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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勇见此情景惭愧与愤怒齐至:“高都尉,叫上郡兵准备突袭,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趁机将百姓救进城内!”
“主公不可!”魏明劝阻道:“仅凭这八百郡兵出战毫无胜算,况且进行野战本就是骑兵强盛,加之郡兵缺少长矛、长戟,只靠剑盾与敌接战……主公切不可以怒而兴师!”
一席话如醍醐灌顶,高勇脑中猛然记起孙子兵法中的话:主不可以怒而兴师!遂缓缓低头不忍再看,泪水亦夺眶而出。
半个时辰后,集结完毕的乌桓贼兵陆续离开返回宾徒,仅留下一地狼藉……
看到高勇率兵返回,孙泰、陈晋大喜往外,飞奔出城迎接。城内百姓闻听乌桓退兵纷纷欢呼雀跃。面对此情此景,高勇竟提不起半分胜利的喜悦,低着头不发一语,只是在兵卒簇拥下进入城内。与此相反,八百郡兵却昂首阔步骄傲入城,毕竟他们曾烧死三千多乌桓兵,更取得柳平大胜,这些功绩正是他们足以自豪的资本。
辽阳百姓得知新太守此次驰援辽西便连烧带杀弄死六七千乌桓兵,几乎倾城而出,几日前击退乌桓围攻的欢庆场面再次出现,洋溢着喜悦笑脸的百姓沿街站满,不断向高勇叩拜,气氛空前高涨……
晌午时分,沮授率领伤病入城。得知乌桓突然退兵后大喜道:“如授所料不错,冯玉此行目的达成,鲜卑肯定已经杀入乌桓境内!”
高勇此刻才有一点激动的感觉,战略成功稍稍弥补了战术失败的伤痛,轻声道:“不知乌桓退兵是真是假……魏校尉,命你即刻率领五百郡兵进入辽西,一则查看乌桓是否退兵?二则抢在辽西兵卒前驻守宾徒、昌黎,重新修补城池同时将百姓分批迁入玄菟。诸公随我先回玄菟,安排善后事宜。”说着望向屋顶,“还有一个辽西太守……”
……
两个时辰狂奔,傍晚前进入玄菟郡城。早已得到消息等候的荀彧望见官道疾驰而来的高勇诸人泪水滚滚落下,当即跪拜:“恭迎主公凯旋!”
高勇跳下战马将其拉起,看其憔悴模样,比之前在山中时又瘦了一圈,大为感动道:“荀公又瘦了!”四手紧握,半晌无语。
回到政务堂,看着熟悉的简朴摆设,竟生出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众人落座,高勇说道:“今次乌桓退兵,至明年三月都将不会有大的战事,此间乃是绝佳的发展时机,我有许多计划需要实行,辛苦程度比现在有过之而无不及,诸公有无信心完成?”
众人齐答:“主公但请放心!”
高勇露出笑容:“好!既如此先接受第一个重要任务……今日起放假三天,诸公都回家好好的睡个安稳觉,务必日上三竿才准起床!”
众人背着摸不着边际的话说愣了,面面相觑不知如何应答。倒是沮授抿嘴微笑道:“好!回家,回家!睡大觉去喽!”言罢不理余人径直离开。随后荀彧一起身施礼走出郡府……看到众人一一离去,高勇心道:“艰难历程才刚刚开始,还好这个开头起得不错!”
其后三日内,辽阳、玄菟损失情况陆续报上,因为提前得到预警,辽阳仅被掳走百十人、粮十余石,倒是玄菟被突袭,损失比辽阳多出三成。王德率领玄菟世族富户登门拜访,再次捐助钱粮解救官府之危。高勇大喜,设家宴款待众人,席间谈吐风雅拉近了与本地世族的关系,从而进一步理解了东汉的社会结构与人际关系。
十月九日,魏明送回报告,宾徒、昌黎的乌桓兵皆已退尽,只不过包括柳城、绒城在内的四座城池仅剩残垣断壁、老弱十余人,凄惨景象难以用言语尽述。魏明率郡兵暂时驻扎,逐渐修补城墙,并四散打探看有无幸存下来的百姓。
十月十日,政务堂内再次满座。三日休息,众人的精气神皆恢复完全。高勇直奔主题:“乌桓战事告一段落,不过仍不可掉以轻心。望平守备必须加强,且要扩大巡逻范围防备乌桓偷袭。孙泰!”
孙泰起立应答:“属下在!”
高勇道:“命你即刻带领五百郡兵增援望平,接管城防后多做准备,监视乌桓的同时做好支援辽阳、高显的准备。此外还要趁冬季将望平境内的村庄陆续迁往郡城附近,城内百姓如想迁徙也可以一并处理。因为未来几年内,望平将会作为要塞城池存在。”说到这望向荀彧道:“呵呵,以后这个把月荀郡丞恐怕又要忙上了。不仅是望平,高显的百姓亦要逐批迁到郡城附近安顿。此外,还要开始人口、耕地普查,彻底掌握玄菟情况,为下一步行动打好基础。”
荀彧笑道:“主公放心便是!”
高勇补充道:“清查土地时遇到阻抗,荀公可调动郡兵协助,带头闹事的一律抓捕关押,等勇回来后处理。”
稍顿,转头对高顺言道:“今日会后,高都尉、沮长史率领一百骑兵随勇立刻赶赴辽西,先察看宾徒情况,然后南下,一则接收辽西郡,二则看看赵胜那里情况如何!这些事情必须在十月底前完成,时间很紧迫啊!”
第二卷 立足东北 第六章 乌桓兵退之俊靡严纲
午后,高勇率领一百骑兵会同高顺、沮授再次离开玄菟赶奔辽西。荀彧留在郡府内分派人手迁徙安顿百姓,同时根据高勇要求组织彻查玄菟土地人口情况,并且安排青壮趁农闲期间修补道路城池、开垦沟渠。虽以服徭役为名,却仍按照劳动天数、工作量给予对应数量的钱币作为报酬,不足支付的暂打欠条,等到官府税收好转后再行偿付。
此举立刻引起玄菟轰动,给予报酬的徭役在东汉甚至在过往的历史上也是头一遭,百姓惊讶不足为奇,即使是各县乡官吏亦大呼怪哉:普天之下哪有民众服徭役官府还要付钱的道理?可新任少年太守偏偏要这样执行,而且随同发出严正警告:拒不执行之官吏一律罢免,克扣钱财中饱私囊者一律治重罪!
公告发出仅一日,玄菟附近几个乡的有秩、三老以及亭长纷纷跑到郡府请求拜见太守,要求撤回官府支付徭役报酬的政策,并且大呼小叫地述说:如此一来草民皆言利而忘义,开此先河必将使民风堕落心中无国,久之更将损坏国之根本。可是任凭他们痛哭流涕也无可奈何,此刻高勇身在宾徒,留守的荀彧抽出时间好言相劝,要他们过几天再来,否则全部关进大牢,以此将他们吓退。其实,荀彧也不是很理解高勇此举的目的,也曾出言劝阻,怎奈高勇铁心执行,其只好暂时退让,希望等到出现异常后再规劝制止。
然而,现实的情况大大出乎众人预料。公告发布之后,各地百姓无论男女老幼皆主动到官府请缨要求参与徭役,哪怕给的钱再少些也成。报告雪片般飞来,荀彧面带笑容却又摇头叹息,只好立刻分派任务。于是,已经入冬逐渐沉寂的玄菟郡再次热闹起来,搬运山石、砍伐木料、平坦官道……仿佛春季提前来临。
第三次来到宾徒,远远望去如同蹲在凛冽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婴孩,悲戚与无助。临时修补起来的城门仍能见到凝固干结的血迹和断裂残痕,城墙上血迹斑斑仍可寻见上次攻防的惨烈。
进入城内,大火焚毁的街道空旷如野,诺大的城池死一般沉寂,偶有乌鸦或飞或落的‘呱呱’大叫,不仅没有打破这种沉闷的氛围,反而更增添几分哀戚。沿街房屋多半损毁,烧成木炭的房梁黑漆漆的斜立在地上。县府尤其惨不忍睹,府门不知所踪,门楼亦烧得仅剩半边,院内干干净净草木全无,比玄菟郡府还要‘简朴’。高勇踢开斜搭在客厅门框上的半截木头,冷冷地打量屋内的一切,原本打算迈进而抬起的腿也缓缓放下……“魏校尉,四城损失如何?辽西郡府有没有派人过来?”
魏明隐藏伤感答道:“主公,昌黎城墙被乌桓贼寇推dao难以再用,柳城、绒城亦有大段毁损,只有这宾徒还算完整,却也有部分被毁,整个四城及其周围剩余百姓不足百人且全为老人,青壮、女子全被掳走。辽西那边至今不见一兵一卒前来!”
高勇以拳击墙震落些许灰烬,转头对沮授说道:“辽西那边不派人来便难以摸清现在的情况,辽西太守素与王寇交好,二者狼狈为奸一丘之貉,如此贸然过去恐有危险,不如绕路而行,先赴右北平看看赵兄那里的情况,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沮授赞同:“如此也好,右北平有郡兵可以调用,必要时……”
高勇苦笑道:“但愿辽西太守识相,否则难逃一死!魏校尉继续留在宾徒监视乌桓,另遣兵卒南下控制柳平,那里群众基础比较好,倘若乌桓返身杀回抢夺宾徒,能守则守,守不住你要率兵退入柳平等待增援。”魏明应诺。
稍事休整,高勇继续向西南前进,绕肥如过令之晓行夜住于十三日抵达右北平郡城。此时赵胜如热锅上的蚂蚁在郡府内焦躁的绕圈,派出支援玄菟的郡兵杳无音信,之后派出的信使均在辽西被截,即便偶有通过肥如的亦无只言片语送回。回来的人只说乌桓袭击宾徒,辽西太守贾祥下令封锁肥如、临渝二城,不准任何人出入。
等待是最痛苦的煎熬,虽然赵胜不到三十,却已急出几许白发,两个月可以发生很多事……“赵郡丞!主公回来了!”马成冲至府门外大叫。
“嗯?”背对府门的赵胜眨眨眼,稍愣片刻,旋即摇摇头以为自己幻听,不禁轻叹一声!
见赵胜仍在低头沉思,马成不解又叫道:“赵郡丞!赵郡丞,主公回来了!”
这次,赵胜身体一颤急速转身,目光正与穿门而入的高勇相对,眼泪夺眶而出哽咽着惊呼:“主公!真的是主公!”激动之情溢于言表,赵胜紧走上前深深施礼:“赵胜恭迎主公!”
高勇将其扶起,眼含泪光道:“赵兄在此独立支撑,辛苦了!”
沮授微笑道:“赵胜快别哭了,大家齐聚要欢笑!走,到屋内详叙,有好多事想要跟你说呢!”
赵胜不住点头:“沮公说的是,好事!主公平安归来当然是好事!”
屋内详谈,沮授将在玄菟、辽西的经历一一道来,直听得赵胜大呼惊险:“诱敌掏心之计确实精妙,想必王寇被抓时的表情一定很好笑!”
高勇向高顺努努嘴:“这个要问高都尉了!据说高都尉剑光一闪,那王寇便应声跌倒当场昏死过去!”高顺亦想起当时王寇的怂样,不禁摇头微笑。
沮授哀叹一声:“只是可惜了那数百郡兵,与宾徒共存亡!都是好汉,没有辱没汉军的威名!”
高勇道:“赵兄这里应该有他们的详细情况,等此间事了,定要重重犒赏战死沙场的将士,安慰其在天之灵!”
发现刚刚热烈的气氛有些沉闷,高顺出言问道:“赵郡丞,毋安情况如何?为何不见其来拜见主公?”
赵胜掌拍额头脸显歉意:“胜疏忽了!毋安此刻正率郡兵驻扎于俊靡,严密监视俊靡严家的动静。”
沮授问道:“右北平还未安定?”
赵胜无奈苦笑:“右北平农户商贾都还安稳,唯独几大豪族蠢蠢欲动,似乎对鼓励农商的新政相当抵触。尽管胜按照主公预先制定的方略拉拢、孤立、分化齐举,可是效果不很明显,右北平世族豪强根基深厚且相互交联紧密难觅下手之处。起初整顿吏治时抓捕的犯人、官吏中有不少是他们的亲属族人,虽然此举争取了民心,却几乎开罪了整个右北平的世族,不管如何规劝说服都不见丝毫改变。特别是俊靡世族严家,因其三子严虎作奸犯科被捕入狱,其父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