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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二人不说,太史慈也不好再问。
他虽不清楚田畴的本事,却知道那徐庶是刘闯当初专门派人从荆州请来的贤能。
对刘闯的眼光,太史慈倒是极为相信。
从刘闯当初硬是把黄忠魏延甘宁三人讨要过来,到如今诸葛亮已成为刘闯身边不可或缺的谋主,都能看得出来,刘闯的眼光是何等高明。而夏侯兰魏延与田畴有过合作,更信任有加。
次日,徐庶和田畴整整一天就躲在大帐之中商议事情。
他二人将魏延和夏侯兰找来,与二人交代一番之后,魏延和夏侯兰便领命离去……
黄昏时分,呼厨泉受邀来到汉军大营。
太史慈向他介绍了徐庶和田畴的来历,更称徐、田二人是刘闯的使者,特来拜会呼厨泉。
呼厨泉连忙道谢,随后便在太史慈和徐、田三人的邀请之下入席。
与此同时,步度根在受降城中,也召集来一干部落大人商议事情。
他取出一封书信,摆放在书案之上,目光沉冷扫视众人后,开口道:“我今日收到了一封书信。”
诸大人一怔,连忙向步度根看去。
步度根拿起书信道:“刘豹今日命人射来一封箭书,言今晚汉军将领宴请呼厨泉,守卫松懈。他邀我出战,与他联手共击汉军……我想请问诸位,该如何是好?”
“大人,刘豹为何突然相投?”
一名部落首领站起身来,大声询问,“这好端端突然相邀,会不会是刘豹和南蛮子的诡计?”
此人戴胡阿狼泥,尚不满三十,是步度根帐下一员猛将,素有智谋。
他话音刚落,却听一旁有人道:“阿狼泥太过小心,动不动就是诡计……
之前大人邀请轲比能出兵,想来那汉狗已经得到消息,这两日也一直按兵不动,定然是怕了!
那刘豹我也认识,当初经常与他一起吃酒。
此人对呼厨泉一直心怀不满,这次和汉狗联合,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只看他每战都不肯尽力,便可以知道他并不想和我们为敌。当初我与他吃酒的时候,他也时常说匈奴人和鲜卑人是兄弟,应该团结一起,才能对抗汉狗。那家伙是个好人,和咱们鲜卑的关系也很密切。
奈何匈奴人是兄死弟及,于夫罗死后,呼厨泉便得了便宜,也让刘豹心里非常不高兴。
他平日里驻扎朔方,就不太喜欢和呼厨泉往来。这次被呼厨泉逼迫出兵,肯定是更加不满……”
步度根闻听一怔,脸上旋即露出笑容。
这说话之人,他并不陌生,乃他的兄长扶罗韩。
扶罗韩和步度根之间的关系很好,手下有一个数万人的部落。只是性子粗豪,脾气暴烈,所以为许多部族大人不喜。但他对步度根却是鼎力支持,檀石槐死后,正是这扶罗韩第一个站出来支持步度根,更把他的部众交给步度根指挥,也使得步度根一下子拥有十万之众的部落大人,令其他各部落心生忌惮。随后扶罗韩更每战争先,为步度根建立了汗马功劳。
步度根坐稳中部大人后,把扶罗韩的部族又交还给他,还赐予了大批牛羊。
“扶罗韩大哥,对这刘豹了解吗?”
“当然了解!”
“那你看这封书信……”
扶罗韩笑道:“我见过刘豹兄弟的字,这封书信的确是出自他手。”
戴胡阿狼泥却蹙眉道:“刘豹的事情我也听说过一些,只是单凭一封书信,未免太过草率。
我看,最好是派人和刘豹联络一下,再做打算。”
哪知道扶罗韩却怒了,“阿狼泥,你这么担心,如何能做得大事?
你没看信上已经说了,那呼厨泉这会儿已前往汉军大营赴宴……想必刘豹已经开始准备,咱们只要依照他信中所说,在城头上方起狼烟,刘豹兄弟必然能知道我们的选择。到时候大家里应外合,不愁赶不走汉狗。莫非你真要等那轲比能的人前来,看大人在他面前的笑话?”
戴胡阿狼泥急了,“扶罗韩大人怎么如此说话,我也是为大人着想。”
眼见扶罗韩和戴胡阿狼泥争执起来,步度根也不禁一阵头疼。
自家兄长和戴胡阿狼泥的矛盾,他倒是知道一些。说到底,扶罗韩认为戴胡阿狼泥太狡猾,所以不太喜欢。当初戴胡阿狼泥的父亲死后,最有可能继承部落的人,本是戴胡阿狼泥的弟弟。可是戴胡阿狼泥却使计,说父亲的病可以救治,但是却需要一味药草……他那兄弟同样野心勃勃,想要争夺部落大人的位子,于是立刻带人前去寻找药材,想要讨得老大人欢心。
可谁想到,等他回来的时候,老大人已经死了。
戴胡阿狼泥更迅速整合了部落族人,获得大家的支持。
他那个兄弟回到部落后,大事已定……戴胡阿狼泥更找了个借口,将这位兄弟赶去和丁零人争抢牧场,结果却被丁零小王儿禅设计,死于安侯河畔。扶罗韩也因此对戴胡阿狼泥极为仇视。
这两人之间的恩怨,步度根当然清楚。
但戴胡阿狼泥在继位之后,对他大力支持,步度根也不可能真的去为难戴胡阿狼泥……
见两人争执起来,步度根连忙劝解。
不过,内心里他却认同扶罗韩的说法,认为戴胡阿狼泥过于谨慎。
在思忖之后,他拿定了主意,“扶罗韩大哥,汉人有句俗语: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刘豹愿意反戈一击,不管他是出于什么目的,对你我而言都是最好的机会……而今呼厨泉在汉军大营宴饮,想必那汉军防备定然松懈。你立刻率本部人马,出城偷袭那汉军大营。
我会让阿狼泥接应你……
戴胡阿狼泥,你以为如何?”
说心里话,戴胡阿狼泥并不愿意这样仓促出兵。
可是步度根既然开了口,他虽说是部落首领,也无法拒绝,只好躬身应命,答应了步度的命令。
………………
已尽戌时,汉军大营中,灯火通明。
中军大帐里弥漫着一股酒气,可是呼厨泉却显得格外清醒,脸色苍白如纸,没有半点血色。
“太史将军,这可是真的?”
呼厨泉吞了口唾沫,看着太史慈颤声问道。
太史慈一笑,“这封书信,是昨夜我家军师在巡查营地的时候,抓到从受降城而来的歼细,从他身上搜来的书信。至于真假,我并不清楚。只是我家军师言,大单于看罢定能分辨。”
呼厨泉的目光,随即落到了徐庶身上。
徐庶神色淡然,看上去好像浑不在意。
一旁田畴突然开口道:“左贤王是什么样的人,想必大单于自己也清楚。
大单于心向汉室,此次与皇叔合兵一处痛击鲜卑,本来是一桩好事。可据我所知,自合兵以来,左贤王一直对大单于的命令阳奉阴违。好几次本该大获全胜,却不知何故又前功尽弃。
大单于乃匈奴人的大单于,何以不得政令通畅?
本来,军师与在下并不愿意参与这其中的事情,毕竟此乃匈奴自己的事。可皇叔对大单于却极为重视,听说荀将军在五原的时候,也曾得大单于多方关照,实在不忍看大单于出事。
至于真假,想必大单于定能分辨……”
田畴说话时,用的是匈奴语。
呼厨泉先一怔,旋即有低下头,目光落在手中的书信上,脸色阴晴不定。
田畴一番话,说到了呼厨泉的心坎上。他贵为匈奴大单于,却无法真正统帅整个南匈奴,说到底便是因为这刘豹的存在。
左贤王,是匈奴贵族封号,在匈奴诸王侯当中,地位最高,权柄最重。
一般而言,这左贤王大都是由太子担当。
于夫罗死之前,便大力培养刘豹,希望将来刘豹接掌南匈奴。奈何他死得突然,才使得呼厨泉得以继承单于之位。呼厨泉也是看在于夫罗的面子上,让刘豹继续为左贤王,却不想尾大不掉。
他想要收拾刘豹,可刘豹却很聪明。
按照习俗,左贤王与左谷蠡王、右贤王、右谷蠡王合称四角,应该驻扎于东部。
可是刘豹却霸占了朔方,与鲜卑往来密切,更让呼厨泉投鼠忌器。
现在,刘豹竟然想要勾结鲜卑人,联手杀死呼厨泉,而后取而代之……这完全超出了呼厨泉的忍耐界限。
不管这封信是真是假,呼厨泉对刘豹都产生了杀心。
更重要的是,刘豹确确实实威胁到了自家的位子,呼厨泉自不甘愿束手待毙。
半晌后,呼厨泉抬起头来。
“却不知,皇叔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话一出口,太史慈哈哈大笑,“皇叔自然更看重大单于,若不然今晚坐在这里的人,便是那左贤王。”
“我……”
呼厨泉话音刚落,忽听外面一阵人喊马嘶,喧闹不已。
太史享快步走进大帐,单膝跪地:“启禀父帅,大事不好。”
“元复何以如此失态?”
“鲜卑人突然出现在营外,却不知何故,竟无声无息从左贤王营寨通过。
今鲜卑兵马已至营外,请父帅速速决断。”
鲜卑,偷营?
呼厨泉激灵灵一个寒颤,好像一下子醒悟过来。
是啊,鲜卑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汉军大营外,莫非是……
额头上,渗出细密汗珠,呼厨泉呼的长身而起,大声道:“太史将军,今鲜卑来袭,我愿听从调遣。”
别小看了这听从调遣四个字,这里面可是隐藏了很多内容。
呼厨泉是南匈奴大单于,而太史慈虽未汉军主将,可身份并不对等。所以,汉军和南匈奴之间谁为主,谁为辅一直没有定论,也使得联军在出击的时候,很难做到真正的军令统一。
现在,呼厨泉表示愿意听从调遣,也就说明,他愿意为辅。
太史慈也不客气,向呼厨泉一拱手,而后便下令道:“传我命令,使文长率部出击。”
军令如山倒,伴随着太史慈一声令下,汉军大营中顿时号角声连连。
徐庶也起身笑道:“大单于,可愿随我一同登望楼观战?”
“自当相从。”
呼厨泉也看出来了,徐庶的地位不一般,即便是太史慈对他,也颇有敬重。从某种程度上而言,徐庶是刘闯派来的使者,更代表着刘闯。大汉皇叔的名头,可不是随便说着玩,哪怕呼厨泉是大单于,也不敢有半点怠慢。
他和徐庶田畴二人,在太史享的陪同下,登上望楼。
举目眺望,之间汉军大营外灯火通明,一队鲜卑骑军呼啸而来,铁蹄踏踩,直令大地颤抖。
魏延早有准备,伴随汉军大营中号角声响起,他亲率五千骑军便杀出汉军大营。
魏延手中这支骑军,可是经历过奔袭大鲜卑山之战。
其中,更不泛从夫余国招揽来的骑兵,本身就骑术精湛。而汉军的装备,更领先于这个时代。自从马钧进入石臼坨工坊以后,甲装骑具被研发出来,并且迅速在汉军中普及。汉军骑士,铁甲护身,胯下战马,一手缳首刀,一手短柄锤。鲜卑骑军呼啸而来,箭矢如雨……可那箭矢在面对全副武装的汉军骑士,似乎根本起不得作用。两股洪流在汉军大营外碰撞一处,刹那间喊杀声四起。
雪亮的钢刀,在火光中吞吐光毫。
汉军骑士甚至不用挥舞钢刀,只需将钢刀架在马鞍上,便可以产生巨大的杀伤力。
呼厨泉眼看着汉军和鲜卑骑军杀在一处,也不禁心惊肉跳……
“大单于,我汉军雄壮否?”
呼厨泉吞了口唾沫,苦笑道:“未曾想天军竟凶悍如斯。”
“那领军的大将魏延,想来大单于不会陌生。
此人原本是我家主公身边爱将,主公入辽时,此人曾随同阎柔在医巫闾山斩杀蹋顿使者,令峭王臣服。后来他在辽东,更履立奇功。前些时候,他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