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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迫于日军炮兵的狡猾,总部已经做出决定,由B1轰炸机群对日军所在的平地泉和唐林岗两个小山投掷凝固汽油弹。战争不是玩过家家,只要能够打击对手,已经顾不上其他的了。
正准备返航的AB26集群,突然接到在地面炮兵指引下,对敌人前沿阵地进行精确轰炸的命令,顿时转嗔为喜。
五分钟后,一七〇师四团炮营,动用六门75mm榴弹炮,对日军前沿阵地进行轰炸。
当炮声隆隆传出,火光在日军阵地上不断闪耀,得到精确指引的AB26轰炸机群,立即像嗅到鱼腥味的猫一样,向日军的阵地上空扑去,一串串航弹,就像是鱼下鱼卵似的,密密麻麻地向鬼子们的头顶落去。
如果说炮兵的75mm榴弹炮只是像给日军阵地瘙痒的话,那空军的袭击,就像是一场来自地狱的审判。
巨大的爆炸声接连响起,五百公斤级的航弹一颗下去,爆炸的烈焰足足窜起四五十米高,激起的烟柱直冲云霄,数百平方米之内,冲击波来回震荡,弹片和飞溅的泥土,带着足够的动能,摧毁着一切生命和物体。
在日军阵地遭受蹂躏的时候,第十七军教导旅一团的官兵,已经向日军的阵地猛扑了过去,等到爆炸声停止下来,天上战机离去的时候,已经摸进了日军的阵地,对那些还在挣扎呻吟的伤兵,毫不犹豫地扣动了扳机。
由于这个时候,日军的南面、西面都在遭受攻击,同时北面其他地方的突围战还在进行中,所以并未发现原平村南面出现的异常。
就在日军炮兵看到天上的机群向东南天空飞去,松了一口气,准备再次对中国军队的防线进行饱和炮击的时候,天上飞机马达的轰鸣声再次传来。
这次飞机的马达声很是奇特,“嗡嗡嗡”就像是蚊子翕动翅膀的声音,很快由南方的天空中来到了战场上方。
日本的炮兵贴着山崖,屏息静气,生害怕引来天上战机的注意。
就在这时,中国军队的75mm榴弹炮又开始轰鸣起来,炮弹不断地落到平地泉和唐林岗两处山头上,但是因为射角的问题,并未对日军构筑于山腰上的炮兵阵地产生什么实质性的妨碍。
就在日本人满怀疑虑,琢磨着已经明白这样的炮击只能是做无用功的中国炮兵究竟想干什么的时候,天上飞机的行动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一架架蚊式轰炸机,飞临炮弹落点的上空,抛下一串串五十公斤、一百公斤级甚至两百公斤级的凝固汽油弹。
炮兵观察兵迅速在心底里计算了一下这些航弹的落点,确认由于小山的角度问题,炮兵阵地不会遭受爆炸波侵袭的时候,让人难忘的一幕出现了:
这些航弹在落地的一瞬间猛烈爆炸,声音虽然不大,但沿着投弹的方向,产生了一股冲天的大火,呈现恐怖的巨大蘑菇形。
蘑菇形的边缘,有着无数的火苗飞溅开来,火苗触及之处,立即燃烧起来,随后一个个火点连成一片,形成一大片一大片的火海。
这些火焰溅射的距离极为恐怖,由于燃烧时火焰急速扭曲旋转,呈现出强大的离心力,就像是一把旋转的布满水的雨伞,那高速抛出的火苗,辐射面积高达四五十米,大片大片的日军被飞落的火苗包裹其中。
虽然没有被凝固汽油弹直接命中,但是许多日军炮兵被火苗飞溅到身上,不管如何拍打也不熄灭,甚至还连累大量同伴遭殃,一个个炮兵士兵惨叫着在地上打滚,想弄灭身上的火焰,但是,凝固汽油的威力展现无遗,瞬间便烧穿了厚厚的外衣,附在人的肌肤上吱吱地烧着。
剧烈的疼痛,让日军无论是军官还是普通的士兵,都发疯般地嘶叫着,扑到坡地上不断来回打滚。可惜,地面的泥土和青草,并没有让火焰熄灭,反而引燃更多的地方,同时也弄得浑身上下全部是火——这就是凝固汽油弹的特色,任何被火焰触及的地方,都会发生连锁反应!
由于日军的炮兵阵地连接在一起,这些凝固汽油弹,瞬间就让超过一千名日军炮兵去见了天照大婶,更让日军感到惊恐不安的是:大量“火人”惨叫着四处奔逃,看到熟悉的人,会失去理智地进行拥抱,请求其解除自己的苦难;若是遇到平日有积怨的对象,更是扑上去就是一阵撕咬,让两个人一下子包裹在火焰中,状极恐怖。
蒸腾的火焰和地面日军炮兵的动作,给天上的轰炸机指明了方向,又是大片的凝固汽油弹扔了下来,这一回直接命中目标,日军布置的炮兵阵地,全部都被火焰包围,随后,燃烧产生的高热,引爆了弹药库,两座小山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巨大的冲击波,把凝固汽油抛向山下的日军步兵,引来更大的恐慌。
半小时后,B1蚊式轰炸机群终于掉头离去,两座山的火势却越烧越旺,鬼子的炮兵和防空兵,损失殆尽。
处于包围圈内的日军指挥官,把消息汇报到了东条英机那里,这个时候东条英机已经知道原平县城失守,加上包围圈内的日军彻底失去了所有的炮兵和重武器,感到事情的严重性,一边鼓舞将佐们不要放弃抵抗的信念,要坚持到底,多尝试突围行动,一边向战区司令部汇报,请求支援。
邓跃率领教导旅一团进入阵地不久,日军终于发现自己北线的阵地失守,惊恐之下,迅速调动部队,力争趁着中国军队立足未稳,拿回防线,战斗迅速打响。
战斗异常的残酷,日军不惜一切代价的进攻,给一团官兵以极大的压力。所有的官兵,只有机械地重复着杀敌的动作:隐蔽、固防,杀死那些试图杀死自己的蜂拥而至的鬼子。瞄准他们钢盔上醒目的红点,一颗颗炙热的子弹,高速旋转着从枪口飞出,执着地撕开对手头顶的弧形钢铁,冲进薄薄的头皮,破碎坚硬的头骨,在颅腔内翻滚、变形、破碎。
鬼子那一张张同样年轻的脸,初时还带着坚定的神情,在肢体的动能和脑海中的信念驱使下,快速向阵地前沿冲来,就那么一瞬间,瞳孔迅速扩大,表情立刻僵硬、定格,在身体惯性带动下,猛的停止、扑倒在异国的国土上。
这些人有梦想吗?他们实现了吗?当这些人在士官学校发奋读书的时候,会想到自己今天的归宿吗?
没有人可以回答这些问题,有的,只是你死我活、不死不休的杀戮!!
第一五二二章战忻口(六)
原平村南教导旅一团阻击阵地遭遇日军重兵攻击之时,小岗村一线也在日军凌厉的攻势下摇摇欲坠。
日军丢掉了所有炮兵,整个忻口以北的平原上,日军用于控制战局的制高点平地泉和唐林岗两地还在燃烧着大火,处于包围圈内的日军指挥官,担心中国军队把炮兵送上小岗村,对平原上的日军进行压制,于是孤注一掷,从各条战线抽调出一个旅团的兵力,强攻小岗村,力争杀出一条缺口。
一众日军将领犹如惊弓之鸟,已经不打算遵照东条英机的命令“固守待援”了,他们急切地需要杀出去,退到原平县城以北地区,重新集结。现在四面八方同时展开没有后方可以依托的战斗,让他们第一次感到心虚。因此,占有优势地形的小岗村,便成为日军重点照顾的对象。
好在经过连续的战斗洗礼,现在三团七营的新兵蛋子已经迅速成长起来,在营长唐文的率领下,英勇地抵抗着日军的进攻。
“啪——”
一个鬼子的军曹脑袋开花崩裂,眼珠子爆出眼窝,脸上的表情似乎是愤怒,但更多的却像是解脱。
“又干掉一个!”
邹杰在心中默默计算了一下,这已经是他干掉的第九个鬼子兵了,心中升起一股难言的满足,然后继续用瞄准镜,寻找下一个目标。
邹杰是他们班的狙击手。安家军的每一个班,都会配属一个枪法好的战士,他们不仅需要干掉敌人的狙击手,还需要在部队行进中,查明敌军可能的埋伏地点,判断敌人狙击手可能藏身的地方,以确保部队的安全。
不管一个班新老兵如何搭配,但有一个位置不会动,那就是拥有丰富作战经验的狙击手。
在七营犀利的防守下,鬼子又一波进攻被打退了。
就在邹杰暗暗庆幸,自己又一次成为一个成功活着的人的时候,负责打通退路的日军第三十四师团二一六联队联队长小河纯二大佐却发狂了。
虽然丢失了所有的轻重火炮,但鬼子还有机动的迫击炮、掷弹筒可以利用,再加上似乎永远也不见消退的士气,小河纯二怎么也无法相信,自己统率的部队竟然无法攻破人数明显少于自己的中国军队的防守,于是下达了全面强攻的命令。
这个时代饱受武士道精神毒害的鬼子,似乎并不知道生命对自己只有一次,他们蔑视敌人生命的同时,也蔑视自己的生命。在他们眼里,死亡并不可怕,帝国、天皇、陆军的荣誉才是最重要的。自己死后可以进靖国神社,受人们的膜拜,被人们祭奠,为家族赢得荣耀。即使战死在异国他乡,只要不是自己运气太差丢掉脑袋,万能的、仁慈的天照大神会把他们的灵魂带回家乡,送入天国。于是,小日本就在这样的思维刺激下,奢侈地挥霍着自己和他人的生命。
小河纯二指挥着自己的士兵,一次又一次向三团七营的阵地发起进攻。
邹杰身边的战友越来越少,而企图杀死他的鬼子们却越来越多。眼见着用步枪已经无法解决完所有敌人,邹杰干脆扔掉手中心爱的狙击步枪,操起旁边已经失去主人的马克沁重机枪,一名士兵主动靠了过来,充当副射手,马克沁重机枪向鬼子们倾泻愤怒的子弹。
从掷弹筒发射的一枚甜瓜手雷在邹杰身边轰然炸响,不知道姓名的副射手脑袋被削掉大半。
“来个人!我需要一名副射手!”
邹杰大声嘶吼着,这个时候,他没有多余的时间去考虑死人的事情,他只想干掉敌人,减轻整条战线所面临的压力。
重机枪又响了,不到十分钟时间,邹杰的副射手换了三个,而他这个伪机枪手却神奇地活着。
邹杰不断地在阵地内转移,但是只要他的机枪一响,掷弹筒射出的甜瓜手雷就会在他旁边炸响,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阵地前方,身着土黄色军装的鬼子兵越聚越多。
邹杰更频繁地更换机枪阵地,他的副射手因此没有再死,一直等到援军到来。邹杰没有激动、没有话语,就那么一头扑倒在不知道姓名的战友怀里,沉沉睡了过去——他实在是太疲劳了,精神和肉体严重透支!
教导旅二团长潘华安中校,在阵地最危急的时刻终于赶到了!冲在最前列的五十多名军官,排成一列,手中的通用机枪疯狂地扫射着,五十多道火舌构成一道密密实实的弹幕,如浪的黄色人潮,被生生地逼退。
突如其来的猛烈火力,并没有让日军后退多少,后续的鬼子兵,就地趴下,猛烈地进行还击!
两边士兵隔着五十多米疯狂对射着,无数道暗红色的弹痕划破夜色,上千名喷涌着鲜血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战壕的前沿阵地,数个日军伤兵捂着被弹片割开的腹部里流出的肠子,痛苦地哀号着,在这子弹横飞的交战火线上,没有人能够帮得到他们,等待他们的只有一个悲惨的结局,那就是死亡!
眼看着已方士兵就要突进战壕的小河纯二大佐,愤怒地指挥着机枪大队对新冲上来的中国援军进行拦阻射击。
二十四挺九二式重机枪,喷吐的火焰如二十四台高效的联合收割机,疯狂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