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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师兄地恩情,小弟感激不尽啊!这事儿要是没看见倒也罢了,看见了就只能死皮赖脸地哀求了,哈哈!三位师兄,以后用得着小弟的地方,请尽管吩咐,小弟定会鼎力效劳,绝无二话!”
“小毅,这可是你说的,等哪天兄弟几个去找你,你可不许食言!”黄文朝满含深意地笑道。
安毅收起笑脸,郑重地说道:“小弟的为人师兄们应该知道,有事尽管吩咐,千万别见外……”
张玉庭上前拍拍安毅的胳膊:“别说了,弟兄们都知道你安毅是什么人,不用再承诺了,快走吧!否则等会儿人多就不好商量了,你走得越快,我们就越舒服,问急了我们就说是你硬抢走的,我们也没办法!”
“没问题!哈哈!小弟就不谢了。”
安毅恭恭敬敬地敬了个礼,转过身大步走向自己地车,钻进车里关上门迅速离开,开出十几里看到身后没有人追上来,这才彻底放下心。
沈凤道由始至终跟在安毅五步之内,对安毅与各人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他非常佩服安毅这种重情重义的品德,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随即感慨万千,沉思很久才向安毅坦白自己的身世和经历:
“小毅,承蒙你将我从断头台救下之后,我都没对你说起我的过去,你也从来没问过我,让我心里很沉重,也很愧疚,今天我想对你说说。”
安毅瞥了沈凤道一眼,继续专心开车:“想说就说,不想说就别勉强自己,谁心里没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小小天地?我也一样,很多事情我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将来也不愿提,但这并不影响我与弟兄们的感情。”
沈凤道感激地笑了笑:“不说我对不起你。”
“别这么说,也别老惦记着以前的事,我可是很实际的人,想地几乎都是今天和明天,没时间纠缠过去。”
安毅笑了笑接着说道:“昨晚在镇江,老道和我谈了一晚,他告诉我他和你地师傅松鉴真人的渊源,也说了你们道门两派从义和团之后地四分五裂甚至互相残杀的事,我觉得没什么,很多宗教都这样,只不过我原来不知老道的辈分这么高,竟然连万寿宫的首座长老也叫他一声师弟,我只知道老道的童年一定受了很多苦,知道道门能够修炼得像你这样水平的人都受过很多苦,因此你们的心胸也比常人开阔很多。”
沈凤道叹了口气:“真不愿意听我说?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儿了!”
“不愿意。”
安毅毫不犹豫地回答。
沈凤道无比感激地点点头:“好吧,我回去之后向小郎中交代点事情,然后启程返回老南昌,估计此行需要一两个月时间。”
“没事,其实我一直在想,也许你回到原来的那种生活之中会好一点……你自己拿主意吧。”安毅转向沈凤道笑了笑。
沈凤道也笑了:“不,我还会回来的,我们太乙门讲究机缘,我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机缘是什么,也知道自己应该在那一层境地继续磨练,等我办完事就回来,继续当你的副官……临战脱逃,你不会不要我了吧?”
安毅哈哈一笑:“怎么不要?有你在身边,我的命也长一些,哈哈!这样吧,如果你有时间的话到常德走一趟,帮小郎中把杀父仇人的脑袋提回来,这家伙总想着回去报仇,看到他那么痛苦,我心里也不好受。”
“行!”
沈凤道回答完毕,便闭上嘴不再说话,车窗外蒙蒙细雨再次飘下,四周万籁俱寂,只听到引擎的轰鸣声。
放下一大心事的沈凤道静静地闭上眼,脑子里再次出现幽谷里那座坟茔,仿佛看到了他用抢劫偷窃回来的一笔笔巨大财富雇人修建的一座座精美石桥、掩映在万绿丛中盘山而上的一级级石阶、以及深谷深潭边上那座精美的道观,仿佛看到心爱的人儿那张圣洁得犹如天仙般的美丽笑脸,看到了自己童年时依偎在她洁白如玉的怀中倾听她歌唱,戴上她随手为自己编织的漂亮花环,看到自己一天天长大为她买来最舒适精致的道袍,看到自己全身浸在冰寒却又无比清冽的深潭中贪婪地热吻她那仙女才有的娇躯,在天旋地转中,情不自禁地呢喃呼唤:师姑……
正文 第二五一章 巧妙的告白
第二五一章 巧妙的告白(求月票支持!)
深夜一点,安毅一行顺利抵达镇江大营,略作休息,于次日清晨渡江赶赴扬州,三师师长顾祝同、参谋长韩德勤、七团长陈铁、八团长潘国聪、九团长王万龄、补充团团长李及兰等人热情地招呼安毅共用早餐。
早已得到通知的独立师副师长胡家林、参谋长杨斌也从江都前线赶了过来,大家聚在一起,非常热闹。
三师的四个团长都是黄埔一期的毕业生,除了补充团团长李及兰仍挂着上校军衔之外,陈铁三人均已是少将军衔。
师兄弟几个相互问候,聊着聊着便开起了玩笑,其中祖籍广西容县的潘国聪因为与甘丽初同乡的关系,在广州时与安毅较为熟悉,其他几位包括顾祝同在内,也与当时的马术教官胡家林见过面,久别重逢,彼此自然十分高兴。
顾祝同看着安毅与手下几个爱将相处如此融洽,非常开心,不时与自己的结拜兄弟兼同乡、同出于保定军校六期的参谋长韩德勤低声交谈,向他介绍安毅的情况。
早餐完毕,随即召开了两个半小时的军事会议,根据蒋总司令和总司令部参谋处的最新作战计划,顾祝同和安毅两师将校一起讨论并确定两个师的协同配合问题。
顾祝同通过蒋总司令采纳自己的建议并发来更为详尽的行动计划中,已经得知安毅在南京大力支持自己的作战方案,因此,在听取两个师作战参谋地敌情通报之后,顾祝同就让安毅说出他的设想。
安毅看到时间有限,也就没有开口推辞,走到地图面前将自己的整体计划详细予以说明,并自信地说只要配合得当,高邮之敌估计都跑不掉。
韩德勤和几个师兄弟看完地图,又仔细琢磨一番,对安毅的计划大为赞佩,欣喜万分的顾祝同越想越觉得妙不可言,当即拍板,表示无需再议,完全按照安毅的方案展开。
安毅恭敬地告辞,和胡子、杨斌一起骑马赶赴江都龙川大营,立刻召开全师营长以上作战会议,把总体方案公布完毕,逐一听取弟兄们的意见,略作修改,很快便定下了详细地作战计划和各部兵力调配,随后在胡子、尹继南、杨斌和丁志诚等人的陪同下,前往炮营所在地薛家庄巡查。
一个令泰州守军崔景桂、段承泽两个师守敌痛苦不堪的诡异计划,就此进入了紧张的实施阶段。
下午四点,安毅回到镇江大营,恰逢第十七军杜起云中将的第二师被总司令部调至镇江助战,安毅不敢怠慢,连忙率领麾下弟兄前往车站迎接,将杜起云部六千五百余将士安顿完毕,又在城中最大的酒楼为杜起云将军及麾下将领设宴洗尘。
待招呼妥当,安毅回到大营已经是晚上八点五十分,刚坐下喘了口气,侍卫长林耀东来报:李霄龙一行求见。
安毅连忙站起出门迎接,将客人迎回到会议室里宾主相继坐下,安毅吩咐勤务兵上茶,然后含笑看着李霄龙身边的两位“老师”,暗中揣测他们的身份,手冲着茶盏摆了摆,示意大家不要客气:
“两位老师,请用茶,由于本人军务繁忙,直到现在才闲下来,有照顾不周地地方还请见谅!”
脸上伤痕仍在、戴着副普通文人眼镜的中年人,感激地回答:
“安将军的救援之德,我们铭记在心,感谢安将军了……不过强行从臭名昭著、双手沾满我共产党人鲜血的国民党党部行动科手里把我们抢出来,我们很担心这样会影响安将军的前程,给安将军带来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啊!”
安毅摇了摇头,客气地说道:“没事,要真有麻烦现在就有了,我此刻不是好好地坐在这儿,没人来调查我吗?
好在各位都是刚被捕,没有受到审讯,估计负责抓捕的人也不清楚各位的身份,不过哪怕知道了各位地身份,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各位就不要替我操心了,今天下午接防的友军部队已经到达了镇江,我们独立师这个师部明早就要搬到江对面去了,不知各位下一步有何打算?”
另一位教授摸样、器宇不凡的中年人含笑问道:“安将军,你就不问问我们的身份吗?”
“不用问了,李霄龙的为人我非常清楚,能让他这么毕恭毕敬并愿意拿自己的性命来保全地人,绝对不是平凡之人,两位先生最好也别告诉我,省得我老惦记着这事儿,心里不舒服,万一上面真的追究下来,我也能实话实说。”安毅的回答很聪明。
两位中年人相视一笑,都觉得安毅的处事风格非常有趣,低声商量几句后也就不再拘泥,戴眼镜的中年人再次致谢,客气地提出要求:
“将军,明天贵部师指搬迁的时候,能否也把我们一块儿带到江北去?”
“没有问题,其实不用等到明天,就算现在也随时都可以过去,在我部队里还是比较安全的。”安毅想了想问道:“两位先生到了江北有何打算?”
戴眼镜的男子如实告知:“我们知道通往两湖地区的水路已经断了,在芜湖、安庆、九江一线,蒋介石和李宗仁的部队查得很严,而东下上海地船只也因为大江南北地交战而暂时停运,陆路就更不能走了,所以我们打算通过苏北到海州,然后从海州乘船到厦门,之后再想办法前往长沙。”
安毅想了想,平静地点点头:“明白了,本人有个建议,如果各位信得过我安某人的话,就别走这么多冤枉路了,明天一大早,你们一起跟随我们独立师教导队和后勤部门地车队返回南昌,如今的南昌,已经是朱培德将军的天下,朱将军为人还是很开明的,到了南昌诸位想怎么走都方便,至少不需要浪费那么多时间,穿过江北的交战区很危险,离开本人的战区范围,我就无法出手帮忙了。”
众人听了大喜过望,激动地站起来想要和安毅握手,无奈会议桌实在太大,足有两米宽伸不过手,只好按照民间礼仪,给安毅合手作揖。
安毅连忙站起来,示意大家坐下别客气,然后叫来站在门边的小九低语了几句,转向李霄龙低声吩咐:
“李霄龙,等会儿你跟随侍卫长到老常那边去领取军装和武装带,你们都得穿上我师地军装,随大队人马一起乘车回去,和原后勤股股长老韩头他们坐一辆车……对了,你还记得老韩头吗?”
“记得!韩大哥对我很好,将军,韩大哥正值壮年,怎么也回老南昌去了啊?”李霄龙大着胆子问上一句。
安毅颇为感慨地回答:“这次不但老韩头要回去,那些上了二十八岁准尉军衔以下的老弟兄都回去,这些老弟兄共有一百八十五人,绝大多数不识字,也没有什么奔头,跟我从广东、湖南打到这儿已经非常难为他们了,该回去娶老婆生孩子了。
明天女兵连地全部女战士和新兵连八十几名有知识的小伙子也一起回老南昌,进入士官训练基地接受进一步的培训,实话对你说吧,其中有二十三个优秀弟兄和你一样,都是有自己坚定信仰的人,与目前的军队格格不入,留下来也太委屈他们了,到了后方他们愿意留下就留下,不愿意的话随时可以走人,我没意见。”
李霄龙震惊地看着安毅,他不知道安毅是如何将其中二十三个共产党员辨别出来的,就连李霄龙也是在离开安毅地部队之后,在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