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播种期,大家除了开垦荒地以外,无事可做。杨凤担心屯田兵闹事,只好用训练来约束他们。镇北将军闻讯后,特意从厉锋营抽调了五百名精锐到河东负责屯田兵的训练。这十三万屯田兵虽然比不上黄巾军的七万精锐,但和过去比,他们的战斗力还是有很大的提高。你们要知道,一个士卒饿着肚子训练和吃饱了训练,其效果是有天壤之别的。”
“所以,这二十万黄巾军已经不是过去的黄巾军了。”徐荣笑道,“鲜卑人这次死定了。”
郭蕴和丁原面面相觑,将信将疑,两人愁眉不展,心里非常担忧。
中午,小帅拓跋貉率先赶到了雁鸣岭。他看到两里之外的黄巾军,顿时被十万大军的气势吓了一跳。他急忙派人通知后面的拓跋锋,同时命令五千鲜卑铁骑密集列阵于岭下,做好冲锋的准备。
拓跋锋和拓跋晦带着一帮侍从狂奔而至。两人驻马于山岭之上,观望了很长时间,犹豫不决。
“这是张燕和杨凤的黄巾军。”拓跋貉介绍道,“我派人靠近黄巾军的阵势仔细观察了,黄巾军主要将领的战旗都在其中。这是汉人最后一道阻击屏障了,只要打败了他们,并州就是我们的。大人,你下令吧,我立即带人杀上去。”
拓跋锋眼望前方,沉默不语。拓跋晦不停地捻着胡须,眉头深锁。
“大人,黄巾军就是一帮流寇,没什么用。”拓跋貉不屑地笑道,“不要看他们把架势摆这么大,其实蠢得很,一点都不懂用兵,怪不得当年豹子只用一万铁骑就把他们杀得屁滚尿流。他们在两里外设阵,留给我们这么长的冲击路程,简直就是找死。”
拓跋锋和拓跋晦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是一片狐疑之色。黄巾军的大帅张燕很有名,他在太行山一带屡次击退了大汉国朝廷军队的剿杀,就这种人还会犯这种愚蠢的错误?
“徐荣没什么骄人的战绩,相比起来,张燕和杨凤要比他有名气得多。这两人都是大汉国出了名的叛逆,就算很差劲也不会差劲到这种地步吧?”拓跋晦疑惑地说道,“用十万人和我们打,他是不是不想活了?有这十万人守雁门关,我们根本就进不来。他怎么不守雁门关反而要在这里和我们决战?这是什么道理?”
“豪帅,以我看,他们本来是要去支援雁门关的,但他们大概没想到徐荣早早就把雁门关丢了,结果只好在这里和我们打一仗了。”拓跋貉笑道。
拓跋锋冷哼一声,“张燕可以守原平,也可以守晋阳,他为什么一定要在这里找死?汉人有诡计。”
“并州就剩下这些不堪一击的黄巾军了,能变出什么花样?”拓跋貉嗤之以鼻,“大人,我带五千人杀上去,定能把他们杀得鬼哭狼嚎。”
“不要急,要打也轮不到你。”拓跋晦挥手说道,“那拒马阵很厉害,骑兵冲上去要吃亏。在西疆薄落谷的时候,要不是汉人有拒马阵,我们哪来那么大的损失?”
“打吗?”他看看拓跋锋,问道。
“打。”拓跋锋坚决地说道,“并州已经唾手可得,不打也得打。汉人要是有诡计,最多也就是西疆那一套,集中优势兵力伏击我们,但这次我们的对手是黄巾军而不是豹子,两者之间差得太远了。”
“传令拓跋寒,立即带着汉奴赶到雁鸣岭,我们先把拒马阵破掉。”
“告诉大王,让他暂时留守雁门关,等我们击败了黄巾军占据了原平城之后,再来会合。”
“急令各部,加快前进,每部之间保持五里距离,防止汉人突袭。”
他想了一下,又说道:“派人去对落置鞬落罗大人说一声,请他的大军走快一点,不要拉开太大的距离,以免出现意外。”
第二十五节
雁鸣岭上,长短不一的牛角号声此起彼伏,各色战旗交错移动,战马的嘶鸣声和将士的呼喊声四处响起,大战即将来临的紧张气氛窒息了整个山岭。
拓跋锋在雁鸣岭下集结了两万铁骑,这两万铁骑里有鲜卑人,有被征服领地上的匈奴人、乌丸人和汉人。拓跋寒指挥大军迅速列阵完毕后,以号声向拓跋锋请示是否出击。拓跋锋抬头看看天空,又眯着眼睛望了一下白花花的太阳。那强烈的阳光就像万支利箭一般狠狠地灼烧着拓跋锋,刺激的他猛地闭上了眼睛。黑暗之中,他看见一点桔黄色的光芒在自己眼前剧烈地晃动着。拓跋锋一阵晕眩,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拉住了马缰。
攻打雁门关是为了什么?为了土地和财富。如果不能占据太原和上党,不能掳掠两郡的大汉人和他们的财产,我攻打雁门关干什么?想到有些部下在占领雁门关后对南下攻击犹豫不决,他就十分生气。占领一座破关有什么用?眼睁睁地看着巨大的财富放在眼前不去夺取,却任凭汉人组织援军来攻打自己,这不是白痴是什么?打仗的时候都怕自己受到损失,抢掠财物的时候却一个比一个跑得快,贪婪自私的小人。等到这些人抢饱了,抢够了,我倒要看看还有谁愿意待在那座象坟墓一样的关隘里,估计那时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都着急回家数奴隶,数财宝去了。拓跋锋怨毒地诅咒了几句,脸上的肌肉轻轻地抽搐了两下。
自己想雄霸草原,想像檀石槐一样纵横大漠,但自己北部鲜卑的领地被西部鲜卑,弹汗山王廷,匈奴人和大汉人困在中间,要想有所作为,就必须要打破这种桎梏。白己殚精竭虑,以西疆大败换取了汉人的北方四郡,以自己的损失换回了更大的生存空间,但这距离自己雄霸大草原的目标还差得很远很远。土地,财富,人口,牲畜,军队,没有这些东西,自己拿什么来雄霸大草原?
自从卢龙塞惨败和渔阳失利之后,中部鲜卑大人慕容风和东部鲜卑大人弥加已经养精蓄锐四年了。他们的元气恢复得差不多了,而实力最为强大的西部鲜卑自始至终就没有受到多大的损失。即使是西疆惨败,狂沙部落的日律推演和野狼部落的宴荔游也不过就伤筋动骨损失了三万人而已,相比于整个西部鲜卑上万部族十万大军来说,实在不算非常严重。这两年,损失最大的是弹汗山,其次是白己。如果这次再出什么意外,北部鲜卑就和弹汗山一样,很快就要成为他人的口中食了。自己这次为了攻占并州,动用了部落内的所有力量,现在留守在家里的只有一万人,这次败了,就什么都没了。
拓跋锋想到了西部鲜卑大人落置鞬落罗。这个老家伙已经很久没有带兵出征了,这次他应慕容风之邀,带着两万人亲自赶到雁门关助战,难道他真的是为了帮助弹汗山?帮助大王魁头?拓跋锋不相信。落置鞬落罗有骁勇善战的儿子,有勇猛无畏的部下,他为什么要亲自来?他和慕容风不会瞒着自己又想干什么吧?如果自己受损,他会不会趁机吞掉自己的北部鲜卑?拓跋锋霎时转过万般念头,心里沉甸甸的,神情冷峻。
西部鲜卑这几年待在遥远的大漠里休养生息,虽然部族间也偶有征伐,但那不过就是部族间的相互吞并而已,彼此的损失微乎其微。如果他们举兵南下攻打自己……拓跋锋摇摇头,他觉得不可能。西部鲜卑地域辽阔,部族众多,根本就是一盘散沙,虽然落置鞬落罗贵为部落大人,但他根本无力统御所有的部族首领,尤其那些久居大漠以西的部族,他们习惯待在草原深处,很少有人愿意千里迢迢地跑到北疆来。和落置鞬落罗最为亲近的日律推演和宴荔游自从西疆大败后,至今元气未复,仅靠落置鞬落罗一个红日部落是吃不掉自己的,何况,自己还有东羌旭葵和匈奴白马铜这两个后援。拓跋锋冷哼了一声,心想谅他落置鞬落罗也没这个胆子敢捋自己的虎须。
只要拿下了太原和上党,自己就有了用之不竭的财富,有了上百万的汉奴,就凭这个,自己就可以横扫大漠,而东边的慕容风即使拿下了幽州,但贫瘠的幽州和并州比起来,无论是财富还是人口,都差得太远,尤其他还有乌丸人这个头痛的问题。匈奴人和乌丸人相比,要驯服得多,自己只要妥善解决了匈奴人和东羌人的领地问题,不愁两个朋友不站在自己一边俯首听命。
拓跋锋举起了手,坚决而果断地劈了下去。
“呜……呜……”冲锋的牛角号声霎时响彻了山野。
张燕的心猛烈地跳动起来,“咚咚……”的心跳声清晰可闻,他长长地吸了一口气,仰头看着湛蓝色的天空,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大师,大帅,保佑我,保佑黄巾军,保佑并州的百姓。张燕蓦然睁大双眼,回首狂吼:“擂鼓……”
三百面战鼓同时擂响,惊天动地的鼓声冲天而起,犹如睛空一个霹雳,炸响在雁鸣岭上空,霎时掩盖了鲜卑人的冲锋号角。
王当望着远处缓缓移动的鲜卑铁骑,顿时热血沸腾,战意盎然。他四下扫视了一眼黄巾将士,心里陡地一沉。将士们站在拒马阵中,人人惶恐不安,眼睛里竟然都是恐惧之色,握着武器的双手也在微微地颤抖着。
“兄弟们,站直了,挺起胸膛……”王当举起双手,高声叫道,“奋勇杀敌,奋勇杀敌……”但他的声音在鼓声震天的战场上弱不可闻。周围的士卒们神情木然地望着远处的鲜卑铁骑,那绝望的眼神就像看到死神来临一样无助和震骇。
王当着急了,他一把拔起身边的黄巾战旗,飞身跃上了战马。
黄巾将士们看到王当像疯子一样纵马冲出了拒马阵。他高举着战旗,沿着拒马阵前沿高速狂奔,“苍天……已死……”
拒马阵内的士卒们突然又听到了熟悉的喊声在耳边响起,又看到了醒目的黄巾大旗在眼前高高飘扬,他们心中那久被压抑的悲愤猛然间爆发了,拒马阵前沿的将士高举武器,纵声狂呼:“黄天……当立……”
王当的心在战栗,在滴血,昨日无数人死于大汉的战旗之下,今日无数人却为了大汉战旗而战。痛苦,撕心裂肺的痛苦,他的眼泪猛然冲了出来,他仰首向天,放声哭喊:“苍天……已……死……”
黄巾军将士的心在哭泣,他们仿佛看到了清水河上的累累浮尸,看到了下曲阳坟冢里的累累白骨,看到了瘿陶城上怒目圆睁的大帅牛角。他们泪水模糊,用尽全身的力气喊出了心中的愤怒和痛苦,“黄……天……当……立……”
一声又一声的吼声震撼了天地,叫喊声就象汹涌澎湃的怒涛,呼啸着掠过了整个战场,吼声掀起的巨浪一个高过一个,狠狠地撞击着黄巾军将士的心灵,激起了他们心中血腥的仇恨。
张燕听着惊涛骇浪一般的怒吼,浑身震颤,全身犹如万箭穿心一般痛苦,他紧紧地抓着木台的栏杆,双眼牢牢地盯着王当手上的杏黄战旗,张嘴发出了一声凄厉的长啸。
王当打马在阵前飞奔,他不停地挥舞着大旗,声嘶力竭地叫着喊着,全然不顾越来越近的鲜卑铁骑。
鲜卑人的铁骑越来越快,越来越猛,两万大军犹如奔腾的江河,排山倒海一般杀了过来。拓跋寒望着远处狞狰的拒马阵,眼前突然出现了薄落谷那惨烈的一战,无数的鲜卑勇士没有死在敌人的战刀下,却倒在了这些可怕的木头阵里。今天,一定要报仇,一定要杀死更多的汉人来报仇。他仿佛看到无数的汉人在自己的铁蹄下惨叫,仿佛看到无数颗敌人的头颅在眼前飞舞,仿佛闻到了浓烈的血腥。
拓跋寒咬咬牙,猛地抽出了战刀,举刀前指,纵声狂吼:“呼……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