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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考数学。
相对于语文来说,大多数人都觉得数学比较难。
等老师发放过考试卷,并说出“考试开始”之后,教室就变得格外安静。课堂里满是自动铅笔和铅笔书写的声音,虽然小学初中和高中有很大区别,但考试中的气氛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翻翻试卷,以前梨木没感觉试题有什么问题,现在看着却觉得试题很脑残,并不是因为题目简单而说它脑残。只是——
【应用题4:一杯糖水五毛钱,小明喝了五杯糖水,吐出三杯糖水。问小明一共喝了多少元糖水?】
这道题考的是乘法和单位换算,答案是五毛*2=1元呢?还是五毛*5=2。5元呢?貌似两种都说得过去,有陷阱的情况下不能百分百确定它要求的是最终留在小明肚子里的糖水的总数,还是一开始喝的糖水的总数。而且,这特么的小明是二货还是水桶啊?能喝五杯糖水啊?还能吐出三杯糖水啊?
——老师编题的时候是在看葫芦娃么?!
——要是真被小孩拿去试验了可怎么办哟。
——嗯……小明从小就很二。
梨木觉得自己离真相很近,却在两种答案中摇摆不定,这道题很考验学生的理解能力。
PS:小明伴随着我们长大,各种题目,各种坑爹。
考试开始大约四十分钟,已经开始产生做完题目的和或无法做下去的学生,他们陆续从座位上起身走出教室。考场的声音和气氛瞬间不同了,所有人都在奋笔疾书。梨木干脆按照自己的想法把试卷做完了走出教室。
虽然多少有点不确定,但这种题目只能看老师怎么打分了,走在廊上的梨木只能听天由命。
“已经做完了吗,梨木。”
刘老师在一班的门口呼吸新鲜空气,看见梨木又早早交卷出了教室便叫住了他。
“啊,做完了……”梨木隐藏起那份不确定的思绪。
“还有十分钟,再检查一下不好吗?听说你要跳级?”
“这,不用检查了,如果我做不出来,那基本上就是题目的错。”梨木很确定的回答道:“要没有这个自信我就不用跳级了。”
刘老师一时间无话可说,目光在梨木脸上扫视了一会儿,没看到他有心虚的表现。念及梨木小一、小二上学期都是拿90分以上,拿不到分的全是另一个老师出的意义不明的题目,他觉得梨木倒是真有成功跳级的可能。
但跳五年级的话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转眼间这小孩再过一年就毕业了?可若只是跳四年级的水平,学校肯定是不给乱跳的。除非除了学力外,学生的年纪或体格与二年级格格不入才会让学生一级一级的跳。
“那就先预祝你成功吧。明天上午你愿意来学校帮老师改试卷吗?”刘老师邀请到。
“没问题,我家近。”梨木想都没想就答应了他。
卖老师一个人情,还有可能改到自己的试卷,何乐而不为呢?
这时嘁嘁喳喳的声音在刘老师的监考教室里扩散了开来。一班学生的视线纷纷看向梨木,大概在想着“哪个班的”“这个人事谁啊”吧,更多的人则是抓紧机会跟同桌对一下答案。
“明天上午8点来我办公室,我先去监考了。”听到教室里有些喧闹,刘老师刚说完就直接转身,朝着教室里拍拍手道:“怎么啦怎么啦?离考试结束还有5分钟,没做完的同学不要开小差,赶紧做题。”
“明早8点,嗯,懂了。”梨木在门口轻声说道。
虽然老师和学生都很想尽快知道考试结果,但考试当天下午他们还要监考高年级的考试,试卷的批改工作不能不从中午压到晚上。其实语文试卷已经有不少都打了答案,想要知道分数完全可以去老师办公室死皮赖脸的问。
老师如果懒一点或有别的事情要办,就会把部分试卷丢给学生处理,像数学这种有标准公式和得数的科目,老师一般都是给一张标准答案让学生来改。
——自己改自己的试卷真的没问题吗?
反正小学成绩对学生来说无关紧要,怎么样过得轻松就应该怎么样过吧,梨木自己是这么觉得的。
重生以来差不多过了六个星期,当初的违和感已经消除了,本应该轻松的小学生活,却都被自己搞得自己焦头烂额。比如长江淮河洪水,跟珠江支流的绿江有半毛钱关系,反正淹不到自己家;比如在课堂上画画,大不了在小学课堂上画四年嘛,干嘛担心影响到别人?被影响的都是注意力分散的学生。比如考完试后最轻松的星期六,犯得着去帮老师承担工作嘛?
可梨木知道这是他的社会责任感在作祟。
提醒国家今年洪水严重,是为了提高江淮流域官民防范意识,减少死亡和国家经济损失。
画漫画是为了追求理想,但以自己的理想作为正当理由来影响别人学习,这又是梨木不愿意做的,因此努力提早获得证书。
至于帮老师改试卷,则是想获得好成绩,让父母高兴和保证跳级的衍生品。
责任——
这个词围绕着梨木这种追求梦想的理想者,在上一世将他的理想扭曲成难以被言明的违和物,至死都在悔恨:扭曲的人生道路为何离理想如此之远。如果将寻找一份体面、稳定的工作比喻成华美的百褶裙,那么理想就是被束缚在束胸衣里,扭曲而又变态得美丽的雪。白。肉。体……
第十七章:实力Tes
“神了,神了!两小时都做不完的题他居然不到一个小时就做完了!”
6月29号中午,总教务处主任拿着电话,桌面上摆着两大张只有中学才会有的大试卷,上面被一个二年级的学生写满了密密麻麻的答案。
“特别是英语,就像事先知道答案一样ABCABC唰唰的往下填,如果不是我出的题我都差点以为他作弊了。”
“洛老师看了他的试卷,说可以让他参加明年奥数竞赛,拿个前三名是没问题的,只不过过了今年末也就才9岁,还差一岁才能参加奥数。”
“什么?压他一级让他只跳四年级?校长,这我可就不同意了啊,我们的目的是教书育人,而且是公办学校,又不怕没有生源,非得拿孩子的前途拿荣誉嘛?!”
“你要是这样说那我就撤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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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木,你怎么才回来,散学典礼不是早就结束了吗。我都见卢薇拿着成绩单回家好久了。你肯定是考得不好,不敢拿试卷回来是不是?”
梨木所住的民楼一层店面,从玻璃柜台旁边的椅子上传来了叔叔的猜问。
“唉,散学典礼之后有点别的事情,可别小看你侄子的实力,我拿的可是两张一百分哦。”梨木向叔叔扬了扬手中的试卷。
这两张试卷都标着100的红字,两门双百分,就是送给母亲的百褶裙。
“切,肯定是题目太简单。”梨木的叔叔吐了口烟怀疑到。
梨木的叔叔叫梨家康,跟梨木父亲一样喜欢赌博,不过两人无论姓格还是身形都截然相反。梨木的父亲梨家辉体格高大、身体壮硕、国字脸,而叔叔则是骨瘦如材、矮人一头,再过十年就成了酸黄瓜般的人形物体。
倒不是说他叔叔在家里不受奶奶宠爱,恰恰相反,叔叔在家里是最受奶奶宠的人。只不过他少年时有过吸毒的经历,影响了生长发育,虽然在已经戒掉,但二十来岁的他已经生长定型,想变得高大威猛也不可能了。
城中村生活的某些农民比普通的城市人生活富裕,加上奶奶的放纵,所以造就了两个吸毒赌博的儿子。反倒是被奶奶早早赶离家,并在十几年后跟她闹官司的大姑小姑最有出息,这是现在村里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
此时小叔住在二楼,店面在一楼,基本上店里卖不卖得出东西都不愁吃穿,倒是他自己把店里的烟给消耗了不少。
而大姑则必须自己摆地摊,跟姑丈一起学别人做生意。
小姑更是中学没毕业就离了家门,独自一人到大城市讨生活去了。
不过梨木小叔与父亲的姓格有着本质的区别。梨木的父亲跟爷爷一样不善言辞,姓格温和,至少梨木有记忆以来就没被父亲打骂过;梨木的叔叔学得奶奶,牙尖嘴利,姓格凶悍,却很爱老婆。
当初小婶新嫁入梨家,本会遇到与母亲一样的遭遇,正是被叔叔强硬的态度所化解。
有一次吃饭奶奶骂道:“垃圾放在厨房那么臭,怎么这么懒都不拿去倒!?”
看似不定向的责备,其实眼神却在梨木母亲与小婶两人身上游走,说话的时候已经把眼神完全定位在小婶脸上。
“难道就该让阿铃去倒啊!?!”叔叔一拍桌就朝奶奶反问。
奶奶不说话了,小婶从此以后免除了许多劳役,厨房里的垃圾最后是由梨木母亲去倒的,从此以后脏活累活奶奶也要斟酌之后才叫小婶去干。待遇与怀着梨木,还要挑担去喂猪、浇菜的李秀丽有着天差地别,但目睹这一切的父亲至始至终都不敢忤逆奶奶一句话。
还有一次,梨木叔叔竟然敢与爷爷起冲突,以为爷爷年老体弱不经打就动手跟他干架,不料爷爷来个华丽丽的转身、反手就将他压趴在地,任叔叔怎么使劲都不能动弹……这是后话。
——叔叔就是个姓格冲动,好赌好斗,但又很爱老婆孩子的人。
算不上好人也算不上坏人,至少赌博没有梨木的父亲疯狂,如此矛盾的叔叔,梨木一直没看出他有什么理想。
“题目简不简单拿成绩跟其他人一比就知道了。”梨木给自己辩解完,突然很想知道小叔的理想,直接开口就问道:“我说,叔,你没钱就呆在店里,有钱就跑去小赌,你有什么理想么?”
“臭小子,敢调侃叔叔,欠抽是吗?”梨家康把烟头一扔,抓下脚上的脱下作势欲扔。
“没啊,我是真想知道叔的理想是什么——”梨木赶紧跑上楼梯。
“等一下!”梨木叔叔叫停道。
梨木只听见哒哒哒的拖鞋声和拉开玻璃柜的声音,所以没在往上跑,疑惑的从楼梯上往下走。
“这排哇哈哈给你,当做是你拿一百分的奖励。”
没走几部就见叔叔拿着一排装的哇哈哈出现在楼梯口,准备了一下就朝楼梯道上抛来。
——小叔,你也太看得起我的运动神经了吧!
梨木险之又险的接住了飞来之物,如果是以前他还会推辞不要,现在脸皮厚了直接就打包带走,嘴上不客气地说道:“喔,谢啦。”
梨家康摆摆手又坐回了他的小店旁,这家店几乎有二三十平方米,跟曰后的超市差不多,如果有心发展的话或许可以抢先占领南华市超市市场。不过按照梨木叔叔连进货都懒的样子,以及靠座机话费来维持收入的状况来看,占领市场这种事还是不要抱太大期望的好。
上到二楼转弯口,梨木隐隐听到叔叔的叹息。
“理想嘛……”
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一具扭曲而又变态得美丽的雪。白。肉。体,如果剥掉掩盖在它肌肤上华美的百褶裙,吸引而来的将是亲友们异样的目光。
倘若某曰梨木重生回来直接辍学画漫画,那就绝对会引来村里异样的目光。尽管他明知道漫画的发展很有潜力,自己也有能力在这方面出人头地,却肯定会迎来父母乃至读者的指责——
【这本漫画的内容真有趣】
【咦,你居然看他的漫画,你不知道他连小学都没毕业吗】
【小学没毕业又怎么样,我喜欢看我就看】
【反正我是不会看连小学都没毕业的人画的漫画的】
毁誉参半不过如此。
——在责任与理想夹缝中,有理想的人过得辛苦,没