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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后,一行人赶路至广平郡易阳地界,时烈日当头,虽时至六月,却由于没有下过一场雨而倍感燥热。遇此反常天气,几人行不数里便要在树下乘凉休息一阵,等凉快些后再继续赶路。
中午时分,当众人躺倒于树下小憩时,突闻林间小路上传来阵阵歌声,“观天象,夜无眠。中星弱,边星亮。紫薇暗弱,诸黄闪。趋时趁乱浩劫起,奈何百姓苦无边。”顺声音眺望,见一灰袍老者骑于驴背,悠行于林荫之间。高勇等人觉得好奇,旋即起身向老者走去。
奇怪的是,本来老者距离自己休息之地尚有很长距离,可是没走几步却已经到其跟前。三人一起行礼,之后高勇首先开口道:“老人家,晚生刚才听闻您的歌声,觉得隐隐暗含天道变化,不经意想起了曾经听过的几句话:峰峦如聚 波涛如怒 山河表里潼关路,望西都 意踯蹰 伤心秦汉经行处,宫阙万间都做了土。兴,百姓苦。忘,百姓苦。不知您可否指教晚辈。”赵云和赵青一起点头。
老者微睁双目,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三个年轻人。目光经过赵云时,微微点头。视线转向高勇却微微惊诧。待细细观察之后,不由得合上双眼闭目沉思。
许久,老者对赵云说道:“吾观汝有大将之风、统帅之气,如若稍加磨练必将出将入相,富贵不可言状。”这几句话说得赵云微露兴奋之色,似懂非懂。
老者稍微侧脸看着赵青说道:“汝虽有富贵之命,却稍有戾气,恐有伤天和。故汝虽可母仪天下,去不得正位,可惜可惜。”赵青却是满脸的不解……(毕竟年龄还小吗!)
老者顿了顿,看着高勇,朗声出口,似训诫,似规劝,“汝非世人,却以世人之躯现于世上,此应天意。吾本不该多言,然为天下苍生计,吾送汝几言,望汝常记心上:本族为人,外族亦人。狩渔之时亦能网开一面,何况于人。切记!切记!”说罢停了一下,由怀中掏出一本书,继续说道:“此书乃吾偶遇所得,其现世预含天下大乱之徽兆。吾本欲毁之,恐无道之人得之遗祸天下。然近日忽心生感触,此刻见汝方知其天意若此。此书于吾无多大用处,吾便代天传予汝,盼汝救天下苍生,还以太平盛世!”
高勇听着这老者的话语,字字敲于心上,心道:“老人家绝非凡人,怎么我的事他好像都知道,甚至我的想法。”高勇旋即跪拜地上,伸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书,回道:“晚辈谨记先生教诲,必以天下苍生为己念,先天下之忧而忧。对外或可网开一面。”
老者手捻须然,一派道风仙骨,微微一笑,又看着赵云、赵青开口道:“汝二人可跟吾进山修习,两年后可回。”这二人一愣,同时望向高勇。
高勇心思一闪,明白老者是何人——左慈!心道:“古代文献还是很准的吗,,我本以为赵云就这样跟着我了呢,结果他还是要跟左慈修行。也罢,当作免费培训经理了。”想到这,高勇一点头,对老者说道:“谢先生收我二弟、青妹为徒!”再次叩拜余地。赵云、赵青亦同时叩拜。
老者哈哈一笑,手捻须髯轻声道:“机敏过人,孺子可教!”
就这样,高勇看着赵云、赵青随着老者远去,直至望不见身影,方才收回心思,坐上马车继续赶路。
待进入易阳,找好客栈,高勇坐于房内,将老者给予的书拿出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书皮上四个大字,虽然是用自己叫不上名字的字体所写,却也凭着那些字形结构猜出了这本书的名字《遁甲天书》。
高勇兴奋不已,要知道这是一本传说中的奇书,毕竟只是听说过,估计全世界就这一本,翻开书的第一页,“天啊!”高勇大叫了出来,因为那上面的字他一个都不认识,高勇使劲的回想自己曾经看过的各种字体、各种介绍,最后得出了一个结论:这是本天书!估计左慈他老人家也看不懂,才交给我的!
一路上,高勇开始全力研究这本书,毕竟还有几千年的知识作为基础吗!慢慢的也看懂了一些字,但是离看懂一段还差得远呢。
越是向南行进,村镇越密集,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每日里不是研究天书,便是欣赏沿途的风景,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黎阳渡口,高勇站在黄河岸边眺望对面的白马津,淡淡薄雾中依稀可见摆渡河上的渡船,黄河——中国的母亲河,它记载了多少历史。黄河、长江是两条自然的分界线,北、中、南将中国横分。
此时的河水微微泛黄,却远比后世清澈许多。夏日的燥热在河边消失,只剩下清爽。白马津,是曹操与袁绍发生官渡大战的地方,只是不知道自己到来后他们还有没有机会。
汉朝官军在渡口设有岗哨,专司检察过往旅客。高勇带来的几车货物自然成为了他们的首选,不待长官吩咐,几个兵恶狠狠地扑了上来,不待高勇说话,直接翻箱倒柜,可除了纸张便是书本,再无其他!
什长很是恼怒,右手紧握剑柄晃到高勇面前:“说,这些东西要运往哪里?”
看到贪婪的眼神,高勇知道不花钱是消不了灾的,只好拉着什长走到一旁无人处,一边将右北平太守签署的通关文书交给什长,一边拿出一大袋钱‘悄悄’放进他的手中。
文书根本没被打开,什长掂掂钱袋笑道:“小兄弟很明白啊!去吧,嘿,你们几个干什么呢?还不赶快帮忙!”
看着遭受无妄之灾的纸张书本,高勇暗自摇头叹息。这时,对面一艘渡船划了过来。一青衣人立于船头,相貌俊朗、双目如电、气宇轩昂。
高勇躲在箱后细看,船靠岸,此人一纵步越过舢板直接上岸,显出一身好功夫。很快,码头旁边的凉棚内,三五个汉子走过来。
高勇感到此人不简单,吩咐下人搬运行李,自己则悄悄地混在人群中靠了上去。
“张大哥!梁兄弟那边怎么样?”一个黑脸汉子问道。
青衣人警觉地望向四周,待确定安全后才呵斥道:“说你几次了,这种地方小声些。”
黑脸汉子嘿嘿笑道:“放心,这一带很安全,官军各个厉害!”说着对打身边经过的两个巡逻官军微笑致意。
青衣人拍拍黑脸汉子的肩膀说道:“那边一切都好,买卖越做越大,呵呵,看来今明两年我们能大赚一笔。嗯?”此人右眼余光发现一个徘徊在附近的可疑少年,跟着目光望去。
高勇大惊,连退两步,正巧下人过来告诉高勇行李搬运完毕该上船出发。高勇想也不想在青衣人过来之前跑上渡船,下人则不知所措跟着一起跑。
青衣人微觉惊讶,穿过人群来到码头边。此时渡船已经解开缆绳驶离河岸,青衣人凝望渡船——“嗯?那个少年?”
黑脸汉子站在他身后问道:“张大哥怎么回事?为何突然走开?”
青衣人没有理会,只是口中轻轻念道:“怎么会?死生轮回之相?怎么可能?”
站在安全地方的高勇大胆地与青衣人对望,直至看不清为止。心中却在思索这个青衣人是谁?张大哥……梁弟……难道他是……高勇惊呼道:“难道是钜鹿张角!”
终于经过十几天的赶路,高勇一行来到了东汉的国都——洛阳。“真是一座规模宏伟的都城啊!”北侧一共有九座城门,三大四小,中间的三座大门关闭,只开放两边的城门。
洛阳城城墙大约十五米高,城上卫兵个个衣甲鲜亮。长长的主街有几里长,街两边满布店铺。交了城门税,高勇右脚一步跨入洛阳。
安顿好住宿后,高勇迫不及待地上街游览这东汉第一大城!街上熙熙攘攘人来人往,各色服饰的人操着各种口音此起彼伏,马车多如牛毛。
整个洛阳城分为数个区,有官员区、商业区、居住区以及最辉煌最壮观的宫殿区。看到那雄伟的宫门,高大的宫墙,还有不停走动巡逻禁卫,高勇长叹一声。暗道:“就是这样一座宏伟高大的皇宫将皇帝与百姓永远的隔离,宫墙内奢侈享乐日费千金,而宫墙外则是饥民遍野惶惶终日。。。。。。大汉朝气数将尽啊!”
休息几日,高勇亲自到十常侍(注:十常侍,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段摇、高望、张恭、韩悝、宋典、粟嵩)张让府邸拜见,在花了相当数量的小费后,那个守门人才笑逐颜开地拿着高勇的名帖进入了宅院。
高勇没有身份,只得在门外安心等候。现在买官卖官的现象十分普遍妇孺皆知,只要有钱,郡县一级的官基本上都可以买到。但是却需要有人保举才行,这次多亏了蓟县太守(他也是从张让这里买的官,花了一百万钱。),果不其然,不多久有人来请高勇入内。
这个府邸可真称得上是豪宅,高墙阔院,亭台楼阁,池畔垂柳,“TMD这只是一个太监啊,都住成这样!那汉灵帝刘宏得是什么样子啊!”高勇心里骂道。
一路左转右拐,过了不知多少道门,跨过了不知多少座桥。在走出一身汗后才来到一座侧厅,里面有一身穿绸缎的人站立在墙前,双手背负,束发霞冠,好不气派!高勇进内,跪地行礼,恭敬道:“在下玄菟郡高勇,拜见张常侍!”
“嗯!听说你家里很有钱啊?好像是幽州第一大户,是不是啊?”此人尖声尖气地问道。
“不敢,在下家里却是薄有积蓄,却绝不敢称幽州第一!不敢不敢。这里是在下孝敬张常侍的一点薄礼。”说着高勇由怀内掏出一袋二十根金条(大约四斤)递了上去。
“好,好,难得你有这份心思。说吧你想要个什么官啊?”
“在下家在幽州,一直想着回家做官,除了能为皇上分忧外,还可以威风威风!”高勇小心地试探。
“好,有志气。不过。。。。。。”张让故意将声音拉长。
“这。。。。。。不知张常侍还有什么吩咐?”高勇急忙把话跟了上去,同时心中紧张起来。
“不要紧张,这么跟你说吧,在你之前也有人想要到辽东做官,他出的价钱可不比你低呦!”张让有意将‘价钱’二字说得很重。
高勇那还能不明白,这是他在有意抬价。谨慎地问道:“不知张常侍还需要些什么?如果在下力所能及,一定为您办妥。”
“听说只有你家有祖传密术,可以造出白纸,那纸确实不错,在洛阳已经卖到一百五十钱一张了!有这样的宝贝,小兄弟很厉害啊!为这右北平太守多次保举过你。”张让点醒道。
“这些都是托皇上洪福,在下那敢造次。”高勇回答道,心里却在不停地转,“这个张让真是够狠的,连我这赚钱的东西都想要走,也是啊,谁不想要啊!尤其像他们这样贪财的人!好吧,那我也狮子大开口来点狠的。”想罢,高勇继续说道:“如果张常侍不嫌弃,在下愿将造纸秘法献上。”
“呵呵,不错,审时度势。不过看你这样子,我也不敢给你太大的官免得做错事让皇上为难。。。。。。这样吧,看在你出的价码比较的高的份上,给你幽州的三个郡,你看看如何?”说着有个下人从他手中接过一张纸,递了过来。
高勇一看,“你个王八蛋!”差点骂了出来,这三个郡不是别的正是玄菟、右北平、辽西。高勇心道:‘算你狠,这三个郡正是鲜卑侵扰最严重地方(注:东汉末年以幽州辽西、辽东属国、右北平等三郡的乌桓族最为强大,他们甚至曾经 一度各自称王。公元一八七年,辽西乌桓首领丘力居与张纯起兵叛乱,丘力居死后,由外甥蹋顿率三郡的乌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