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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安毅从北面两公里的师部开会返回,已经升至中尉副股长的老韩头早已在宽敞的祠堂正堂中摆下四大桌香喷喷的鱼头火锅,馋得蔡忠笏与他地团副和两个副官直流口水。
胸有成竹的安毅破例让老韩头端上两坛珍藏的江西进贤醇酿,吩咐弟兄们好好喝几杯今晚睡个踏实觉,并悄悄建议夏俭和顾长风:回去之后给麾下每位弟兄分发一斤本地烧酒,明天中午要将营中所有储存肉类全部煮完,让弟兄们敞开肚皮吃。吃完好好睡上一觉。
夏俭和顾老二听了这话待不住了,双双站起给蔡忠笏四人敬上三杯,再一起走到回来不久的尹继南面前敬上一杯。
赶不上大战的尹继南一阵笑骂,惹来弟兄们阵阵大笑,夏俭和顾老二将满满一碗酒一干而尽,向安毅敬个礼心满意足离开了。
豪饮的蔡忠笏对安毅所部亲如手足的关系非常羡慕,看到两员猛放下酒碗匆匆离去,知道安毅已经做出了某个决定。想了想也没有出口询问,举起酒碗回敬所有弟兄一碗,坐下后津津有味地吃起来,边吃边赞,让一旁的老韩头和火头军准尉春生高兴不已。在两人心目中,没有什么比自己做出地菜得到长官们的夸奖更开心了。
次日清晨天空放晴。久违的阳光普照大地,安毅和蔡忠笏一起打马前往新构建的两个炮兵阵地巡视完毕,满意地赶往前线观战。
刘峙等将校早已站在前线指挥所的掩体里,用望远镜观看硝烟弥漫的前方阵地,看到安毅和蔡忠笏绕过战壕进入指挥所,刘峙放下望远镜示意两人坐下:
“敌人打了差不多半小时地炮,对我军左右阵地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山脚的中部阵地被炸塌几十米,各部按照原定计划向敌军阵地展开猛烈射击,这半个早上估计消耗了三十万发各种子弹。我从军十几年。从来没打过这么富裕的仗啊!”
众人听了会心一笑,全都知道这是安毅出谋划策。根本没有什么消耗就攻克杨春桥险关的功劳,同时巨大的缴获,也让各部的仓库都堆得满满的,打仗自然不怕消耗了。安毅低声劝慰道:“师座,那么多缴获的子弹要是不打出去,还得花上几倍的人力畜力背着走,不如拿出来给各团新兵们进行实战训练,我敢保证打完这一仗,各团近一万新兵都会有不同程度地进步,至少不怕枪炮也知道怎么打枪了。”
众人又是欣然一笑,但是谁也不提为何只是不间断地射击、而没有发起一次冲锋的现状,这么做与其说是利用猛烈地火力让桐庐城守敌对攻城部队的规模产生误判,不如说是对前敌指挥部的一种应付,目的自然是保存实力,避免无谓的伤亡。
此时的刘峙,面对总指挥白崇禧的一个个出人意表的奇计和巧妙的压力,心悸不已,对数次惨重的消耗记忆犹新。
蔡忠笏抬腕看了一下表,站起来走向通信参谋,豪气干云地说道:“给我接炮团指挥所吧,该轮到我们表现了,这次让你们安团长派到我那儿学习的一百五十名弟兄过过瘾,也让他们在实战中掌握要领,不过这次我们的齐射定能把敌军的四个前出阵地摧毁,新一团打完就撤转换阵地,然后让新二团接着打,把声势造出来,运气好的话能揍趴敌人炮阵也说不定,哈哈!”
通信参谋接通炮团,蔡忠笏接过话筒略作询问,随即下达了射击命令。
一分钟不到,轰隆隆的炮声传来,观察口前的众人举起望远镜细细查看。五分钟的炮击停止,硝烟散去的敌阵已经面目全非,一塌糊涂,众人对蔡忠笏手下炮团的战斗力和准确打击能力佩服不已。
不一会儿,敌人的炮弹发出尖啸成片的飞过来,蔡忠笏观察片刻立即走向电话机,向自己的团副报出一系列参数。
七分钟后,敌人的炮声刚停,隐蔽在右后方竹林中的二十四门火炮突然怒吼起来,安毅连忙举起望远镜对准东北方五公里的一带矮山。
百米长的矮山周围,浓浓的硝烟伴随着片片火光不停闪烁,紧接着传来一阵剧烈的爆炸,土石和浓烟猛然激起,覆盖了整座矮山,显然是敌军的炮兵阵地来不及转移就被蔡忠笏的炮火赶上了。弹药被击中激起的殉爆惊天动地,将百米矮山炸得浓烟滚滚,火光四起。
随着漫天的硝烟缓缓散去,原本的一带矮山已经分成两段,冒着股股浓烟就像两个被烤焦的馒头。
正文 第二一六章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轰掉敌军左翼炮阵赚了大便宜的众将校心情愉快,革命军右翼阵地上的将士们压力大减,欢呼一片。敌军没有了炮火支援,革命军右翼阵地的上万官兵士气倍增,都在紧张准备,摩拳擦掌,只待刘峙一声令下即发起冲锋,力图攻破敌人最后一道防线,直逼高大坚固的桐庐城下。
然而,刘峙给各团的命令不是发起冲锋,而是严密警戒原地进餐。提前从前线返回的蔡忠笏和安毅一起走进一座雅致宽敞的江南民居,来到后院徐庭瑶的卧室。
身体稍有好转的徐庭瑶靠在床头的厚棉被上,听完安毅将白崇禧将军的大手笔战略战术汇报,震惊得久久说不出话,最后仰天长叹一声,颇为悲愤地叹道:
“从兰溪战役开始到眼下的桐庐战役,我们二师都在白长官的大计中充当诱饵,每一次都面临全军覆没的危险,可我们就是有苦难言。前两仗打完我就发觉不对劲,可没想到这眼前一仗仍然如此,白长官仍然要我们正面攻城,逼迫我们以区区一万余兵力,向桐庐城里城外四万余守敌发起强攻,我一直蒙在鼓里,以为熬上两天其他各师就要上来协攻,谁知竟然是这样一个惊天布局。
现在看来,昨天要不是诲臣兄配合小毅的妙计,集中力量猛击敌军濒江阵地迫使敌军全线退守,恐怕没看到桐庐城墙我们又要折损过半了,可明知是这样。我们也只能咬着牙往前冲,否则违抗军令的大罪谁能承担?
从全局来看,哪怕牺牲我整个二师以换取一座新登城、赢得全局地主动是值得的,白长官的排兵布阵招招高妙,我们挑不出一点毛病,找不出一点抗命不遵的理由,每一招都不是阴谋而是阳谋。哪怕让我们看出来却无可奈何,唯有祈求上天了。狠啊……”
蔡忠笏笑道:“月祥兄,小毅在前天晚上已经看出来了,但是为了证实白长官的整个策略,小毅没让我把这一机密说出来,就连经扶兄也没告诉。小毅的分析非常有道理,他担心各团主官了解之后滋生不满甚至抵抗情绪,从而消极蔓延导致前功尽弃。
白长官的前敌指挥部就在我们身后地建德。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了他,要是他看到担任正面攻击重任地二师和六十五团士气大落,定会勃然大怒,甚至将可能的失败罪责加负二师身上,二师就麻烦了,难辞其咎不说,付出了这么艰辛的努力将得不到承认,还有可能因此而招来全局的责难与可能的怨恨。校长也不会为了二师去得罪全局,得罪战功彪炳的白长官,所以我同意小毅的处理意见保持沉默,今天时机已到,局势几乎已成定局,终于可以说出来了。”
徐庭瑶感激地点头频频长叹。安毅出门把站在门口地副官和侍卫全都打发走,叮嘱沈凤道守在门外,回到房中移近徐庭瑶坐下,对着徐庭瑶一阵低语,听得徐庭瑶惊诧万分,差点儿站起来。
安毅连忙按住徐庭瑶,继续说出自己的打算,徐庭瑶冷静下来连续询问其中的几个关键点,得到安毅周到完备的解释之后精神大振,急急忙忙坐起来寻找鞋子。似乎大病突然好了一半。
安毅扶起徐庭瑶低声建议:“参谋长。属下认为你无论多么疲倦,多么难以坚持。此战都必须站起来咬牙熬过去,属下营中有个小郎中医术颇有造诣,等会儿属下就命令他前来侍候你,定能让你坚持指挥到明天晚上。如果属下估计不错的话,明天的这个时候,参谋长就可以在桐庐城中好好歇息了。”
徐庭瑶哪里还不知道安毅话中的真正意图?安毅是让他不要躺在床上,从而错过这个几乎已成定局的大捷,这对已经官居少将地徐庭瑶非常重要,只需要一两场大胜他即可晋衔一级,在即将到来的扩军中受到重用独当一面,如此深厚情谊,怎么不让徐庭瑶感激莫名?更何况北伐以来,正是安毅的一个个功绩成就了二师的威名,成就了刘峙的晋升,其中奥妙别人不懂,徐庭瑶自然清清楚楚。
二十分钟后,刘峙和陈继承回到师部正堂,看到徐庭瑶坐在长桌北面的副位上悠闲品茶,精神大佳,连忙上前和声问候。
刘峙询问安毅和蔡忠笏上哪去了?徐庭瑶回答说两人进来送上一些情报和局部战局分析就回去了,说完敷衍两句就把一沓情报移到刘峙面前,并将安毅地猜测和判断,“得自于连续而又零散的情报”做出的分析详细道来,听得刘峙和陈继承震惊不已,脸色大变。
刘峙连续踱步几个来回,伏在徐庭瑶的椅背上着急地说道:“这个时候不能再束手无策了……急招安毅前来讨论吧!”
徐庭瑶点点头:“我也是这个意见,这两天英荣光和安毅连续把这些零碎的情报交到我手里,可我躺在床上精力有限,你们身居前线指挥忙得不亦乐乎,所以略有延误。如今看来安毅的担心和推测是对的,三个主力师已经消失两天一夜了,虽然安毅不敢明说,但我估计他已经在暗中做好了准备。
安毅从军开始就入我二师,他的才智你俩也都清楚,依我看,目前也只有安毅有能力应对,从奉新之战到现在,他都足智多谋战无不胜,能力远超我第一军大多数将校,他既然发现了整个战局的异状并连续递交报告,我敢断定他不会不考虑应对之策,何况综观我师各部,也只有被指定为预备队的安毅团四千余精锐一直按兵不动,养精蓄锐之余却频繁派出一组组侦察队伍。因此,我断定他已经有了打算,只是他心里有疙瘩放不开罢了。”
刘峙吩咐传令官立刻前去通知安毅,回到座位上愧疚地摇了摇头。
陈继承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哈哈一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打趣:“经扶兄、月祥兄,此战过后把安毅这小子让给我怎么样?我师新建不久缺编颇多,兄弟我晋升师长之后。我师至今仍未指定副师长地人选呢。”
“我二师也没有副师长,估计打下浙江铭三兄就会另有高就了。副师长一职还得从我二师将校中优先提拔,这也是校长当初地意见,打完战你快点儿滚吧,你要找副师长到别的地方找去吧”徐庭瑶也笑着打趣。
刘峙和陈继承却听出了其中意思,静静一想也觉得自己亏欠安毅太多了,特别是陈继承,他这条命都是安毅冒死从武昌城下救出来地。为此他时常感念铭记在心,如今升了师长就想提携安毅了。
下午四点,精神焕发的刘峙和徐庭瑶再次赶赴前线,指挥各部对敌人阵地进行猛烈的炮火袭击,并两次发起试探性的团级规模冲锋,打得敌军惊慌不已,再次派出一个旅出城增援。
刘峙看到目的达到传令收兵,各团将士固守阵地地同时。时不时向敌军阵地进行机枪扫射和迫击炮轰击,规模不大却不让城下的守敌过地安宁。
与此同时,独立团所在的施家祠堂里猛将云集,一片肃然,安毅手提指挥棒指向沙盘中的一个个高地、一条条道路江河大声讲解:
“……根据我们的反复测算,我军突袭主力现已到达新登西南方二十五公里的皇普渡一线。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