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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邵余部在天明之际撤出汝南城,为求生存,与第二日与驻守城东的裴元绍部合并,至此在短短的几天之内,裴元绍的部属又迅速膨胀,连续收编了周仓、黄邵两部,总人数达到了千余众,这样的实力已完全可以和刘辟、龚都平起平坐。
但事实上,裴元绍却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
不止是龚都,甚至于刘辟都没有将裴元绍这支突然崛起的力量当一回事。
也许这就是黄巾军失败的一个原因。
汝南城外,裴元绍营帐。
凌统与裴元绍正在进行了一场决定今后命运的谈话。
不断遭受到的排挤让裴元绍开始心灰意冷,对于刘辟的那一个奔袭许都的宏伟计划,他已经没有了聆听的心思,汝南拿下后,战利品都被刘辟、龚都瓜分已经让裴元绍感到气愤难平,而黄邵的死则让裴元绍加速了背离的决心。
“裴兄,这汝南非滞留之地,乘着现在官兵还未围拢,我等还是早些离开的好!”凌统谏道。
“公绩,离开的话我们这千余人又能往哪里去,你说的投奔高宠好是好,但这汝南与江南隔着万水千山,就是我们想去,官兵也不让啊!”裴元绍长叹一声,顿足道。
裴元绍没有说错,从汝南往江东走,一是绕道荆州,经舞阳、宛、襄阳、江夏辗转到江东,这一条道上舞阳有曹操的大将蔡阳,宛城有张绣、襄阳、江夏也都是刘表的兵马,就凭裴元绍的这一千来人莫说到江东,首先舞阳就过不去;第二条道是往东回芒砀山,然后走高宠昔日回江东的路线,经细阳、汝阴、颖上到达寿春,这一条道路程较短,然而曹军的防备也是最为森严,东征的曹军主力好几万人都布防在这一块,就算是飞鸟也难以泅渡。
凌统道:“葛坡以南,光州一带是淮水的源头,那里丛林繁盛,山高险壑,为稳妥起见,我等还是先向光州转移,即便有变,我们也能遁入山林暂作潜伏,况且,那里顺着淮水往下,就可以一直到达寿春。”
裴元绍迟疑道:“葛坡以南至光州这一段,都是没有道路可寻的深山密林,那里不止有野兽出没,而且瘴疫流行,我们这千余人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不如这样,先回葛坡休整,如果汝南这边情况有变,我们再想办法不迟。”
凌统点头道:“也好!就怕军中一下子多了这么多人,存粮不足,难以持久。”
在离开芒砀山的时候,裴元绍、凌统带的粮食本就不多,现在一下子增加了近七百人的口粮,这确实让人头疼。
不提刘辟、龚都在汝南如何风光,在商议既定之后,裴元绍、凌统领着归属自己的千余人队伍向南进发,不日便回到了原先出发的驻地——葛坡。
一晃过去了五日,汝南方面传来消息,听说刘辟、龚都各引本部人马向许都而去,裴元绍心中遂有些后悔,正自犹豫着是否跟进,却听得寨外一阵喧闹。
一名放哨的小卒飞奔而来,报道:“报将军,前方道上发现一个骑着白马的人,马背上包裹里鼓鼓囊囊的,弟兄们都说——!”
这小卒咽了一口吐沫,很是想说抢劫的意思,又有点怕裴元绍怪罪。
“有马,正好老子缺少座骑,这家伙抢得!”裴元绍一拍大腿,叫嚷道。
原先黄巾兵盛时,裴元绍跨马提锤,也算得上是一员威风凛凛的大将,可惜后来青州黄巾遭到曹操剿灭,裴元绍的战马也在一次突围时中流矢死亡,自此后,裴元绍便一直耿耿于怀想得到一匹新的坐骑。
裴元绍提双锤奔出营门,迎头正遇上凌统清点存粮归来,裴元绍大声道:“公绩,你且在寨中等好消息,一会儿我就去牵匹马来与你看看。”
凌统劝道:“这荒郊野地,岂有孤身犯险之人,裴兄切莫大意。”
“公绩放宽心好了,我去去就回。”裴元绍提锤而出。
凌统虽然对裴元绍打家劫舍的强盗行径不满,但在如今的情形下,如果不这样去做,这一千来人恐怕只能活活饿死。
可是待裴元绍离去后,凌统却是越想越觉得疑惑,葛坡这个地方并非是官道所在,周围也少有人烟,一般商旅是不会路过此地的,除非是官兵——。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一名小卒跑得气喘嘘嘘,回来报道:“凌二哥,大事不好了,那山下骑马的人厉害得紧,大当家的快顶不住了。”
凌统听罢,心头咯噔一下,忙操刀向山下奔去,刚到交战地方,抬眼看去却见一员银甲白袍的年轻小将,持枪将裴元绍圈在阵中。
“白袍银枪,枪如迅雷!”凌统脱口赞了一声。
这使枪的敌将年纪在二十五六上下,形容雄伟,枪法精湛,一马一枪一人在阵中如穿花蝴蝶般令人眼花缭乱,莫说与之对战的裴元绍,就是观战的众人也是个个看得头晕眼花。
裴元绍满头大汗,面如土灰,双手锤这时已经垂在胁下,看得出他已是累得不能再战,而面前这员小将却是枪法纯熟,一招快似一招,不离裴元绍的要害之处,而看他脸上的表情甚是轻松,仿佛根本不费功夫似的。
再有一、二合,裴元绍非死即伤。
“去死吧!”白袍小将大喝一声。
凌统不敢再有迟疑,大吼一声,挺刀杀出。
凌统的刀法传自于父亲凌操,凌家刀源自于江南竹林之间,行偏险奇绝之道,与裴元绍的重锤有很大的不同,两人一前一后,围着这敌将撕杀起来。
这白袍小将倏然见又有一人杀出,开始尚不以为然,待见凌统刀法纯熟,不由得也自惊异起来,双方这一回你来我往,斗二十合不分胜负。
“汝二人如此武艺,竟甘愿作贼匪,实在是可惜之至?”看天色已晚,白袍小将大喝一声,虚晃一枪,拔马跳出圈外。
凌统抹了一把额上沁出的汗珠,喘息道:“哪个是贼,哪个又是匪,我乃是扬州牧高宠麾下冠军侯凌统是也,汝又是何人?”
凌统的出身虽然不是那么显赫,但在会稽一带也算是一方豪族,时下因为环境使然,被迫沦落黄巾中,但在凌统心里,却始终确定早晚有一天自己会重新回归到高宠麾下。
这银甲白袍骁将听到凌统发问,傲然笑道:“汝可曾听说奋武将军,蓟侯公孙瓒麾下白马银枪,常山赵子龙。”
凌统摇了摇头,道:“天下勇者,我只知江东有甘兴霸,余者不知也。”
凌统说得倒不是假话,自随父亲凌操从军以来,凌统会过的大将尽是些江东豪杰,就算上这一次北上徐州,也只是与夏侯渊打了一个照面,而在凌统心里,杀父仇人夏侯渊自然算不上什么英雄豪杰。
倒是在一旁歇过劲来的裴元绍一脸惊喜,追问道:“将军莫非是在界桥与河北大将文丑大战五十余合的赵云赵子龙?”
第一百三十章 无敌赵云
界桥大战的影响力虽然不如诸侯联合征伐董卓来得响亮,但在河间一带却是几乎人人皆知,这是袁绍和公孙瓒为争夺河北统治权而爆发的一场大战,其时公孙瓒刚刚取得东光大捷,兵容鼎盛,冀州各郡官吏闻瓒兵到,无不望风归降。冀州牧袁绍为改变这样一种不利的局面,决定亲率大军征讨公孙瓒。
两军在界城南二十里遭遇,公孙瓒以步兵三万余人为方陈,以左右各五千骑为两翼,以白马义从为中坚,左射右,右射左,旌旗铠甲,光照天地,端是威风八面。
而袁绍一方,纳田丰、沮授之计,以鞠义部八百余人为先锋,自引步卒万人在后接应,鞠义以前在凉州军中,通晓羌人语言,其麾下兵卒个个骁锐,以善射强弩显名。
公孙瓒只见其兵少,便命白马义从纵马践踏,谁知道鞠义的兵卒并不惊慌,先是伏地不动,等临近数十步远时,同时大吼着从地上跳起,并以强弩雷发,白马义从遂不及防,纷纷倒地,在这一战中冀州刺史严纲被杀,公孙瓒大败而回。
当时,赵云为白马侍从队率,袁绍属下河间大将文丑追赶公孙瓒甚紧,眼见着公孙瓒就要被文丑追上,赵云纵马挺枪而出,单骑与文丑撕杀五十合,竟还稍稍占得上风,要不是另一员袁绍大将颜良赶到,文丑差一点落败。
晓是如此,赵云之名字也是闻名于幽燕。
只是,裴元绍没有想到,赵云竟会是如此一个俊朗伟岸、玉面粉容的年轻男子。
“汝不信吗?你且再试试我这枪法如何?”赵云的目光凝视着手中的枪,犹如看待自家的孩子一样,透着疼爱与怜惜。
这枪,在赵云手中挥动起来,忽然间象蝴蝶一般翩翩起舞,犹如被赋予了灵性一般。
凌统看得痴了,枪法能使得如此出神入化者,除了眼前的赵云,或者只有被誉为“枪神”的张绣比得上。
裴元绍慌忙连连点头道:“我信,我信!今日有幸得见将军,真是三生有幸,只不知将军这是要往哪里去?”
赵云面色一缓,问道:“从这里往东去,到徐州应该怎么走?”
“将军要到徐州?从这往东一路上都是曹操的兵马,根本过不去。”裴元绍道。
赵云听罢,脸色有些犹豫,在公孙瓒兵败之后,赵云流离幽冀,先是回常山真定老家隐居了一段日子,在听说刘备被天子册封为皇叔、左将军之后,赵云遂一路辗转往南,希冀能投奔到刘备麾下,一展自己的才能。
这就是他到达汝南的原因,但现在,往东去的道路不通——。
凌统看出了赵云的心思,道:“曹操大军东征,任何可疑人物都逃不过官兵的耳目,将军不如先在寨中歇息些日子,等风头过去了,再走也不迟!”
在凌统的说服下,一时无路可走的赵云最后还是同意了先入山寨歇息,等徐州道路通畅之后再东行的主意,对此裴元绍相当的高兴,除了对赵云武艺心服口服之外,他还主动让出了头领的位置,将这千余人的军队交与了赵云管理。
十一月十五日,刘辟、龚都在颖阳战败的消息传来,不出凌统所料,得到汝南黄巾作乱的消息后,曹操马上感知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急令在宜阳一带的夏侯惇、在陈留的曹洪率部驰援许都门户颖阳,结果在颖阳刘辟、龚都被杀得大败,近五千士卒阵亡者过半,只有不到千人逃回汝南。
与此同时,在舞阳驻守的曹操大将蔡阳也开始从侧冀向汝南压来,形势从六天前的一片大好急转直下,刘辟、龚都都没有了再战的能力,相反,倒是毫发无伤的裴元绍这一支军成了黄巾军最后的力量。
这对于刚刚接管这支军队的赵云来说,是一个机会,也是一个考验。
在山寨前临时辟开的演军场上,被赵云、凌统精心挑选出来的八百兵卒正在整齐有序的演练着战法,鉴于黄巾徒众中民、兵混杂,作战力不强的弊端,赵云与凌统一商议,决定先将精壮的可战士卒与妇孺分离开来,前者作为迎敌的主力,后者则主要负责后勤辎重供给。
经过短短的六天整训,这八百士卒的精神面貌焕然一新,对作战次序、号令、阵法的认识也比以前有了提高。
“哈,兵不在多,贵在精,这八百兵卒虽少,但却个个都是一把好手!”凌统抹了一把滴落的汗珠,敞开衣襟说道。
自从赵云来了之后,凌统一下子感觉眼界开阔了很多,赵云讲的那些打仗的谋略、阵法以及带兵的技巧,都让凌统进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
赵云微微一笑,收枪凝神站定,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好久没有领兵征战的那一种痛快感觉了,记忆中的那个白马嘶鸣、长刀挥舞的场景让人不禁浮想神往。
凌统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