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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是你?你和卖方市场勾结,合谋出卖杨氏企业。你这个下三烂的败家子。”杨羽桦咬牙切齿地骂。
~屋)“出卖杨氏家族的人是你,你长期和日本人合作,打压国内棉纱市场,高价抛售日本棉纱,垄断经营,发国难财。你在卖国啊,叔叔。”阿初藐视地说。
杨羽桦的额头渗出汗珠,他听见了他这一生中最忌讳听到的话。
“你到底想怎样?”
“我要你缴一份人世上最惨痛、最惨烈的账单。”阿初微笑如常。
“我已经缴纳了。”杨羽桦喃喃自语。
“No。”阿初否认。
“我失去了一切。一夜之间,财富、金钱……就像二十年前,我失去了我最心爱的女人……我的嫂子……”
“你住口。”
“你母亲。”杨羽桦显得很冲动。“她会原谅我的,我是你的亲叔叔。”
“你罪有应得!”
“你的意思呢?”
“斩草除根!”
杨羽桦的脸第一次剧烈抖动起来。“我的女儿,是你堂妹。”
“她是一个逆种。你知道,中国封建大家族是怎么对待逆种的吗?她会被人浸进猪笼,活活呛死,淹死!”
“她是无辜的!”杨羽桦疯狂地大叫。
“她才是你最心疼的人,她的命才是你所缴纳的最后一份账单。这是你毁家灭门、杀人偿命的最痛快的一份账单。”
杨羽桦的眼神阴森得可怕。“你特意到这里来,向我挑战?”
“你太高估自己了,你也配?”阿初嘴角又挂起一丝讽刺的笑纹,他抬头看见了什么,反手打开车门,伸手拿出一束鲜花来,朝上走去。
杨羽桦回头看去,他看见一个粉妆旗袍女郎娴雅地笑容。也就是他在明堂办公室看见的秘书小姐。
和雅淑没想到会在下班的时候,看见阿初。而且,阿初还亲热地献花、示爱,这些举动很不合阿初的性格,不过,雅淑还是举止得体地接受了他的“爱”,他们并肩走下台阶,十分亲密无间。
杨羽桦走了,他记住了阿初所“爱”。这朵平素里美得很有档次,养眼怡神的花,只要运用的好,花也会变成钩人肺腑的利器,这就是生活得另一面。
杨羽桦还没有绝望,他还有生路可觅。
阿初成功地放下香饵,接下来需要把鱼钩磨得更锋利。阿初俯身打开车门,殷勤地让雅淑坐进去。
“今天想吃什么菜?”阿初亲昵地问。“川菜好不好?够辣。”
“你转向了杨先生?”杨慕次不知什么时候从车尾站出来。“你想吃辣的,一个人吃好了,何必硬拉人下水呢?”
阿初直起腰,皱了皱眉头。
“你跟踪我?”
“我关心你。”慕次说。
“你想说什么?”
“我不想跟你说。”
“哪你想跟谁说?”
“嫂子!”慕次俯身到车门另一端。“嫂子,我想单独跟你说两句话。”
阿初敲了敲车顶,说:“你也知道叫嫂子了,小叔子别跟嫂子走得太近,保持距离。”
“多少?”
“五米。”
慕次夸张地退后一步。“嫂子,你是姓和吧?”
“是。”和雅淑机械地回答。
“你很面善。”慕次说。
“很多男人第一次见她,都会讲这句话。”阿初补充。
“和雅姗是你什么人?”慕次突然点题。
“我姐姐,你认识我姐姐,她在哪里啊?”雅淑的情绪波动起来。
“我是你姐姐的朋友,我现在以你姐姐朋友的身份告诫你,千万不要相信这位杨慕初先生,他的所作所为,都是极端自私的,他在利用你、欺骗你……他从来就没有爱过你,放弃他,保护好自己。”
“你说够了没有?”阿初用力关紧车门,大跨步走到慕次面前。“我看你是羡妒交加,跑来胡言乱语。”
“我只是在履行一个好朋友的委托。”慕次解释。“她姐姐授权给我的,叫我好好照顾她妹妹。”
“授权书?”
“口头嘱咐。”
“口说无凭。”
“我跟她姐姐真的是同学。”
“同学照?”阿初伸手要证据。“立照为据。”
“没有。”
“那就是无凭无据了?”
“和小姐,你要相信我。”慕次侧身喊了一句。阿初下意识推了慕次一把。慕次马上抗议:“你干吗?过分了。”
“谁过分?”
“你无药可救。”慕次说。“你要对付杨羽桦,你自己真刀真枪地去干啊,你干吗利用女人?”
“你说什么?”
“你故意的,你故意为之。欲将取之,必先予之。你专程跑来看杨羽桦的惨状,然后激怒他,再叫他看见你所'爱'的女人。只要杨羽桦动这个女人,绑架也好、谋杀也罢,你就可以用法律制裁他,公开的、合法的杀死他。你不觉得这种行为很卑鄙吗?很下流吗?”
阿初猛地抬起手来,慕次的头下意识地偏向另一侧。但是,阿初没有动手,他硬生生把手撤了回来。
阿初使劲地搓揉着拳头,拳头落在车顶上。他吞咽了一口气,慕次却没松口。
“你是七尺男儿,一个有血性的男人。你怎么能用我妹妹的命去激怒你的仇人?用自己女人做诱饵,你有没有顾及到、考虑到无辜性命的安危?”慕次的眼睛瞪着阿初。
“我告诉你,我就是要公开的、理性的、冷血的、合法的杀死他!至于用什么手段,跟你没关系。”阿初低头看见地下的血滴。“还有,该看医生尽早去,我身上没有多余的血再给你。”
慕次不答话。
“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啊?”阿初冷冷地说。“哦,我忘了,大家冰炭不同炉。”
慕次眼睁睁地看见阿初开车,载着雅淑远去,他恨恨地跺了一脚,疼极了,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腿脚伤的不轻。
阿初的心情十分恶劣,慕次的话像刀片一样割着他的心,自己到底在干什么?自己到底要做什么?自己到底是哪种人?到底还是不是男人?
他不知道。
他拒绝去想、去思考、去辩白、去证明。
阿初的车像风一样飞驰在马路上,雅淑不说话,静静地坐在阿初身边,静如止水。这种平静的对抗远比大哭大闹更具有杀伤力。
阿初感到窒息,他难以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但是,他清楚地知道雅淑的感受,她需要释放,不然,雅淑的心也会在窒息中死亡。这是阿初所不愿意看到的结局。
“说话啊。”阿初冷冰冰地说。
雅淑低下头,她手上紧紧地捧着阿初送的玫瑰花,温室里培植的花朵散发着诱人肺腑的缕缕清香。
阿初回头看看她,猛地一脚踩住刹车。雅淑没防备,险些扭了腰,她忍着心痛、忍着眼泪,不抬头,不说话,不看他。
阿初长叹一声,说:“对不起。”
雅淑的眼泪像珍珠一样滴洒在湿润的花瓣上,阿初的心突然有了“痛”的感觉。
“下车。”阿初的脸色寒透了。
雅淑一动也不动,鲜花和美人像一幅静止的画面。
“下车吧,我们分手……”阿初的心弦为之撩动,声音渐有愧意。
雅淑突袭式地香唇紧紧地贴在了阿初的唇上,她疯狂地吻着她的心上人。阿初不自觉地配合着她狂野般的爱抚。
直到雅淑肯放手。
“我爱你,我知道你不爱我,可是,从现在起,你心里有我,不然,你干吗要我离开?我不介意做棋子,我不介意做诱饵。如果,如果上天把你赐给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情,包括去死!”
“你不觉得自己很傻吗?”阿初替她揩泪。
“跌进爱河的人,没有一个不是傻子。”雅淑含着盈盈泪光,越发楚楚动人。“我承认自己是一个愚蠢的女人,我以前不懂得什么是爱,什么是珍惜眼前人,我试图用容貌和家世去获取一份属于贵族女性的生活方式,我输了,输得很惨,输了你对我的所有信任,输入了你对我所持有的偏见。可是你错了,你和我都错了,你的音容笑貌反复出现在我梦境里,每一次都是你离开了我,尽管你的心并不属于我,包括在梦里。可是我已经全身心投入去爱你、尊敬你、疼你、恨你、怨你,我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像我这样疯狂地爱着你,不管你接不接受,无论你当初接近我、亲近我是何种目的,你在我心中,就是我的男人,唯一的男人。我不想一个人在孤独、乏味中度过一生,我不能再次失去我所爱的人,尽管我无法驾御你的感情,但是,我绝不会让你再离开我,除非我死!”
阿初没有料到自己已经完全占据了雅淑的精神世界,他显得束手无策,应对无方。
“雅淑,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信我!”阿初说。
“我信!”
“这件事情办妥了。我娶你!”阿初口气很坚决。
“初,你知道吗?咬住香饵的鱼就是你,我才是鱼钩,美丽的鱼钩,永远不会放弃的鱼钩。”雅淑眼底的泪花终于释放成了点点心花,心花开了,爱情还会远吗?
第三十二章醇酒美人鸳鸯剑
一张止血消肿的药膏涂在慕次的伤口,慕次的嘴里发出低声地呻吟,医生并没有因为病人所发出的痛苦信号而放慢动作,夏跃春娴熟地将一卷纱布一层层裹挟住慕次受伤的腿,颇具耐心地、细致地替慕次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夏医生,我的伤势怎么样?”慕次很客气地问夏跃春。
“旧伤复发,值得庆幸的是骨头没裂。放心吧,调养休息几天,身体就可以恢复了。”夏跃春回到医生的位子上坐好,准备给慕次开药。
慕次坐起来,穿鞋子。
“夏医生,你怎么不问我,旧伤为什么会突然复发呢?”慕次别有居心地挑话题。
夏跃春抬眼看了看慕次,说:“有话直说。”
“我昨夜跟你的那位老友去郊外探险了。”
“找到宝藏了?”夏跃春以开玩笑地口吻回应。
“找到一具骸骨。”慕次说。
夏跃春一愣。“没出什么意外吧?”
“你指的是我?还是你老友?”慕次穿上外套。
“怎么你们还分彼此吗?”
“坦率地说,我们……”慕次系了系领结。“我们刚刚成为朋友。”
“那太好了。”跃春微笑地说。“恭喜了。昨天晚上,你们?”
“我们去了慈云寺,夜遇鬼魅,误入陷阱,好在,昨夜老天也肯帮我们,有惊无险。”
“你煞费苦心跑到我这里来,就是特意来告诉我,你们昨夜发生的探险故事,有这个必要吗?老实说,我跟你不熟啊,杨副官。”
“因为,我觉得杨慕初先生一味的刚愎自用,不过,他好像很重视你的意见。”慕次索性坐下来,说:“昨天晚上所发生的故事,太过诡异,先是我们两人被困,而后又被人炸毁出路,误打误撞地,突然又找到一具二十几年前的女性骸骨,紧接着,雨水指引我们新的出口,我们想知道某人的真实身份,而这个人居然就自动送上门,就差自报家门了,你说奇怪不奇怪?而且,我始终觉得太顺利了,从头到尾都仿佛有人指引,不可思议。”
“你想告诉我什么?”夏跃春问。
“我想告诉你的那位老友,尊敬的杨先生,他忽略了一个事实,忽视了一个潜在的威胁,他身边一定隐藏着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蹦'……”
夏跃春脸上的微笑凝住了,眼睛里透出严厉的光泽。慕次感到不自在,不由自主地站起来,他在夏跃春咄咄逼人的目光下站得笔直。数秒凝视之后,跃春忽然展眸,厉色严眉居然化做淡淡一笑。他语气温和地说:“好,我知道了。去吧。”
“是。”慕次得了赦令,马上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