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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弘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大声说道:“你们这帮人,尤其是黑豹义从,胜仗打多了,没有一个不是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你怎么知道别人的实力就比我们差?”
赵云没有做声,恭顺地点头受教,但眼睛里却尽是轻视之色。
“依照周旌的说法,在我们离开香雨山之前,王芬就已经决定杀死我们了。”李弘说道,“现在看起来虎头虽然把王芬逼急了,但他自己也掉进王芬的陷阱了。”
“大人,虎头不会出事吧?”赵云问道。
“很难说,只要机会好,王芬会提前动手。”李弘忧心忡忡地说道,“毕竟黄巾军的首领隐藏在军市,对虎头有很大的牵制作用。如果王芬逼得太紧,虎头一个处理不当,会顾此失彼,陷入危机之中。”
大帐外,号角声和战鼓声轰然响起,激昂而猛烈的响声顿时撕裂了黑夜的静寂,回荡在冰冷萧瑟的夜空里。
香雨山大营战鼓雷动,叫喊声惊天动地,震耳欲聋。
士兵们在各部曲军官的带领下,集结列阵,准备赶到邺城抢粮食。
大帐内,张萧神情激动,正在苦口婆心地劝说林讯、潘塔等人不要冲动,以免把事情闹大,因为天子马上就要从洛阳动身了。
“饭都没得吃了,还护什么驾保什么天子,都是狗屁。”寥磊咬牙切齿地高声骂道,“张伯畴,你叫都尉大人出来。如果他不领我们去,我们自己去了,将来要杀要剐,那都是我们的事,和都尉大人无关。”
“都尉大人为何还不出来?”潘塔冲着侧帐大声叫道,“城里来了什么贵客,这么重要啊?”
“颜大人要是再不出来,我们就走了。”林讯也喊道。
“不要吵了。”丁波挥手叫道,“传令下去,命令各部曲依次出营,准备向邺城进发。今天,无论都尉大人同意不同意,我们都要到邺城去,否则,晚上我们就要吃草了。”
侧帐内,颜良手拿一卷文书,望着陶皋,问道:“侯爷什么时候到邺城的?”
“昨天傍晚到的。”陶皋说道,“侯爷奉旨先到冀州。侯爷着急要见你,他想知道冀州军队已经操练得怎么样了。”
颜良冷笑,他把手上的文书丢到案几上,调侃道:“士兵们都要饿死了,还操练什么?你回去告诉侯爷,就说我颜良已经饿晕了,现在正人事不知。”
“大人息怒。”陶皋笑道,“侯爷亲自下帖请大人到府衙商谈要事,大人不去,是不是太失礼了。而且,大人一旦因此耽误了陛下回乡祭祖的大事,大人这脑袋……”
颜良嘿嘿一笑,两眼望着陶皋,好象要看穿他的心思似的,凌厉而森冷。
陶皋三十多岁,中等身材,长相英俊,文质彬彬,说话也颇为秀气。他被颜良的眼神吓了一跳,赶忙故作镇定地说道:“前些日子,大人带着部下砸了府衙,然后又扣了府中从事许攸许大人,大人应该知道,这些事都是犯法的。”
颜良两眼蓦然睁大,杀气顿时喷涌而出。一旁的文丑也非常不满地哼了一声。
陶皋面色一惊,急忙接着说道:“王大人为了顾全大局,这些事对侯爷只字未提,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请都尉大人也体谅一下我们家大人的难处……”
颜良不耐烦地拍拍案几,说道:“他连饭都不给我们吃,你叫我如何理解他?”
“粮食马上就送到。”陶皋说道,“我离开城池的时候,大人已经命令粮仓放粮了,估计中午就能送到。”
颜良和文丑互相看了一下,将信将疑。这时潘塔又在大帐内大叫大嚷,骂骂咧咧。
“大人还是出帐安慰一下你的手下吧。”陶皋笑道,“侯爷已经到了,再过三天,陛下也要从洛阳启程了,我看,大人还是消消气,不要再闹了。”
“军饷呢?”文丑问道,“军饷什么时候给?”
“明天,军饷明天就拨付。”陶皋立即回道,“渤海郡已经把赋税送来,州府现在已经有钱了。”
颜良迟疑了半晌,说道:“那好吧,我立即进城见侯爷。”
陶皋大喜,起身说道:“大人,那下官就告辞了。不知道大人能不能放了许攸许大人?”
“我既没有见到粮食,也没有见到钱,你叫我怎么相信你?”颜良冷笑道,“你一个人回城吧。只要粮食运抵大营,我立即放了许大人。”
陶皋尴尬地笑笑,躬身告辞。
颜良和文丑相视无语。
“这个中常侍毕岚来得真不是时候。”颜良慢慢站起来,摇头说道,“现在我们明明知道这是个陷阱,却不得不跳进去。王芬,王芬算计得很准啊。”
文丑神情严肃,低头沉思。
“与其这样被动挨打,还不如主动出击。”颜良望着文丑说道,“王芬并不清楚我们知道他要谋反,所以他在激怒我们之后,突然答应给我们粮食,给我们军饷,他的目的无非就是要诱我进城,安抚军心。侯爷的到来,只不过给他提供了一个契机而已。既然不得不打,那就殊死一搏吧。”
“这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文丑小声说道,“你看,今天林讯等人突然集结部曲,列阵军营,把我们的骑兵围在了大营中间。我们正要做出反应,陶皋就带着侯爷的手书来了,要我们立即进城。如果刚才你拒绝进城,陶皋走后,林讯他们肯定要对我们发起进攻。”
“这帮混蛋,竟敢把我们当白痴。”颜良笑道,“陛下再过三天就要离京,王芬一定是急了,他不得不出手。如果他再不出手,他的奸计就要受到影响了。子俊,你可同意我的办法?”
文丑迟疑道:“大人临走时,一再嘱咐我们要见机而行,如果事情危急,他要求我们先行突围而走,不要白白受损。”他看看颜良,担忧地说道,“如果按你的办法干,稍有不慎,我们就有可能全军覆没,这实在太冒险了。”
颜良非常自信地说道:“王芬手上有什么人我们又不是不清楚,他那点人马顶个屁用,还不够我们杀的。子俊,你到底干不干?”
文丑突然咧嘴一笑道:“好吧,就随你。我们兄弟怕过谁?那我带人先走了。”
“好,你小心一点。”颜良拍拍他的肩膀,笑道,“记住,不要把他杀了,大人说过要活的。”
颜良大步走进大帐,举手喊道:“都不要吵了,不要吵了。”
几位军司马一拥而上,大喊大叫。
“大人,我们要杀进邺城。”廖磊叫道,“你给句话,去不去?”
“大人要是没胆去,我们自己去。”潘塔冷笑道,“大人反正已经是缩头乌龟了。”
“谁说的?”颜良虎目一瞪,大声吼道,“擂鼓,命令各部曲的军侯,军司马速到大帐议事,违令不来者,斩!”
“大人,你疯了,你竟敢进攻邺城,这是造反你知道吗?”张萧大惊,奋力阻止道。
颜良冷冷看了他一眼,嘴角抽搐了两下,然后对身后的侍从招招手,“把他绑了!”
丁波兴奋地大叫起来:“好,好,大人果然是条汉子。”
时间不长,各部曲军侯,假军侯,假军司马,军司马纷纷赶到大帐。
颜良示意众人坐下。
颜良负手站在大帐正中,冷眼四望,缓缓说道:“诸位大人都是黑山的黄巾军。”
大帐内除了黑豹义从军的军官,其他人无不骇然心惊。
坐在颜良身侧的廖磊突然一跃而起,手中战刀犹如闪电一般,凌空击去。
第四十八节
颜良就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突然大吼一声,瞬间转身踢出一脚,打出一拳。
碗大的拳头就像铁锤一般狠狠地砸在战刀刀身上,顿时发出了一声闷响。寥磊虎口巨震,战刀偏向一旁,立时让出了胸口的空档。而此时颜良的脚就象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地撞了上去。寥磊躲无可躲,张嘴发出一声痛苦的惨叫,同时身躯倒飞而起,重重地摔到大帐一角昏死过去。
紧跟在寥磊后面的两个军侯几乎在同一时间挥刀砍向了颜良。颜良前冲之势不变,左手再起一拳,把一个刚刚抬身准备跃起的军官打得凌空飞了起来。
“颜良暴喝一声,右手抽刀,突然返身就砍。
大帐内顿时响起一声凄厉的惨叫,一个军侯被颜良连人带刀一刀剁为两截,鲜血四溅之际,颜良再吼一声,其声之大,犹若半空惊雷,把另外一个挥刀劈来的军侯吓得魂飞魄散,手中战刀顿时滞了一下。就在这眨眼之间,颜良战刀呼啸而至。刀过,头断,血喷,一颗面色惊骇的头颅在空中飞舞着,滚动着,然后迅速跌落到刚刚跃起的林讯、潘塔等人的脚下,一双恐怖的大眼犹自瞪圆着望着众人。
“谁敢再动,杀无赦!”颜良举起血淋淋的战刀,纵声狂呼。
大帐内一时杀气冲天,众人无不被颜良的凶悍和血腥所惊倒,一个个噤若寒蝉,再无一人敢举刀上前。
黑豹义从军的十几名军官此时已经飞速跃起,拔刀守在四处。颜良吼声未落,从大帐外蜂拥冲入几十名手持弩弓的义从士兵。他们四散包抄,迅速将几十名军官围在了大帐中间。
“放下武器,否则当场格杀。”射虎箭指林讯,大声叫道,“立即给我放下武器。”
快,太快了,颜良仅仅讲了一句话,就开始了杀戮。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就已经被如狼似虎的黑豹义从包围了。
林讯和潘塔对望了一眼,心中的惊骇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们本来还指望先杀了颜良,但没有想到颜良这么厉害,武功颇为不错的寥磊竟然被他一脚踢飞了。面对一张张待人欲噬的弩弓,大家除了缴械投降以外,根本没有任何办法。一个年纪稍大的军侯丢下了手中的战刀,接着更多的军官丢下了武器。
张萧目瞪口呆地坐在席上,懵了。
“来人!”颜良奋力将战刀插到地上,怒声喊道,“都给我绑了。”
文丑和砍刀带着两百铁骑气势汹汹地冲进了军市,然后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包围了苦酋所住的营帐。
事出突然,苦酋和他的亲卫们先是一阵慌乱,接着四散突围。
“杀……”文丑毫不犹豫地举刀叫道,“给我杀。”
黑豹义从的骑兵们高声呐喊着,肆意地驱马追杀,军市里一片混乱。
这基本上就是一场屠杀。护卫苦酋的卫兵只有十几个人,根本抵挡不住两百骑兵的围杀,更不要说逃跑了。苦酋在三四个骑兵的围追堵截下,稍一疏忽,就被义从士兵一矛洞穿了大腿,束手就缚。
文丑指着苦酋问砍刀道:“你看清楚了,就是他?”
“错不了。”砍刀笑道,“这小子就是黄巾军的头头。”
文丑点点头,挥手说道:“带他走,其他的人都砍了。”
“大人凭什么抓我?”苦酋声色严厉地大声叫道,“你凭什么说我是黄巾军?”
文丑轻轻弹了一下手上的战刀,冷笑道:“凭的就是这把刀。”
“我是贩马的,我不是黄巾军。”
“你找死。”砍刀对准他就是一脚,恨声骂道,“我要不是早就发现了你,今天死的就是我们黑豹义从了。你说,你准备让林讯他们干什么?是不是要指挥黄巾军围攻我们?”
苦酋痛得龇牙咧嘴,知道欺瞒不过去,乃大声说道:“你们以为抓了我就不会死了吗?告诉你,我的部下立即就要开始进攻了。”
“进攻?”砍刀嘲笑道,“我把他们全部杀了,还有谁指挥进攻?你吗?”
文丑把苦酋带回大帐,立即审讯。苦酋除了骂人外,什么都不说。砍刀和檀奴亲自上阵,轮流拷打,把苦酋打昏了好几次。
“算了,算了。”颜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