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党有各种各样的联系,虽然立即脱离共产党,并因为蒋对黄埔学生的另眼相看,也先后回到部队或政府中任职,但他们开始的是小心翼翼、企望消除“上峰”疑虑的生活。
后两类黄埔生因为手里没有军权,唯恐行差踏错,故此谨小慎微,只能依赖于安毅这样各派人士都颇为忌惮的人物的判断来决定自己今后的走向。
安毅心知肚明。自然是来者不拒,觥筹交错中,安慰说校长下野不过是权宜之计,大家只需要办好校长交代的事情即可,相信要不了多久校长就会复出。
酒至半酣,曾扩情站了起来,慷慨激昂地说道:“大家不忙慌乱,不要迷惘,其实只要好好想想我们早几年的日子,我们就能知道现在发生了什么。
在黄埔的时候,我们面对的是什么样的一个环境?那时,国民革命的前途一片黯淡,各路军阀都在反对着总理和校长,我们随时要上战场,随时都可能送命。那时我们是为了升官发财吗?不是!那时我们把营私舞弊的人,都当作了自己的敌人!
这次校长下野,我们在座的同学,要为校长着想,要为民国着想,也要为我们黄埔一系着想。东征北伐,我们死了多少人。活着的人,又有几个人的身上没有伤疤?校长下野后统治我们、当我们长官的,就是那时要我们的命的那些人!他们反对三民主义,反对总理和校长,有奶便是娘。难道我们这些黄埔军人,就是为了给这些人作嫁衣裳吗?
身为军人,我以和他们共事为耻!我们如果不行动起来,国家要亡,我们这些人,也要让后人永世耻笑!”
曾扩情此话一出,满座为之哗然。
在座的黄埔生中,以前三期人物为主,投效黄埔时,他们都怀抱着救国护民的热情,在孙中山、蒋介石的旗帜下吃过苦,打过血仗,但不过一两年后,南京满街的长官,满街的腐败,早让他们的原本青年的心变得冷酷绝望。
几年过去了,黄埔生中晋升将官的不过几人,其余的大多依旧是校尉。国家危机、腐败蔓延之外,校长下野的危机、黄埔一系的危机、自身前途的渺茫时时刻刻焦灼着他们。为什么不自己行动起来,内反官僚新贵、确立“校长”地位,外抗日本、俄国,以争大国地位呢?
此后顺理成章地,由滕杰站起来阐述了复兴社的宗旨,由贺衷寒解说组织原则和参加方法,胡宗南出言支持。复兴社隆重地出现在诸多黄埔同袍面前。
安毅哭笑不得,没想到一个好好的欢聚宴会,变成了复兴社的鼓动宣传会议。不过想到蒋介石的期望,他知道如果自己退缩肯定会给人口实,当即站了起来:
“我只说一句,复兴社的建立,是关系党国前途的大事情,我安毅大力支持,要人给人,要钱给钱,如果有谁敢逆潮流而行,我就让他试试是不是比李宗仁、冯玉祥等人的拳头更硬!”
此话掷地有声,全场一片沉默,随即爆发热烈的掌声。
同是这天中午,上海外滩复兴东路码头。
王老实战战兢兢地排在队列中,望着一眼望不到头的队伍,心里有几许不安,几许惶恐,还有几分期待。
王老实原本是沈阳近郊的一个小地主,上有一位五十出头的老爷子,下有两个五六岁的女儿,老婆是直系大战时逃到东北的陕西米脂美女,家里曾经有一百多亩田土。还有些牲畜,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这几个月来的遭遇,仿佛就像是做梦一样,一切都因为日本人的悍然入侵改变了。
想着从九。一八那天开始到现在所经历的一系列事情,王老实心里就难受。那天夜里,沈阳城里喊杀声不断,王老实和村里的乡亲们都没法入睡,全都站在村口眺望沈阳城的方向,红彤彤的火光几乎照耀了半边天际。
第二天下午,一个惊人的消息传来,日本人开始在城里搞起了大屠杀。据说已经有数万人死于鬼子的屠刀之下。许多人不相信,但在传递消息者神神秘秘拿出的照片面前,所有人都惊呆了:只见照片上满地都是无头的尸体,一个日本浪人正拿着大刀,砍向一个跪倒在地的汉子,还有一个日本兵拿着刺刀,向一个抱着孩子的妇女捅去,整张照片血腥而又暴力,一股让人窒息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
不知道是谁开始带头逃亡的,王老实浑浑噩噩地回到家,刚把事情向家人交代清楚、一筹莫展的时候,就听见村里呼朋唤友结伴南逃的声音。已经失去主张的一家人随风而动,迅速收拾好金银细软和一些生活必需品,然后板车架上牲畜,带着丫鬟和长工,开始向关内逃亡。
一路上,碰到的逃难人群越来越多,流言也越来越恐怖,这个说沈阳被烧成了白地,这周边黑土地上等待秋收的庄稼之所以全都变成灰烬,就是受沈阳大火的连累,那个说长春城里居住的中国人已经被日本人杀光了,鲜血把长白山都染红了。人们惊惧异常,加快了逃亡的步伐,直到进入有东北军驻防的锦州,心头才稍微安定一些。
就在人们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的时候,有消息传来:只要逃到湘西和江浙一带,就会有活路,那里有专门的人安排生计。恐慌之下人们不假思索,也没有想这些消息的来源,加之对东北军不抵抗政策的失望,纷纷夺路而逃。
就这样颠沛流离从山海关南下,一路上,不时可以见到江南集团和江西商业协会出资设立的临时居住点和粥棚,还有专门的医护人员收治病人,就这样有惊无险地来到了上海。
之所以没有选择去湘西,主要是王老实听说江南集团正在安排人下南洋谋生。现在南洋地广人稀。有大量土地和田庄出售,自己有些本钱,可以买些田土过活,而不用像去湘西那些人一样只能靠去工厂上班维持生计。
“下一个!”
排了半天的队,终于轮到王老实了。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看到一溜长桌前有荷枪实弹的军警维持秩序,十多个接待人员衣冠楚楚的样子,王老实还是没来由地一阵心虚。
王老实被军警引导到一张桌子前,办事员看到王老实战战兢兢地样子,笑了笑做了个请的姿势:“别紧张,坐下谈谈吧,你有什么特长,家里有几口人,到南洋后想要找一份什么样的工作?”
“俺叫王老实,这次从东北逃亡过来,想到南洋买几块地,过几天安生日子。”王老实讷讷说道。
办事员有些意外地看了王老实一眼:“你既然有钱,为什么不选择留在国内,比如到湘西投资建厂,或者自己经商也可以,怎么会想到去南洋发展呢?”
王老实一脸苦涩:“我哪里懂那些东西啊!投进去只有亏本的命!再说了,东北军那么多枪炮都打不过日本人,这一路上我看报,发现不管是南京政府还是广州政府都只是空喊口号,却没有实际的动作。我琢磨着蒋总司令和汪主席也拿日本人没办法,与其留在国内坐等日本人打过来,还不如到南洋过几天安生日子。这几年折腾够了,我不想再折腾下去了。”
办事员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吧,既然你主意已定,我也不勉强你。南洋有大片的土地,正需要我们华人去耕种,我只希望无论到了哪里,你都不要忘记自己是一个中国人。”
说完,办事员快速地给王老实开具了一张证明,然后指着后面的房子道:“你进去后找到土地交易柜台,那里有专人接待,还有许多等待出售的土地详情。你的具体情况和家人的资料,也会一一核实。”
王老实感激地连连鞠躬,走进后面的洋房后很快便办妥了手续,只等第二天带着家人乘坐前往星洲的客轮。
与王老实一样经历的人还有很多很多,从1931年到抗战正式爆发前后,大约有近千万来自长江、淮河七省205县灾区和东北沦陷区的民众前往南洋谋生,大大地改善了华人在南洋的人口比例。
正文 第六一九章 巨奖
第六一九章 巨奖
没等四届一次全会开幕,中央军队中的大部分代表就离开南京返回各部,根本就不给即将改组的中央政府和军委会任何面子。作为候补中央执行委员的安毅也和军中的大多数黄埔师兄们一样,招呼都不打一个即扬长而去,正在为各自政治利益角逐的中央各部大员包括汪精卫、林森等人在内对此无可奈何。
飞往湘西的容克运输机上,与安毅同行的有因中央党部分裂而不愿参与权利争斗的龚茜、厌倦了乌烟瘴气的政治气氛消极之下提出休假的叶青、因学校停课游行示威而无所适从的叶子欣,还有一个则是与安毅形影不离的沈凤道。
飞机在蔚蓝的天空中平稳地飞行,安毅在黄禀一的指导下,已经能够从容驾驶飞机,三位佳人的感觉可大不一样,觉得安毅是那么的聪明能干,叶子欣强忍腹中不适,不时将目光投到身穿棕色飞行员制服的安毅身上,感觉安毅的背影是那么的伟岸英俊,安毅专注平和的举止,与教练黄禀一上校之间的一问一答,都能够激起叶子欣深埋心中的渴慕和欣赏。
到达湘西乾城上空时,晴空万里无云,向下俯视层峦叠嶂巍巍莽莽,成片的红叶点缀在万绿丛中,河流蜿蜒缭绕,如同玉带般柔美,一个个安静坐落在平原地区的村子整整齐齐,无比恬静。眼力好的龚茜甚至能看到公路上往来奔驰的各种车辆,到处展现出勃勃生机。三人大声交换意见,都说久闻湘西的发展一日千里,没想到今日一见竟然如此美丽。
飞机顺利平缓地降落在宽阔漂亮的乾城机场,安毅在黄禀一的指挥下,拐了个大弯将飞机直接开到指挥楼前,飞机尚未停稳,张弘栾、张存壮、史乐君等百余名将校全都迎向飞机,个个满脸激动笑逐颜开,西南航校三百学员排着整齐的队伍挺胸站立,人人怀着激动的心情等待自己的校长安毅检阅。中外教官也都愉快地换上得体的服装,站在三百学员方队的前面等待传奇将军安毅的到来。
安毅跳下飞机,黄禀一与沈凤道一起把龚茜三人扶下,安毅搀扶最后下机的叶子欣,把这美丽的小丫头扶到地上微微一笑,转身走向张弘栾等人相互敬礼,四十四军军乐队即时奏响了已经成为安家军军歌的《精忠报国》,场面盛大热烈。
“栾叔,小侄想你啊!”安毅紧握张弘栾伸来的手激动不已。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贤侄瘦多了……”
张弘栾连声感叹,上下打量安毅,刚要说几句就被安毅身后的哇哇呕吐声所打断。
安毅连忙回头,发现叶子欣竟然痛苦弯腰剧烈呕吐起来,连忙上前,与叶青一起扶住叶子欣关切询问。
吐得一塌糊涂的叶子欣艰难抬起头,用水汪汪的眼角望向安毅责怪起来:“本来忍住了的,可是你,降落前连续几个大绕圈,又是俯冲又是扇翅膀,怎么受得了啊……哇……”
众人听了哄声一笑,龚茜连忙掏出手绢,上前服侍叶子欣,让安毅别管她们快去检阅队伍。
安毅只能问候几句,转身与张弘栾等人一同走向航校官兵和四十四军受阅官兵。
叶青擦去脸色苍白的妹妹额头上的汗珠,不好意思地感叹起来:“你看看你,这个丑出大了,两千多将士和军乐队都在看着,你却吐得一塌糊涂,等会儿这件事恐怕就会传遍乾城了……”
“姐,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不也是不由自主吗?臭安毅!尽显摆他的臭水平,累得我受苦,哇……”
叶子欣再次忍不住呕吐起来,可是吐无可吐,只有些黄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