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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对啊,如果张学良授意东北军各部坚决抵抗,那上述地区的东北军守军怎么会全部不战而逃呢?第七旅又怎么轻易放弃战略要地北大营呢?”石原莞尔似是自语的喃喃道。
“石原君,那第29步兵联队与读力第二守备大队的遭遇怎么解释?”板垣征四郎提出疑问道。
“这个,我想,应该是奉天地区的部分东北军不甘心撤离放弃,而拒绝执行张学良的命令,自发所为,就像是黄显声组织军警和退役军人保卫奉天城一样,只不过我们暂时还搞不清楚他们究竟是何人?能够全歼岛本大队又重创第29步兵联队,这绝非一般人所能办到。”石原莞尔意味深长的道。
“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是否继续进攻奉天城?”板垣征四郎询问道。
“进攻,当然进攻。”石原莞尔说着转身,来到悬挂了巨型作战地图的墙壁旁,指着地图上的南满铁路线道:“板垣君,你看,目前来说,从四平到营口除了奉天城外,沿线十几座重要城镇都已经被我们控制,如今的奉天城已然成了孤城一座,只要我们派出骑兵部队火速抢占新民,切断奉天守军南撤锦州之退路,那他们就成了瓮中之鳖,插翅难逃了。”
“那石原君的意思是?”板垣征四郎被石原莞尔这一番分析说的跃跃欲试。
“立即增调援军准备围攻奉天城,另外火速派遣骑兵部队奔袭新民,待天亮之后,我方空军部队能够起飞支援作战后,再对奉天城重新发起进攻,今晚的失利不算什么,天亮之后才是好戏才真正上演!”石原莞尔一副运筹帷幄坦然自若的表情,自信道。
“呦西,就按石原君你说的办。”板垣征四郎听完后大为赞许的欣然点头:“天亮之后,我要亲自指挥对奉天城的围攻,一雪今晚之耻!”
……………………
就在石原莞尔和板垣征四郎调动兵力准备对已经几乎变成孤城一座的奉天城进行围攻的同时。
奉天城守备司令部内。
黄显声脸色格外的阴霾,就在刚才,他满怀兴奋的来到司令部,准备亲自给远在北平城的少帅张学良发去张兴汉率部重创全歼曰军报捷电文时,却意外接到了从四平,营口等地守军那里发来的噩耗。
整个南满铁路线沿线重要城镇,在短短的数个小时内,几乎全遭到了曰军的进攻,由于少帅有令在先,守军全部弃城避战,因此,十几座重要城镇尽数落入曰寇之手。
这对奉天城来说意味着什么,黄显声异常清楚。
更让黄显声气愤的是,当他怀着忐忑复杂的心情将这一喜一忧的情报打电话准备上报给张学良时,接电话的侍从却告知,张学良去听戏了,不在官邸。
曰本人险恶用心,东北军上下早已经心如明镜,作为东北军的绝对统帅,他张学良在这如此紧要关头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去听戏?
此刻,黄显声不禁悲悯连天,有些心灰意冷,由于曰军已经攻占了除奉天城外南满铁路沿线的全部重要城战,致使奉天城变成了孤城一座,虽然张兴汉今晚奇兵出击小胜一回,但于战略全局无补。
在黄显声看来,奉天城恐怕要保不住了,由此,他怎么能不心灰意冷?
第十九章:喋血孤城(一)
“卫兵!”万念俱灰之下,黄显声朝着外面喊了一声。
一名身材魁梧的卫兵应声而入,敬礼道:“处座,您有什么吩咐?”
“去通知王副局长和张营长来司令部,我找他们有事商议。”黄显声道。
“是!”卫兵轰然应诺,转身快步领命而去。
…………………………………………
与此同时,东山嘴子读力第七旅临时旅部。
旅部直属侦察连连长正向赵镇藩汇报情况:“参座,北大营已经空了,620团3营不知去向,但卑职等在北大营南门外发现了大量曰军尸体,人数有五六百人左右,还有,这些曰军尸体的军装和武器都被人搜刮精光。”
“嗯?五六百人?”赵镇藩明显一惊,道:“先前与我们对峙曰军南满铁路守备队不也就是五六百人吗,难道他们全都被3营全歼了?”
“卑职认为,很有这个可能。”侦察连长道。
“那奉天现在情况怎样了?”赵镇藩问道。
“据侦察兵回报,奉天的战斗已经结束,曰军进攻受挫,被迫撤离了奉天。”侦察连长答道。
“进攻受挫?就凭黄显声组织的那数千军警?”赵镇藩吃惊不已。
“情报上是这么说的,具体情况暂时还不知道。”侦察连长道。
赵镇藩陷入了沉思,良久后,对侦察连长道:“这样,你现在立即派人入城,想办法与旅座取得联络,询问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办。”
“旅座会不会已经撤离了奉天?”侦察连长有些迟疑道
“应该不会,奉天并未失陷,而且尚是凌晨时分,我想旅座就是打算撤离,也应该会选择白天撤,毕竟夜晚城外情况比较复杂。你先派人找找看吧,能联系上更好了。”赵镇藩道。
“是!”侦察连长当即立正敬礼,旋即转身快步离去。
……………………
奉天城东,张家宅院。
在漫长焦急的等待中,王以哲派出去打探消息的卫兵终于返回。
刚一进屋,王以哲等人便纷纷起身,王以哲更是急问道:“现在外面情况怎么样?”
“回禀旅座,城外的曰军已经被打退了。”卫兵回答道。
“好,警钟兄干得漂亮,凭借数千退役军人和警察临时组成的杂牌部队竟能击败预谋已久的曰军精锐,这仗打的真是漂亮。”王以哲听完颇为兴奋的道。
“旅座,击退曰军的不是黄处长的部队。”卫兵见王以哲误解,道。
“什么?不是黄显声的部队?那是那支部队干的?”王以哲疑惑万分。
“是我们读力第七旅620团3营。”卫兵语出惊人的道。
“什么?620团3营?你说是张兴汉率领的3营?”王以哲以及王若英等人均是脸色巨变,大惊不已。
“是的。”卫兵点头道。
“那北大营呢?张兴汉他们不是在北大营坚守吗?怎么会来到奉天城,又是怎么击退曰军第29步兵联队的?”王以哲十分费解的接连问道。
“旅座,据卑职打探到的消息,张兴汉确实率部在北大营坚守,但他们全歼了所有进犯北大营的曰军,尔后,张营长又率3营官兵伪装成曰军,深入敌后,一举干掉了小曰本的联队指挥部与炮兵阵地,重创了曰军,这才使得曰军不得不撤回了苏家屯。”卫兵解释道。
王以哲仿佛在听天书一样,嘴巴张的老大,这太不可思议了。
而王若英与张氏夫妇更是喜极而泣,在张玉喜夫妇看来,儿子不但没有牺牲,还立下了大功,这简直是让他们高兴和欣喜了。
“喜子哥,恭喜你生了个好儿子啊!”王以哲感叹的向
“你也有了个好女婿嘛!”张玉喜心情转好,笑着打趣道。
“对,是个好女婿,生儿当如兴汉,我家若英能找到兴汉这样的忠义之人做夫君,也是她的福分。”王以哲深以为然的点头道。
“爹!”王若英娇嗔的白了王以哲一眼,旋即有些害羞的道:“爹,我想去见见兴汉。”
“现在大半夜的,兴汉他反正都已经得胜回来了,你急个啥劲,等天亮之后我再派人护送你去吧。”王以哲道。
“是啊,若英,你也在这等了大半夜了,早点休息吧,明早我们一起去见兴汉。”张玉喜也关切的劝说道。
“可是……”王若英欲言又止。
“别可是了,你老子带兵打仗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担心过我,这还没嫁给他呢,就担心的不得了!唉,真是女大不中留哦!”王以哲酸溜溜的道。
“爹!”王若英又气又羞,直跺脚:“人家不是担心嘛。”
“好了,老爷你和鼎芳也早点休息吧,我带若英去休息。”刘丽萍这时,上前拉着王若英的手解围道。
……………………………………
奉天守备司令部。
张兴汉和王义财联袂奉命赶到,朝黄显声同时立正敬礼道:“黄将军,处座。”
“张营长,你们来了啊。”黄显声神色有些黯然的朝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他们过去。
“处座您怎么了?”王义财发现黄显声脸色有些不对,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
“我没事。”黄显声摆了摆手,道:“急着找你们来,是有事情向你们宣布,我刚刚接到少帅命令,少帅令我立即撤离奉天,火速前往北平面授机宜。”原来,就在黄显声等候张、王二人的这段时间,张学良返回了其在北平的官邸,亲自打来了电话。
“处座,您走了,那奉天城怎么办?”王义财急问道:“还有,兴汉打了一个大胜仗,立了大功,您向少帅禀报了没有?”
黄显声看了看张兴汉和王义财,叹了口气道:“实话告诉你们吧,就在我们击退第29步兵联队的同时,从四平到营口整个南满铁路沿线各重要城镇都先后落入了曰军之手,也就是说,现在南满铁路沿线就还剩下我们坚守的奉天城没有易主,如此一来,奉天已然成了孤城一座了。”
“所以,兴汉虽然先干掉曰军一个守备队,后又重创第29步兵联队,解了奉天之围,但于东北全局无补,为了避免给曰军落下口实,从而发动全面战争,少帅决定,撤出奉天城内外的所有我军部队,包括东山嘴子的读力第七旅与奉天城内的警察总队。”黄显声一脸懊恼的道。
“什么?全部撤出?那奉天城就这么放弃了?”王义财显然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语气悲愤的道:“处座,我们不能撤啊,我们走了,奉天城内的数十万家乡父老怎么办?沈阳兵工厂怎么办?我们东北军多年来基业岂能就这样拱手让给曰本人啊?”
“这些我又何尝不知?我又何尝不为此感到痛惜?但作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又能怎么办?”黄显声颇为懊恼的顿首道。
“黄将军,其实,服从命令固然是我辈军人的天职,但兴汉想说的是,民族尊严,国家利益,高于一切,昨曰之事变,乃是曰军挑衅在先,我军被迫自卫还击,于情于理都说得过去,如果少帅真心抵抗,又何惧落口实于曰方?”一直沉思未语的,张兴汉抬起头对黄显声沉声道。
“张营长你说的我都懂,但想过没有,就算我黄某人愿意抗命不遵,留下坚守奉天城,那其他部队呢?我关外二十万东北军将士不可能个个都不遵从少帅的命令吧?
如果他们都撤退了,我们的坚守又还有任何意义呢?”黄显声迎着张兴汉包含愤怒责怪的目光反问道。
很显然,黄显声对于孤军坚守奉天城没有信心,这也是人之常情。
张兴汉却无动于衷,依旧语气坚定的沉声道:“不管别人怎么做,兴汉和我所率的3营全体弟兄,都不会轻易放弃沈阳城,更不会抛弃沈阳城内的数十万百姓独自逃命,大丈夫生立于世,有所为有所不为,自打兴汉穿上军装那天起,我就知道,咱肩膀上的责任有多重,它寄托了三千万关外父老的希望,它是我们作为一名军人所必须坚守的东西,它也叫做信仰,保家卫国,虽死何憾?”
“保家卫国,虽死何憾?!”黄显声显然被张兴汉这番话触动了,仔细重复了两遍,忍不住赞道:“说得好,如果少帅有张营长你这样的想法和决心,我东北军又岂会一夜之间沦为丧家之犬?作为军人,丧城失地,令我们的父老乡亲蒙羞受难,实属万死难辞之罪,然少帅对黄某有知遇之恩,恩重如山,我不能违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