面上对他还算尊敬之外,一般也想不起他来了。本来嘛,这也罢了,反正自己也老了,儿子张承已经出仕,再过几年,张休也可以出仕,他可以乞骸骨,回家养老了。可是这次孙权不听劝阻,执意猎虎,险些酿成大祸,让他忍不住的发了火,没想到孙权居然封他的门,这可让他骑虎难下了。怎么说,我也是仲父来着,你能封你老子的门?
孙绍仿佛看出了张昭的心思,他又问了一句:“老师,有史以来,有几个仲父啊?”
张昭心中一动,不说话。
历史上有两个仲父,一个是管仲,他相齐桓公,九合诸侯,连孔子都称赞他的功绩。另一个是吕不韦,他的功绩和管仲很接近,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可惜,他的结局和管仲不能比,他是被秦始皇逼死的,而他原本可以成为大秦一统天下的赫赫功臣。比较起来,他的情况似乎和管仲很相似,天下三分,天子有位无实,曹孙刘三家争霸,孙权应该象齐桓公尊重管仲一样尊重他这个仲父,可是他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更象吕不韦那个卑贱的商人。孙权的所作所为,一点也不象齐桓公,倒是和秦始皇更接近。虽说孙权不至于杀了他,但是他找点理由,压制自己的儿子却完全有可能。张承已经被耽误了好几年,刚刚由孙绍出力,推上了仕途,别再因为自己栽下来。
孙绍见张昭目光闪动,知道他想通了其中的道理,只是撂不下面子而已。他又接着说道:“老师虽然年近花甲,可是老当益壮,为国家出力的机会还是多的。至尊让你闲置,倒也不是有意,只是没有合适的位置罢了。老师,与其在建邺虚度光阴,何不出去走走?海上的风光可好得很哪。”
“海上有什么风光,一眼看去全是水。”张昭板着脸。
孙绍想起前世的那句名言,不禁笑了一声,一见张昭脸色不好,又连忙收了笑容,恳切的对张昭说道:“老师,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尚未王化的蛮夷那么多,你学问精深,何不去实施教化?圣人有云,上者以德服人,下者以武服人。老师德高望重,正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啊。眼下交州动乱,至尊为之辗转难眠,思一良臣以镇守之,只是担心老师的身体,这才没有开口,老师难道就没有看出来吗?”
“去交州?”张昭有些为难。交州太遥远了,在他的眼里那就是蛮荒之地。虽说夫子也曾打算到九夷去,可是那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自己好象还没有到那一步吧?但是他转念一想,孙权一直不待见自己,不就是觉得自己没用吗,如果自己能替他稳定了交州,他应该不会再这么看了吧。
张昭看了孙绍一眼,神色缓和了一些,抚着胡须沉吟不语。
“交州气候温暖,四季无冬,颇宜居住。士燮都九十多岁了,精神还好得很。”孙绍继续敞开了忽悠,“只是可惜,弟子一直忙于俗务,学问不精,被他给笑话了,丢了老师的脸。”
“他欺负你?”张昭眉毛一挑,火了。
“也不算欺负吧。”孙绍苦笑了一声,揉了揉鼻子,委屈的说道:“只是被他问倒了几次。”
“这个老匹夫,九十多岁的人了,欺负你一个年轻人。”张昭大怒,拍案而起:“快说,他究竟问了些什么问题。我倒要看看,他这左氏春秋究竟精深到了什么地步。”
孙绍借着机会,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