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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不知何事,当年也不过是举手之劳,说是救治,其实不实啊,”司马徽回想当年情景,“只不过是我曾夜观天象,以为有异事发生,却只是在途中偶遇那孩子,后来听闻,那孩子五年中痴痴傻傻,却是灵智尽失之相,故而忘却,也使得老夫对自己的观星之术深自怀疑。不想今日却是何事?”
“如今,那孩子依然神智尽复!”徐庶答道。
“如何得复,莫非多家延医?”庞德公却是偶被勾起了兴致。
“却非如此,据闻乃是六月酷暑时,一日巨雷过后给惊醒而得!”
听的徐庶所言,其余三人却是也有些诧异。
“此事竟是如此!倒是有些奇异!”庞德公插言道,“德操当日所观之异象难道正在此处?”
“或许如此,也未可知!”水镜先生言下之意,倒是要去一观,“左右近来无事,我便得机去看看!”
诸葛亮也曾习得天文之法,对此事也很是心动,正要开口,以求得和水镜先生同去,却见徐庶道:“孔明却是不得便啊,黄承彦老先生那里,你要如何交代,哈哈!”
闻言几人具是大笑,原来诸葛亮却是要大婚了,此次前来也是想请庞德公为其证婚,不想一时之间却是忘了,也让徐庶借机调侃了一番。
临行之时,四人自是约好待到孔明大婚之时再相见。
这一日,正在书房陪同儿子练字的邓羲忽然听得下人来报,“老爷,府门外有一先生,峨冠博带,面目清奇,道是前来探望老爷和少爷!”
邓羲思忖道:“且将那位先生恭请到客厅,我随后便到!”平日里交往的友人中,并无此等样貌之人,不知是何人前来相探,竟然会言及我儿!?
不管心下如何思量,邓羲还是让儿子继续练字,自己亲身前往去会来人。
恍惚间,邓瀚也听见有人在门外禀报,随后父亲也离开了书房,不过此时的邓瀚还在专心于手中毛笔,却是不为外物所动。
不提此时专心习字的邓瀚,此时站在邓府外的自然是水镜先生,一路走来,他却也打听出了更多的关于那孩子神智恢复的细节,不过百闻不如一见,更何况,他与邓府之人也还有些香火情,径直来此倒也不是显得很突兀。
待那家丁反身去禀报,片刻邓府门内却是走出一个老家人,不及细看,就听闻那老家人惊喜道:“不想原来是水镜先生来此啊!先生大恩,小的却是永记心间啊!”却是管家邓德,出的府门,当即一眼看出来人身份。
老管家不顾身边众家丁那惊诧的眼神,却是紧紧扶握住水镜先生,往府内领去。恰逢那先前禀报的家丁,得问老爷吩咐,再看管家的神色,自然是恭恭敬敬的将先生带到客厅,老管家则是激动地去后院请夫人不提。
等邓羲走进客厅时,却先看到夫人和管家德叔正不住地向那位先生感恩戴德,邓羲灵机一动,自然想到了来人就是他曾经惦记过的那位大贤。
“原来是水镜先生,先生大恩,在下没齿难忘,多年来却是囿于小儿之病困,未曾向先生报此大恩,甚为憾事!今日竟得先生亲身至此,还望先生受我一拜!”说罢,便推金桩,倒玉柱,纳头便拜,身旁的邓氏和管家,自然也是恭谨拜谢。
司马徽自是连连伸手推辞,却耐不住邓羲心意甚诚,双拳却也扶不起三个人,也就坦然受之。待邓羲拜完,自然吩咐家丁赶快叫少爷过来,给恩人行礼,随后吩咐家丁安排宴席,以敬先生,当然也是为了儿子能找到名师寻些便利。
书房中,邓瀚听的家丁的传话,自然也是知道了来人是谁,水镜先生,那可不是一般人,演义中卧龙凤雏之师,岂是一般人物,说其有经帮济世之才,实不为过,刘表刘备也曾多次请教,就是曹操在占领荆州时,也是对其慕名已久,却缘吝一面而不可得。
“若能得此人为师,岂不快哉!”想象一下,日后传承出去,自己可是和诸葛亮,庞统,徐庶等等这帮人一个师傅,不说别的,起码三国中大部分地区,自己可以纵横无碍了!
“少爷,快些走吧,老爷都等了半天了!”侍立一旁的家丁,见小少爷半天不动,催促道,却没想到邓瀚却是正在暗自幻想呢!
“哦!这就走!”停下自己已经神游万里的臆想,邓瀚赶紧的走出了书房,“小小年纪,可不敢摆什么架子啊!”
来到客厅,父母双亲具在,还有老管家站在一旁,居中而坐的自然是那水镜先生司马徽。只见先生一身玄衣,头缚博带,面色红润,双眼神光湛湛,此时自是正在看他。
邓瀚先是给父母二人行礼,待与水镜先生见礼之时,邓瀚却是先道:“小子邓瀚,不知可否向先生您问个问题?”
“哦!”司马徽有些诧异这个小孩子的大胆,待见到邓羲夫妇也是一副不知所谓的表情,却也不在意,笑道:“不知你有什么问题啊!”
“敢问先生,史记有云:国有贤相良将,民之师表也!既如此,何者为师?”邓瀚大声的问道,那还略显稚嫩的声音很是清脆。
“唔!”听到儿子竟发此等言语,让邓羲禁不住发出惊呼。而邓氏虽不解儿子所言何意,却见丈夫此等神色,也担心孩子惹恼恩人。
邓瀚的提问,也让司马徽猛然一震,眼中的神光微吐即隐,想此八岁幼儿,如何能发此言,更何况从邓氏夫妇口中探得,这孩子,识字读书,不过数月,且平日里多是自行修学,他虽然见多识广,也不得闻此等奇异的孩童,即使那曾四岁让梨的孔北海也不及此,见此状况,如何能不使得他一震。“此子不凡!”竟有如此超卓之智,此乃天授之,我当诫之,莫入歧途。
“何者为师,师为德高。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必得其善者,从之,以德高着从之,便可得身正,身正为范,则必当得为人师表,为天下范!”司马徽正言道。
“谢先生解惑,不过,小子又以为,师者,所以传道受业解惑也!”说道这里,邓瀚又看了看司马徽,见其并无不妥之意,接着道:“故,先生为我解惑,小子愿拜先生为师,不知可否?”
“好,好!”却是司马徽的口头禅,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
“小子叩谢先生!嘻嘻!”邓瀚此时的表情却像个小狐狸。
第五章 非大笑,也出门
邓瀚恭恭敬敬的向着面前的司马徽叩首行礼,待礼毕,没有听见水镜先生吩咐他起身,他自然就那么跪在那里。
之前从书房来客厅的路上,他却也没有想到要当面向水镜先生说出那番话,或许是一见投契,当面对先生时,那番话就像是放在嘴边自然的冒了出来,一切都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对于他自己这一番行动,可能会引起的后果,邓瀚自然是没有准备的,可当行完礼,跪地不起时,他倒也不觉的有什么后悔。想要拜师,却还要在求师傅收留之际,挤兑师傅,受些教训自然是理所应当的。即使可能拜师不成,他也只会感到遗憾,而不能有什么怨气。作为晚辈自是该向长者行礼,而对方更是有恩于己,自己更是不应无礼的。
自汉武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儒家所倡导的礼仪,已经渐渐地渗透到社会阶层的方方面面。长幼有序可不是随便说说的。更何况还有父为子纲一说,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尽管他还年小,或可以无知论,可是他之前的表现却又与之不符。
看着眼前还跪着的孩童,和记忆中的依稀模样早已大大不同。水镜先生自是发觉了孩子方才那副狐狸般的表情,向来心胸豁达的他,那一瞬间,也不仅有些微愠,他确实没有想到这孩子会这么直接的向他拜师,更是以这样的方式来求,不过,他还是决定收下这块美玉,虽然孩子只是说了寥寥几句话,却也能看出这孩子的智慧,可是,性子还有些狡猾,却还需要打磨,“且让他跪上一跪,权当个教训吧!”想到这里,司马徽却也是暗笑,自己竟也会有这般赌气的时候。
一大一小两个人,一坐一跪,一时之间,都不说话,倒是冷了场。本来还想着怎么和水镜先生套套近乎,然后也好为儿子求的名师的邓羲却也是傻了眼。
“水镜先生,是谁,那是州牧大人都未必想得罪的大贤,你这半大孩子,却是气死老子,还指望给你慢慢的将水镜先生磨一磨,好收你为徒,你到是直接,却是要坏菜了!”想着想着,邓羲的脸上不免露出沮丧的表情。
而邓氏却看着一直跪着的儿子心疼不已,不过见丈夫在一旁不说话,她也不好开口,只是双眼中的急色却是掩饰不住。此时侍立一旁的老管家自然更不便说话。
就在众人都沉默不语的时候,客厅外传来一声,“老爷,可以开宴了!”却是一言惊醒了屋内的众人,邓氏早已忍不住,伸手便推了一把邓羲,换货一双大大的白眼球,却也不惧。
邓羲自然知道夫人那一把的含义,便顺势向水镜先生道:“先生,时候不早,我等还是入宴,边吃边聊可好?”
“哦,”司马徽自然看到了邓氏夫妇的动静,便开口道:“方才一时之间,却是想到了我那几个弟子,若是让他们得知,我又收了一个徒弟,且还是如许年纪,还不知道他们都会是什么表情!呵呵!”
“是么!什么,先生当真愿收我家瀚儿为徒?”突然而至的逆转,自然让邓羲不敢置信。
“那是自然,我与令公子也算有缘,且能得到如此聪慧的徒弟,也是我的幸运!”说话之间,司马徽已经起身,并伸手将还跪在地上的邓瀚拉了起来,这自然也是承认要收他为徒。
“多谢师父!”邓瀚起身后言道。一旁的邓羲随之郑重向着司马徽道谢。
宴席之上,邓羲却是向水镜先生提及道,有关拜师礼该如何安置,司马徽却答道:“虽说,礼不可废,但闲散如我,却是不喜那些繁琐的仪式,更不愿受那些虚名所累。况且,我也不愿久滞襄阳城内,方才,小瀚儿,倒也已经拜过我,却也算是礼成,虽还略显不足,不过也不急在一时!”
原本想着儿子得拜名师,自己也是与有荣焉,还想着如何操持一番,与亲朋好友贺的邓羲,闻言也不得不止此念。
少顿片刻,司马徽续道:“此次进城,却也只是顺便路过,原本并没有做收徒之念,想必是事有定数,天意如此。”看了看正瞩目在自己身上的邓瀚,“这孩子,毕竟还小,又是神智回复未久,你夫妇二人又仅此一子,莫不如且先让其在家,待再过的一些时月,再去我那里求学,毕竟我隐居山林,生活用度虽也无虞,但却没有在家父母照料的仔细,如何?”
邓氏夫妇,自是道好,却不料邓瀚不乐意,连道:“不好,不好!”邓氏夫妇还有司马徽自然猜不到,邓瀚是想早点走出襄阳城,去见识一下那跃马的檀溪,南阳卧龙岗,还有那高士傲帝王的鹿门山,以及其中的人们。只见他憋了好半天,才说道:“我想,想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恩,我要去体悟,身体之,力行之!”邓氏自是不懂这些,她要的不过是孩子的平安喜乐,却是不想孩子离开。邓羲自是放心水镜先生,但一想到孩子的身体和年纪,却也免不了忧心。不过这些并不能阻止小邓瀚对城外世界的向往。
好在最后司马徽道:“邓大人夫妇,倒也不必过于忧心,我那住处,离襄阳城不过数里之地,虽少人知晓,倒也拍马可到,既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