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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情?”蒋钦问道。
韩当神情郁郁,道:“高宠主力东往广陵了!”
蒋钦脸色一变,道:“高宠难道是要和陈登合兵,从瓜洲渡江南下!”
韩当缓缓道:“怕是了,吾闻陈登与高宠早有共谋,今狼狈一气,极有可能,只是这样,秣陵危矣!这样公奕,你速率三千精兵增援秣陵,协同孙将军守卫城垣。”
蒋钦迟疑道:“义公,你我受主公之托,受命镇守此地,不敢稍有懈怠!我去之后,当利口兵力空虚,若是高宠乘虚渡江,岂不坏事?”
韩当厉声道:“公奕,秣陵乃我军屯粮要地,主公数万大军之军粮悉数屯积于此,若是被敌袭了城池,你我就算守住了这当利口,又有何用?”
蒋钦听韩当语气严厉,方才又被韩当捉了把柄,此时虽有异议,也只得应道:“好吧!我这就赶去。”
建安三年七月七日,当利口外江中。
白天还是炎炎骄阳、烈日当空的好天气,转而到了傍晚,一大片的乌云从东南方飘来,将夕阳渲染的霞彩尽遮得严严实实。
丁奉仰天躺在船舱内,任由滔天的浪头将战船打着左右摇晃,这一种倏尔飞到半空,倏尔又沉入江底的感觉真是美妙。
现在,孙策军的斥候现在怕是都躲在营帐中发抖吧!丁奉闭上眼睛,猜测着敌军的动向,对于这一次渡江,他根本就没有丝毫的担心,因为宠帅和军师的计谋是如此的完美无缺。在丁奉的周围,在一团漆黑不见五指的江面上,数条小舟在浪尖上翻滚着,一步步向对岸靠近,这是高宠军渡江的前锋——甘宁部。
丁奉睁开眼,方才水滴打在脸上,生生的如冰雹一般,隐隐的痛,大雨就在转瞬之间瓢泼而下,丁奉翻转身,透过层层的雨帘,却见南岸的火光象一盏盏无常的鬼火,隐隐约约的,看不真切。
“军侯,船进水了!”操舵的兵卒带着哭腔喊道。傍沱大雨倾盘而下,颠颇中的丁奉战船再也承受不住重压,船舷一下子侧翻过来,倒灌进近半舱的江水。
“承渊,没事吧?”黑暗中响起甘宁粗豪的声音。
“都督,这一点小浪难不到我丁奉,等会儿你瞧我的好了!”丁奉话音未落,一个巨浪打来,将丁奉所乘战船掀翻于江中。
“承渊,承渊——。”甘宁大喊道。
好一会,一个黑影攀住甘宁座船的船舷,猛一翻身撞进船舱:“都督,我在这里!”丁奉大口的吐出灌了一肚子的江水,喘息道。
甘宁一下跳过来,惊喜道:“好小子,你有的。承渊你看,对岸敌军营寨中火把稀稀拉拉的,这说明有一多半营帐是空着的,看来宠帅的诱敌之计成了!”
丁奉摇晃着站起身,点了点头,道:“都督,我们什么时候进攻?”
甘宁回头看看江北岸,沉声道:“再等一会,现在宠帅率领的主力也快登船了吧,再过一会,我们就发起进攻!”
丁奉听罢,兴奋的叫喊起来:“到时我一定要斩了韩当那厮的狗头!”
甘宁一拍丁奉的肩膀,大笑道:“你小子杀了一个纪灵还不够呀,上瘾了,到时可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袅袅的松烟曲曲折折飘散在营帐中,使得近在只尺的美人俏脸也变得朦胧了起来,韩当一伸手,揽过身旁倒酒的营妓,一双粗大厚肉的巨掌使劲的揉搓着女人的丰乳,在韩当姜黄色的四方脸上,隐隐有汗水沁出,而在他的身下,另一名全身赤裸的营妓正在婉啭承欢。
这样的生活才是韩当所想要的。
长江之南的春光美景着实令人沉醉,少了铁血中原的铮铮豪气,多了小桥流水吴侬软语的娇嗔,在追随着孙策的父亲孙坚冲杀了大半辈子后,年过半百的韩当身上的锐气正在渐渐消磨
取而代之的是对安逸、舒适、淫欲的奢侈日子的渴望。
“江南的女子真他妈的水灵啊!”在女子的声声娇呼中,韩当终于把持不住,将积累了多日的秽物悉数射了出来。
“将军威猛无比,我们姐妹两个骨头都快散了!”娇媚讨好的营妓挺立起曲折的腰肢,一双纤手轻抚韩当的胸口,露骨的吹捧着。比起那些被发送到各营的姐妹,她们两个能够被选来伺候将军,实在要感谢上天的恩惠。
“呵——,要是再年轻十岁,就凭你们两个,又岂是我的对手?”韩当迷起眼睛,享受着欢畅后美人在抱的无限风光。
若是蒋钦而在一旁,韩当还需要顾忌一下军纪和影响,大敌当前主将宿妓乃是违反军纪的大罪,不过现在蒋钦已被打发到秣陵去了,这当利口的大营中又有谁敢说韩当一个“不”字,况且韩当即便日后有人将这些事情传到孙策的耳中,凭着自已追随他们父子二代拼杀的功劳,孙策也顶多不过喝斥几句罢了。
“将军,听说江北岸高宠的三万大军马上就要打过来了?”伺酒的营妓瞧韩当今日高兴,遂问道。
韩当听言,曾经剽悍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大笑道:“高宠算什么东西,昔日就在这当利口,我就用那把跨马征杀的大刀将他劈落马下,只可惜当时怎么没踩死他小子?这一次他若敢出来,你韩爷爷照样收拾了他。”
韩当说罢,立马起身来到帐边将竖着的大刀持在手中,然后上下翻飞连摆了好几个漂亮的姿式,得意的说道:“怎么样,你韩爷爷的功夫可不是吹的?”方自说罢,却觉脚下一阵轻浮,差一点一个踉跄跌倒在地,原是纵欲过度,虚空了身子所致。
正在说笑时,忽听得营帐外战鼓阵阵,喊杀声四起,韩当忙披衣穿甲出帐,却见已方营中已是一片狼籍,逃窜的兵卒哭喊声不绝于耳。
“怎么回事?”韩当拉过一名蒙头逃跑的士卒问道。
“报——,报将军,是——,是对岸的高宠军杀过来了?”逃跑的兵卒语无伦次道。
“有多少人马?”韩当急问道。
“不知道。反正黑压压的一大片,数都数不清,将军,快点逃吧,再晚一阵就完了!”士卒一口气说完,猛的一扯挣脱开韩当的手,撒腿就向后营逃去。
韩当呆呆的站在原地,脸色铁青,他怎么也想不到高宠居然会在如此恶劣的天气下强渡长江,难道说高宠军兵卒一个个都是水鬼变的,这江中的滔天巨浪竟奈何不了他们,还有,方才斥候不是打探说高宠已率军东奔广陵去了,怎么一下子又会冒出这么多人来?
正在韩当惊疑之时,就见前面黑影中撞出一支人马,为首一将,持刀大喝道:“丁奉在此,韩当快快出来一战!”
丁奉,难道就是那个取了纪灵首级的家伙,韩当不由得勃然大怒,象丁奉这种小货色居然也敢四处张扬,你家韩爷爷就是再不济,项上的这颗人头也不是那么好取的。
“备马,随我斩了这厮!”韩当一个翻身跃上战马,持大刀朝着丁奉呼喊声处杀将了过去,在他身后,是一队悍勇的部曲亲卒。
黑暗中,疾奔的战马放开四蹄,飞快的冲入敌阵,在铁盔之下是甘宁一张紫红色的刚毅脸宠,此时他的眼中正放射出压倒一切对手的强悍光芒。
由于船只不足,兼江上风高浪大,在渡过锦帆军一部的三千水军士卒后,第二批强渡的高宠军主力——雷绪、朱桓两部迟迟未能按预定时间到达会合地点,而在久等之下,士卒的情绪也日渐焦燥起来,一名年轻的士卒不慎跌倒后发出一声惊呼,虽然甘宁毫不留情的一戟将出声的士卒刺死,但暴露的后果已无法挽回。
再等下去,不仅出奇不意的效果没有了,更严重的是一旦韩当有了准备,这仗就很难打了,如果立即袭营的话,甘宁的前锋兵力只有三千人不到,而韩当部起码有七千人,这以少胜多的战例虽是不少,但弄巧成拙的情况却是更多。
是战是等?身为高宠军指挥一线作战的大将,甘宁没有犹豫,他毫不拖延的下达了攻击的命令。
丁奉喝斥的声音不断的传来,甘宁寻找着声音的方向,尽量让自已向丁奉靠拢,身经百战的他知道丁奉这样大喊是相当危险的,敌方的大将如果要想扭转败局的话,很有可能会同样选择斩杀对方将领作为突破口。
更何况这一次的对手是韩当。
与程普、黄盖一起追随孙坚讨伐过董卓的韩当绝对不是浪得虚名之辈,要不然孙策也不会将防守当利口的重任交与他。
丁奉现在还不是韩当的对手。
韩当主帐外。
两军对圆撕杀正紧。
一听到甘宁出击的命令,憋闷了近半夜的丁奉纵马举刀,大喝一声,引本部五百兵卒杀入韩当寨中,这一路左冲右突,丁奉乘着敌人惊慌之际,径往韩当中军而去。
这一路正与韩当相遇,两军混战,韩当一面迎刀敌住丁奉,一面召集亲兵点燃松油火把,亮出自已的旗号,不稍多时,黑暗中失去指挥的韩当兵卒看到主将旌旗,纷纷靠拢过来。而年轻气盛的丁奉却只顾着杀得畅快,浑不知已一军已冲得过深,陷入敌人的包围之中。
“韩当狗头拿来!”虽身陷重围,血染铠甲,丁奉依旧斗志昴扬,不断的高声怒喝着。
韩当见丁奉已无路可逃,哈哈大笑道:“黄口小儿,竟也敢大言不惭!”说罢,韩当一声令下,众兵卒蜂拥而上,将丁奉的五百人围在垓心,仅一轮冲杀下来,丁奉身旁已只剩下不满百人。
七月八日,寅时。
数条战船穿行在风雨交加的长江之中。
江水滚滚东下。
不断的拍击着船舷,将操船的舵手的一次次努力都击得粉碎。高宠屹立在船甲之上,目光紧盯着对岸敌营的方向,眉头深锁。
“宠帅,这风浪太大,我们的战船已偏离水道三百丈了,再这样下去,非触礁不可!”徐庶强忍住涌上喉咙的一股黄水,道。
在这样的水情下过江,对于每一个人的毅志和体力都是严峻的考验,连日来忧心战事不得安睡的徐庶此时已坚持不住。
“如果不能在卯时赶到当利口,你们几个就自已跳江喂鱼去!”雷绪壮硕的身躯站在船尾处,对着满头大汗的舵手狂喊道。
高宠合上双眼,心中亦如这上下翻滚奔流的江水一样,起伏不定,选在这样一个晚上渡江实是冒险,如果不是军中粮草不济,或许还可以改个风平浪静的时候,但若那样,奇袭的效果就没有了。
按照行程,刘晔率领的假扮东进队伍现在已在半道上了吧,这一场声东击西的戏对于高宠来说只能演好,不能演砸。
正思索着,高宠忽然一凛,闭上眼睛后,耳中聆听到的除了呼呼的风声、浪头拍打声和士卒的喘息声之外,还有隐隐约约的阵阵喊杀声,这声音是从对岸传来的。
按照原先的部置,甘宁的前锋是要等到自已的主力到达后,才会向韩当营寨发起进攻,现在这敌营的叫喊之声莫非是甘宁已与韩当交战了。
“加派浆手,顺着水线往前走!”熟谙水情的梅乾跳到一条斥候船上,当先开路。
梅乾的小船如同风浪中飘浮的一片叶子,忽尔被抛到半空,忽尔又沉落江底,好几次梅乾空着袖管的孤弋身影被浪头吞没,让高宠的心提到嗓子眼上。
当利口激战正酣,陷入苦战的丁奉几近绝望。
“韩当,巴郡甘宁可配与你一战!”突然间,伴着这一声大喝,一彪军从斜刺里杀到,为首一将身材高大,身影如山,火光照在紫红色脸膛上,更有一股万人莫敌的霸气,丁奉定睛一看,正是甘宁杀到。
“何人出战迎敌?”韩当回首呼喊道。
韩当与甘宁虽没有直接的交手,但早就听闻甘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