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辍
许德这一次奉荀彧令来到陈留,主要的任务就是否考察陈留太守张承在任期间的业绩,张承字公先,乃是参丞相军事张范的弟弟,在程昱被长调到许都任职后,通过张范的活动,张承接任了陈留这个兖州境内最大城池太守的职位。同样是太守,由于陈留是曹操起家的地方,现在曹操中身居要职的将领大多出自陈留,在这里作官的话可以比在其它地方获得更多的信息,也更容易得到升迁的机会。
“许校事,这么早就起来了?”许德前脚刚踏进陈留议事厅,听到消息的太守张承一脸堆笑的出现在面前。
“啊,这大家都忙忙碌碌,可有什么要紧的事!”许德瞟了一眼四周,微笑着作答,同朝为官对于象张承这样有深厚背景的人物,尽量不得罪是平安无事的首要因素。
太守府内,书记、主薄、掌记一个个都在埋头做事,对于陈留这样一个位于核心地位的大城来说,事务繁多是必然的,但在一清早就有这么多人,而且许多人的眼圈乌黑黑的,明显是一夜未眠的缘故,这就有些反常了。
张承叹了口气,嘟囔着说道:“还不是军中辎重催要的紧,朝中的那帮大员也不想想,这一下子要让郡府筹措这么多的粮草、甲衣也太难了点,呃,校事勿怪,我这不是说你。”瞧见许德的面色异样,张承以为是说错了话,忙不迭的陪笑脸道歉。
“太守大人言重了,我一个小小的校事哪管得了军国大事,只是辛苦各位赶夜了!”许德一边说着,一边向四下里忙碌的众人投去同情的眼神。
“校事能如此体恤我们这些外郡的官员当真难得,承心中感激不尽,在这几日内有什么照顾不周的地方,还望校事不吝直言。”张承一边说着,一边示意侍从给许德看座。
十月的陈留丝丝寒意伴着北风沁入屋内,然后直灌进人的脖颈,许德似是不经意的朝炭火盘一边移位子,眼梢瞥见火盘边上的一折简牍,上面记录的内容乃是这一次陈留郡上缴军中的粮草、甲衣、刀枪的数目。
趁着张承转身的功夫,许德弯腰假作拔弄炭火,手肘却轻轻将那折简牍推开了一点,些许微末,简牍上面的数字让许德暗暗心惊。单单一个陈留郡就要提供十万斛的粮草、二万具的皮甲,照此推断曹操这次南征军队的规模将空前宏大。
就在许德心惊的时候,在简牍的最里层,忽然间显出一封薄薄的皂书,从上面淡淡的几行墨字看去,乃是张承之兄张范写给家人的书信。里面的内容并不出奇,只是告诉张承自己即将跟随曹操出征南方,嘱咐他好好照应家人。不过最后落款处的两个字却让许德身躯一颤,心头更是碰碰乱跳。
这两个字是——宛城。
宛城是南阳郡的首府。张范是曹操的随军参谋,在即将出征的这个重要关口,张范一不在许都陪同曹操,二不在徐州前线考察军情,他跑到并不是南征主攻方向的宛城去做什么?这一个疑问让许德困惑不解。
张范是曹操的亲信,觉得曹操的喜欢。要不然张承也不可能得到陈留太罕的官职,要知道在这个位置上,前二任的太守分别是夏侯惇、程昱。这两个人一个是曹操的至亲。一个是协助他立下无数功劳的重要谋士。
“难道说这次南征的主攻目标不是两淮,而是荆北?”隐隐约约的许德好象察觉到了一些极不一样的线索。
“校事感到寒冷了吗?”张承回过身,见许德的身躯微微颤动,遂好心的问道。
“噢不——,多谢太守大人关心,对了,令兄这段日子回来过吗?”许德看似无意的说道。
张承苦笑道:“公仪在丞相府办事,哪里有空回来。这不——,二个月前就被派到宛城去了,到现在还没有回呢?”
二个月就是整整六十天——。张范在宛城连续呆了二个月,这其中一定有不寻常的秘密,作为一个长期在敌方阵营卧底的间作,‘吴钩’许德既有一个刺客的敏锐身手,又有一个出色暗间的分析通车。
在看似不经意的细微线索中,他已经判断出了曹操南征的真正方向。
“这个情报必须尽快的通知宠帅。”许德慢慢站直身,他迅速的平抑住激动的心情,待到抬头与张承对视时,眼神中已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惊异。
辞别张承,许德甚至于连驿馆都没有回,他直接前往马槽要了一匹驿马,然后策马扬鞭出城,直奔北方的邺城。
许德要通知高宠按路程来说应该往南走才对,而到邺城去的话只能越走越远。当然,作为高宠麾下首屈一指的暗间,‘吴钩’许德在这一点上没有犯错,因为在邺城有高宠专门为许德设立的一个秘密联络点,为了防止暴露,这个化身为客栈商人的据点自从成立后,还一次也没有启用过。
从邺城再向东北走,就是南皮地界,那里靠近海边,获得情报的人员只要顺利搭上渔船出海,就能和已经抵达渤海湾的卫温船队会合。
况且在高宠的重重压力下,曹操已将主要兵力移向了徐州、南阳一线,走北方路线反而比走徐州更加的安全。
就在许德策马出城三个时辰后,从许都方向迅速奔驰来了一队兵士,他们进城后直奔太守张承的府邸。
带领这一支军队的不是别人,正是丞相府主薄司马懿。
“吴钩在什么地方?”在府门口,来不及下马的司马懿对着不知所措迎候的张承喝问道。
“吴钩——,什么吴钩?”不知就里的张承被问了个莫名其妙,只能通红着脸低喃道。
见张承神态如此不堪,马司懿举了举马鞭,强按下盛怒的心绪,说道:“吴钩就是许德,也就是高宠小贼派到北方来的间作。”
“许校事是敌方的间,间——”张承一下子被这个惊人的消息吓住了。
“快说,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已没有耐心的司马懿打断了张承结舌巴巴的话头,追问道。
张承脸色刹白,道:“他,他刚刚跑出北门去了。”
“追——!”司马懿恶狠狠的朝张承身前的地面啐了一口,然后打马带领着兵卒向北门驰去。
许德的真实身份被暴露是由于另一个联络点的破坏,正是这个设在彭城的据点为高宠和许德传达了第一份重要的情报,也就是贾诩被任命为凉州从事就快要到达雍州的消息。而通过拷问这个联络点抓捕到的间谍,司马懿得悉到高宠在北方长期潜伏着一个叫‘吴钩’高级间作,这个人毫无疑问将会是曹操的心腹大患。
在大战即至的当口,无论是曹操还是高宠在加紧备战的同时,也都在加大内部肃查的力度,一个间谍一份情报,在某种程度上说意味的就是一场战争的胜负。为此,在曹操的授意下,司马懿特别组建了一个部门,专门调查‘吴钩’的下落,终于在经过近半年多的秘密取证后,司马懿几乎可以断定许德就是那个追踪已久的‘吴钩’。
三个时辰乘快马的话可以直接从陈留渡过黄河到达邺城,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许德终于赶在司马懿追上他之前联络上了邺城的线人,随后,如释重负的他出邺城南门,取道河内向洛阳一带而去。
河内——洛阳,这一路行进的方向是朝西南去的,与到南皮的方向刚好相反,不知怎的,这往邺城的一路上,许德心头象是有一块巨石压着一样,就好像这一次情报送出之后他的使命就将结束了似的。
“迟早有一天,会有追捕的兵士出现在面前的,不过这并不可怕,因为我已经证明了自己,我是最出色的间谍!”想到这里时,许德的心情平静无波,就如同潺潺奔流的一汪溪水,义无反顾的汇入江河。
“什么?许德出西门了?你们干什么吃的?”一脸尘土的司马懿狠狠的一鞭子抽在邺城都尉的脸上,若是让许德在这天罗地网之中逃了,那他司马懿真是太没面子了。
第二百二十一章 战鼓隆隆
一袭寻常不过的黑衣,一支无鞘的利剑,一匹独行疲惫的瘦马。这便是许无名身边所有的家当,作为一个刺客,这些已经足够了。褪去重重的伪饰,也再不需要小心翼翼的提防四周窥探的目光,重新穿上刺客行头的许无名显得无比的轻松。
“这才是我,一个快意江湖恩怨分明的刺客。”一人一剑,仗剑天涯,这原是许无名的梦想。如今,已经还清了高宠恩情的他一脸的轻松,争霸、国家、百姓、天下与己何干。
“现在我不是什么许德,我的名字是许无名,许氐无名胜似有名——!”抬头,仰望西陲的一轮落日,许无名心中感慨万千。
独马西行青衫客,天涯何处皆我家!重归自由的许无名不知道,在他的身后,气急败坏的司马懿正领着三百士兵急急追赶而来。
邺城,扑了个空的司马懿将一肚子的怒气都发泄到了守城的兵卒悬上,蓄劲的皮鞭就象一茶毒蛇,在无辜的兵卒脸上留下深深的血痕。
“快追,莫让许德逃过潼关去!”司马懿一边催促着手下兵士加紧追超,一边奋力拍打着已疲惫不堪的座骑。西逃——,心思缜密的司马懿的第一反应就是许德很有可能是要投奔西凉。所以,他决定快马加鞭赶在许德之前堵住潼关要冲。
然而,这一次司马懿却是失算了。
许无名出了邺城之后,一路优哉游哉的沿着太行、王屋两山间的小道转辗慢行,遇山游山,遇水玩水。这慢吞吞的走法反倒完全出乎了司马懿的预判。
在成为一个间谍之前,许无名是一个出色的刺客,击承小霸王孙策的声名足以让他声名远扬。而一个刺客是不能惜命的,成功的刺客是要时时将头颅壮在腰间的。在完成了心愿之后,许无名心中只留下了怯意恩仇,只剩下了等待——。
并州,壶关。
在潼关扑了个空的司马懿不惜代价出动数支斥候队追踪许无名行迹,直到五天之后才恍然发现原来目标竟然落到了后面。
“许孝礼,我倒要看看你如何逃出生天?”司马懿满面憔悴的站在壶关隘口上,他的眼睛布满血丝,他的神色癜惫而苍白。毕竟人的身躯不是铁打着,别说是司马懿就是换作曹仁、曹洪这些个惯经马背的武捋,也禁不住连续四五天的折腾。
好在这一切的苦厄马上就要结束了。
因为司马懿看到了不远处的关隘正面,一人一骑正蹒跚而来。
“儿躬们,随我下关擒故!”司马懿天声吼道。他的眼中闪过无限的兴奋。拿下高宠布下主公曹操身边最大也是最危险的暗闻“吴钩”,这等功劳足可以比得上屠杀了故方一万士卒。
望着落日下渐渐开启的隘门和拥出的无数敌兵,许无名竟然笑了。他的面容平静而坦荡,仿佛这一切郡已在他的意判之中一般。
“该来了,终于来了!”许无名伸手从背上拨出利剑,平端在手中,这一刻他的眼神中除了这一把剑,再没有其它人存在。
剑在人在,剑折人亡。这便是刺客的宿命。
“许德,事到如今你还要反抗吗?”司马懿冷冷的看着许无名的一举一动。他不明白面对毫无胜算的结果,许无名为什么还要作无谓的抵抗。
“司马主薄,你的神色怎么这般憔悴,莫非是晚上劳累过度了,这样下去可命不久长啊!”许无名微微一笑,对着气急败坏截住自己的司马懿说道。
司马懿听得许无名话中有嘲讽之意,不禁勃然大怒,他喝道:“哼,汝既执迷不悟,待我擒你于马下,看你还老实不老实。儿郎们,上——。”听到司马懿喊话,旁边急于立功的士兵一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