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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我们扬长而去,除了趴在一边舔舔自己的伤口,他对我们毫无办法。”
众人都觉得张纯说得很有道理,无力反驳,但豹子战无不胜的神话,就象一块沉甸甸的千斤巨石压在他们的心里,让他们惴惴不安,没有自信,也没有勇气。
“我们可以死守蓟城。”张举说道,“为什么要一定出城迎战?”
“死守蓟城,我们就是死路一条。”张纯无奈地说道,“豹子围住蓟城之后,有了粮草保障,他会日夜督军猛攻,虽然我们可以据城坚守,性命暂保无虞,但后路却被豹子全部切断了,粮草也没了补充,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能坚持多长时间?假如冀州方面再来几万援军,我们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我同意张大人的意见,不把豹子打伤打残,将来我们的日子都不好过。”刘始说道,“要想在幽州站住脚,还是要占据蓟城,进退有据才是上策。我们撤到辽西辽东,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此战如果我们赢了,把豹子打回居庸关,幽州的不利局面就被我们彻底扭转了,以后我们的日子也就好过了。”
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丘力居说话了。他四十多岁,个子不高,壮得象头牛,圆脸虬须,长相威猛。
“打吧。我就不信,我们打不过豹子。”丘力居出言支持张纯,等于大军的绝大部分力量都站在了主战方。
张举无可奈何,只好对张纯说道:“伯云,我先回辽西,这里就交给你了。”
送走张举,张纯立即部署兵力,准备出城迎战。
熊霸也走了,临走时,他劝张纯不要恋战,不要和豹子拼个你死我活,尽可能保存兵力撤回辽西以图后举。“豹子是个疯子,为了达到目的,他常常兵行险着,不计后果,大人还是慎重一点为好。”
张纯笑着点头道:“我知道,豹子用兵,一向以奇制胜,让人防不胜防。不过,这次我一定要逼着他和我正面对决,我倒要看看最后鹿死谁手。”
“大人胜算很大吗?”熊霸担忧地问道。
张纯笑笑,说道:“能不能取胜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把豹子打得不能动弹。豪帅回去后,请代为转告大人,让大人务必早日出兵渔阳,以为牵制。”
“大人还是没有必胜的信心。”熊霸叹了一口气,说道,“大人放心,我们一定出兵渔阳把豹子吸引到北部边塞,以便让大人有充足的时间得到喘息。”
蓟亭位于蓟城十里之外的大平原上,一马平川。
大燕国的军队以六万步卒居中,四万铁骑分居两翼,严阵以待,誓死决战。
李弘有些始料不及。叛军不但没有被他一连串的出击吓得仓惶撤退,反而集结兵力出城迎战了。虽然他十分盼望这一场决战,但他更想在敌人撤退途中逼迫叛军进行决战。此时叛军以逸待劳,人数众多,再加上抱着必死之心,自己如果贸然出战,可能损失巨大,甚至可能被击败。叛军的企图很明显,他们被逼急了,要和汉军决一死战。既然仓惶撤退是死路一条,倒不如和汉军大战一场,险中求胜。李弘犹豫了,他命令大军在距离蓟城三十里的烽亭驻扎,暂时停止了前进。
李弘召集各部将领军议。将领们的求战热情很高,大家几乎异口同声,要求李弘立即挥军进击。
鲜于辅沉思良久,对众将说道:“大军迅速出击居庸关,拿下昌平城,奔袭潞城,兵临蓟城,虽然给了叛军重重一击,让叛军阵脚大乱,但同时也把叛军逼到了绝境。叛军在生机全无的情况下,临死反噬,威力必定惊人。我们就这么多人,拼完了,回援并州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再缓一缓,坚决不战,给叛军一点生机,让他们在战与不战之间摇摆不定。时间一长,叛军求死之心渐去,军心必会浮动,等到他们无心恋战时,我们就可以发动致命一击了。”
阎柔补充说道:“我们可以让刘虞刘大人不惜一切代价拿下涿城,北上会合,这样一来,我们的兵力越来越多,叛军会更加恐慌。同时,让赵云提前攻击雍奴,叛军在得知自己唯一的退路有可能被我们彻底切断的情况下,必定会军心大乱,无心再战。到那时,这十万叛军人人自危,不堪一击。”
众将有的同意,有的不同意,小声议论着。
李弘看看田重,低声问道:“老伯,军中粮草还能支撑几天?”
“五天。”田重小声说道,“如果节省一点,可以多支撑两天。”
李弘想了一下,对朱穆说道:“派人告诉刘大人,如果五天后他不能赶到蓟城,我们将粮草尽绝,大军只能撤回居庸关了。”
“命令赵云,立即攻击雍奴,烧掉沽水河上的浮桥。”
“诸位各自回去坚守营盘,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出战。”
他接着对庞德说道:“令明,你射书敌营,说我要见见张纯张大人。”
鲜于辅看了他一眼,问道:“这个时候,你还想劝降?”
李弘神情落寞,苦涩一笑,“我很长时间没见他了,我想看看他。”
张纯看到李弘的书信,二话不说,立即回书李弘,相约见面。
刘始大惊失色,急忙劝阻道:“大人,这是豹子的奸计,他一定想把你杀了。大人千万不要去。”
张纯捋须笑道:“你不了解他。他是一个很好的人,为人忠厚,讲信义,也好学,不象传言中的那样嗜血好杀。当年在中山国的时候,我们经常在一起喝酒聊天,也算是忘年之交了。我被抓到洛阳的时候,他还来送过我。两年多没见了,我想看看他。这小子,如今都是将军了,一定很威风。”他望着刘始,笑着问道,“你要不要随我一起去见见?”
刘始脸显惧色,摇了摇手,“为了防止意外,大人还是带上几千乌丸铁骑吧。”
张纯一挥手,毫不在意地说道:“不用,带几个侍从就够了。”
张纯鬓发皆白,脸上多了许多皱纹,大概因为日夜操劳的原因,他眼圈漆黑,双眼通红,神色很疲惫。李弘远远看见,心里一酸,急步迎了上去。
“大人……”
张纯看到李弘大礼跪拜,心里一阵激动,眼圈顿时就红了。他一把扶起李弘,用力握着他的手,半晌无语。
“大人还好吗?”
张纯点点头,又摇摇头,“你留胡子了?”
李弘笑了。
“你是将军了,不要这么没上没下的,你这大礼我可承受不起。”
“大人是长辈,何况……”李弘本来想说你也是我的老师,但他心里酸楚,竟然无法说出来。
张纯和李弘并肩而行,互相诉说着自冀州一别后的情况。张纯对李弘在并州招抚黄巾军,安抚流民屯田的事赞不绝口。李弘说,当年大人在中山国的时候,教了我许多东西,让我受益匪浅。这屯田的事,也是大人当初极力主张的。如今看起来,安置流民屯田,只能解决流民一时,不是长久之计。要想彻底解决流民问题,必须另想办法。
张纯说,要想彻底解决流民问题,关键还是要解决土地兼并。土地兼并问题不解决,屯田迟早都要失败。要想解决土地兼并问题,就要撬动大汉国的根本。“子民,你能做到吗?”
李弘摇摇头,仰天长叹。
“我常常在想,如果我还是卢龙塞的一个士兵,我就不会背上这些责任,我就不会有这些烦恼和痛苦。我有时很怀念自己在鲜卑的日子。那时候,我跟在大帅后面,无忧无虑,很快乐,不像现在……”他看着张纯,神情黯然地说道,“我很累,很痛苦,我做了许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我甚至想离开这里,我留在这里到底要干什么?”
“子民,人活在世上本来就是一种痛苦,快乐只是痛苦的极致,只是一种自我陶醉,不是生存的本原。”张纯笑道,“你离开这里后,你一个人可能是快乐了,但你心里快乐吗?你割舍的下这里的一切吗?”
“就象今天,你我是敌人,你要来看我,我也想见见你,这就是痛苦中的快乐,痛苦的极致,你我都不能割舍做为一个人的本原。”
李弘心里一痛,泫然欲泪。
“子民,我走了。”张纯洒然一笑,拱手作别,“今日一见,当是永别,你多加珍重。”
张纯头也不回,上马绝尘而去。
李弘眼含泪水,望着张纯飞逝的背影,心痛如绞。
刘虞接到李弘的书信,大吃一惊,急忙指挥大军对涿郡发起了攻击。
叛军大将赵成也接到了张纯的军令。张纯要求他誓死守住涿城,堵住刘虞大军北上。只要李弘的大军得不到粮草接应,他在蓟城城下就待不住,除了迅速和自己决战以外,别无他途。
渤海郡都尉韩琼率领冀州军攻击东城门,东平郡都尉陶颜指挥兖州军攻击南城门,青州校尉邹靖、幽州骑都尉公孙瓒指挥幽、青两州大军攻打南城门。三门同攻,战斗非常激烈。
第二天,李弘再来书信催促。刘虞急了,亲自跑到城下督战。
校尉邹靖和公孙瓒看到刘虞来了,急忙迎了上去。
“怎么样?今天可能拿下?”
公孙瓒神色凝重地摇摇头。校尉邹靖回道:“大人,叛军有援兵支援,守城士卒的人数增加了不少,很难打。”
邹靖三十多岁,皮肤白净,方脸长须,高鼻梁,一双精明的眼睛里尽是为难之色。
“今天不能拿下,就连夜进攻。”刘虞焦急地说道,“无论如何,明天我们要过河北上。”
“镇北将军又来催了?”公孙瓒问道,“他为什么滞留在蓟城城下,不对叛军发起攻击?只要他发起攻势,叛军腹背受敌,定然难以招架,我就不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我们先行突破涿城北上?”
刘虞不耐烦地挥手说道:“镇北将军有镇北将军的想法,他何时对蓟城发起进攻那是他的事,我们无权干涉。我们只要拿下涿城,和他会合就行。你有本事,就给我立即拿下涿城。”
公孙瓒不满地哼了一声,退到了一边。他才不会拿自己的骑兵去攻城。刘虞对他不满,就是因为这件事。昨天刘虞叫他把骑兵调去攻城,公孙瓒不但没答应,还出言不逊顶撞了刘虞几句。公孙瓒说幽州就剩这么点骑兵了,把人都打完了以后怎么办?辽东的乌丸人难道都是步兵?刘虞气得干瞪眼,拿他没办法。刘虞也不敢过分得罪他,将来平定辽西辽东一带的乌丸铁骑,还要靠他去打仗。
“平原郡的兵曹从事刘备在哪?叫他来。”
邹靖赶忙派人到城下把指挥攻城的刘备喊来了。刘备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地跑到了刘虞面前,“大人有什么交待?”
刘虞满脸笑容,亲昵地拍拍刘备衣甲上的灰尘,关心地问了两句,然后问道:“今天入黑前,你能给我拿下南城门吗?”
刘备咬咬牙,神色坚决地躬身说道:“下官遵命。”
刘备召集了关羽、张飞等几十名老部下。这些人都是自己从涿郡带出去的,一直忠心耿耿地跟着自己,今天,他要带着这些涿郡子弟打下自己的故城。
第十一节
刘备逐一查看部下的装备,每人双刀,圆盾,手弩。军侯关羽站在张飞身后,给他系紧战刀,小声嘱咐他跟紧自己,不要杀得性起四处乱窜。
张飞笑道:“云长兄,我要是死了,你把我的尸体送回家。”
关羽瞪了他一眼,不满地说道:“死就死了,哪里不能埋骨?”
“我家离这里近,只有十几里路,你跑一趟就是了。你对我爹说,我在外面打仗很勇敢,没有给他丢人现眼。”
“你丢人现眼的事做得少吗?”关羽笑骂道,“叔父要是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